權力場間的博弈︰玩火市長 164 風雲突變164 風雲突變

作者 ︰ 海鹽

164風雲突變

散會後,周黎明剛回到辦公室,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省委書記高建國秘書羅軍打來的電話。

羅軍的級別雖然只是副處,和他這位封疆大吏不能同日而語,但羅軍是高建國的秘書,對外代表的是高建國,是省委書記,故此,見是羅軍的電話,周黎明不敢怠慢,急忙接過手機,並順手摁下接听鍵,放在了耳邊,謙恭地問候道︰「羅處長好。」

羅軍也非常熱忱地問候道︰「周市長好。」

「不知道羅處長打電話給我有何指示?」雖然彼此不是面對面,但周黎明依然一臉謙恭,態度虔誠,語氣恭順。

「周市長你不是拿小弟我開涮吧,我一個人輕言微的小秘書,哪敢指示你一個堂堂的大市長,是高書記找你,高書記讓你務必在下班前趕到省委來,中午的時候,他還要參加人大招待全國人大教科文組織領導的一個宴會。」

得知是省委高建國找自己,周黎明更加不敢怠慢,掛斷電話後,就立即帶著秘書孟憲良匆匆向省城趕去。

周黎明的車開進省委大院的時候已快十二點鐘了,整個省委大院內已是一派下班的景象,開出去的車比開進門的車多,往外走的人比往內走的人多。莊嚴肅穆的常委樓前,書記常委們的專車已在門廳下守候,隨時準備接樓內的書記、常委們下班回家。

周黎明讓趙虎把車停在停車坪里,一個人鑽出車,走向常委樓,不時的和熟悉的同志打招呼,走進門廳時,迎面踫上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劉杰從電梯里出來,急忙伸出手,熱忱地同劉杰打招呼︰「劉秘書長好。」

劉杰沒像往常那樣熱情地和周黎明打招呼,只是象征性的和周黎明握了一下手,點了點頭,簡單地問候了一句,說了聲「來了黎明,高書記和馬書記正辦公室在等你,你抓緊時間過去吧。」說完,就匆匆過去了。

听說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馬俊卿也在,周黎明的心里「咯 」一下,本能地一陣收縮,心道︰「馬書記也在?他也是在等我嗎?馬書記和高書記一起等我到底是為了何事?難道是為了反腐.敗?反腐.敗的事應該直接找金生同志或者高原同志才對,不應該找我啊?」

帶著諸多的疑惑和不安,周黎明登上了電梯,乘電梯來到了高建國辦公室所在的六樓。

整個六樓走廊都靜悄悄的,似乎蘊含著某種令人心悸的玄機和變數。

周黎明頭一次發現,自己穿皮鞋的腳踏在地板上竟能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

走廊盡頭的窗外射進一縷午後艷陽的殘光,將面前的地板映得光斑波動,讓周黎明禁不住一陣陣眩暈,產生了一種要嘔吐的感覺。

這時,出現了一個人影,朝他迎面走了上來。

周黎明定楮一看,迎面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建國的秘書羅軍,急忙迎上前去,擺出一副笑臉,禮貌地和羅軍握了握手,不無恭維地說︰「怎敢勞駕羅處長親自出來迎我。」

羅軍笑了笑,道︰「聲明一下,我不是專門出來迎你,我是去辦公室取份文件,正好看見你,順便過來迎你的。」

「羅處長,高書記這麼急把我叫過來,到底是為了何事?能否透漏一二。」自從代理市長之後,周黎明只要來省里的時候都要抽出時間拜訪一下羅軍,方便的時候還要親自做東請羅軍吃飯,順便給羅軍帶點濱海的特產或者珍貴禮物,一來二往,兩人成了朋友,平時在接到高建國召見的時候都先私下里打听羅軍,羅軍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次,他依然不例外,希望羅軍能透點風,以便做到心中有數,省的高書記問詢的時候不知所雲,惹高建國不高興。

讓周黎明沒想到的是,羅軍歉意地搖了搖頭,道︰「高書記只讓我給你打電話,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既然羅軍這麼說了,不管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周黎明都不便再問,只好改變了話題,不無諂媚道︰「濱海新開了家高爾夫球場,羅處長有時間去指導工作,順便放松一下。」

