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京城闊少
從省城回到濱海後,周黎明先找到了王高原,把省委書記高建國和省紀委書記馬俊卿與自己談話的內容向王高原做了匯報,並把手頭的工作同王高原做了交接。
事實上,就是周黎明不向王高原匯報,王高原也早已經知道了。
早在與周黎明談話之前,高建國就以省委的名義和王高原通過了電話,把省委的決議通報給了王高原。
所以,周黎明一出現在王高原的辦公室里,他就知道周黎明此行的目的。
交接完工作後,周黎明向王高原推薦了孟憲良,說孟憲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自己現在離開了濱海,希望王高原看在大家搭班子一場的份上,人事調整的時候給自己的秘書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哪怕是去下邊縣區掛職鍛煉也行。θθ
對于周黎明的離開濱海前的最後要求,王高原沒有拒絕,表示人事調整的時候一定會考慮周黎明的意見,給孟憲良安排一個合適的去處,並表示晚上安排一個時間,給周黎明踐行。
周黎明拒絕了王高原的好意,道︰「王書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天我就要去北京報道了,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今天晚上我得收拾一下,所以,還是改天王書記您到北京我們再把酒言歡吧。」
王高原了解周黎明此刻的心情,也就沒怎麼堅持,道︰「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等你到北京扎下跟後再率領市委幾大班子成員去看望你。」
周黎明再次表示了感謝,和王高原握手告別。
周黎明從市委辦公大樓出來之後,一聲不響鑽進停在門廳里的車中。
趙虎見狀,立即發動引擎。
車很快駛出市委大院,平穩地在濱海街面上行駛著。熟悉的街景撲面而來,又被甩在車後。
周黎明在上大學的時候也曾經當過文學青年,此情此景,讓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讀過的一句詩︰「我在這城市多年,如今才發現是如此陌生。」想到這句話,心中點點感傷就如暴雨中地小火花,轉瞬就被撲滅了。
車子駛入富民路的時候,放在孟憲良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孟憲良取過手機一看,是朱良玉的電話,道︰「朱市長的電話。」
周黎明和朱良玉搭班子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在工作中相互配合,相互關照,早就接下了如兄弟一樣的深厚的友誼,因此,听孟憲良說是朱良玉的電話立即伸手接了過來。
朱良玉在電話里叫了兩聲「周市長」,似乎難以開口,停頓了半天才說︰「周市長,怎麼……怎麼听說你要離開濱海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
周黎明努力鎮定著情緒,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現在市委市府大院都傳開了,說你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
周黎明沒有否認,道︰「是的,上午的時候,省委高書記找我談話了,讓我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遵照省委的指示,我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全部移交了高原同志,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向高原同志匯報把。」
朱良玉訥訥地說︰「政府換屆工作在即,省委怎能……怎能做出這種決議呢?我認為你……你應該找高書記,把所有厲害關系說清楚……」
周黎明鎮定不下去了︰「良玉,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不要再提了。」
「怎能不提?這樣做,對你來說不公平。」朱良玉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省委既然這麼決定,總有他們的理由,良玉,謝謝你的關心,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說罷,周黎明默默地放下了電話。
電話還沒交到孟憲良的手中,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周黎明覺感覺這個電話一定很可能還是朱良玉打來的,事情鬧到這一步,作為自己同一戰壕里的弟兄,最親密的戰友,他一定不會漠然置之。
直到伸手抓過話筒一听,才听出來到來電話的不是朱良玉的,而是陳振江。
陳振江也是得到消息後為周黎明鳴不平的。
關于周黎明將調離濱海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的消息已經在市委市政府傳的沸沸揚揚,幾乎人人皆知。
一听到這消息的時候,陳振江怎麼都不能相信這是真的,直到給朱良玉打電話,從朱良玉那得到證實後,陳振江才不得不接受這一現實,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得知周黎明的確被安排去中央黨校參加干部培訓後,陳振江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場陰謀,一場殘酷的政治陰謀,有人在背後給周黎明下絆子。
為此,他義憤填膺,為周黎明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憤憤不平,大聲咒罵那些制造陰謀,背後向周黎明下絆子的人。
作為濱海市政府秘書長,他最敬仰最佩服的人就是周黎明,他也最了解周黎明的人品和官品,他見證了周黎明代理市長以來為濱海九百萬群眾所做的所有工作和全部貢獻。
作為代市長,作為黨的優秀干部,周黎明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全部心血都獻給了黨,獻給了人民,獻給了濱海市九百萬的干部群眾。
周黎明代理市長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在他的帶領下及濱海市政府班子全體成員的共同努力下,成績有目共睹。
最為難得的是,周黎明心里裝著濱海市的老百姓,想老百姓之所想,急老百姓之所急,始終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當成市政府的頭等大事抓,在市財政極其緊張極其匱乏的情況下,在市委書記王高原和相當一部分市委班子成員不怎麼看好不怎麼支持的情況下,他頂著層層壓力,率領市政府一幫班子成員迎難而上,多方籌措,多方爭取,最終從國家財政部爭取到幾億元的資金對部分瀕臨破產的企業進行了資產重組,從而救活了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解決了下崗職工再就業的難題。
正是在周黎明的英明領導和正確決策下,濱海市各項工作都突飛猛進取得了飛躍性發展,濱海市工業總產值和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在原有的基礎上幾乎翻了兩番。
這些成績的取得雖然不能全歸功于周黎明一人,但每一項成績的取得幾乎都凝聚著周黎明的心血,都流淌著周黎明的汗水。
但是,讓陳振江想不明白的是,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今天,為什麼還會那麼多的陰謀,而省委書記高建國竟然會忠奸不辨,任由陰謀的發生。
因此,對于省委省政府做出如此武斷的決定,陳振江很是不服,很為周黎明遭到如此的不公平待遇而憤憤然,感到不平。
為此,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那份憤怒,情不自禁掏出手機,撥通了周黎明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腔火藥味地吼道︰「周市長,政府換屆工作在即,您怎麼能離開濱海呢?周市長,恕我多嘴,這是陰謀,是一場特大的政治陰謀,我認為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後向你下絆子,把你趕出濱海,以便混水模魚,實現自己非人的目的,因此,您一定不能離開濱海,您應該馬上去省委找高書記,向高書記說明一切,揭穿陰謀,還你清白。」
周黎明何嘗不知道這是陰謀,又何嘗不想揭穿這場陰謀。
但是,這是省委的決議,作為中.共.黨.員,作為一名干部,他明知道是陰謀,還必須沿著省委的決議走下去。
官場如同浩瀚無邊的大海,誰都渴望在大海中遨游,但是又有誰能弄的懂大海呢?大海表面很可能是風平浪靜,但海底是什麼情況,誰都無法預見。很多人在官場馳騁一輩子,做了一輩子的官,到頭來竟然連官場的含義都沒搞懂,連自己為什麼做官,這些年在官場上做了些什麼事,在官場上的口碑怎樣,他們都無從得知,但他們都知道,也都清楚,要想在官場上混,要想在官場上出人頭地有一番作為,必須遵循一條一成不變的潛規則,要講究的是服從,要有全局觀念,要有大局意識,要有犧牲精神。
什麼是服從?什麼是全局觀念?什麼是大局意識?什麼又是犧牲精神呢?
