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鳶蘿 13開始算計

作者 ︰ 方惠

「媽,你放開我。」幽長寂靜的走廊上,白恩秀尖銳的嗓音顯得異常刺耳。

白翠濃緊拽住女兒的手,一路硬拖著她往房間走。腳下是厚厚地波斯長絨地毯,在明亮的燈光下,瑰麗古雅的牡丹花紋色彩繁復,雍容華貴。無論多麼沉重的腳步,踏在上面都是沉悶無聲的。

好不容易將白恩秀推入房間,白翠濃立刻反手關緊了房門。

「媽,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西鳶蘿說清楚,她憑什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白恩秀掙月兌母親的手,一邊憤憤地說著,一邊伸手欲去開剛被母親關閉了的房門。

白翠濃費了好大的勁才拉回她,按住她的肩膀,堅定的眼神緊緊鎖住女兒因憤怒而大睜著的眸子,鄭重說道︰「恩秀,你忘了媽媽跟你說的話了麼?我們要忍,一定要忍。」

「忍忍忍,究竟要忍到什麼時候。」白恩秀猛地甩開母親的雙手,厲聲叫嚷。

白翠濃雙眸一眯,染上一抹陰狠,咬牙說道︰「忍到,整個西家都在我們手中的那一天。」

「那一天?」白恩秀看著母親,淚眼婆娑中盡是迷惘與絕望,低聲質問︰「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

白翠濃怔住,望著女兒淒惘痛楚的臉,她無言以對。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條極其漫長且痛苦的路程。她發過誓,無論如何都會一直走下去。但是現在她驀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恩秀。她還那麼小,就跟著受了那麼多的苦。一直以來她在西家處處隱忍,想盡方法籠絡西鳶蘿,從而忽略了恩秀的感受。她的隱忍與不爭,究竟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媽,為什麼?為什麼受傷害受屈辱的總是我們?憑什麼我就不能夠喜歡齊懷淵?」白恩秀淚水洶涌,望著白翠濃片刻,最後高聲而肯定地說出︰「我才是西家真正的大小姐。」

白翠濃被她的話語驚倒,忙上前一步掩住她的口,並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門口,輕聲說道︰「恩秀,小聲點,別被你爸爸听到。」

「听到又怎麼樣?」白恩秀推開母親的手,被淚水浸亮的眸中滿是憤恨與惱怒,「都是因為他。因為他不認我,所以我才處處受西鳶蘿的欺負,所以人家都看不起我。誰都知道,齊懷淵和西鳶蘿不過是一場政治聯姻,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如果我有西家大小姐這個堂堂的身份在,那麼和齊懷淵定親的人,就一定是我,一定是我。」說道最後,白恩秀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嘶吼,似乎要將所有的氣憤與痛楚都宣泄出來。

白翠濃心痛到無以復加,上前抱住女兒,哽咽著說道︰「恩秀,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連累了你。」

白恩秀軟軟地窩在母親懷中,抽噎著自語般喃喃︰「媽,我真的喜歡齊懷淵,好喜歡好喜歡。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他。」

「媽知道,媽都知道。」白翠濃輕拍著女兒的背輕聲安撫。

白恩秀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仍然不停地小聲啜泣著,身子也跟著一下下顫抖不停。白翠濃摟緊了女兒,雙眸抬向窗外無盡的暗空,里頭灌注了滿滿地狠厲與陰毒。

「西鳶蘿,既然你讓我女兒這麼痛苦,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

接下去的幾天風平浪靜。西鳶蘿老實待在家里補功課。雖然這些東西對前生考入哈佛大學的她來說實在太過小兒科,但是沒辦法,總是要裝裝樣子給西崇明看。白恩秀躲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她也難得見到一面。而白翠濃,活月兌月兌就成了一條變色龍。在人前,她對西鳶蘿極盡逢迎,關懷備至,人後卻冷眼相待。西鳶蘿有前車之鑒,也跟著配合她,在西崇明面前上演了一出「冰釋前嫌、母慈女孝」的戲碼。

白翠濃費勁心機卻愣是抓不著西鳶蘿的丁點錯處,反而讓西崇明覺著她乖巧了許多,暗地里著實惱恨地緊。西鳶蘿在心底冷笑,難道就你會耍弄心機,博取人心?

