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鳶蘿 第60章

作者 ︰ 方惠

齊懷淵的「預言」成了真。西鳶蘿真的感冒了。那天晚上回到家,到了半夜就開始頭疼、發燒,囈語不斷。唬得西家上下一片雞犬不寧。足足鬧騰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才退了燒,但人還是迷迷糊糊地,急得冉再青團團轉,醫生幾次三番保證說西鳶蘿並無大礙,只是因為以前的積病,體質虛弱,所以才會出現昏睡現象,等她慢慢醒轉過來就好了。冉再青才略微放寬了心。

也是事有湊巧。冉再青這廂正為西鳶蘿擔驚受怕,誰知她的小兒子陳利卻突然打電話過來說,凌晨的時候,媳婦兒給她添了個小孫子,重達八斤八兩。冉再青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應承說立刻過去看媳婦孫子。可掛了電話,她就開始發愁了。西鳶蘿怎麼辦?老爺子去了南非視察,西崇明在北美開會,一時半會都回不來。她若走了,家里可就只剩下白翠濃了。誰知道她會不會乘西鳶蘿病的迷迷糊糊地時候耍什麼ど蛾子?雖然有個連忠會誓死守著西鳶蘿,但說到底終究是個下人。

冉再青實在放心不下,但是媳婦生了孩子,她這個當婆婆的又不能不去。

思來想去,計較一番之後,冉再青終于還是撥通了齊懷淵的電話。沒辦法,她想來想去,還是將西鳶蘿放到他那里去比較好,自己也可以放心地去照看兒媳,可謂是兩全其美。至于老爺子那邊,也只好等他回來之後再說了。

齊懷淵一接到電話,立刻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到了西家,二話不說,直接蹭蹭蹭上了西鳶蘿的房間,抱起她就走。冉再青跟在後頭想交代幾句,可楞是她用跑的都追不上。最後扶著欄桿,望著齊懷淵飛速離去的背影,氣喘吁吁地嘆了一句︰「大公子,你,你還不是我們家姑爺呢。」雖然人是她叫過來的,但是像這樣來去匆匆,如入無人之境,未免也太過無禮了些。但想著,他也是因為擔心鳶蘿才會如此,心下也就釋然了。

齊懷淵將西鳶蘿一路帶回了清遠的別墅,那里早已等候著十幾個專家醫師,人一到,立刻就圍了上去,量溫,測血壓,听診,抽血樣……好一陣忙活。福嬸原本只是听說西鳶蘿感冒了,本來不甚在意的,可是一看到這架勢,心中咚咚直打鼓,以為西鳶蘿是得了什麼大病了。

鬧騰了大半天,確診之後,專家們個個面面相覷,一致得出結論,西大小姐只是受了些風寒,因為體質偏弱,所以才會比常人表現地更加嚴重。往後只需好好調養,並無大礙。一個中醫師還給了幾張食療方子,說是對西鳶蘿的虛弱體質極有幫助。齊懷淵收了,一一謝過幾位專家,然後命人送了出去。

房間安靜了下來,陽光柔和地打進房間,照在床上,西鳶蘿嬌小的臉蛋在陽光下愈發顯得蒼白瘦弱。走到床沿小心翼翼地坐下,寬厚的大掌輕輕摩挲著她瘦小的臉頰,緊蹙著眉頭,眼中滿是心疼。

西鳶蘿昏昏沉沉,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窗外夕陽艷紅,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西鳶蘿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純白色的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醫院里,但隨即目光翻轉了幾下又發現不像。房間布局黑白簡約,處處透著硬朗大氣。既陌生,卻又隱隱透著幾分熟悉感。正疑惑間,她驀然發現身側躺著一個人,寬厚的手掌隔著棉被放在她身上,腳在地上,只是上半身靠著她微微側著,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轉頭仔細看去,齊懷淵俊逸美好的睡顏映入眼簾。西鳶蘿膨脹的腦袋這才清醒一些。難怪會覺得熟悉,原來她是在齊懷淵的房間里。

自從上次也是半夜發燒她在這里住過一晚之後,她再也沒在這里過過夜,就算是白天過來找齊懷淵,也多是在客廳和書房,從沒進過房間,是以,對這里,她還真有些陌生感。

齊懷淵的床床板很硬,西鳶蘿躺著渾身不舒服,想動一動,但又怕吵醒齊懷淵,于是動得十分小心翼翼。但饒是如此,還是驚醒了睡夢中的他。

「你醒了?」他一睜開眼,就關切地用手去模她的額頭,感覺燒完全退了,糾結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說完也不等西鳶蘿回答,徑自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端了幾碟清粥小菜回來,擱到一旁小櫃子上,扶起西鳶蘿,給她掖好被子,然後才端過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西鳶蘿嘴邊。西鳶蘿張口吃過,只覺清淡無味,他再喂過來第二勺的時候,就再也不想吃了。輕輕撇過臉,虛弱地說︰「我想吃燕窩。」她覺得嘴巴好苦,想吃甜的。