說白了,就是犧牲一部分,保全絕大部分人,犧牲自己的利益,保證大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的當權者。
省委書記高建國和省長郭泓志雖然沒有卑鄙到靠犧牲他周黎明來保全自己的那種地步,但不能擔保其他人沒有如此卑劣的想法,不能擔保高建國和郭泓志在他們的影響下不得不揮淚站馬謖,通過犧牲一個周黎明來維系濱海市安定團結的局面。
高建國和郭泓志雖然分別是省委省政府的一把手,可以駕馭全局,但他們也有太多的無奈,有時候,他們不得不妥協,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犧牲一定的利益,換取濱海市的安定團結。
這就是官場,官場就是這樣無奈,官場有時候是講究變通,官場有時候還需要妥協。
從村到鄉、從鄉到縣,從縣到市,從市到省,從省到中央,官場上自始至終都有著太多的無奈,都有著太多的妥協。
鑒于如此,他才不得不接受省委的決議,同意暫時離開濱海,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的培訓學習。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非常感激陳振江,因此,接通電話後,他先對陳振江表達了謝意,接下來,委婉地拒絕了陳振江的建議,說去中央黨校參加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是自己的意思。
掛斷陳振江的電話後,周黎明擔心有人再給自己打電話,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懷著復雜的心情向家里趕去。
第二天,趙虎駕車,孟憲良陪著周黎明來到了中央黨校。
來中央黨校之前,周黎明與在中央黨校干部培訓處任處長的老同學杜金海通了電話。
杜金海大學畢業後,在舅舅的幫助下直接進了中宣部。
雖然有舅舅在背後幫其出謀劃策多方斡旋,但杜金海似乎並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很快就被排擠出官場,調到了黨校做了一名教員。
應該說,杜金海雖然不適合做官,但是,他是做學問的好手,所以,調到中央黨校後的他因禍得福,因為課講得好,被中央黨校教務處主任韓大忠看中,不久就被提拔為黨校培訓處處長。
做了處長之後,杜金海的身價倍增,工作也日漸繁忙。
再加上時間和空間的隔絕,他和昔日的朋友幾乎都失去了聯系。
因此,接到周黎明的電話,得知周黎明要來中央黨校參加培訓學習之後,杜金海非常高興,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而且專門辭去手頭的全部工作來到了學院報到的大禮堂前耐心等候周黎明的到來。
因為參加此季度的培訓學習的不僅中青年干部培訓班一個班,還有進修一班,進修二班、一年制中青年理論宣傳干部培訓班,黨建師資研討班等等培訓班,所以,前來報到的人非常多,大禮堂里里外外全是人,杜金海好不容易找到了夾在人群里的周黎明,周黎明也看到了他,兩個數年沒見面的朋友一見面就異常熱情的擁抱在了一起,過了好長時間,兩個人才從熱擁中分開,再度仔細認真的審視著對方,想從彼此的身上找到上學時候的影子和過去的痕跡以及現在的變化。
打量了一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人還是那個人,但是變了,變成熟了。」是啊,歲月已經在他們之間不經意的走過了數年,數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怎能不變。
短暫的熱情之後,周黎明把趙虎和孟憲良介紹給了杜金海。
大家寒暄完畢,杜金海領著他們走進大禮堂辦理入學手續。
走進大禮堂,周黎明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是啊,到了北京,進了中央黨校這樣大官雲集、官員濟濟的地方,他才切身體會到「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這句話的內涵。
禮堂里全是各地來參加干部培訓的官員,而且一看就知道都是正在位置上的現任官員,而且都是地廳級以上的干部,一個個身後都跟著一大群人,有司機有秘書,還有跟著送行趁機諂媚討好的下屬,只有他身後只跟著孟憲良和趙虎兩個人。
好在有杜金海照應著,而且杜金海在中央黨校又有著不同一般的頭餃,各種手續才算辦理的很順利,簽到、領教材、領房間鑰匙、領飯票、訂報紙、交電話費押金、落實組織關系等。
忙了大半天,總算忙完了全部手續,然後大家一起去看房間。
學員們住的樓是一座六層宿舍樓,周黎明的房間在五樓,是五零七房間。
因為本期參訓的學員都是地廳級以上級別的干部,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各省現任地市一把手,所以,住宿條件非常優越,所有參加培訓的干部都是一個人一個房間。房間內的設施也非常齊全,有一個衛生間、一張床、一張寫字台、一對單人沙發,沙發中間有一個茶幾,還有一個櫃子,一部電話、一台電視機、一把椅子,一對暖水瓶。
或許是杜金海事先與後勤人員打招呼的原因,分給周黎明的五零七房間在走道南面,屬于向陽房間,窗戶也非常大,玻璃也很干淨,屋內光線非常好。
為此,周黎明打開房間門後非常滿意,把東西一放,就開始收拾房間,孟憲良和趙虎也急忙放下手中東西幫著周黎明一起收拾。
在杜金海、趙虎和孟憲良的幫助下,周黎明很快就把房間收拾的干干淨淨,把所有東西都安頓了下來。
幫周黎明收拾完房間後,杜金海提出了告辭,臨行前,沖周黎明道︰「黎明,我們分開這麼多年,難得一聚,晚上抽個時間,叫上幾位朋友,給你接風。」
因為是同學,周黎明也就沒推辭,道︰「晚上再說吧。」
杜金海離開後,孟憲良看了看時間,道︰「周市長,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先陪你出去轉轉,買些生活必需品,然後再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宿舍里配備的東西雖然還齊全,但像牙刷、牙膏之類的東西沒有,因此,周黎明應道︰「好。」就和孟憲良一起走出宿舍,來到王府井購買了一大堆的生活必需品,然後回到黨校,讓孟憲良去黨校食堂買了三份快餐,三人一人一份,邊吃邊聊。
陪周黎明吃完午飯,孟憲良和趙虎就提出了告辭,道︰「周市長,我們回去了。」
聯想到自己黨校學習結束後很可能離開濱海,前途一片渺茫,離別之時,周黎明不免有些失望,不由得悲由心生,一直將孟憲良和趙虎兩人送到黨校的大門口。
在黨校大門口,周黎明握了握孟憲良和趙虎兩人的手,道︰「小孟,小趙,謝謝你兩個人照顧了我這麼長時間,黨校學習結束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濱海,但不管怎麼說,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我想,縱使我真的離開了濱海,我的話,良玉同志和振江同志還會听的。」
說實話,孟憲良和趙虎也不希望周黎明離開濱海。