羅軍道︰「這陣子有些忙,過完這陣子一定去,到時候騷.擾老兄,老兄可不能嫌煩。」

「我們請你都請不到,哪里有煩的道理,就是真煩,也不敢在你面前表示出來了。」兩個人邊開著玩笑邊輕車熟路走進了高建國的辦公室。

走進高建國的辦公室,周黎明才發現馬俊卿果然也在,

兩人在辦公室外的小會客室正說著什麼,見周黎明進來後,相互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議論,站了起來。

馬俊卿首先開口道︰「黎明呀,你到底來了?」

周黎明努力微笑著︰「讓你們兩位首長久等了吧?對不起,真對不起!」

高建國禮節性地和周黎明拉了拉手,問︰「黎明,怎麼這麼晚才到啊?」

周黎明說︰「羅處長中午才打電話通知我,家里的事總要安排一下的。」

不知道是何原因,馬俊卿不冷不熱地道出了一句︰「還放心不下你濱海那盤大買賣呀,是不是呀?」

周黎明心里一怔,但馬上擺擺手,話中有話︰「馬書記,看您這話說的!什麼大買賣呀?我不過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盡點力罷了!既然賴在台上,濱海這口鐘就得撞響嘛,你們三位首長說是不是?!」

高建國讓周黎明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道︰「黎明說的不錯,既然黨和人民賦予我們神聖的使命,我們就要運用好手中的職權為人民服務,即使是做和尚,也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絕對不能光做和尚不撞鐘,站著茅坑不拉屎。」

周黎明急忙道︰「謹記高書記的教導,不光要撞鐘,還要把鐘撞響,讓群眾知道我們這些和尚都還在廟里。」

周黎明的話讓屋里的氣氛輕松了不少,高建國和馬俊卿都一改嚴肅表情,重新坐了下來。

重新坐下來之後,高建國首先打開了話匣子,代表組織開始同周黎明談話。

談話開始後,高建國再次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道︰「黎明啊,我們今天之所以這麼急把你叫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高建國一臉嚴肅的樣子讓周黎明的心再次一緊,直了直身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樣子。

高建國喝了口水,繼續道︰「一周前,我們接到中組部的電話,讓我省選派一名廳級干部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要求必須是現任市長,本來我們打算讓天門市市長黃亮同志去的,但不巧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黃亮同志突然得了心肌梗塞,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我和泓志、俊卿同志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替代黃亮同志去中央黨校參加培訓學習,本來,我們應該征詢一下你的意見的,但是,由于事情太倉促,中組部又要求我們務必于今天上午時間把名額確定下來,所以,我們就沒征詢的意見,把名單直接給報上去了。現在把你叫過來,就是告訴你回去準備一下,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明天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明天中午之前報道,下午開課。」

參加中央黨校的中青年干部培訓班不僅能系統共地學習馬克思主義基本理念、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等知識,還能學習現代化科學技術、現代管理、世界經濟、國際政治、法學和法律、領導科學等領導干部必備的業務知識,加強對當代中國現實問題的研究,加強黨性鍛煉。

最為難得的是,能參加中青年培訓班的學員進行授課的老師都是中央政法學院的知名教授和中組部副部長或者干部處的領導同志,參加培訓的人員也都是各省的廳級以上等待提拔的精英人物,對于所有參加培訓的學員來說,這是一次拜碼頭、尋靠山、拉關系、接觸新朋友難得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任何干部都非常珍惜。

但是,對于這次培訓,周黎明卻不怎麼熱衷,原因非常簡單,政府換屆工作已經提上日程,他一旦離開濱海,接下來的局勢將向何去發展,他很難預料,也無力駕馭,鑒于如此,他實在不願意在這種關鍵時刻離開濱海,去北京參加這次所謂的中青年干部培訓學習班。

但省委已經做出決定,又是省委書記高建國親自和他談的話,他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拒絕。

因此,他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頭同意道︰「好的高書記,我回去後就把工作移交一下,力爭明天早晨趕赴北京。」

高建國又道︰「鑒于你們濱海市的常務副市長人選還沒有確定的特殊性,我和泓志同志通過電話交流了一下,並征求其他常委意見後決定,在你去中央黨校參加培訓學習這段時間內,你們濱海政府這一塊工作臨時由王高原同志全權負責,你在中央黨校盡管安心學習就是。」

