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下黃岩大陸,六藩割據,各統一方,五藩暗里結盟,將中部橙藩呈包圍態勢。青、黃、綠三藩相繼攻打橙藩北部、南部、東部邊城要塞,意在打破六方割據之僵局,攻其一而破全局,幾百年僵持之戰達到頂峰,未來之戰必將成為造就史上第一王統的見證。
紫藩尊子紫無名看透這其中奧義,用五年時間穿透其他五藩,總結出生之道。妄圖奪得天下者,沒有破而立的覺悟,就如千里之堤之于螻蟻,不戰而亡。打破僵局,找到突破口,逐一而破之,使其寡不敵眾,必將成為眾矢之的,不戰而敗,這樣形成縮減戰術,誰強大誰就是贏家。
所以,這場巔峰之戰,便是名副其實的以眾擊寡,這場大規模的戰斗,比的就是謀略戰略戰力,有戰斗規模而失去戰斗強力必是一盤散沙,而戰力超強卻忽略謀事戰略,也只是兩牆相撞,同歸于盡。
青藩統治東北部落,西南角平壤城與橙藩京駱城遙遙相對。兩方駐軍有史以來便南北對陣,兩座城池孤中雄起,時刻警惕。
此次發起戰爭的青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進攻京駱城,而是退出平壤,繞道東南斜里坡助軍另一城池瓖金,聯合瓖金士兵一起攻打正南方的橙藩邊城爾郡。
在整個戰事布局中,爾郡城在戰爭史上連個後方補給地都算不上。人口稀少是其一,其二便是是周圍沼澤地遍布,行軍打仗,尤其是在十分緊急的情況下,對于未知的沼澤地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誰都會選擇繞道而行。
與年戰對戰的是青藩守城名將御可,兩人有過一場對戰,此次青藩選擇御可而不是平壤守城將軍楊永,一是避免戰斗上的慣性帶來潛在的失誤,二是這場戰斗青藩只許勝不許敗,對于楊永,雖有戰士之勇卻無將領之謀,對戰年戰,只可守而難以攻。
戰斗在第一時間打響,御可帶著大軍接應楊永助軍,迅速進行了整編,和軍次日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爾郡攻下。爾郡一千名守軍全部陣亡,城內所有未來得及逃離的百姓全部被充當了人質。
御可留下一萬精兵守城,做好萬全準備便帶著剩下的五萬士兵消失在了沼澤地。
年戰帶著三萬士兵來到爾郡城外,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青藩旗幟,哀嚎聲驚天動地。
當看清城牆上的情況時,年戰雙手握得指節發白。那些士兵竟將城內百姓當做人質,鋒利發著寒光的獸骨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只要一個動作,所有的人都將一命嗚呼。
「姓年的,那些是城內的百姓。」穆成副將焦急的抱拳說道。
「穆將軍,听說你喜歡小孩?」年戰粗獷的嗓子合著那矯健黝黑的精干臉龐,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城牆上掙扎吶喊救命的老百姓。
「姓年的,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穆成直翻白眼,就這個老頑童,平常總每個正經,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能開玩笑,也不看看前邊是什麼情況。
「呵呵,穆將軍何不這樣想,他們為何要拿那些無辜的百姓當擋箭牌。」
「你的意思是……」經年戰這麼一提醒,穆成倒是恍然大悟。
「就是那個意思,我決定,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記得一定要等我回來呀,我還準備看看熱鬧呢。」
「你還有沒有節操了,這是人命好不好,不要這麼隨便行不行?!」
不等穆成反駁,年戰帶著兩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士兵轉身輕飄飄的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連那些個被威脅的百姓都大眼瞪小眼,咬牙切齒的咒他老祖宗,沒人性,來了又走,以為是開茶館呀。
「哎,為什麼每次都是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有唐僧的趨勢,說話能嚇死一片?」穆成自言,他又不是談判專家,整二對一萬,有意思麼?
「穆將軍,我們是要等將軍回來麼?」旁邊唯一留下的小兵瞪著小眼兒,一臉白痴的對著穆成仰望,仿佛這樣才對得起身邊人的形象。
「你說呢?」白痴最高境界便是,倆白痴對眼兒然後互相疑問。
穆成本是橙藩一邊遠山村的教書先生,因為戰亂全村人被屠殺,就他一人逃出生天。兩年後來到京駱,踫見剛調過來的年戰。兩人一見面便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對陣了三百回合,大戰三天三夜也沒分出個勝負。最後年戰決定將穆成留在軍營,美其名曰下次再分個高下,這樣一晃五年過去,兩人再沒比賽過,倒是穆成混到了副將軍的職位。
「听說御可不是那麼好對付,但若是年將軍的話,一定沒問題。」
「說,姓年的給了你什麼好處,快說,不然我掐死你。」士兵的話剛說完,穆成眼神一變,他就覺得哪里不對,原來是這個小子,他記得,這是年戰身邊的貼身侍衛,那個傻不拉幾的二貨騷年。該死的年戰,人走了還留下個打醬油的,不會是來笑話自己的吧?
「咳咳,穆將軍,快放手,我的脖子要斷了。」士兵抓住掐在脖子上的雙手,裝模作樣的痛苦掙扎,自己是個練家子,年戰的貼身保鏢,那可都是高手,穆成那點力道,跟肉饅頭似的。
「咳咳,穆將軍,您冤枉年將軍了,他讓我留下來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
「呃,就這麼簡單?」什麼時候年戰那混蛋有這麼好心了?
