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淵帶著西鳶蘿會連家大廳,里頭正鬧哄哄一片。見二人回來,頓時鬧哄地更起勁。
黃俊豪手上拿著一副絕世好牌,正樂得無以復加,見到他們,高聲調侃︰「沒想到我們一向光明磊落的大公子,也會玩尿遁。啊?」
頓時大家伙笑成一片。
齊懷淵笑笑,牽著西鳶蘿的手朝他們走去。西鳶蘿有些不好意思,想掙月兌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西鳶蘿嬌紅著臉,但旁人到是不以為意,他們本就是未婚夫妻,在他們眼里,就算他們親密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恆正愁手中的牌太爛,乘機就甩了出去,「行了行了,不玩了。」
黃俊豪急了︰「喂,林恆,不帶這樣的。我這邊手氣正旺呢。」
「我管你旺不旺。」林恆耍起了無賴,身子一躍,跳到齊懷淵這邊,說︰「喂,剛還沒說完呢,繼續繼續。」這次軍演里頭,很多新聞沒有播報出來的□,都快好奇死他了。
一听到這個,黃俊豪他們也都直接甩了牌圍過來。齊懷淵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抬眸說道︰「我又不是專業說書的。」
眾人听了他這話,知道今天要他繼續講是沒戲了。頓時都大失所望,一個個搖頭嘆息。
齊懷淵見狀,嘴角不可抑制地輕笑,說道︰「你們要是實在想听,明天我讓周華章過來好好跟你們說。」
眾人頓時一陣歡呼,這位齊懷淵的副官周華章人如其名,寫的一手好文章,而且口才極其了得,就真跟說書的似的。
既然齊懷淵不說了,時間又還早,一群人就琢磨著再玩點什麼好。最後,林恆提議玩21點。大家紛紛響應。
林恆刷刷刷地刷起牌來,然後對著眾人喊︰「下注下注,趕緊下注。」
西鳶蘿本性其實是個*玩*鬧的,以前甚至沒少跟龍虎龍豹他們去混賭場。重生之後,因為背負太多,一直郁郁著,今天難得被齊懷淵哄地高興了,又在這樣的熱鬧場合里,一下子就恢復了本性,當即就拿出幾張紅票票來下注。眉梢眼角都帶著掩藏不住的興奮之色。
齊懷淵看她高興,也就隨她去了。只是他卻只坐在她邊上看,沒下注。他從來不賭,就算是小玩玩也從不參加。
林恆一看就知道是個慣玩的,發牌的手勢都很專業,刷刷刷地飛快。
西鳶蘿今天手氣特別旺,十把牌居然拿了八次21點,不一會兒她的面前就堆了一堆的紅票子。
西鳶蘿樂不可支,眾人可就怨聲載道了。
齊懷淵在邊上看著,無聲地笑,眼神意味地看了一眼林恆。
「誒,不對呀。」又輸了一把的安惠伶看了一眼林恆,突然說道。
「怎麼不對了?」林恆神色自然地問道。
安惠伶嘴角輕彎,了然地瞥了一眼林恆,繼而轉向西鳶蘿,笑言︰「人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這話怎麼到了鳶蘿身上,就不對了呢?」
眾人一陣哄笑。西鳶蘿紅了臉,卻也落落大方回道︰「誰說情場得意,賭場就一定失意?我偏偏就要兩場都得意。」
喲~~~眾人看向齊懷淵,不由得嬉笑開來。
齊懷淵笑笑,叮囑西鳶蘿︰「玩玩就好,可別上癮。」
對面林恆听了這話,說道︰「西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你還怕她輸不起啊。」
「不是啊,賭博這種事確實該點到為止。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嘛。」西鳶蘿說道。
聞言,齊懷淵昂起下巴挑了挑眉毛。林恆啞然失笑。
「好啊,你們這群膽大包天的小家伙,居然敢在家里聚眾賭博?也不怕老爺子下來抽你們。」
眾人玩鬧間,沒留意白寧蘭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端著茶點的齊媽。她見桌上一堆鈔票,又見林恆手上拿著牌,就猜到他們在玩什麼了,就笑著故意嚇他們。
林恆下巴朝鳶蘿一抬,笑著說道︰「要抽讓老爺子先抽鳶蘿,她贏得最多。」
「是啊,二舅媽,你看我贏了好多錢。」西鳶蘿抓了兩把錢在手中,高興地向白寧蘭顯擺。
白寧蘭噗呲一聲笑了,打趣道︰「這還不都是大公子旺的你。」
眾人不免又是一陣嬉笑。
