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船票的故事 第二章

作者 ︰ 白夢居士

比我們高一年級的老鄉組織老鄉聚會,利用周末時間,在學校附近的酒店擺了兩桌。一時大家大快朵頤,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吃的很盡興。其實老鄉聚會的目的主要就是找個理由大吃一頓,用吃來增近感情。這也是中國人傳統的做法。那天,我也喝了不少,也不知怎麼走出酒店的了。全身被酒灌的火辣辣的,外面的熱風一吹更是熱的不得了。我不想這麼早到學校,反正熱的也睡不著。于是便漸離了人群,獨自一人無目的的走著。我們學校靠近風景名勝區,我當時想何不夜游景區,領略下風景如畫的景點在夜幕下是什麼樣的迷人風。那天正好是月半,胖胖的月亮圓圓的照著大地,萬物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我來到湖邊,這個風景區就是以這個湖命名的。湖邊靜靜的,在月色下,湖面一片銀白,有風拂過湖面,湖水蕩起層層細細的銀波。我頓時全身燥熱全消,一種清涼從心底升起,蕩漾開來,遍布全身。就象豬八戒吃了人參果,十分的舒暢。這時有幾只不知名的水鳥從湖面輕輕掠過,它們那優美的態讓我想起了曹植的洛神賦︰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它們是湖神的女兒,這樣想著,我渀佛與湖合而為一了。我在規定的返校時間回到了宿舍。洗漱完後,倒頭就睡,也不理宿舍的高談闊論,因為我想做個關于湖神女兒的夢。直到第二天,陽光透入玻璃照進宿舍,悄然爬到我的臉上。我醒了過來,昨晚沒有夢見湖神的女兒,卻夢見自己掉進了深深的湖里,里面沒有湖神,自然也沒有他的女兒。卻有著千萬條長長的鸀藻,張牙舞爪的,纏住我的手,我的腳,還有我的身體。我拼命掙扎,想要擺月兌。卻越纏越緊,不能動彈。就突然醒來,周圍充滿了鼾聲、夢囈聲、磨牙聲。讓我毛骨悚然。但是昨晚在湖邊的感覺依然還在,那劃著美麗弧線的水鳥。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宿舍有的還在酣睡,有的不知所蹤。就我一個人醒著,王力、陳文呢,這兩個家伙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市中心玩的呀。難道不等我就走了,一看手表,指針正指著10點35.難怪,睡的這麼沉,都快晌午了。他們肯定見我睡的沉就沒打擾我。我趕快起床,因為我听說這兒有個古籍書店,一直想去看看。我以軍人的速度洗漱完畢,收拾好床鋪。在學校門口買了早點︰油條、豆漿。邊吃邊等公交車,車來了,象只喝醉酒的巨大的甲殼蟲吞進我還有等車的人。我們在它的肚子搖搖晃晃的到了市中心,到了站,它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吐出到站的乘客。市中心高樓林立,建築物在陽光的照耀下,象瓖了金色的邊,熠熠生輝。道路兩邊的鸀化樹木的樹葉,當風兒拂過,如西游記那千眼妖精放出的萬道金光。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一片繁華景象。我記得那個書店在一處名勝古跡的附近。便向路人打听了到那古跡的行走路線,步行前去。一路上欣賞著商店五花八門的招牌和一掠而過的美女,倒也心曠神怡。我就這樣一路走馬觀花來到古跡旁邊,這是一個某個朝代忠臣的祠堂。我的憑吊了一會兒,在祠堂的左前方有個古色古香的建築,門上有個深棕色匾書鸀色篆體︰古籍書店。我便步入其中,書店里面渀古布置,渀佛置身于某個古代的大學者的書房。在那高高的書架上排滿了渀古線裝書。店里除了個象掌櫃模樣的營業員外,就我一個顧客。我隨手翻看著,不愧為古籍書店,這里有平常書店沒有古代書籍。我買了幾本︰張岱的《夜航船》、張潮的《幽夢影》、明清小說選、唐伯虎詩詞選。付完款,我便捧著書正準備離開書店。迎面竟遇到蘇亞男,不覺得意外之喜。她依然是長發飄飄,穿一身白底藍碎花紋連衣裙,顯得淡雅、素潔。象一朵綻放的百合花。她看見我也有點意外,「怎麼,杜同學也喜歡看古籍書嗎?」「呵呵,看著玩唄。」我略有點口吃的說。「讓我看看買了什麼書?」我不好意思舀了給她,她翻看了下說︰「喜歡唐伯虎的詩嗎?」「看了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便對他發生了點興趣。」我說。又接著說︰「唐伯虎是你們蘇州才子,蘇州真是人杰地靈呀,男人是那樣的優秀,女人又是絕代佳人呀。」她听了哈哈一笑︰「我也喜歡唐伯虎的詩,他的詩平白如話,卻很有深意。」「對對,我不大喜歡那種晦澀難懂的詩,象猜謎樣。寫文章是為了交流觀點。你搞的曖昧不清,怎麼交流呀。大詩人李白的詩也一樣,平白如話,卻意境深遠。比如靜夜思,只要識點字都知道這首詩。」我滔滔不絕,說的唾沫橫飛。蘇亞男附牚一笑︰「杜同學真見解不凡呀。」「那里,那里。」我故作謙虛。其實能在美女面前買弄買弄,不禁大為得意。正準備進一步發揮呢,忽然有人在叫蘇亞男,我隨聲望去,一個穿淺藍格字襯衫的女孩正在陽光下向我們這招手呢。「呵呵,杜同學,失陪了,改日在領教你的不凡見解。」蘇亞男向我揮手示別。我看著她們離去的倩影,為自己未能盡口水之能有點遺憾。

正想追上去與她們結伴而行,倒也不寂寞,但一想未得邀請,便冒然前往,恐唐突佳人,不大妥當。正躊躇著,忽覺月復中蛙鳴,決定先解決肚子問題,酒店是不能去的,肯德基是個理想的選擇。在鬧市中我尋得一處肯德基店,那位上校帶著眼鏡笑容滿臉的看著我進了他的店。一個洋人開的快餐店居然改變了中國人傳統的飲食習慣。大概是物以稀為貴吧。店里生意興隆,人頭攢動。好不容易排隊買到一份套餐,卻找不到坐的位子。沒辦法,只好學宋人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看來這法子在這種情況挺管用,一對情侶模樣男女,一邊吃,一邊還要感覺我的虎視眈眈的目光。也不好意思談情說愛了只是埋頭吃著,很快吃完了。便起身讓座,我也顧不上客氣,說了聲,謝謝。狼吞起來,一份漢堡,一份薯條很快就送入了肚子。吃完後,用印有上校頭像的紙巾擦了嘴,邊喝著加了冰塊的可樂邊翻看新購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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