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上架章節
第123節143-144、莫雨之危
143、搜捕
車隊凌厲而無聲地前進。狂閃的警燈不僅在提醒過往車輛迅速讓行，同時也在向人們暗示著，一場規模浩大的秘密行動正在展開。
宋鵬程雙手抱在胸前，身體以一種極其放松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甚至閉起了眼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剛才，恭兵把收到的高陽的電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他，使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壓力隨之也增大了許多。
恭兵說，高陽的幾十個小弟已經圍繞著鐵路招待所進行了初步的搜尋，但根本沒有發現余道遠的影子，甚至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當然，那些烏合之眾與他的訓練有素的刑警隊員不能相提並論，而且由于怕引起對方的警覺他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所以搜尋肯定是很不徹底的。但是，這仍然是一個不好的訊號，似乎預示著他們這次行動很可能會無功而返。
而且，火車站由于其特殊性，他也不可能對其進行長時間的封鎖，畢竟那是濱海市的交通要塞，人流、車流都太多了，能封鎖十分鐘就已經是極限。
前方，火車站已經遙遙在望。恭兵突然扭頭看向宋鵬程︰「宋局，一定要先建立起封鎖線，再展開搜捕，絕不能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宋鵬程鄭重地點了點頭。現在還不是考慮成功或失敗的時候，不管如何，現在一切只能按計劃來！
自從坐上車便一直沒說話的衛凌薇倒是顯得信心滿滿，轉身沖三人道︰「看你們一個個這麼嚴肅沉重的樣子！別忘了咱們是來捕魚的，你們看過《老人與海》沒有？拜托拿出點兒漁夫的精神來嘛！」
後排的三人都沖她笑了笑，但眼神很快越過她，望向了前方。前面已經出現了武警的身影。司機迅速減速，將車停到一邊︰「宋局，到了！」
五個人迅速下車，宋鵬程拿起對講機聯絡漁夫三號，也就是武警中隊的負責人。其他警車毫不停留，迅速按照預定計劃開到各自的位置。
恭兵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一條市區道路的拐角處。放眼望去，周邊各種建築林立，視野受阻極為嚴重，而且從這里還看不到鐵路招待所，不過恭兵估計距離應該已經在五百米以內了。如果說怕打草驚蛇，那這里倒是絕對安全。
不一會兒，一輛警用獵豹打著雙閃，從他們側方的一個路口直接開了過來。由于情況緊急，甚至已經顧不上紅綠燈的指示，頓時在路口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宋鵬程急忙迎上去，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封鎖線怎麼樣了？」
漁夫三號的個頭不高，膚色是那種長期暴露在野外形成的古銅色，從他干練的舉止上看，這人似乎是正規部隊上轉業下來的。此時他還沒有從車上下來，急忙回答道︰「最多再有兩分鐘，我的人會全部就位！」
宋鵬程點點頭︰「還有，狙擊手都帶來了嗎？」
「來了三個，還有兩個正在趕來的路上！」
「告訴他們，要快！咱們現在還無法確定目標的位置，所以狙擊手的安排也很模糊，只能先讓兩人各種尋找制高點，留下一個作機動！」
漁夫三號正要說什麼，卻已經被宋鵬程推回到車上︰「用對講機聯絡就行，這里不需要你，到你的位置上去！」
這話說得很沖，很不客氣，但漁夫三號對這位老領導的作風已經習以為常，再說現在正處于特殊時刻，于是二話不說，沖司機一揮手，車門還沒有閉上，獵豹已經急馳而出。
恭兵也趁機又跟高陽聯系了一次，不過他那邊仍然沒有什麼收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宋鵬程的對講機中終于傳來一切就緒的請示。宋鵬程與恭兵對視了一眼，恭兵迅速地點頭，宋鵬程果斷道︰「開始搜捕！」
一聲令下，已經均勻分散到包圍圈四周的十幾個小組同時展開了行動。這是一次低調卻迅疾的搜捕，將近兩百名警察如同出匣的猛虎，瞬間從四面八方向包圍圈內過濾、圍攏。這也是一次數項指標創濱海市警方出警之最的圍捕，無論是搜捕範圍還是出警規模，都堪稱近幾年來的最大。
如此聲勢，如此陣仗，就連剛才有些不好預感的宋鵬程也不禁熱血上涌，如此疏而不漏的正義之網一經撒開，任你余道遠狡如狐，猛如虎，也必將無所遁形！
「宋局，」恭兵收回目光，轉向正沖著對講機不斷收听與指揮的宋鵬程，「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我想進去看看