西鳶蘿今天都被人調侃地習慣了,含笑嘟嘴,眉眼嬌俏地看了一眼齊懷淵。齊懷淵對著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憐*地模了模她的頭。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先吃點東西再玩吧。」白寧蘭說完,示意齊媽將茶點端過去。
齊媽端著茶點先走到西鳶蘿邊上,將一小碟綠豆糕,一小碟香酥餅放在她面前。西鳶蘿高興,就抓了一把鈔票遞出去,「齊媽,給你。」
齊媽驚了一下,「喲,小姐,這……」
對面的安惠伶瞧著西鳶蘿手中一大把的百元大鈔,眸光冷然,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心中酸澀,不屑之中卻又帶著羨慕跟嫉妒。
白寧蘭笑道︰「得了外財要散財,小姐這是在散財呢,齊媽你就拿著吧。」
齊媽這才開心地接過,連連對西鳶蘿道謝。
在這麼多小輩面前,齊媽接了錢,並沒有急著揣進口袋里,而是狀似隨意地先擱在了托盤一角,用左手大拇指壓住。一一將茶點放到桌上,然後笑著起身。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間,忽然有一個紅色的物什從托盤底下掉了下來。正好落在西鳶蘿的腳邊。
齊媽了嚇了一跳。剛剛從白寧蘭房里出來,她順道去了自己房間,將俞家送來的請帖拿來給她,但在路上踫到了廚房端糕點來的李媽,白寧蘭就讓她接了過來,這請帖沒處放,她就隨手壓在了托盤底下,想著等一下就給白寧蘭。而剛剛西鳶蘿又給了她一些錢,她夾在了上面,托盤又重,一個不小心,兩頭沒有兼顧好,竟將請帖掉了下來。
她趕緊俯身去撿,卻被西鳶蘿搶了先。
西鳶蘿拾起那張大紅色的請帖,「咦,誰的請帖啊?」隨手打開一看,卻一眼看見了西文暉的名字,不由得驚疑道︰「西文暉?不是我大堂哥嘛。他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西鳶蘿疑惑地望向白寧蘭。白寧蘭笑容僵硬,含含糊糊地答不出話來。
「新娘子是誰啊?」西鳶蘿說著低頭又去看請帖,「俞靜嫻?」她咕噥一聲,抬起頭問大家︰「她是誰啊?」
場面霎時一陣靜默。林恆刷牌的手頓在半空,眼神幽幽地看向齊懷淵。後者眉宇微微輕蹙,但是神色坦然,看上去並無不妥之處。
西鳶蘿見大家反映怪異,頓時有些模不著頭腦,心中疑惑這俞靜嫻到底是誰?為什麼讓大家如此避諱?
最後還是白寧蘭最先反應過來,干笑兩聲,說道︰「靜嫻她是我堂外甥女。她的婚事定的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請帖想必你們西家也早就收到了,不過鳶蘿你還沒看見罷。」
西鳶蘿想了想也是,大堂哥結婚,請帖肯定是送到爺爺手上的。再說了,西鶴明向來跟西崇明不對盤,兩家來往不多,她不知道婚訊也是正常。
她懶得理會那些,將請帖一折,遞還給齊媽。
齊媽松了口氣,趕緊接過。
「行了,賭博這種事,點到為止,大家吃東西。」林恆放了手中的撲克牌,伸手拿了一碟子葡萄糕遞給邊上的安惠伶。安惠伶含笑接過。
眾人這才恢復過來,熱鬧地搶起了東西吃。
西鳶蘿拿過一碟子香酥餅,先遞給齊懷淵,齊懷淵輕柔一笑,說︰「我不餓,你吃吧。」
西鳶蘿收回手,自己吃了起來。
白寧蘭沉著臉,朝齊媽使了個眼色。齊媽神色顫然,趕緊走了過去。
「你們慢慢吃啊。」白寧蘭客氣地道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
齊媽立刻跟了上去,白寧蘭狠狠瞪她一眼,「你怎麼這麼大意。」剛剛好險,居然被西鳶蘿看到那張請帖,好在是蒙混過去了,要不然……雖然她知道,俞靜嫻這事,遲早都會被她知道,但是,絕對不能是從她這里泄露出去的。
「二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齊媽怯怯地道歉。
白寧蘭白她一眼,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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