「不行。」齊懷淵斷然拒絕道︰「你感冒還沒好,不能吃那個。」說完,又固執地將一勺清粥喂到她唇邊。

西鳶蘿一看白糊糊的清粥就皺眉頭,撇開了臉,還是不吃。

齊懷淵耐著性子哄她︰「鳶蘿,乖,把粥吃了。醫生說你要吃清淡的。」

西鳶蘿病中嬌弱任性,無視齊懷淵話語中的無奈與哀求,嘟了嘟嘴巴,躺回了被窩,就是不肯喝粥。

齊懷淵壓抑了一整天的怒火終于爆發,一下將調羹摔回碗里,大聲責罵道︰「西鳶蘿,平日讓你好好穿衣服你不听,現在病成這樣了你還不听話,你非要病死了你才甘心嗎?」

齊懷淵的口氣實在太過嚴厲,受慣了他寵溺的西鳶蘿哪里受得了,一時間愣住了,等回過來神來,氣性也就上來了,抓起枕頭就扔他,嘶啞著嗓音喊︰「我就是病死也不要你管。」

「你……」齊懷淵接住枕頭,甩在邊上,很是惱火,上前一步還欲說什麼,這時福嬸沖了進來,一下擋在他身前,勸道︰「大公子,有話好好說,干什麼這樣大吼大叫的,西小姐病著呢。」

剛才齊懷淵面色鐵青,怒火中燒的樣子還真是嚇到了西鳶蘿,但此時福嬸進來,她一下就不怕了,還順帶找著告狀的人,帶著濃重的鼻音,委屈地叫了一聲︰「福嬸」。

福嬸剛才隔壁收拾房間,路過門口,都听到了。此時見西鳶蘿哭鼻子,心中不忍,就上前去哄,口氣就跟哄自家三歲孫女似的,「西小姐,你要乖乖听話,把粥吃了,這樣你才能好的快。」

西鳶蘿氣性未消,扭了扭身子,決然地道︰「不吃。」

這下,福嬸也沒轍了,只是不停哄著西鳶蘿,卻毫無效果。

齊懷淵很了解這丫頭,如果一味的遷就著她,哄著她,她只會更拗。當下就狠了狠心,沉著臉說道︰「福嬸,你出去。」

齊懷淵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淡,一時讓福嬸和西鳶蘿都楞住了。

「出去。」齊懷淵又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

西鳶蘿拉著福嬸不放手,可是福嬸還是站了起來。臨走前看了一眼她,最後苦口婆心勸了一句︰「女孩子難免嬌弱,更何況是病了,大公子,你好好哄哄就是了,千萬可別再凶她了。」然後不理會西鳶蘿哀求般的目光,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一下靜寂無聲,失去了「靠山」的西鳶蘿望著齊懷淵冷凝的臉色,心中有些畏懼,拽著手中的被子,神色不安。

齊懷淵盯著她的小舉動看了半響,知曉「火候」差不多了,就走到她面前,舉起了手……

那一瞬間,西鳶蘿身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齊懷淵的手停在半空,一時哭笑不得。這丫頭,她竟然以為他會動手打她?心中又氣又惱,伸手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一記。然後伸手抓過剛剛被他甩在她身側的枕頭,墊到她背後。

這樣貼心輕柔的舉動,一下緩和了兩人間的氣氛。西鳶蘿心中一軟,覺得自己太過任性,也難怪他要發火了。如此一想,便有些羞愧的低了頭。當齊懷淵將白粥再次喂到她嘴邊的時候,她乖乖地張嘴吃了下去。

齊懷淵冷氣縈繞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陽光,唇畔輕漾出一抹弧度。

吃完了粥,西鳶蘿腦袋昏沉,竟然又有了睡意。齊懷淵替她掖好被子,在邊上陪著。

雖然渾身乏力,暈暈沉沉地很想睡覺。可是因為床板太硬,她渾身不舒服,總是皺著眉頭動來動氣。齊懷淵忍不住問她︰「怎麼了?」

西鳶蘿睜開眼,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暗啞著嗓音小聲地說︰「床板太硬了,我,睡不習慣。」

齊懷淵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怎麼不早說。」

西鳶蘿輕咬著唇,有些圍裙。她是怕齊懷淵又會覺得她任性嬌氣而生氣,所以才不敢說的。

正當她低眉思索間,齊懷淵取了自己的外套過來,裹在她身上,然後抱起她往隔壁客房走去。

客房里的床柔軟舒適,一躺上去,她就閉了眼,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一章有點被我寫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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