高建國的話等于告訴他,在他離開這陣子,政府工作的全部權限都交給王高原。

工作一旦全部交給王高原,自己就等于和濱海徹底月兌離了干系,那在接下來的政府換屆工作中就會更加被動,有權,人家把你當成市長,沒權,狗屁都不是,作為省委書記,高建國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高建國已經做出決定,而且是征求了省委常委全體成員的意見,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眼下,他只能接受,因此,他站了起來,沖高建國道︰「謹遵高書記的指示,我回去後就和高原同志交接。」

馬俊卿在一旁意味深長地插了一句話,道︰「黎明同志啊,到了中央黨校後一定要加強學習,尤其是加強政治理論學習,你也知道,革命時期,我們很多老同志面對敵人的槍口和刺刀,面對敵人威逼利誘都能堅持革命情操,但他們卻不能經受不住滾滾紅塵的誘惑而失貞變潔成為社會的罪人。所以說,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最難做到的就是戰勝自我。」

馬俊卿的話讓周黎明一頭霧水,一直到走出高建國的辦公室都還在思考那句話的內涵。

周黎明從省委辦公大樓里走出來後,孟憲良連忙從車里鑽出來,將車門打開,又習慣性地接過了周黎明手中的包。

周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鑽進車中。

從周黎明的神情和態度中,孟憲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周市長?哪里不舒服嗎?」

周黎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什麼。」說完,抬手看了下時間,道︰「都十二點半了,估計你們餓了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去哪?周市長。」

「找個僻靜的地方,簡單吃點東西就行。」

「那就去郊區的紅房子吧,記得那里的魚做的不錯。」

「嗯,那里的魚做的是很不錯,就去那里吃魚。」

趙虎識路辯路的本領格外高超,只要去過一次地地方,他都會將道路記得牢牢的,周黎明發了話,他也沒有思索,出了省委大院以後,東彎西繞,很快就停在郊區紅瓦房前。

走進紅房子,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二樓翠竹廳,點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和店里的招牌菜蔥油蒸大黃魚,又要了兩瓶啤酒,周黎明和孟憲良一人一瓶,邊喝邊聊。

趙虎是司機,不喝酒,光吃菜。

因為房間里就孟憲良和趙虎兩個人,周黎明就沒再隱瞞,把自己要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學習班學習的事毫無保留地全告訴了孟憲良和趙虎兩人。

听說周黎明去中央黨校學習,孟憲良和趙虎都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孟憲良,驚呼道︰「周市長,政府換屆工作會議召開在即,你怎麼能離開濱海呢?省委這樣安排太欠考慮了?周市長,你沒把其中的厲害關系告訴高書記嗎?」

周黎明知道孟憲良是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心里一陣感動,沉思了一下,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了,我是老油條,無所謂了,對了小孟,我走後,你有什麼打算?是準備繼續留在市政府還是想下去鍛煉?」

從高建國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周黎明的心里就已經產生了一種不良預感,省委這時候安排自己去中央黨校學習一定有非同尋常的原因,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參加完中央黨校的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後很可能不會再回濱海了。

自己離不離開濱海,做不做市長倒也無所謂,但孟憲良跟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無論如何不能虧待了他,自己離開濱海之前,一定要想辦法給孟憲良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因此,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濱海後就找王高原,為孟憲良謀得一個合適的去處。

「我和你一起去中央黨校,你去黨校學習,身邊總該有人照應一下,所以,我跟你去中央黨校。」

「我也跟你一起去中央黨校,萬一用車,好方便。」秘書和司機和他們跟隨的領導的命運往往是聯系在一起的,二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因此,得知周黎明將離開濱海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後,趙虎也產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面對兩名忠實的部屬,周黎明不無感激地說︰「謝謝你們了,我去中央黨校是學習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怎麼能帶你們呢?你們還是留在濱海老老實實工作吧,小孟,趙虎,你們兩人都放心,參加完培訓後,無論我回不回濱海,我都不會虧待你們的。小孟,回濱海後我就找王書記推薦你,如果有可能,讓你去市物價局主持工作,小趙,你也不擔心,我雖然走了,有振江在,振江不會虧待你的。」

面對如此體貼下屬的領導,孟憲良和趙虎都感激不已,同時舉起杯子敬了周黎明一杯……

吃完飯,剛從紅房子里走出來,周黎明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鈴聲是那首專門為梅琳設置的「兩只蝴蝶」。