9月1日是西鳶蘿開學的日子。恰好這一天西崇明也要赴南美出差。白翠濃一大早就起來打理一切。臨出發前,她一直在房中轉來轉去,看似忙碌,卻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西崇明對著鏡子整理領帶,看見她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隨口道︰「有什麼話就說。」

白翠濃卻並不急著說,而是走上前幫他弄正了領帶,然後眉頭緊蹙,略有些為難的樣子,微微啟口道︰「崇明,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西崇明低頭整理袖口,聞言眉宇一沉。白翠濃立即知曉,他是不耐煩了。當下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趕緊說道︰「鳶蘿要開學了,她那幾個狐朋狗友肯定又是要纏住她的。而他們之所以會纏著鳶蘿,無非就是她手里頭錢多。所以,我想著,我們是不是暫時別給她零花錢,也好斷了那些人的念頭。」

西崇明低頭整理公文包,半天沒有回應。白翠濃心里有些打鼓,就說︰「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就是說說。左右我不過是個繼母,管太多了,反而讓人誤會。」

西崇明抬頭瞟了她一眼,說︰「你說得也有道理。就先斷她一陣子的零花錢吧。」

白翠濃有些驚喜,雙眸閃過異常生動的色彩。但是西崇明並未注意到,提起公文包就準備出門。白翠濃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趕緊追上去,在門口處說道︰「那些個人都是流氓混混,我想安排幾個人看著鳶蘿,你覺得可好?」

西崇明腳步只停了片刻,說了句︰「你看著辦。不過鳶蘿自小嬌養慣了,可別惹毛了她,到時候鬧起來,連家那邊你不好交代。」然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目送西崇明的背影遠去,白翠濃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西鳶蘿下樓的時候,西崇明早已出門。白翠濃端坐在客廳里,悠悠地喝著咖啡,一副高雅端莊的貴婦派頭。見西鳶蘿下樓,眼都不抬一下。

西鳶蘿冷冷瞥了她一眼,在對面坐下。然後掃視了客廳一圈,發現沒有連忠的身影,就冷聲問道︰「連忠人呢?」開車送她上學一向都是連忠親自負責的。

白翠濃一邊翻著報紙,一邊慵懶地答了一句︰「我派他送些時鮮水果去恆城白家了。」

西鳶蘿雙眸一眯,很是不悅,送東西這些小事她居然也敢使喚連忠,分明就是故意沖著她來的。

「恆城白家?時鮮水果?」西鳶蘿冷哼一聲,譏誚道︰「只怕是又搬了不少西家的好東西去吧。」

白翠濃聞言怒極,啪地甩下報紙,怒斥道︰「西鳶蘿,你別太放肆了。」

西鳶蘿嘴角一勾,曼聲道︰「這句話應該我說,白翠濃,你別太放肆了。爺爺尚在,你就在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搬東西,小心他知道了,立刻趕你出西家。」

「你……」白翠濃心里閃過一絲寒意,挺直了身子,高聲說道︰「我白翠濃行事光明磊落,怕什麼?你說我搬西家的東西,那等連忠回來你仔細問他就是了。」

問連忠?西鳶蘿嗤笑。連忠是她的人,白翠濃又不傻,搬東西貼補娘家這種事怎麼可能派他去做。不過看她那刻意挺地直直的身板,高高昂起的下巴,西鳶蘿就知道,她是心虛了。

西鳶蘿身子微微前傾,看著白恩秀的眼楮,一字字緩慢地問︰「你確定,真的要我去查?」

西鳶蘿緊緊盯住她的眼楮,盯得白翠濃有些心慌,雙手不自覺地握在了一起,不停地揉搓著。

西鳶蘿的眼神從她臉上移到她的手上,停了片刻,忽然唇角一彎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呵呵笑道︰「翠姨,你放心。就你搬的那些小東西,西家根本不在乎。不過那些個小東西也夠你們‘恆城白家’的人用上好幾年了。我們就權當是做善事了。」她故意揚高了「恆城白家」四個字。恆城白家?叫得可真響亮大氣,其實不過就是要靠女兒偷夫家東西度日的破落戶而已。

