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天牢的布朗被突然出現的姬舞攔住了去路嘴角上揚,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內,「看你這般沮喪的模樣,看來安甯語已經知道你瞞著她墨倪的存在的事實。♀」
「你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莫不是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你殺了張仕磊嫁禍我?現在又把甯語給關起來都是你的陰謀,是不是?」布朗單手鉗住了姬舞的脖子把人舉了起來,眼看她的臉開始漲紅發紫,雙唇發白快要斷氣的時候才不甘心的將人丟在地上。
沒想到布朗如此失控是姬舞無法預料到的,‘咳咳咳’跌落在地上的姬舞大口喘氣差點窒息,差點以為剛才會死掉,好久才得以恢復能勉強順利的呼吸,于是乎支撐身體艱難的站起來一臉不屑的望著布朗冷笑,「你真的是可悲,到現在還在維護殺父仇人的女兒,安甯語可沒你想的那麼清白。」
話音剛落,布朗麻利的抽出腰間的佩劍,用劍鋒頂著姬舞的喉嚨咬牙切齒說,「你這瘋婆子在胡言亂語,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若你想知道我是不是胡言亂語,那今晚到茗香客棧天字一號房,在哪里可以找到答案。去不去,隨你,但我保證若你不去一定會終身後悔。」面無懼色的姬舞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轉身大笑離開。
此刻天牢里,納蘭夢慢慢的用雙手托起安甯語的臉頰,溫柔的撫走沾染的淚甚是心疼。凝結的目光落在安甯語的身上遲遲不肯挪開,如今看來她是那般的傷心脆弱,「安甯語,平日的你冷冰冰,唯有你哭的時候才能讓人感覺到溫度。不過你知道嗎?我情願板著臉的也不願意看到你傷心難過。」
安甯語舉起手握著納蘭夢的手貼在臉上,「現在我只剩下你了。」
「傻瓜,你永遠都不會孤單。」
「昨夜你跑來說喜歡我,現在還有那麼喜歡嗎?」
雙眼含淚的納蘭夢已經說不出話來,唯有點了點頭回應安甯語的問題。
「我不是一個情感細膩的人,也不懂得愛。和我在一起可能會很艱難,可能會沒有受傷害,那你還願意要和我在一起,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認識對方嗎?在哪里我們可能什麼都沒有,除了彼此。」
「嗯。」納蘭夢繼續不停的點頭,「我願意。」最後兩人相擁在一起,如果這一切是夢,兩人都不願意醒來。
唯有在夢里才會讓人忘記傷痛,納蘭夢不知道安甯語為何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改變,她不想要在安甯語如此脆弱的時候做任何決定,但即便最後這是錯誤的選擇至少自己不會後悔。
自從白日里听了姬舞那番奇怪的話之後,布朗一整天都無法平靜下來。天色剛暗下來,迫不及待的布朗懷著復雜的心情來到指定的客棧。
推門走進天之第一號房間卻意外的看到一白衣女子被反綁在椅子上,口中塞了布條導致她沒辦法開口說話。第一眼感覺好熟悉卻不曾記得在哪里見過,但對方的眼神為何給人心痛的感覺。
坐在房間一角的姬舞抿了一口茶笑著說,「布公子果然守時,沒有錯過一處好戲。♀」
「姬舞,如果今晚你不能給我合理的解釋,我絕對會讓你後悔。」布朗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別著急,保證過了今晚你會感激我。因為只有我讓你看清那些狼子野心的真面目,把你救出她們編織的謊言里。」姬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了布朗身邊繼續說,「相信你已經知道當日在良王府試圖刺殺皇上的人是茶商布天凡,但你應該不知道這女子便是布天凡的養女布雨蝶。」
「這與我何干?」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殺死張仕磊的真凶嗎?她就是凶手,而且是她把一手把罪名嫁禍于你。難道說這還和你沒有關系?」京城遍布了皇上的耳目,姬舞想要知道安甯語的行蹤並非難事。
所以她知道布雨蝶和安甯語之間的協議,她並沒有完全歪曲事實,當初布雨蝶著實為了要讓安甯語放棄布朗故意設下一計,但初衷絕非想要傷害布朗,只是希望借此機會從安甯語一方斬斷兩人之間的聯系,卻沒想到如今被姬舞利用。