一則,他們對周黎明有著割舍不掉的情愫,他們跟周黎明的這段時間,周黎明待他們不薄,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關懷備至,人都是有感情的,孟憲良和趙虎也不例外,既然周黎明對他們好,他們怎麼能忘卻和周黎明之間的情義呢?甚至說,他們和周黎明之間不僅僅局限于領導和秘書之間的感情,其中摻雜更多的是兄弟般的情誼,手足般的親情。
二則,他們都是周黎明的人,都是以周黎明為軸心的圈子里的一員。在官場上都是講究圈子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圈子,無數個圈子又組成一張張錯綜復雜,權利均衡的關系網,要想在官場上出人頭地,要想在權力場有所作為,就必須融進某個圈子里,他們是周黎明的秘書和司機,就等于融入了周黎明這個圈子。既然他們都是周黎明這個圈子的圈里人,他們和周黎明就結成了利益統一體,和周黎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周黎明要離開濱海了,他們的利益也就受到了挑戰,為此,他們誰都不希望周黎明離開。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太多的事情都不是隨著人們的意志和意願而轉移的,雖然他們都不希望周黎明離開,迫切希望周黎明繼續留在濱海做市長,最好在王高原離開濱海後接替王高原成為濱海的新主宰,但現在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周黎明的離開似乎已經成為板上釘釘子,鐵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
因此,他們都懷著萬分的惆悵的心情和周黎明分手告別,不過,他們沒忘安慰周黎明。孟憲良道︰「周市長您放心,回濱海後,我一定秉承您的教導,安心工作,絕對不會給您丟臉。」
趙虎道︰「周市長,我等您回來,繼續給您開車。」
望著兩位忠實的部屬,听到那溫暖人心的話語,周黎明激動不已,揮淚和兩人告別。
回到宿舍後,一個人在宿舍中,周黎明倍感無聊,為了打發時間,隨手拿起一本教材,半躺在床上翻了起來,翻開不到兩頁,就听到一陣「咚咚」的敲門聲。打開房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身材中等,體形肥胖,穿著一身高檔毛料西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油光滿面的中年人。
中年人自來熟,見周黎明打開房門後,就像見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立即伸出白女敕而豐腴的胖手,握住了周黎明的手,並報以春天般燦爛的微笑,自我介紹道︰「我叫丁力宏,現在中原省省委辦公廳綜合處工作。」
能在省委辦公廳綜合處這種關系錯綜復雜、人員背景不菲的部門謀得一官半職任意馳騁的人物都是些在官場能左右逢源、八面玲瓏、呼風喚雨、能量通天混得開的人物,因此,周黎明不敢小視,急忙握住中年人的手,連聲道︰「丁處好,認識丁處非常榮幸,屋里請。」
說實話,周黎明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對方的職務,但中青年干部培訓班的通知上寫的清清楚楚,非常明了,凡是參加中央黨校組織的這次中青年干部培訓班學習的干部都是地廳級以上干部,而且都是地廳級以上實職,丁力宏既然自報家門說自己在省委綜合處工作,說明他的身份就是綜合處處長,所以,周黎明尊稱他一聲丁處長。
周黎明的猜測沒錯,丁力宏目前身份的確是中原省省委辦公廳綜合處處長,而且還是中原省省委副書記余大有的秘書,是那種在官場上左右逢源,玲瓏剔透,八面來風,善于見縫插針的人物,從接到參加培訓學習通知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識到這是接觸各色人物的好機會,尤其得知參加這次中青年培訓班學習都是來自全省各地市的實權人物之後,他更加肯定這是一次結交各地權利大亨,為自己謀求更大發展空間的絕佳機會。
鑒于如此,一報道完,他就挨宿舍拜訪,以便結識新朋友。
早在周黎明和孟憲良他們出去買東西期間,丁力宏就來過周黎明的宿舍一次,不巧的是,周黎明和孟憲良出去了,他只好無功而返,拜其他門子。
吃過午飯後,他再次來到了周黎明的宿舍,敲開了周黎明宿舍的門。
周黎明話音剛落,他就周黎明的話道︰「兄弟千萬別這樣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學了,俗話說,一輩同學三輩親,三輩同學入祖墳,所以,我們就是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客氣。」
周黎明笑了笑,道︰「是啊,既然是兄弟,我就不客氣了,丁處里邊請。」邊說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把丁力宏讓進了房間。
丁力宏環視了一圈,不無諂媚地說︰「老弟不光人長得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屋內也收拾得井井有條,讓人有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侃了兩句,丁力宏轉入了正題,問周黎明姓什麼叫什麼,現在在哪里工作,職務是什麼。
按說,省委還沒有免去周黎明代市長的職務,他現在完全可以以濱海市市長自居,告訴丁力宏,自己是濱海市市長。
但是,想到省委書記高建國和省紀委書記馬俊卿兩人和自己談話時的態度和神情後,周黎明就沒有再以濱海市代市長自居,而是道︰「我叫周黎明,目前在濱海市濱海市市政府工作,職務嗎,現在還擺在那里,沒有明確的職務。」
得知周黎明來自經濟並不是非常發達的濱海市,而且來自濱海市這樣的一個小市城,並且還是閑職,沒有具體的職務,不是自己心目中那種位高權重的人物或者權傾一時的封疆大吏,丁力宏的心里立即對周黎明升起了一縷不屑之情,也就失去了先前的熱忱,和周黎明隨便寒暄了兩句,就提出了告辭,去其他房間繼續結交新權貴為自己的前程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去了。
對于丁力宏前後態度和情緒上的變化,周黎明明顯地感覺到了,心里便有各種不同的復雜滋味。
這讓他明白了許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追逐權力,而且是想盡一切辦法,不惜犧牲生命地追求」。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權力能給他帶來太多太多的東西,金錢、美女、榮耀……
還有尊重,就像現在,如果自己毫不猶豫地告訴丁力宏「我是濱海市市長」,丁力宏一定會繼續和自己聊下去,而且會像他說的那樣和自己稱兄道弟。
由丁力宏對自己前後態度的變化,周黎明又想到了早晨離開濱海時的遭遇。
早晨,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周黎明迎面踫到了城建局副局長老鄭。
以前,每次見到周黎明的時候,老鄭都會主動向周黎明問好,然後這次,讓周黎明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老鄭竟然躲了起來,像見到外星人或者傳染病病患者一樣躲了起來,不肯和周黎明打招呼。