「嗯,千真萬確,小的絕不會騙您。」保護您是真的,將你的所作所為完全轉述年將軍也是真的。
「最好是真的,不然我弄死你。」
雖然穆成的表情很可怕,但是這名士兵知道,不,應該是所有京駱的士兵將領們都知道,老大是不能惹的,老二是可以騎在身下當馬的。很不幸,老二就是這個原教書先生穆成是也。
穆成與士兵的動作完全在城樓上青藩士兵的眼中,在年戰帶著三萬人馬到來時,城上的士兵還捏了一把冷汗。雖說御可讓他們守城,但是誰都知道年戰的驍勇,莫說是一萬,就是那五萬士兵全部留在這里,也不是他的對手。
見得年戰走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留兩個傻子在那里耍寶。
「喂,樓上的,我路過,能給口水喝麼?」為了引起青藩士兵的注意,穆成幾個扒拉月兌邊小士兵的外衣,單手在空中揮擺。一旁的小士兵淚奔,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他還沒娶老婆呢,怎麼可以被男人扒了衣服。
只是,樓上根本沒人理睬。
「哎,李大娘,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兒呀,听說你兒子進了都城,當了大老板,賺了很多錢呢,他正等著孝敬您呢。」穆成繼續忽悠,還不奈,踫巧有一個回答的。
「嗚嗚,這位大人,您見著我家兒子了,他好嗎,嗚嗚,都十多年了,那混蛋終于有消息了。」城樓左上方一老嫗哭啦著臉,不要命的也要將腦袋伸到牆外,朝著穆成喊話。
「他說他很好,就是特別想念你,他告訴我讓您好好的活著,過兩天就回來看您。」
「嗚嗚,我的兒呀,娘知道你孝心,不然怎麼會一去這麼多年還將我記掛在心,嗚嗚,可是黃天瞎眼,讓為娘的要先走一步了。」
這李大娘一句話,勾起其他百姓的回憶,一個個稀里嘩啦的也哭了起來。弄得那些士兵手足無措,想要將之一刀擊斃,卻奈何沒有上頭命令。
「這位大人,您看見我家二寶了麼?先前墨城打仗,他投奔軍隊去了,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是正前方以為大爺滿臉涕淚的看著穆成,希望從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穆成蹙眉,又在瞬間變化為笑臉,「大爺,我正要跟您說呢,前兩天墨城一戰,他立了大功,當了伍長,是個小官了。」
這一發不可收拾,城樓上幾百來號人,邊哭邊問,就算知道是騙人的,可人之將死,就越是對生命中看重的東西在意,越是放不下。
「嗚嗚,你們這些士兵們,難道沒有想念的家人麼,想想他們,這天寒地凍,還要在門外等候你們的歸去,就算知道你們回不去,就算知道你們可能已經戰死沙場,但是他們依舊等著,嗚嗚,偉大的父母,偉大的親人吶。」穆成邊抹著臉上莫須有的淚水,邊斜眼看著那些士兵,先前與百姓的互動,已經很好的勾起了他們的回憶,這樣趁熱打鐵,能收到預想不到的效果。
「嗆~」兵器落地的聲音,幾名士兵已經被場面感動,紛紛抱頭哭了起來。那些先前還猶豫的士兵,見著有人帶頭,終于被攻克,整個場面成了一場訴說家事的故事會,有熱淚盈眶的述說著,有各懷心思的聆听者。
哭聲輾轉這個爾郡城,全城三千多百姓和一萬士兵,不再是敵對和俘虜的關系,而是在這煙硝紛繁的戰場上,相遇相知的知己,可以訴說衷腸的對象。
穆成擺著人字坐在地上,身上的軍裝已經褪去,穿著中衣與這些士兵和百姓打成一團,時間漸漸過去,正午到來,人質不再是人質,而是各自歸家做飯,一家人歡歡樂樂坐在桌前,叫上周圍的士兵,其樂融融的享受著無比快樂的時光。
爾郡的城門對穆成兩人大開,穆成毫不猶豫的進了城,在城牆內側擺了一個大大的擂台,不用懷疑,這不是用來比武招親的,而是我們的教書先生那股教書育人的勁兒又上來了。
大大的黑板上寫著大大的標題,「第一課︰生命誠可貴,活著就別浪費!」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咱們穆總的粉絲已經從街道的這一頭,坐到了街道的那一頭,七里八巷,還專門有傳話的小二將穆成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那些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那些人再將這些話講授給下邊的人。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爾郡城一萬多人,頃刻間成了穆成的學生。
「好,接下來第二課,擁有生命就是擁有整個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成的授課越來越精彩,那些青藩士兵由先前的猶豫,變得深信不疑,他們還從沒有听過這麼多有道理的話,生命原來如此可貴,想想他們先前的行為,如果那白刃口下去,自己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穆成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這招就叫聲東擊西,以愚教愚,以愚引度。作為一個先進的當年能跟年戰大戰三百回合並將京駱五萬士兵全部拉攏的教書先生來說,這都是小case。此刻的**就差規勸那些青藩士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不過穆成是不會這樣做的。
上過戰場的士兵都有他的血性,慢慢來慢慢來,不著急,況且年戰那邊還沒有消息呢,如今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他可不想在這里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當個副將什麼的他最討厭了,總是這樣赤膊上陣,他容易嗎,下次一定要向姓年的申請暴露補償費,沒個萬兒八千貫的就掏了姓年的祖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