眼看著姬舞在挑撥離間,坐在椅子上無法出聲辯解的布雨蝶不時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可惜束縛身體的繩索太緊,根本無法掙月兌。眼睜睜的看著布朗成為她的盤中食,慢慢的蠶食他的理智。
「所以她想要報復甯語,才會設計陷害我是凶手?」
「別急,更精彩的故事我還沒有告訴你。其實安甯語一早知道她是凶手,卻情願讓你背負殺人的罪名也不願意把真凶交出去,對安甯語這種無情無義的人而言,你從來都只是一枚棋子,隨時可以將你棄置。」
「我不信,你詆毀甯語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沒有理由這樣做。」布朗額頭上的青筋隱顯,對姬舞怒目而視。經歷過早上一幕,聰明的姬舞往後倒退了兩步,遠離這個隨時會爆發的人。
「你真的是無藥可救,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將真相告訴你。安甯語之所以不將布雨蝶交出來,是因為她也想你死。」此話一次,在場除了姬舞之外,布雨蝶和布朗都渾身一顫不約而同的望著始作俑者姬舞,「其實布天凡是你親爹,布雨蝶之所以殺了張仕磊嫁禍你是恨你替殺父仇人的女兒賣命。安甯語也早已知道你就是布天凡的親生兒子,擔心你他日為父報仇傷害自己,所以順水推舟配合布雨蝶將你送上斷頭台。如果不是墨倪即使出現找納蘭夢替你澄清,現在你早已命斷黃泉了。」
不得不欽佩姬舞歪曲事實的能力,她將一件從來沒有發生的事捏造的栩栩如生。先是打擊布朗混饒視听,最後放出重磅炸彈讓他失去思考的理智。如計劃一樣她捉住機會一道道攻破布朗的心房,瓦解布朗對安甯語的信任和忠誠。
現在最後悔莫及的莫過于沒辦法解釋的布雨蝶,當初她就是不希望將布朗扯進這報仇的漩渦里,才會利用張仕磊之死威脅安甯語讓她切斷和布朗之間的關系。如今弄巧成拙反而變成了姬舞報復安甯語的工具。
「不可能,我不信,你說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布天凡怎麼可能是我爹,你一派胡言,我要殺了你。」布朗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雙眼布滿了血絲面露殺機。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不能否認布天凡是你親爹的事實。」似乎布朗的反應也在姬舞的預料之內,她從身後拿出一個木制的靈位牌遞給了布朗,上面刻著‘先父布埕君之靈’。
對于這三個字布朗一點都不陌生,在他生父的墳前墓碑上就刻著這三個字‘布埕君’。每年他都會在爹娘的死忌到墳前拜祭,他搶過了姬舞手中的靈位牌,手還在不停的發抖,口中默念,「怎麼可能?十七年前他不是遇到劫匪已經死了嗎?」
「他根本不是遇到劫匪,那些人都是皇上派去刺殺安老爺的御前侍衛。相信你從甯語口中得悉皇上才是甯語的親爹,一個男人怎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里,更何況是當今的天子。所以才會有了十七年前的那場劫殺,你爹命不該絕苟延殘喘了十七年就是為了回來替安老爺報仇,殊不知最後還是死在了同一個仇人手里。」
「即使如此,這根甯語有什麼關系,她也是受害者。」布朗還是不願意相信甯語跟這件事有牽連。
「你是因為之前她不知道你是布埕君之子,現在她知道你的殺父仇人是自己親爹,難道你覺得她還可以信任你,把你留在身邊嗎?所以她明知道布雨蝶是殺死張仕磊的凶手,也不願意把人供出來,就是想讓你做替死鬼順便把你給鏟除,免得留下後患。」姬舞真是天才,居然將黑的說成白。
六神無主的布朗扯開了塞在布雨蝶口中的布條質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布雨蝶試圖想要解釋清楚,卻被布朗狠狠甩了一巴掌,「我再問你一遍,布天凡是不是我爹布埕君?」
明顯能感覺到血腥味的布雨蝶朝著姬舞吐了一口血水,可惜人站的太遠根本濺不到她身上。一炷香之前她還在房間籌劃下一步該如何復仇,沒想到一眨眼被沖進來的高手給制服,原以為是狗皇帝斬草除根追殺她至此,原來一切都是姬舞的陰謀詭計。現在布朗已經失去理智,任何話都已經無補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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