這讓周黎明切身感受到了世態的炎涼,人情的冷暖。
是啊,有權是時候,人家把你當成市長,百般討好你,奉承你,沒權的時候,狗屁都不是,大家見了都躲著走。
帶著亂七八糟的思緒,周黎明再次躺回床上,翻開教材繼續讀了起來。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中青年干部培訓班舉行開學典禮,周黎明按時來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經坐了二十來人,多數都是穿戴整潔、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官場的達官顯貴。
除了這些氣度不凡的中年人,還散坐著幾位模樣不俗的女人。
周黎明走進教室後,環視一圈,看見只有最後一排還有兩個閑著的座位,就坐在了其中的一個座位上,剛坐下,從門外又走進了一人,是一名美麗少婦。
美麗少婦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上身穿著一件淺色翻領風衣,配以一條白色筒褲,身材高桃,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不用看看外表,單看其氣質,就知道其出身名門,屬于大家閨秀。
***在教室里環視一圈,發現其他地方已經沒有了座位,只有周黎明身邊有一個空位子,也就順勢坐在了周黎明的身旁,坐下後,一邊從包里往外掏東西,一邊沖周黎明淺淺一笑,輕啟朱唇,道︰「你好。」
周黎明應道︰「你好。」並在心里道︰「這女人看起來就像放在房間里供擺設用的花瓶,竟然也是處級干部,看起來其背景一定非同尋常。」
就在周黎明思緒萬千的時候,教室里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掌聲打斷了周黎明的心緒,他抬頭往教室前方一看,幾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眾人在講桌後邊的椅子坐下來之後,一名面相慈祥的中年人清清嗓子,道︰「同志們好,我叫李岩冰,是你們的輔導老師,在今後的學習中,大家如果有什麼問題和需要的話,直接聯系我,下面,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中組部朱副部長為我們講話。」
教室里再度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掌聲過後,中組部副部長朱建國威嚴地環視了教室一圈,開始訓話︰「同志們,下午好!中央黨校中青年培訓班今天正式開學,我受省委和學校黨委、學校行政委托在開學典禮上講話,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興。這是我校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作為本校規格較高的一次培訓班的學員,我為你們感到高興。同時,請允許我代表省委,代表學校黨委、學校行政向你們表示熱烈的祝賀!對前來參加開學典禮的各系分黨校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謝,這表明各系黨總支對黨校工作的關心和支持,也是對積極要求進步的學員的關注和熱切期望。本期培訓有三個明顯的特點︰一是……」
朱建國訓話完畢,輔導老師李岩冰強調了一下學習紀律就回到了課堂上。
給學員上課的時候是一位來自中國政法大學上了年紀的教授,講授的內容是與官員及反腐倡廉最密切相關的《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
客觀上講,參加此次培訓的干部都是各省組織部門作為重點培養對象,即將提拔的後備人員,參加培訓的目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無非是為了自己崛升擷取一些政治資本罷了,所以,大多數的人沒在認真听講。
再加上老教授講課風格不知道變通,一味填鴨式地講解,學員們听著听著就都厭煩了,開始交頭接耳,趁機交流感情,熟悉彼此。
或許,這也是他們到黨校來學習的一個重要目的,或者說,這也是不少人到省黨校讀研究生的重要目的之一,都希望通過到黨校參加培訓學習認識新朋友,尋求靠山和權力支點。
而周黎明的目的和他們不一樣,周黎明是帶著壓抑的心情來參加這次培訓的。
一位詩人說過,心晴的時候雨也晴,心雨的時候晴也雨,所以,周黎明的心情和那些學員不一樣,現在的他只想通過培訓學習不斷充電來努力充實自己,提高自己的素質,也填補自己苦悶的心情。因此,他听講的時候專心致志,一邊翻著教材一邊記筆記。
周黎明身邊的***,學習也非常認真,也是一邊翻看教材一邊認真的做著筆記。
下課之時,那位面相慈祥的輔導員老師李岩冰再次走進了教室,宣布了班干部名單。
班長是嶺南省副省長丁原,副班長是中宣部一位處長和中原省省委辦公廳綜合處處長丁力宏,其他的班委成員都是正處級以上的領導干部,這種班干部成員配置是黨校多年經驗的總結,凡是領導當班干部,搞個活動,找個贊助,都很方便,而且這些領導有威信,班里活動也容易搞起來,如果換一個沒有級別的人當班長,他就甭想指揮得動。
進了官場,職務和級別就是隱形等級,在官場中無處不在,籠罩著官場的天空,鑒于如此,這次中青年干部培訓學習班選擇班干部也深受其影響,在選擇班干部的時候,都選擇那些職務高,居于要害部門的。
嶺南省副省長丁原、中宣部的那位處長和中原省省委辦公廳綜合處處長丁力宏是整個培訓班中級別最高的干部,自然擔當起正副班長的重任。
對于這些,周黎明沒有多大興趣,所以,下課以後,他與身邊的***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教室。
周黎明走到一樓門廳的時候,看見杜金海正站在門廳前的主路中央沖他招手,于是他迎上前去,道︰「下班了,金海。」
杜金海道︰「還沒有。」
「那你不在辦公室,怎麼在這里?」
「還不是專門過來接你的,我不是說過了嗎,今晚上為你接風,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杜金海的話讓周黎明非常感動,听在耳朵里全身都暖融融的。
說實話,當初在省城師院上學的時候,由于家庭、出身及地位的懸殊,周黎明和杜金海雖然同班而且又住在同一間宿舍里,但交往卻不是很多,關系也不是非常融洽,直到此時,在畢業後的若干年後他們再次相遇,周黎明才真正感悟到「同學」兩字的真實內涵,同學正是王勃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正是某位外國詩人的「同學,多麼美好的字眼,他是我兒時的伙伴,陪我學習,陪我成長。」
就在周黎明思緒萬千的時候,杜金海再次開口道︰「黎明,今天晚上,我把在北京工作的同學全部請到了,專程為你接風。」
周黎明道︰「都有誰?」
杜金海輕輕一笑,道︰「到酒店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伸手沖停在停車坪里的一輛白色本田雅閣打了個手勢,本田雅閣立刻駛到他們身旁停了下來。
杜金海打開車門,先把周黎明讓進車中,然後坐在周黎明的身邊。
因為有司機在旁邊,周黎明不便再問,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杜金海來到了位于北四環路的香港大酒店。