听到那清脆悅耳熟悉的鈴聲,周黎明心頭一蕩,所有不快和煩惱隨即消失,取出手機,摁下接听鍵,放到耳邊,輕聲「喂」了聲。

話筒中立刻傳來梅琳那蕩氣回腸的嗓音︰「黎明哥你好,你在哪?」

「我在省城。」

「什麼?你在省城?真巧,我也在省城,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好的,我在郊區,你過來吧。」說完,沖孟憲良和趙虎道︰「你們先回濱海吧,我去辦點私事,對了,回濱海後,什麼都不要說。」

孟憲良和趙虎兩人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周市長,我們不會亂說的。」

孟憲良和趙虎離去後大概十分鐘左右,梅琳開著一輛紅色本田雅閣出現在周黎明的視野中。

梅琳老遠就搖下車窗玻璃,微笑著沖周黎明招手。

看到了梅琳那輛紅色本田雅閣駛過來後,周黎明急忙迎上前去,和梅琳一樣,邊往前走邊揮手。

本田雅閣在周黎明身邊停了下來,等車停穩後,周黎明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中,飽含深情地望著心愛的女人,柔聲問道︰「什麼時候來的省城?」

「早晨就來了,中午和于老板吃完飯後回家休息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你,就給你打了電話,沒想到你也在省城,對了,你來省城做什麼的?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梅琳關切地問道。

「公事,高書記和紀委的馬書記找我。」

「高書記和馬書記找你?為什麼?是不是又和哪個女下屬胡搞被人給告到了紀委?」梅琳一臉曖.昧,不無調侃地說。

「我的身子都被你掏空了,就是有這種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黎明也不無調侃地說。

梅琳臉一紅,伸出粉拳捶了周黎明一下,笑罵道︰「流.氓。」

周黎明抓住梅琳的粉拳,放在嘴邊親了一下,道︰「你罵我流.氓,我現在就流.氓給你看看。」

梅琳急忙發動了引擎,載著周黎明,載著滿車的歡聲笑語來到了她在省城的住處——水月洞天高檔住宅小區。

水月洞天是省城開發較早的高檔住宅小區,半年前,她在這里買了一棟作為她到省城歇息的臨時行宮。

梅琳買的是十八號樓六單元六零三室,周黎明之前和梅琳一起來過這里,因此,對于這里他並不陌生。

本田雅閣在停車坪里停下來之後,周黎明和梅琳先後鑽出車,並排著向樓上走去。

上了二樓,梅琳主動挽住了周黎明的胳膊,親昵地斜了眼周黎明,幽幽道︰「黎明哥,你是不是忘記人家了?」

周黎明道︰「沒有啊,我昨夜里做夢還夢到你了呢!」

「既然沒忘記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也不給人家打電話,害的人家夜夜睡不好覺!」

「還不是忙嗎?」

「忙,就你忙。」梅琳撅起性.感的小嘴,佯裝生氣的樣子。

周黎明情不自禁地親了梅琳的小嘴一下,道︰「別忘了,我是濱海市九百萬干部群眾的市長,屬于濱海市九百萬干部群眾,可不屬于你一個人。」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了高建國與馬俊卿兩人與他談話的內容,以及談話時的神情和態度,心里一陣失落,不無傷感地說︰「不過,我馬上就解放了,解放後,我就可以天天陪著你了。」

梅琳誤會了周黎明的意思,還以為周黎明是在哄她寵她,雖然她也知道周黎明是在哄她,但女人都希望男人哄著寵著,因此,她身體有些發軟,靠在了周黎明身上,口里道︰「黎明哥,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從現在開始,天天來陪我。」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三樓房間門口,梅琳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和周黎明一起走進了屋中。

走進屋中,周黎明立刻感到了一陣溫暖。

室內溫度約莫在二十三、四度,比室外高了有十度,客廳中間的大理石茶幾上放著一些瓜子糖塊,還有泡好的散發著香氣的茶水。

梅琳殷勤地倒了茶水,遞到周黎明手上,道︰「黎明哥,先喝點水。」

周黎明聞著茶香,開玩笑道︰「真香,不過,不如我身邊的美人兒香。」

梅琳很少見到周黎明貧嘴,今天偶爾貧一回,她也覺得新鮮,道︰「黎明哥的心情不錯嘛。」

這一聲黎明哥,聲音就有些變了,又說了幾聲,她就順勢坐在了周黎明腿上,拿起一顆瓜子,放進嘴中,用牙齒咬開瓜子殼,把里面的瓜子核取出來,將沾著口水的瓜子核送到周黎明嘴里。