「繼續搜索，以最快的速度！封鎖線隨著搜索同步推進，把網給我收緊，收緊！」
宋鵬程的命令就像低吼，直到對講機里陷入短暫的靜默，每個人都在按他的要求行動了，他才把目光轉移到恭兵身上。他理解恭兵的意思，其實，他也希望恭兵能進去幫忙，畢竟無論是身手還是意識，恭兵都遠遠地超越了那些普通的警察。但是，他又隱隱地希望，能讓警方的人發現並抓到余道遠。這，也算是他作為公|安局長的一點兒小小的私心吧。
「行，你也小心一點兒，如果發現什麼情況，及時跟我聯系
「我也要去！」衛凌薇突然上前一步，與恭兵站到了一起。
「不行！」宋鵬程近乎粗暴地一把拽住衛凌薇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衛凌薇的胳膊似乎被他抓疼了，一邊用手下意識地揉捏著，一邊吃驚地望向宋鵬程。大概這個一慣驕傲，同時也有些任性的警花還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當然，也可能是還從未見過一向溫和含蓄的宋叔叔怎麼會突然間這麼疾言厲色。
「我不管！」衛凌薇的固執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宋叔叔，我必須要到一線去，就算是我爸爸在這里，我也要去！我一定要親自抓住余道遠那個老混蛋！」
宋鵬程盯著衛凌薇，她的俏臉因為倔強和激動而憋得通紅。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除非他現在給衛書記打電話，但是衛書記能不能管得了他這個寶貝女兒也難說，而這樣一來肯定會耽誤很多時間。時間，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這麼想著，他已經把眼神轉向了恭兵。恭兵也沒辦法，瞪了衛凌薇一眼，點頭同意。他答應過衛書記保護他女兒的安全，特別是在她執行任務的時候，現在既然衛凌薇堅持，那他只能負起這個責任。
衛凌薇熟練地掏出手槍，退下彈夾檢查一番後，直接把子彈推上膛，只是關上了扳機上的保險。「走吧！」沖恭兵招呼一聲，當先一把掀開黃色的警戒線，走進了封鎖圈。
宋鵬程輕咳了一聲，招手示意恭兵走過去，從車內拿了一個對講機遞到他手里，然後附到他耳邊道︰「安全第一！」
話沒有說得太過直白，但恭兵當然已經明白，任務是很重要，不過與衛警花的安全比起來，那也是次要的了。畢竟任務失敗了，頂多也就讓領導發發脾氣而已。衛凌薇要有個好歹，那宋鵬程卷鋪蓋走人都是輕的。
這，就是官場啊！
恭兵感嘆一句，也走進了封鎖圈，緊追幾步與衛凌薇並排而行。衛凌薇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里他們都已經搜索過了，我收到的消息是離鐵路招待所不遠，所以咱們還是先到那里看看恭兵看見衛凌薇不住地打量四周，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衛凌薇沒有反對，不過卻皺著眉道︰「你看這些行人、車輛還有周圍的店鋪，好像都沒什麼反常的，可我怎麼老覺得哪里不一樣呢？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恭兵笑道︰「那是你給自己心理暗示了，而且你也太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放松一點兒！」
「切！你開什麼玩笑，本警官會緊張？」衛凌薇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恭兵笑著搖了搖頭，懶地揭她的短兒。兩人並排走向鐵路招待所，由于衛凌薇穿的也是便衣，兩人看上去倒像一對逛街購物的情侶。恭兵雖然沒有東張西望，但一直小心地留意著四周的情況。雖然這次搜捕勢如迅雷，但如果余道遠真在這個區域內，肯定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所以還是要盡量加快速度，盡量爭取時間。
走到招待所門前，衛凌薇正要進去，恭兵攔住她︰「里面肯定沒有，咱們來這兒只是以此為參照物，看看余道遠最有可能藏在附近的什麼地方
門前的街道並沒有多寬，人來人往，恭兵和衛凌薇就站在門前的街邊，緩緩朝四周看去。
火車站是什麼地方？雖然這里離火車還有些距離，但畢竟也在火車站的輻射範圍之內。周邊做什麼生意的都有，簡直可謂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不過對于他們來說，當然還是旅店一類的地方藏人的可能性最大。從左到右，遠近高低，恭兵細細地看過去︰美夢酒店，好再來賓館，如家酒店，隆昌旅館，溫馨旅社……
「這樣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啊！」衛凌薇苦著臉道。
144、莫雨之危