在香港大酒店停車坪中,周黎明發現了一個掛著濱海車牌的黑色凱迪拉克高檔轎車。
因為那輛車非常惹眼,而且又掛著濱海的車牌,所以,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周黎明的眼球。
說實話,濱海市能擁有這樣高檔轎車的人不是很多,因此,周黎明心里道︰「這是濱海的車,能是誰在這里吃飯呢?」
帶著這個疑問,和杜金海一起來到了八樓的長江廳。
杜金海趕在周黎明前面幫他打開了房間門,並道︰「請。」
周黎明也就沒客氣,走進了包間。
走進包間,周黎明看見餐桌前正坐著一位氣質高雅的女人。
女人也看見了周黎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著周黎明非常熱情的喊了聲︰「黎明。」
對于眼前的女人,周黎明似曾相識,但就是叫不出來名字。
女人看出了周黎明的迷惑,嗔怒道︰「周黎明,你也太不夠哥們味了吧,把老同學都忘記了,我是林海媚!梅子啊!」
周黎明恍然大悟,在女人的臉上終于找到當初的同班同學林海媚的痕跡。
眼前的女人正是周黎明和杜金海上師大時候的同班同學林海媚,而且當年他和林海媚還坐過同位,當時,他很少叫她林海媚,都喊她梅子。畢業之後他們卻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聯系過,沒想到在這里會重新遇到。
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林海媚後,周黎明很高興,驚喜的問道︰「梅子啊,你好,還在師院教書嗎?」
「我早就離開了師院,現在在北京一家律師事務所做律師。」
上大學時,因為貪欲,為了留校任教,林海媚不惜委身于長相猥瑣的班主任老師,隨著歲月的流逝,林海媚終于看淡一切,離開了省城師院,來到北京,通過個人辛勤奮斗,考取了律師資格證應聘進一家律師事務所。
「怪不得沒有你消息了,老同學原來做了大律師。」
林海媚俏皮的一笑,道︰「謝謝你還能記住我!」
周黎明道︰「我們可是上了三年學的同學,你說,我能忘記你嗎?再說,你還是我們班的超級大美女,世上可沒有幾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的。」
林海媚笑了起來,周黎明也笑了起來。
笑畢,林海媚嗔道︰「還說喜歡我這個大美女呢,把人家的名字都忘記了,要不是我主動打招呼,恐怕你現在還認不出我呢。」
杜金海笑著替周黎明解圍道︰「主要是你變化太大的緣故。」
林海媚幽幽道︰「是不是變老了,變的沒女人味了。」
周黎明急忙道︰「沒有沒有,變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听到周黎明夸獎,林海媚非常高興,沖周黎明嫵媚一笑,輕啟朱唇,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既然我還那麼漂亮,怎麼不進屋來,是不是怕我吃了你這個大帥哥?」
周黎明這才注意到自己和杜金海還站在門外,尷尬地笑了笑,和杜金海一起走進了包間,分別坐在了林海媚的兩旁。
周黎明剛坐下,包間門再次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三男兩女。
三男兩女中,周黎明只認識四人,分別是國務院辦公廳綜合處副處長魏世斌、江南省慶達集團總裁榮振彤、江北省教育廳督導室主任趙榮海以及在海澱區第三中學教書的馬蕾。
魏世斌、榮振彤、趙榮海和馬蕾上師大的時候雖然和周黎明、杜金海及林海媚三人都不是同班,但上學的時候是同系,都是學中文的,魏世斌在中文二班,馬蕾在中文三班,榮振彤和趙榮海都是中文六班,而且都是班級中的活躍分子和文學愛好者,經常聚在一起交流班級事務及文學創作方面的心得和體會,所以彼此認識。
但另外一名女人,周黎明也是似曾相識,就是叫不出名字。
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周黎明不好意思說破。
好在杜金海趕在周黎明向他做了介紹,他才知道對方叫季曉燕,上師大時在英語三班,現在水利部辦公廳工作。
通過杜金海的引薦,大家寒暄完畢,分賓主坐了下來。
一般情況下,在官場上,座位的排序都要遵循一定的潛規則,級別最高的人一般都坐在首席,但今天聚會的主題是為周黎明接風而舉行的接風宴,所以,在座次上也就沒有嚴格遵循官場上的潛規則坐,而是由宴席的發起者,級別並不是最高的杜金海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魏世斌坐在了副主陪的位置上,榮振彤是三陪,趙榮海是四陪。
遠道而來的周黎明坐在了主賓的位置上,林海媚、馬蕾和季曉燕三個女生則緊挨著周黎明坐在了一起。
眾人都坐下來之後,杜金海沖立在門後的服務員道︰「上菜。」
服務員應聲退了出去。
服務員出去後,趙榮海率先打開了話匣子,道︰「彈指一揮間,十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
坐在趙榮海身邊的榮振彤年齡最大,對趙榮海的話最有感觸,因此,他接過趙榮海的話,不無感慨地說︰「是啊,逝者如斯夫,時間如流水,十年時間過得的確太快了,不知不覺間,都快四十,廉頗老矣。」
季曉燕笑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十歲的男人,其健康、事業、修養、學識都達到一個比較完美的狀態,才是最成熟最完美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趙榮海也已經是接近四十的人,因此,他也不無感慨地說道︰「要我說,四十歲的男人像雪山,人到40歲,已經很難改變自己了。朝前看,戰戰兢兢,唯恐一不留神就被年輕人從現有的位子上拉下來;往後看,翻翻撿撿,發現那些曾經聊以**的‘過去’,都已是不能再提的‘當年勇’了。這種危機四伏的感覺讓40歲的男人無法釋懷,他們誠惶誠恐地守著已有的小成功,同時渴望著未來能有更大發展。而健康,在他們手中,是最不屑一顧的籌碼,是隨時可以全部押上去的「賭注」。所以,對于40歲的男人,健康,就像雪山一樣,看上去巍峨偉岸,卻隨時有崩塌的可能。企業家王均瑤,每天工作18個小時,平時看上去非常健康,酒量驚人。曾有名言曰︰‘一個真正的企業家,他必須在省場經濟的大潮中模爬滾打,在風雨的錘煉中長大。’然而,意欲大展宏圖的王均瑤,卻意外地在38歲死于腸癌,再也經不起任何錘煉了。演員傅彪、作家路遙、王小波、梁左等,他們走到生命終點時也都只有四十多歲。英年早逝,被鎖定在四十歲男人身上。而且不僅為名人所獨有,只是因其‘名’,才被凸顯在人們的視野內。男人進入中年後,似乎到了‘英雄末路’,不能熬夜,爬幾節樓梯就胸悶氣短,記性差,性功能也減退了。中國首席健康教育專家洪昭光用‘十面埋伏’來形容中年男性面臨的現狀。所以說,四十歲對男人而言,是一道‘大關’。負擔最重,壓力最大。交際應酬、事業榮譽、官場仕途,妻兒老小,一個都不能少。」
趙榮海的感慨,引來一陣唏噓之聲,好在這時候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杜金海趁機給每個人都滿上酒,然後端起杯子把話題引到了今日的聚會上,道︰「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聊那些無聊傷感的話題,今天的主題是為黎明接風,還是聊聊我們同學情誼吧,來,喝酒,這第一杯酒,就讓我們共同祝願黎明在黨校學習期間學習愉快,萬事如意,一切順心。」