周黎明大口吃著瓜子核,兩只手同時伸進梅琳的衣服里,捏住左右兩個**。

在周黎明地蹂躪之下,梅琳臉色已變得紅彤彤地,身子變得更加柔軟起來,在周黎明身上扭來扭去。

突然,她又想起了和周黎明在路上談到的話題,伸出手,摁住周黎明正在下滑的手,問周黎明道︰「你還沒告訴我高書記為什麼找你?」

周黎明不想被那些煩心的事攪了心性,在其額頭上親了親,道︰「工作上的事,你不要管。」邊說邊慢慢地從上到下地解開梅琳衫衣扣子,解開一顆,他就低頭親幾口。時間不大,梅琳上衣就被被全部解開了,露出了瓖著金邊的乳.罩,這個乳.罩是在香港買的,據說很時尚。

周黎明沒有急于動手,他慢條斯理地欣賞著自己的女人,目光向下,觸目的是平坦的小月復,在小月復中間,便是如珍珠一般小而圓的肚臍,精致而漂亮,情不自禁抱起梅琳走進臥室,把梅琳放在床上,順勢坐在床邊,如欣賞藝術品一樣,看著眼前的女人身體,心道︰「如果人真的就是女媧所造,那女媧就是藝術家,女人的身體真美。」他用手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一點一點地滑動著,道︰「小琳,你的肚臍好漂亮,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一邊贊美著,一邊伸出食指,沿著肚臍的邊緣,不停地繞著撓著。

梅琳咬著嘴唇。道︰「我全身哪個地方你沒有看過,啊,你輕點。」她身體不停地扭動著。臉上皮膚迅速地紅成了一片。

周黎明有些詫異,前戲才剛剛開始,梅琳身上皮膚就開始變紅了,這正是她興奮的標志,他俯,壓在梅琳身上,在她耳邊道︰「小琳。我知道你的敏感點在什麼地方,你的敏感點是肚臍。」

在大手的挑弄下,梅琳只覺小月復一陣**,她道︰「誰的敏感點在肚臍,你亂說。」

周黎明笑道︰「你別否認,我再來檢驗。」于是他跪在床上,嘴唇親吻著小月復的每一寸皮膚,最後把嘴唇停在了圓圓的肚臍處,舌尖就在肚臍里攬動著。

梅琳只覺得一陣陣熱浪從小月復向四周擴散。這是一種全新的感受,她的身體已經被挑逗著充滿了渴望。就如一塊在太陽上暴曬的海綿。只要有水,就要拼命地吸收。她抬起玉腿。將周黎明身體緊緊夾住,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細細的汗珠從毛孔處滲了出來。

等到周黎明松了口,「啊。」梅琳長長地申吟了一聲,身體皮膚已是緋紅一遍。

「你這壞家伙,故意挑逗我。」

「哪里,我這是幫你換衣服。」

「你怠工,忙了半天,一件衣服也沒有給我換掉。」

周黎明這才將梅琳上衣月兌掉,又解開了乳罩,兩粒早就硬硬地挺立著,他暗自壞笑著,握住其**,拿出小時候在家里揉面的勁頭,不停地做著圓圈運動。

不一會,周黎明後背完全打濕了,他停下手,幾下就將上身月兌掉,露出了整齊勻稱的月復部肌肉。

梅琳已經徹底迷失了,她閉著眼,道︰「黎明哥,別停下來。」

周黎明感到了脹得歷害,便不再進行前戲了,他解開她牛仔褲上的皮帶,三下五除二就將其長褲月兌了下來,又將梅琳的左腳朝左邊分一些,右腳朝右邊分一些,只見梅琳白色內褲已經濕成了一片,一大片橢圓形的濕印子,很顯眼。

「啊、啊……」在梅琳一聲比一聲高亢地申吟聲中,周黎明只覺火山猛地爆發了,他大吼了一聲,猛地加快了節奏,用盡全身力氣沖刺著,發出「噗、噗」的響聲……

那一刻,所有的不快和煩惱都如同初春早晨的薄霧一樣,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下立刻煙消雲散化作塵埃隨風逝去,繼之而來的是歡愉,是淋灕盡致地宣泄……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道金黃色的陽光斜斜地從沒拉緊的窗簾中照了進來,將窗簾照得火紅一片,梅琳全身皮膚就如這窗簾一般火紅,特別是胸脯這一塊,紅得燦爛,如春天山上的一大片火紅的杜鵑花。