恭兵還沒說話，對講機中突然傳來宋鵬程的聲音，問他們有沒有發現。恭兵回答沒有，宋鵬程說他那邊也沒有，現在他們的搜索已經完成過了一大半，包圍圈進一步縮小，只剩下以鐵路招待所為中心幾十米半徑的區域了。
離火車站越遠，店鋪相對就要少一些，所以前面的搜索要快得多。當然，他們這次行動的效率確實也是非常高的。只是，有可能最終找不到余道遠。恭兵這麼一想也覺自己有點兒太冒失，只是從那個葉良驥那里得到一個模稜兩可的消息，便興師動眾地搞出這麼大行動，萬一最後無功而返，就算宋鵬程不怪他，他也會很不好意思。而且，以後再想借助警方的力量時，很可能人家也會三思而行。
恭兵跟宋鵬程通話，但眼楮還在四處 巡，刑警隊的效率之快出乎他的想象，他已經看到有一個七人的小組正朝這邊走來。但就在這時，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正從溫馨旅社門口走出來，看到警察後忽地向後一縮，三下兩下閃了回去，刑警並沒有發現他。恭兵覺得這人很可疑，且不說他看見警察本能地躲閃，看他的穿著打扮，這人明顯像個高級白領，高級白領又怎麼會住在這樣的小破旅店里頭？這人會不會跟余道遠有什麼關系？
一系列問題閃過大腦，恭兵急道︰「宋局，這邊似乎有情況！現在搜索到招待所斜對面位置的是哪個小組？帶隊的是誰？」
「你等一下宋鵬程立刻詢問，很快回道，「是第五小組，帶隊的是方中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他暫時听你指揮！」
「那最好了！這樣宋局，我先過去看看情況，稍後聯系！」
恭兵說完，急步向溫馨旅社沖過去。衛凌薇緊緊地跟在後面。第五小組的七名警察顯然都已經接到了宋鵬程的指示，居然還比恭兵先一步沖到溫馨旅社的門前。
「不好意思大家，顧不上客氣了！」恭兵沖幾個人點頭示意，「現在留下五人把這家旅社圍起來，剩下兩人跟我進去搜捕，有槍的別客氣，趕緊拿出來吧！」
方中隊立刻抽出配槍︰「你們五個留下，老劉跟我上！」
衛凌薇也要上，但恭兵不由分說將她撥到了後面，沖身後的警察道︰「你們留一個人看住她！」
五個小警察不由面面相覷。這位可是警隊出了名的霸王花啊，誰敢看她？誰又能看得住她呢？
果然，衛凌薇連話都不用說，只斜了幾個人一眼，便「噌噌」兩步，緊跟在方中隊的身後沖進了旅社。這家旅社實在是又小又破，連個大堂都沒有，進去之後是一個小房間，勉強當個接待處。恭兵敲了敲桌子，沖正驚恐地看著他們的一個老女人道︰「警察！你這里一共有多少房間？最近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住進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啊！」老女人臉都嚇綠了，忙不迭地擺手。
方中隊走到前面，把余道遠的通緝令拍在桌子上，指著上面余道遠的照片，嚴厲地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啊！」老女人神色慌張，剛要否認，恭兵猛地一拍桌子，「他肯定住在這里！快說他在哪個房間？」
「他……」老女人猶疑著，「他剛剛出去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是通緝犯啊！」
恭兵和方中隊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都有些惋惜的味道，可能他們來晚了一步。現在顧不上詳細地審問這個老女人，恭兵又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住在哪個房間？先帶我們上去看看！」
「我沒太注意，大概走了有半個多小時了吧？他一直住在207，不過現在里面……里面還有個人
老女人說著要往樓上走，恭兵攔住她，沖方中隊使了個眼色，轉身上樓。方中隊點點頭，沖另一個警察道︰「你守住樓梯！」舉起槍跟到恭兵的身後快步奔上二樓。衛凌薇自然也緊緊地跟在後面。
沖到207門口，恭兵和方中隊一人閃到一邊，衛凌薇則站在門口正前方，雙手舉槍指向房門。恭兵沖兩人點點頭，伸手去擰門把手，卻發現門居然從里面反鎖住了。退後，猛起一腳，「 」的一聲把門踹開。在這一瞬間，剛才看見的那個白領「嗖」的一聲從里面閃了出來，身子一弓，如泥鰍般從恭兵的身側鑽了過去。恭兵反手一探，「嗤」的一聲，把那人的上衣撕破了。
「砰！」衛凌薇已經開槍，但對方的速度奇快，身法刁鑽，不但際凌薇沒有打中，連續幾次閃避之下也把方中隊又補上的兩槍也躲了過去。
恭兵緊咬在那人身後，兩人間只有三四步的距離，衛凌薇和方中隊已經不敢亂開槍，兩人急忙通過對講機協調其他警察。
白領男像一只上竄下跳的猿猴，在狹窄的走廊里奪路狂奔。前面不遠就是走廊的盡頭，那里有一扇鋁合金制的窗戶，窗框很大，而且沒有上護欄。恭兵猜這家伙可能會從那里跳下去。當下也不敢大意，低吼一聲，把速度提至極限！