國務院辦公廳出身的魏世斌滿嘴官話,道︰「是啊,聊感情,聊喝酒,不聊其他的,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來,兄弟姐妹們,為了我們的友誼,為了我們十四年前曾經在一起共同度過的無數個美麗的時光,為了我們十四年後能再次聚在一起,干了這杯。」
季曉燕和魏世斌雖然不在一個單位,但經常去國務院辦公廳匯報工作,和魏世斌接觸最多,和魏世斌說話也最隨意,听到魏世斌滿嘴官話,她很不高興,首先站出來指責魏世斌道︰「今天我們是同學聚會,得喝舒心酒,不要搞酒場上那一套,什麼‘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什麼‘感情薄,喝不著;感情鐵,喝出血’,什麼‘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不算酒,五兩六兩扶牆走,七兩八兩還在吼’,什麼‘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等酒桌那一套的。」
季曉燕的提議立馬得到林海媚和馬蕾兩位女生的支持,都把矛頭指向魏世斌,說魏世斌天天在領導身邊轉,為人太虛偽。
魏世斌急忙檢討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自罰一杯,以示懲戒。」
三位女生這才放過魏世斌,舉起手中的杯子,沖周黎明道︰「來,黎明,我們都敬你一杯,祝你學習期間萬事如意,事事順心。」
周黎明說了句︰「謝謝。」干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季曉燕道︰「畢業十年,難得聚在一起,可惜人太少了,如果我們那一屆的同學都能聚在一起把酒言歡,共敘別後情誼該有多好。」
馬蕾道︰「曉燕的話太不現實,我們那一屆畢業生少說也有上千人,那麼多人怎麼能聚在一起,我們各個系的聚一聚還差不多。」
榮振彤道︰「我們各個系的也聚不齊,畢業之後,天各一方,做什麼的都有。」
趙榮海道︰「是啊,朱堅強畢業後第四年就去了美國,一直沒回來。」
上大學時候,周黎明也曾經做過出國留學的夢想,但由于家庭、出身等原因,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回到老家做教書匠,好在後來通過公務員考試進入了官場,並一步步做到代市長的位置,但出國留學的夢想還沒有完全破滅,所以,听說朱堅強在美國留學,他不無羨慕地說︰「真羨慕朱堅強。我那時沒有這種機會。如果當時去留學。現在回來也就是海歸了。」
杜金海接過周黎明的話道︰「黎明,你現在也不賴了,都當了市長,成為一方諸侯,說說,當了市長,有什麼收獲?」
聯想到幾年的遭遇和坎坷,周黎明不無感慨地說︰「要我說收獲,就是身上的稜角全被磨平了,現在都成了水里的鵝卵石了。」
幾人當中,除了馬蕾不是官場中人,其余幾人全是官場中人,對周黎明的話都是深有感觸,都說︰「是啊,官場最能磨煉人,也最折磨人,此生此世,真希望能和朱堅強一樣,去美國留學,然後回來做海歸。」
杜金海打破了眾人感慨,道︰「不聊這些了,喝酒喝酒。」邊說邊再次給眾人滿上酒後,並端起杯子,環視眾人,飽含深情地說道︰「榮海剛才說了,我們畢業十年,畢業十年,我們今天第一次聚在一起,實在難得,讓我們共同舉起杯子,來表達我們今日相聚的喜悅之情,也預祝我們的事業、家庭、生活和愛情全豐收。」
畢業十年,大家都已經建立了各自的家庭,而且彼此也都過了瘋狂的年齡,因此,杜金海的話引起的大家的共鳴,齊聲道︰「是啊,為了我們的事業,為了我們的家庭、為了我們的生活和愛情,干了這杯。」
放下杯子,周黎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沖眾人道︰「你們先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坐在副主陪位置的魏世斌也站了起來,道︰「黎明,我陪你一起去。」
說完,和周黎明一起走出了包間,來到過道盡頭的洗手間。
走到洗手間門口,剛要進去,從里邊走出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魏世斌顯然認識年輕人,主動走上前,握住年輕人的手,不無諂媚地說︰「邊少好。」
年輕人顯然沒認出魏世斌,想了半天也沒叫出魏世斌的名字,「哦」了聲,道︰「你是?」
魏世斌急忙道︰「我是國務院辦公廳綜合處的小魏啊。」
見魏世斌的年齡比年輕人大出了一大截子,但在年輕人面前自稱小魏,周黎明既為之感到可笑,又為之感到可悲,不過,他馬上就釋然了,開始理解起魏世斌來,官場中人,在遇到比自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個不是如此,作為官場中人的周黎明,也是深有體會,感觸頗深。
「哦,是魏處長啊,魏處長也在這里吃飯?」年輕人好像想起了魏世斌的名字,揶揄道。
魏世斌受寵若驚,不無討好地說︰「幾個同學在一起聚聚,如果邊少有空,請到我們房間坐一坐,喝上兩杯。」
年輕人道︰「不好意思,我也正陪朋友吃飯,改天吧,改天有時間,約上曾秘書長,我們再在一起坐坐。」
魏世斌連忙道︰「改天有時間我和曾秘書長請邊少。」
年輕人眉毛一挑,道︰「先這樣說,到時候再聯系。」
「到時候再聯系。」
就在這時候,從洗手間里又走出一個人。
讓周黎明沒想到的是,這次從洗手間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龔學慶。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酒店大門口停車坪上停的那輛掛著濱海車牌的黑色凱迪拉克高檔轎車是龔學慶的坐騎。
當然了,作為市級干部,而且只是市委副書記,龔學慶是沒有資格配備如此高檔轎車的,這就說明龔學慶不是一個人來的北京,在他的背後一定還有同盟者。
從那輛轎車的豪華程度上,周黎明不難斷定,陪龔學慶來省城的人身份地位一定非同尋常,非富即貴,從車的檔次上說,應該是富商才對。來北京的目的也非常明顯,為龔學慶晉升尋求靠山,擷取政治資本,而且剛剛和他差點撞在一起的年輕人很可能就是龔學慶所尋找的靠山。
這樣想,周黎明不由得再次打量起已經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那個年輕人。
龔學慶也看到了周黎明,不無尷尬的叫了聲︰「周市長你也在這里?」
周黎明只好應道︰「幾個同學在這里為我接風。」邊說邊把身邊的魏世斌引薦給龔學慶︰「國務院辦公廳綜合處魏世斌處長,我同學。」
然後,又把龔學慶向魏世斌做了引薦︰「濱海市市委副書記龔學慶。」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彼此恭維道︰「失敬失敬,歡迎魏處長有時間來我們濱海指導工作。」
「一定一定,也請龔書記有時間來我們國務院辦公廳做客。」
「我和幾個朋友在華夏廳喝酒,魏處長和周市長是不是過去一起坐坐?」
周黎明拒絕道︰「我的同學還在長江廳等著,我們就不過去了。」
龔學慶道︰「既然你們是同學聚會,我也就不過去敬酒了,改天周市長的同學到我們濱海指導工作,我一定過來敬酒。」