白翠濃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但隨即卻又怒紅了臉,這丫頭分明是在拿她當猴耍呢。

「西鳶蘿,你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白翠濃咬牙切齒。

西鳶蘿冷哼,懶得再跟她廢話,伸手一攤,說︰「拿來。」

「什麼?」白翠濃沒好氣。

「我每個月的零花錢。」西鳶蘿道。她每個月有兩萬塊錢的零花錢。原本她和白恩秀一樣都只有五千塊,但是爺爺用自己的錢另外貼了她五千塊,再加上她和齊懷淵定親的時候,爺爺給了她西氏集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分紅有好大一筆錢,因為她年紀小,以前又被白翠濃哄得團團轉,所以那些錢都保管在她手里,但是爺爺發話,每個月她可以提取一萬塊做零花錢。

白翠濃陰險地哼哼兩聲,冷聲回絕︰「沒有。」

西鳶蘿怒起,「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克扣我的零花錢。」

「西鳶蘿,你很能耐是嗎?我就是不給,看你能怎麼樣。」白翠濃得意洋洋。

「白翠濃,你要搞清楚,那可不是你的錢。我的零花錢里五千塊算是公出,勉強由你做主也罷。但是另外五千是爺爺給我的,還有一萬塊是我自己的錢,你無權干涉。」

「是啊,我無權干涉。那又怎麼樣?有本事你打電話去南美跟你父親告狀呀。」

西鳶蘿自然不會打電話去南美,白翠濃既然敢這麼說,就代表此事肯定父親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見西鳶蘿終于吃癟,白翠濃心里別提有多舒暢,在西家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也就是今天最揚眉吐氣了。

西鳶蘿冷眼瞧著白翠濃,說︰「你就不怕我去連家告狀?」

白翠濃哈哈大笑幾聲,用極其陰寒的口吻說道︰「連家算什麼東西?他們家再顯赫,也管不著我們西家教育孩子。更何況,你也沒那個機會。」說罷,她從外面叫進來兩個黑衣男子,壯大魁梧,戴著黑超墨鏡,面色冷硬如寒鐵。往她面前一站,極有一種令人膽寒地壓迫之感。

「從今天,就由他們兩個送你上下學。」

西鳶蘿眉頭微蹙。終究還是大意地著了這個女人的道了。父親出差的這個月,只怕她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

白翠濃愈想愈開心,眉梢眼角處盡是笑意盈盈,端起咖啡優雅的抿了一口,側眼瞧著西鳶蘿,說道︰「如果你現在開口求我,或許,我會考慮讓你的日子過得舒服一些。就權當做點善事好了。」

西鳶蘿看著白翠濃,眼中滿是濃濃地譏諷跟鄙夷,身子微微前傾,嗓音極低,卻冷氣十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做、夢。」

「不識抬舉。」白翠濃冷哼一聲,沖兩個黑衣男子說道︰「還不快送大小姐上學。」

黑衣男子聞言上前一步。西鳶蘿抬起頭狠剜了他們一眼,二人立即止步。不論如何,他們是不敢對西鳶蘿怎麼樣的。

西鳶蘿理了理心緒,站起身,神態自若,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翠濃,淡淡地放了一句︰「白翠濃,你可別後悔。」說完徑自轉身走了出去。轉身的瞬間,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神采。白翠濃,不怕你出手,就怕你不出手。一個月後,她早就算計好了一場好戲。現在這麼一來,只怕那出好戲到時候會更精彩。

作者有話要說︰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鳶蘿最新章節 | 重生之鳶蘿全文閱讀 | 重生之鳶蘿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