瘋狂過後,兩人赤條條地趟著,此時無聲勝有聲。

又不知過了多久,周黎明從床上坐了起來,扯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梅琳也慢慢睜開眼,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愛憐地看著眼前健碩的身體,將頭靠在周黎明胸膛上,柔聲道︰「黎明哥,跟你在一起,我才覺得當女人真好。」

周黎明愛憐地把梅琳摟在懷中,道︰「我也是,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體驗到生活的樂趣,感覺到人生的美好,但是……」

梅琳知道周黎明的意思,知道周黎明接下來想說什麼,她又何嘗不想和周黎明在一起。

但是,在他們之間橫著兩座大山,妻子齊麗麗和女兒貝貝。

正是這兩座大山的存在,讓她和周黎明結婚、走到一起、終生廝守的想法成為一場夢,一場空。

雖然愛情是自私的,但是,她並不恨周黎明,她也沒有因此而遷怒于齊麗麗和貝貝。

相反,她認為,愛一個人不一定就要和他結婚,和他永遠在一起。而且有時候還要為他無償的付出,是心甘情願的付出。既然選擇了愛,就要真誠的對待它,珍惜它,在他困難時予以支持,失敗時與以鼓勵,在他開心時,和他一起快樂,在他悲傷時,和他一起難過。而不是在擁有時無視它的存在,在失去後才知道後悔莫及。愛一個人就要他永遠幸福,永遠快樂,做他永遠的避風港,保護他,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在她的心目中,真正的愛一個人並不是一次深情的擁抱,一個深深的吻,一句不變的誓言,一件不退色的信物……

這一切在真愛面前時索而無味,暗而無光的。

愛一個人最為重要的是尊重他自己獨立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為自己的理想事業的奮斗中去,並督促他充分利用好,完全屬于自己支配的時間,在彼此相處短暫的空間里相互幫助,相互支持,同甘共苦,為彼此的理想事業添磚加瓦,為共同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而奮斗!

所以,她從來沒有渴望過周黎明能給她什麼承諾,也不渴望周黎明能離開齊麗麗和她走到一起,給她一個溫馨的家。

不過,她畢竟年齡不小了,她都快三十了,像她這樣年齡的女孩子,都已經成了孩子的母親。

應該說,這些年來,梅琳的生活是充實的,但又是孤寂的。

所謂充實,是她的心中永遠裝滿著對愛的追求和向往,她的腦際一直縈繞著一個構思又一個構思,她有做不完的美好的夢。

但對于一個接近而立之年的女子來說,沒有人把其父母的家認為就是她的家。這時間的女子應該有個丈夫,也應該有了孩子,是該有自己的家的時候了。

可是,該做女主人的她還沒有這些。

在世人的眼中,能說她不孤寂嗎?特別是到了周末或者節假日,其他女孩子都有丈夫或者男友陪著去河邊漫步,或者去商場購物,她卻只能一個人龜縮在自己的閨房中。

但是,她有愛人,確切的說是情人,她完全可以約情人一道,去度過羅曼蒂克的詩意時光,盡管她沒有丈夫,但是情人完全可以替代丈夫,使獨身女人比有家庭的女人還女人,還嬌媚得寵。

的確是這樣,那是在難得的二人空間二人天地二人王國中,那時光,與漫漫的悠悠歲月相比,猶如一日三餐中的一點點「味精」,哪里能像食大米饅頭雞鴨魚肉蘿卜白菜那般家常。那種二人世界只是味精調料,在大千正餐中,它所佔的分量就那麼一點點,只能有那麼一點點。

特別是對于梅琳,她知道自己愛人的特殊身份,更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她何嘗不想讓周黎明多陪伴自己一會兒,她的心中永遠裝著美好的二人世界。

可是,她不能隨心所欲地去享用這種美好,只能抑制自己的這種,且把它壓抑至最低點。

鑒于如此,她現在非常渴望生個兒子,她和周黎明兩個人的兒子,她和周黎明兩個人的愛情結晶。

如果她有了孩子,周黎明不在的時候,她可以和孩子在一起。

更為重要一點,看到了孩子,就等于看到了周黎明,和孩子在一起,就等于和周黎明在一起,孩子是他們愛情的見證,是他們情感升華的結晶。

她有這種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愛上周黎明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產生了這種想法,而且隨著時日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但是,她一直沒有告訴周黎明,她怕影響到周黎明的前程,怕兒子出生後成為政敵打擊周黎明的利器。