接下來,龔學慶又問了周黎明一些學習情況,並表達了自己的慰問和對省委安排的不滿,才和周黎明分手,走到走廊另一頭的華夏廳。
見龔學慶也走進華夏廳,周黎明的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問魏世斌道︰「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年輕人是誰?」
「邊紅年。」
「什麼?他就是邊老的兒子?」听到「邊紅年」三字,周黎明的心里再次一震。
「是的,他就是邊老的兒子,怎麼了?」
「沒什麼。」周黎明急忙掩飾道,邊說邊走進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周黎明一邊小解一邊還在想著心事。
潛意識告訴他,龔學慶此次來北京一定是為了即將空下來的市長寶座而來的,而且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次來中央黨校參加干部學習很可能跟龔學慶有關。
魏世斌當然不知道周黎明的心思,還以為他得知邊紅年的身份後想巴結邊紅年,于是問周黎明道︰「黎明老弟是不是想結識眼前這位邊少?」
周黎明心緒起伏,沒有听到魏世斌講話。
魏世斌更加確定周黎明是這樣想的,于是加重語氣,把話又說了一遍︰「黎明老弟是不是想結識眼前這位邊少?」
周黎明這才听到魏世斌說什麼,下意識地「哦」了聲,道︰「人家是堂堂的太子黨,我不過一名基層小老百姓,就是想巴結,也沒有那機會啊。」
魏世斌不以為然道︰「只要老弟想,我可以替你引薦,不是大哥我吹牛,在北京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大哥我辦不成的事。老弟啊,你要想進一步發展,還得認識一些高層的人,光在下面苦干是不行的,不僅要埋頭拉車,更要抬頭看路,近期我就幫你約幾位太子黨,讓你認識一下。」
魏世斌雖然級別也不是很高,但在國務院辦公廳綜合處工作,接觸面廣,認識太子黨應該不是難事,這點,周黎明深信不疑。
不過,周黎明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他的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著,思考龔學慶來省城的目的,思考龔學慶怎麼能和邊紅年攪和在了一起,因此,他嘴里含糊不清地應付道︰「我剛來,學習任務太緊,以後再說吧。」
「也好,有時間再說,另外,你們中青年培訓班的那些學員就是很好的資源,黎明老弟啊,你也不要浪費了這些優勢資源,多和他們接觸接觸,說不定哪天就能變成優勢股。」
「謝謝老兄指教,有時間,我會他們接觸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洗手間,向包房走去。
見周黎明和魏世斌從外邊走進來,趙榮海站了起來,不無調侃地說︰「兩位出去那麼長時間,不會是被美女吊住了吧?」
周黎明道︰「遇到位熟人,聊了一會,所以回來晚了。」
季曉燕道︰「你們出去這陣子,我們喝了兩杯酒,你們得補上。」
魏世斌端起杯子,道︰「既然美女說了,我就補兩杯。」
見魏世斌喝了,周黎明也不好勉強,也只好端起杯子連干了兩杯酒。
干完兩杯酒後,坐下來繼續喝酒。
此時,走廊另一頭的華夏廳里也是觥籌交錯。
宴席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周黎明在洗手間前相遇的龔學慶,宴請的貴賓正是那位素有京城闊少之稱的邊紅年,此外還有龔學慶的心月復手下趙松年、朱懷水和秘書朱琳。
一杯酒下肚之後,趙松年提議道︰「听說京城的名門歌舞廳不錯,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地道的在校大學生,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都是高學歷高素質,喝完酒,我們去那里瀟灑瀟灑,怎樣?」
听說去名門,邊紅年樂的合不攏嘴,連聲道︰「好啊,喝完酒就去名門,來,喝酒。」
只要能讓邊紅年高興,就是砍下自己的腦袋讓邊紅年當球踢都行,又何況區區幾萬元錢,再說了,只要花幾萬元錢讓邊紅年高興,他就會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因此,他是極力諂媚邊紅年,連聲道︰「好啊,喝完酒就去名門,前一陣子,一位朋友送了我一個金卡,正好用派上用場。」
「既然幾位老兄如此盛情,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喝完酒後陪各位去名門消遣。」
宴席結束後,一行人分乘趙松年的凱迪拉克和邊紅年的沙漠之王向名門歌舞廳趕去。
來到名門歌舞廳,把車停在停車坪中,龔學慶讓朱琳持卡先到前台登記,然後簇擁著邊紅年走進舞廳。
大廳中央是一個四十余平方的橢圓形散台,散台上,幾名長相還算可以的女模正在走秀。
一樓太喧嘩,龔學慶等人簇擁著邊紅年來到二樓包房,包房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裝飾非常豪華,配套設施非常齊全,音響、沙發、茶幾應有盡有,邊紅年對包房很滿意。
見邊紅年對包房很滿意,龔學慶回頭吩咐朱琳道︰「找幾名小姐來陪邊少唱歌。」
于是,朱琳叫來了媽咪,讓媽咪找幾名有層次的小姐來。
媽咪看出龔學慶等人是有錢的主,很痛快地喊來了十幾名小姐,而且都是歌舞廳中的台柱子,讓龔學慶等人挑選。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而且都是出入風月場所的老手,所以,沒有一個客氣的,每人都挑選了一名中意的小姐。
邊紅年挑選的那名叫小曼,龔學慶挑選的那名叫莎莎,朱懷水挑選的那名叫晏紫,朱琳挑選的那名叫彤彤,趙松年挑選的那名叫貝貝,當然,都是藝名。
叫完小姐,朱琳又讓媽咪送來了四瓶芝華士和一些水果。
穿著短裙露著**的「公主」將洋酒、小吃和水果陸續拿了進來,朱琳給每個人倒了一瓶芝華士,並讓「公主」給邊紅年點了一首《康定情歌》。
邊紅年和身邊那名叫小曼的女孩合唱完《康定情歌》後,把話筒遞給了站在龔學慶身邊的那名叫莎莎的女孩,並道︰「莎莎,陪龔老板唱首歌。」
莎莎接過邊紅年手中的話筒,沖龔學慶嫵媚一笑,道︰「龔老板,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龔學慶最近嗓子發炎疼得厲害,因此,他拒絕了莎莎的邀請,道︰「我嗓子有些發干,你唱吧。」
莎莎也沒有多勸,她點了一首《草原之夜》,走到大廳中央,邊跳邊唱︰
「美麗的夜色多沉靜,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聲,想給遠方地姑娘寫封信,可惜沒有郵遞員來傳情,等到千里冰雪消融,等到草原上送來春風,可可達納改變了模樣,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來……」
這歌聲如從草原深處飄來,帶著濃濃邊疆風味,其專業功底確實與野路子不一樣,听起來很有味道,其舞跳的也非常出色,猶如一只白天鵝一樣在包房內來回舞動著,動感十足,惑人眼球,讓坐在角落里的邊紅年都看呆了,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莎莎,一直沒有離開。