五米，三米，一米……窗戶越來越近，恭兵正要一躍而起撲向白領男，對方卻先他一步躍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子，雙腳向他當胸踹來。但白領男的雙手卻並成了拳頭，擊向窗戶。「嘩啦」一聲脆響，玻璃應聲而碎，白領男的雙手隨之便探出了窗戶，緊接著是半個身子。顯然，他是想用這一記攻勢阻止住恭兵，甚至是從恭兵身上借力反躍向窗外。
這一招大出恭兵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個人不但要從二樓跳下去，而且還是頭下腳上地跳。借著前沖的巨大慣性，恭兵已經閃身掠向一側，同時急忙伸手抓出，但也只是堪堪抓住了對方的一只腳。不過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對方的另一只腳踢到他的手腕之前，恭兵猝然發力。「給我回來！」白領男被猛然間倒拽而回，雙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一收腰，雙手成爪突襲恭兵的面門！
但恭兵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拽住他向後急撤兩步，一下就把他的身體拉直了。原本襲到他臉前的雙爪自然退到了遠處，而恭兵就這麼抓住他的腳踝，忽地一下向身後掄了過去！
恭兵的悍勇與力量顯然是白領男沒有想到的，現在被人當成面口袋掄向一側，頓時發出驚恐的尖叫。兩手急忙向地上撐住，但恭兵的力道豈是他的兩條手臂可以對抗的，呼呼風聲中，只听「 嚓」，不知哪條胳膊已經斷了。一道血絲從他的嘴里滲出，內髒似乎也已經受了重創。
白領男發出一聲慘痛之極的哀嚎！其聲音之大，恐怕整個旅社都能听得見。果然，有幾個旅客忍不住好奇，打開房門看了一眼，但立刻便嚇得關上了房門。
很快，警察都向這個旅社聚集過來。宋鵬程也在第一時間趕到，踹著粗氣跑到近前︰「怎麼樣？余道遠呢？」
「咱們來晚了一步，余道遠跑了，不過應該不會跑太遠恭兵邊說邊抓住白領男的腰帶拎起來，走向207房間。「宋局，現在趕緊封鎖火車站和汽車站，檢查一切出市的車輛，我怕余道遠听到了風聲，現在正要跑路呢！」
宋鵬程跟恭兵走進207，同時用對講機迅速下達了命令，其他人則都被擋在了門外，包括衛凌薇。
「宋局，情況緊急，就由我來審他吧？」恭兵把白領男扔到地上，沖宋鵬程道。
宋鵬程點點頭︰「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必須盡快撬開他的嘴！」
恭兵拍了拍白領男的臉，這家伙已經痛出了一臉虛汗，正閉著眼一個勁地干嚎。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嗎？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
「呸！」白領男吐了一口，咬牙切齒地道，「落在你們手里我就沒想著好，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不能保證讓你無罪釋放，但是如果你跟我合作，我能保證你的罪會比其他人輕得多。如果你還這麼嘴硬的話，我也保證，死對你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恭兵一邊說一邊在房間里轉來轉去，看到床頭櫃上有個果盤，便從里面拿出水果刀，二話不說，拽過對方的手就扎了進去！
「啊！」白領男痛呼出聲。
「余道遠在哪兒？」
「左右不過……是個死，是男人，就給我個痛快吧！」
「你罪不致死，還能將功抵過，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恭兵笑嘻嘻的，但那笑，卻讓白領男看了心中發寒。
「我還要告訴你，」恭兵接著道，「這一刀我是順著你的手筋扎的，現在你只是疼，不過一根手筋也沒有傷到。換句話說，你現在受的還只是皮外傷，不會變成個沒用的殘廢。但如果我把刀在里面輕輕一轉的話——」說著，恭兵慢慢地扭動水果刀。
「我說！我說！」白領男吼道，「余道遠去人間煙火了！」
「什麼？」恭兵吃了一驚，從地上觸電般彈起。他一直以為余道遠要跑，卻絕沒想到那個老家伙居然鋌而走險去了人間煙火！去人間煙火意味著什麼？莫雨，莫雨危險了！
顧不上再繼續審問，恭兵便要奔回去，但他忽然想到，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余道遠走了半個多小時，對于那種超級高手來說，半個多小時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宋局，余道遠去了人間煙火，可能是去殺我或者莫雨的！」恭兵只感到心亂如麻，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給莫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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