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5
山腳下一塊開闊的空地上,停著幾輛華貴的馬車。
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裙,臉蛋嬌媚如月,身材縴細,蠻腰柔軟的小女子正神色驚慌的倚在一輛馬車邊,身邊一個藕荷色衣裝的女子也緊張的抓著她的衣袖。
前面幾步遠距離,一個小廝並一個著湖綠色衣服的圓臉女子正緊張戒備的攔著沈笴。
旁邊遠遠的站了幾個膽大的看熱鬧的香客路人。
只听那圓臉女子道︰「世子爺您這樣一路追過來,究竟要干什麼啊?您嚇著秦四娘子了,有什麼話就和奴婢好好說吧,奴婢可以代為轉告
「有你什麼事?一個下賤的婢女,本世子又不是那種驕橫無禮,欺男霸女之徒,不過是想和秦三娘子說幾句話罷了,你們干嘛這樣攔著本世子?」沈笴說著欲推開那婢女。
那婢女退了一步仍攔著道︰「請世子留步,這樣于禮不合,我們家女郎好歹也是開國公府的小娘子,世子看在親戚的份上,也不能這樣讓我們女郎為難吧,否則將來如何走動?」
沈笴抬手打了那婢女一個耳光︰「本世子看在秦四娘子的份上才跟你說兩句話,你還得寸進尺了,我兩府的事由得著你去說道,滾一邊去!」
那婢女嘴角流著血仍一臉怒容的不肯讓步︰「世子爺您放過奴婢吧,你今天要是過去了,國公爺是不會讓奴婢活命的,您就發發慈悲吧!」
沈笴一腳踹過去︰「世子爺我現在就不讓你活命,叫你在這壞爺的好事!」說著吩咐後面的家奴道︰「給我把這兩個賤種往死里揍!」
車里,杜雲傾一臉憤慨的看著那場面道︰「這沈笴真是無法無天,誰都要惹!」
她是在看不下去了,正要下車,被司馬季度一把拉住。
司馬季度從容下車,站在馬車前整了整衣衫,負手而立,抬眼望了望天色,大聲和季二說道︰「這天色將晚,是鳥雀也要歸林了嗎?怎麼感覺這麼聒噪啊?」
前面正在毆打那小廝和婢女的家奴听到小王爺的聲音停下手來。
季二愣了一下,這天色尚早啊,小王爺咋如此說呢?
眼光掃過前面的場景,忽然明白了,于是大聲回道︰「王爺,天色尚早呢,應該是鳥雀的眼色有問題吧!」
那些家奴上次就被季二揍過一頓,此時看著他和小王爺一同下車,早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跪在了當下。
場面竟一下子靜了下來,那幾個看客听季二叫王爺,馬上一哄而散了。
沈笴立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的話,小王爺既然下車了,肯定是要管的,他在小王爺手下可沒討好過,退吧,這樣灰溜溜的走多沒面子啊。何況,是在這如花似玉的秦三娘子面前。
一行人正自僵著,只見面色沉靜的一白衣男子緩緩的從山那邊轉了出來。
來人正是齊越王府的次子沈翊飛。
他來到這馬車面前,見了沈笴道︰「兄長不是急著要趕回去的嗎?怎麼還沒走啊?」抬眼看到馬車前瑟縮的兩女子,愣了一下。
沈笴馬上借坡下驢道︰「是剛要走的,看到開國公府的小娘子,想到是三娘未來的小姑子,想過來打個招呼,不想他們誤會了,既然二郎下山了,那我們就一起回吧!」
說完,朝那紫衣女子拱了拱手道︰「秦四娘子,在此別過了!」然後也顧不得和司馬季度見禮,灰溜溜的鑽進了馬車。
那沈翊飛也朝紫衣女子拱了拱手,隨沈笴進去。
那秦四娘子和那著藕荷色衣裝的女子見沈笴走遠,才過來向司馬季度低身一禮道︰「小女子秦真見過小王爺!」
「小女子曹香兒見過小王爺!」
杜雲傾這才搞清楚,這穿紫衣的楚楚動人的女子是開國公府的庶出四娘子秦真,這穿藕荷色衣衫的女子是錦馳玉飾坊坊主的女兒曹香兒。
司馬季度站在馬車前端著右手,長者似的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必多禮,以後出門小心點,小娘子家家的,注意安全!」說完,回身上馬。
等馬車再次走動的時候,杜雲傾看著司馬季度還端著的樣子,打趣的說道︰「別端了,人家小娘子看不到!」
「我是端給你這個小娘子看的!」司馬季度一本正經的說道。
杜雲傾好笑的一剜眼︰「你那正人君子正兒八經的模樣只能哄其他小娘子,本小娘子不吃你那一套!」
司馬季度湊過臉來,奸笑道︰「說說,你吃我那一套?」
「走開,給我保持距離!」杜雲傾嬉笑著推開他的臉。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似有打情罵俏之嫌。這種表現得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自己在現代是這樣隨意慣了的,可這是在古代啊。
想到這,她馬上又正襟危坐,一臉嚴肅道︰「小王爺,我說過,我不開口,你不準說話的
司馬季度弄不懂她好好的,怎麼又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于是賭氣似的說道︰「好吧,我不說話,你不叫我,我再也不開口了!」心里卻道︰「我看你還能忍多久!」
馬車一路顛簸,杜雲傾時不時輕撞上司馬季度的胳膊,雖然彼此不言不語,可是這樣彼此偷看一眼,她竟覺得這種氣氛溫馨極了。
看著司馬季度對她一副愛理不理模樣,她自己反倒忍不住了。
「這開國公府的四娘子生得真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啊!」杜雲傾一邊感嘆,一邊偷眼瞧著司馬季度的反應。
司馬季度沒接話。
杜雲傾接著說道︰「這秦大娘子生得英武,秦四娘子生得嬌媚,真是各有特色,各具韻味啊,如此如花似玉的兩個寶貝女兒,開國公真是好福氣啊!」
司馬季度還是不接話。
一個人自言自語真沒意思,杜雲傾猶豫了一下還是捅了捅司馬季度道︰「哎,你是呆子嗎?不會聊天嗎?」
司馬季度反倒把頭別過去,後腦勺對著她,仍是不吭聲。
杜雲傾好不容易端起來的架式,被他的這個舉動一下子就瓦解了,她好笑的朝他踹了一腳,道︰「叫你裝,轉過來,準許你說話了
「這是你說的啊,再不準反悔!」司馬季度指著她,確認道。
杜雲傾好笑的點了點頭。
「其實呢,我認為,這秦四娘子再楚楚動人,再嬌媚可愛都比不上另一個人的清麗月兌俗,靈動慧黠杜雲傾正等著他說這人是誰,司馬季度反倒頓住了。
「是誰啊?誰有你說得那麼好?」杜雲傾催著他。
「也說不上有多麼好,但是那個女子在我心里分量卻是任何人也無法替代的,看著她,我就想把我這顆心無所保留的掏給她,看著她,我滿心歡喜,看不到她,我失魂落魄。出門辦事的時候想著她,回家躺到榻上的時候想著的還是她司馬季度似慢慢進入了角色,望向杜雲傾的眼神深情而迷離。
杜雲傾似乎預感到了他要說些什麼,,雙手緊張得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襦裙飄帶。
就在這時,馬兒忽然長嘶一聲,被季二勒停了。
馬車蹌踉了一下,杜雲傾撞上車廂,整個人忽然清醒了過來。
司馬季度伸出頭問道︰「怎麼了?」
季二道︰「剛有馬隊過去,好像是劉太尉的侍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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