莎莎那張眉目如畫的面孔,有著令人不敢相信的美艷,在霓虹燈照射下,進退中的一動一靜不疾不徐,看得邊紅年目不暇接,頗有靈魂出竅的感覺,情不自禁地連聲贊嘆道︰「歌唱的好,舞跳得也好,真不錯,好、好、好!此生能得如此一知己,死又何惜。」
龔學慶注意到邊紅年情緒上的變化,知道邊紅年已經被莎莎迷住,雖然他和邊紅年一樣,對身邊的莎莎也是情有獨鐘,但既然邊紅年看上了莎莎,他就必須忍痛割愛,把莎莎拱手送給邊紅年,只有犧牲莎莎,才能讓邊紅年高興,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
對他來說,女人和權力都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但是,權力是得到女人的支點,沒有這個支點,他就會一無所有。
做出決定後,他開始尋找機會。
機會很快被他找到了。
朱懷水等人都唱完一圈後,包房里暫時出現了平靜,于是,龔學慶吩咐身邊的莎莎道︰「邊老板不光歌唱的好,交誼舞跳得也堪稱一流,莎莎,陪邊老板跳支舞吧。」
莎莎心領神會,站了起來,走到邊紅年的身邊,舒展了修長的腿臂,鷺鳥起翅膀,悠悠轉了兩圈,沖邊紅年風情萬種一笑,發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邊老板,請,陪我跳曲舞。」
邊紅年早就想摟著玉人兒狂舞一曲,現在莎莎已經來到身邊,馬上站了起來,一手握著莎莎軟綿綿的小手兒,一手攬著莎莎小蠻腰,在優雅的旋律中,在溫馨的燈光下滑入舞池中,把小曼晾在了一邊。
見莎莎搶走了自己的客人,小曼非常惱火,惱怒萬分地瞪了莎莎一眼,但是,她沒有發作,再說了,也不容她發作,而且就在這時候,龔學慶向她獻出了邀請,走到她身邊,向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于是,她與龔學慶摟在了一起,也滑進了舞池中。
接下來,朱懷水摟著晏紫,朱琳摟著彤彤,趙松年摟著貝貝也滑進了舞池中,一時之間,房間里舞曲大作。
只有讓客人高興,才能從客人身上掏出更多的銀子,得到更多的小費,這個道理,小姐們都懂,因此,她們跳舞的時候,都格外的賣力。
尤其是莎莎,使出了渾身解數,像一陣風,像一片雲,像一道閃電,如影隨形地和著邊紅年的步伐,讓邊紅年真正領略到了跳舞的美妙和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意境。
就這樣,邊紅年和莎莎一連跳了好幾曲,在後來的一曲慢四步中,他情不自禁贊嘆道︰「莎莎小姐的舞跳得真好!大學是學舞蹈的吧?」
莎莎道︰「謝謝邊老板的夸獎,是的,我是北京藝術學院的在校生,我學的專業就是舞蹈。」
听莎莎介紹說自己是北京藝術學院舞蹈專業的在校生,邊紅年的心中一陣悸動,心道,今天是北京藝術學院舞蹈專業的學生,明天就有可能是某部影片的大牌明星,想到自己能把將來的知名女星納入懷中,邊紅年的心里再一次顫栗起來,情不自禁道︰「怪不得舞跳的這麼好,原來是北京藝術院校的高材生,失敬失敬。」「
莎莎又道︰「邊老板謬愛了。」
邊紅年道︰「我可沒謬愛你,你長的真水靈,我真是羨慕你。舞跳的這麼好,人又這麼漂亮,這麼年輕。」
莎莎咯咯地笑起來,說︰「邊老板,你不是笑話我吧。我一個小歌女,還值得您一個大老板羨慕?」
邊紅年道︰「年輕就是令人羨慕的,年輕和漂亮是最大的財富。」
莎莎大著膽子變換著花樣開始恭維邊紅年道︰「再怎麼也不如當老板好,您看您,來我們歌廳唱歌都前呼後擁的,跟著那麼多的隨從,這才叫威風,這才令人羨慕,叫女孩子喜歡。」
邊紅年把嘴貼在了莎莎的耳邊,語氣輕佻地問道︰「你喜歡我嗎?」
莎莎也不生氣,連聲道︰「喜歡,當然喜歡了。」
說話間,兩人貼在了一起,莎莎故意用自己高聳的**摩擦邊紅年的胸膛,讓邊紅年感到下面一陣陣吃緊。
于是,邊紅年變得放肆起來,隨著舞步移動,將扶在莎莎腰間的右手輕輕抬下滑了滑,這個動作很隱蔽,卻讓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莎莎腰間的彈性,心道︰「到底受過專業訓練,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忍不住浮想聯翩︰如果壓在身下,不知是什麼感受。隨著想象中的情景也就挺了起來,邊紅年就將上身稍稍前傾,**朝後翹,用這個姿勢避免兩人相踫。
莎莎抱緊了邊紅年,她練習舞蹈多年,對身體很敏感,感受到對方身體很結實。腰月復間沒有贅肉,又感受到對方硬綁綁的。
就在這時候,啪的一聲,包廂里的燈全部關了,包廂里頓時成了漆黑一片,對面啥也看不見,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柔情十分鐘時間到了,大家想做什麼做什麼,別浪費了寶貴時間。」
邊紅年幾乎每天都混跡于風月場所,知道柔情十分鐘的到來意味著什麼,無非是男人想趁黑佔女人的便宜,順便在女人身上模兩把,捏捏她們的**,揉揉她們的**,這是男人最愛干的事情。得不到手,模模也算過了一下手癮。
邊紅年自然不會錯過這絕佳機會,隨著燈光的熄滅,一只溫熱手掌伸進了莎莎地衣服。從腰間一路撫模而上,還有意彈了彈乳罩帶子,又順著脊背中間而下,毫不猶豫地伸進了裙子里。
不僅邊紅年和莎莎,房間里所有人都變得放肆起來,尖叫聲、申吟聲、喘息聲、叫罵聲此次彼伏。
一直鬧到十二點,大家才安靜下來。
走出包房的時候,莎莎趴在邊紅年肩上,小巧玲瓏的嘴巴貼在邊紅年的耳朵上,柔聲問道︰「邊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
「真喜歡假喜歡?」
「當然是真喜歡了。」邊紅年一臉曖昧,但嘴里卻很認真地說。
「既然喜歡我,那今晚就別回去了,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邊紅年的已經被莎莎惹起來了,再說了,身邊的莎莎論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據莎莎介紹,她是北京藝術學院的在校生,在學校里專門學習舞蹈,舞蹈藝校出身的莎莎月兌.光了衣服,肯定別有一番風味,另有一種風情。
想到這里,邊紅年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莎莎,道︰「好啊!」並征求身邊的龔學慶意見道︰「龔老板,等一下我想請莎莎小姐吃夜宵,你們去不去。」
龔學慶知道邊紅年的目的,于是道︰「你和莎莎小姐去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和朱琳、趙松年及朱懷水一起鑽進趙松年的凱迪拉克離開了。
龔學慶等人離開後,邊紅年邀請莎莎坐到自己的沙漠之王中,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賓館,要了一間豪華套房,摟著莎莎走進了套房中。
等服務員打開房間暖氣離開後,莎莎就開始月兌.衣服,說要洗澡。
邊紅年說︰「我幫你洗澡吧。」
莎莎道︰「你是大老板,我怎能讓你幫我洗澡呢?」
邊紅年道︰「我最愛幫美女洗澡了。」
莎莎嗔道︰「我就知道你色!」
邊紅年笑了笑,就幫莎莎月兌.衣服,先月兌外套,然後是上衣,月兌去內衣和後,莎莎的**就跳了出來,就像一個熟透了的大大的桃子,讓邊紅年看了怦然心動,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