但她是女人,女人的情感都是脆弱的,女人都是感性的,所以,和周黎明做.之前,她沒再吃避孕藥,而且她還听說過,做.愛以後多睡一會最容易懷上孩子,所以,激.情之後,她一動不動地趟著,直到周黎明從床上坐起來,她才跟著坐起來。

听到周黎明愧疚的話語,她心里一陣悸動,急忙伸出手捂住周黎明的嘴,不讓周黎明繼續說下去,反過來開始安慰周黎明,道︰「黎明哥,記得一位詩人說過,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有緣相會的時侯好好珍惜那短暫的時光。黎明哥,我也說過,我是自願的,從第一次見到你時起,我就發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無論最後能不能結果,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們的愛情能綻放出艷麗的花朵。」

周黎明感動了,再次緊緊地把梅琳抱在懷中。

相擁一陣,周黎明輕輕擁開梅琳,低聲道︰「小琳,你都三十了,女人到了你這個年齡,都該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了,和自己的心愛的人共享天倫之樂,而這一切,我都不能給你。」

「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痛苦的。愛一個人,也許有綿長的痛苦,但他給我的快樂,也是世上最大的快樂,能和你在一起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快樂。」

說這話時,梅琳的心情是復雜的,說實話,作為女人,哪個不渴望有個溫馨的家,哪個不渴望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有個寬闊的肩膀供自己依靠。

這麼多年了,漂亮的梅琳在不少同仁、熟人的打擾下,也掃視過那些被介紹來的準男朋友,可是,也怪,無論是誰,她都要將來者與周黎明做一比較,比較的結果是與周黎明相差甚遠。

無論氣質、風度,特別是思想與男人味,那些「女乃油小生」,那些「稚女敕男孩」,那些等等等等,怎能與成熟的、事業有成的周黎明相比。

也許,愛情本來就是一種錯覺,一種瞬間感覺凝結為一生的刻骨銘心的記憶,使人滑入一種誤區。

尤其是對于年輕的姑娘來說,這種稱之為愛情的愛情,往往都是失去了的愛情,而不是得到了的。

只有失去了的,才能使她感到美好,因為失去了的東西,留給人憧憬、向往的空間和內容都是無限的,你怎麼想象它的完美無缺都不過分。

正因為如此,在所有給她介紹的男朋友中,她沒有一個看中的,沒有一個能取代周黎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總不能一輩子不成家吧,小琳,可是——」周黎明不無愧疚地說,從狂歡的王國走出來後,理智慢慢回來了。

他的話沒說完,梅琳就接上話把兒︰「怎麼不能,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我愛獨身生活。」

周黎明似乎輕松了些,也許正是有了這種心態,他們的愛情才能穩定又秘密地進行著。

梅琳是真誠的,忠實的,對待周黎明的愛。為了這種愛情,她準備奉獻一切,可以說,她沒有要求對方什麼,只有奉獻自己。

周黎明對這種愛情也是忠誠的。

鑒于如此,他們才會走到今天,走到現在。

「小琳,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梅琳道︰「什麼事。」

「你不是想知道高書記和馬書記為什麼找我嗎?」

「怎麼了?」

「明天,明天我就要離開濱海。」

「怎麼?你要調離濱海?」

「不是的。」

「那為什麼要離開濱海?」

「過兩天,中央黨校舉辦中青年干部培訓學習班,省委研究決定,準備讓我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學習班培訓學習。」

得知周黎明將要離開濱海去中央黨校培訓學習,梅琳的表現和孟憲良一樣,驚呼道︰「黎明哥,政府換屆工作會議召開在即,你怎麼能離開濱海呢?省委這樣安排太欠考慮了?黎明哥,你應該馬上去找高書記,把其中的厲害關系告訴高書記,讓他安排其他人去中央黨校參加培訓學習。」

周黎明用那句勸慰孟憲良的話勸慰梅琳道︰「小琳,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了,我已經是看淡了,無所謂了。」

梅琳非常了解周黎明的性格,知道周黎明是那種一旦做出決定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而且她的潛意識中也希望周黎明能夠離開詭譎多變的濱海官場,換一個新的環境,因此,也就不談此事,起床為周黎明炖了鍋番茄排骨湯,給周黎明盛了一碗,像小媳婦一樣看著周黎明把湯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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