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巧丫鬟 第118章 理嫁妝頻傳喜訊

作者 ︰ 仟佰禾

大女乃女乃劉氏病了,將軍府的中饋還得有人主持,尤其八月中二姑娘馮連出嫁,要做的事情千頭萬緒。

這事兒畢竟太突然,原本給表姑娘預備的東西,很多便有些不合適。除了身份差別外,不看小李氏,還要看將軍府的體面,所以都得重新按照公中定例來,功夫便有些緊。

至于原本董氏給表姑娘預備的嫁妝,早先便送了過來,如今悔之不迭。李氏三房哪里敢登門討要,直恨不得將軍府把他們忘脖子後頭才好,就當花錢買個心安罷。

所以事情千頭萬緒的,總得有人張羅。本來都是大房的分內,只如今劉氏托病不愛沾手。大少女乃女乃和二少女乃女乃素日被劉氏壓制,跟應聲蟲似的,在府里因輩分小,也沒什麼威勢,老爺子便很看不上。幾乎毫不猶豫地指派,「叫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先管著罷。」

如今老爺子對李氏,徹底沒了耐心,若不是看在兩個兒女的體面上,早讓其人道毀滅了。

所以老爺子在處置了李氏的隔日,晚間用過飯,叫了大老爺和三爺兩個兒子去書房,金住給三位上了茶,垂首退了出去。老爺子書房一向沒有丫頭婆子伺候,嫌其拈酸吃醋又嘴碎,且手腳不麻利。兒子中,這馮三爺承襲了老爺子的做派。

「今兒叫你們兩個來,不為別的,想著老四也不小了,以往挑挑揀揀的,也沒個合適的。如今實在不好再耽擱。他是個沒主意的,人老實心地良善,說不好听的是懦弱沒能為,以後少不得你們做哥哥的,好生看顧看顧。」

兩人忙表態,「父親放心,一家子骨肉,該當的。」

老爺子點頭,繼續道,「如此便好。這般,這媳婦人選,就很是要緊。我的意思,不必講究家世根基,窮些也不怕,不過多給幾兩銀子的事兒。只一點,人須得厲害些,內能管家理事相夫教子,外能明辨是非扶住夫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妻賢夫禍少。」

最後一句,老爺子是有感而發。忽然想起老三媳婦楊氏,倒是很合適。只這般媳婦,著實難尋。給人當丫頭的姑娘不少,自家本事的不多。給人當丫頭自家本事的想來也有,但有個本事又缺孩子的義父和嫁入官家的親姊的,著實沒見過了。

唉,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老三有福氣啊。

兄弟倆不知老爺子心里的小九九,只老爺子發話了,自然要當件要緊事奉行,且各自心內都明白,老爺子是動了分家的心思,如今都在擱在老四成親的事上。

老爺子給了期限,年內務必有信兒。因此兩人回去少不得跟相好的親朋故舊廣撒網、多撈魚、擇其優而取之。

只這事也不是什麼私密見不得人的,沒幾日府里禁足的沒禁足的,都知道,老爺開始給四爺議親了。

小李氏如今病中,雖身邊倚重的去了個七七八八,到底虎老余威在,這點兒事兒也瞞不過她。自家親兒子,她和女兒後半輩子的依靠,不免心里犯起了合計不提。

只說三女乃女乃楊氏柳兒,如今老爺子指派和二嫂一起主持中饋,雖說是暫時的,但誰不知三爺一房有錢有勢,以往沒機會巴結的,如今可不有了現成的由頭。

于是,不到三日,包括李婆子在內的一干有體面的下人,上趟茅廁都能‘巧遇’個把巴結討好送東西的,不勝其煩。

回了自家主子,柳兒笑了笑,「這機會倒是難得,府里能送禮到你們頭上的,不易。想收就收下,合適幫的就幫,不合適的,也沒甚相干。」橫豎他們在府里也呆不了幾年,些許小事,也算不得得罪劉氏。且如今也不是得罪不起。

柳兒對府里中饋不以為意,張氏也差不多,二房上下,一向跟府里各房不遠不近的,關起門來過自家的小日子。

這麼兩人到了一處,雖說年紀差的挺多,但互相一對眼,相視一笑,都明了了對方的打算,攜手理事,再無嫌隙。

之前劉氏稱病,以往都是各自前去探視,如今少不得一起過去瞧瞧。

劉氏確實有些幾分憔悴,畢竟屋里出了奸細,對一向自詡能干的她來說,著實打臉。至于對大老爺心內怨懟,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倒算不得什麼。如今卻多少有些無顏見三房的意思,自打柳兒嫁進來,她一直不遠不近的,不大兜攬。雖說一直對三弟頗看顧,也不過覺著三爺是個通情理有根基的。至于交不交好柳兒,一直覺著不影響大局。以楊氏的出身,便是模樣兒好些,過個三五年,內宅不定能不能站的穩呢,且還有個表姑娘在一邊虎視眈眈的。至于內心深處,一個丫頭出身的女人成了自己妯娌,多少有些自覺貶低了自己身份,甚至于嫉妒之類,卻都是不能為外人道也不想承認的了。

所以如今見了柳兒,每每有些不自在。柳兒和張氏不過略坐坐,問了些身上好些用什麼藥什麼大夫之類的套話,便以不打擾大嫂子靜養為由各自散了,自有兩個兒媳婦伺候著。

張氏一向跟劉氏不是一路人,略清高些,這麼些年雖沒結怨,也沒落下好處,面子情罷了。

柳兒如今對劉氏,也不過一般,若不是那日牟尼庵里劉氏著人提前送信,恐怕更加冷淡。只這般,依著李嬤嬤的說法,偷著送信弄得院門山響的很怕人不知,不過是她乖覺事先窺得了幾分真相。小李氏贏了不關她的事,她也沒甚損失。小李氏敗了三房贏了,就不必說了,念著她的好,也沒人好責她管家不利,不定還能討了好讓三房感激,可謂一箭幾雕。柳兒早有所覺,亦深以為然。

原本劉氏的規矩,每日頭晌在長房慎思堂二門處的一間抱廈廳里議事。如今張氏和柳兒,一個住府里東北,一個住西南,距離著實不近。一商議,折中取了中間位置,正房南邊鄰水的二層閣樓觀漁軒,如今正是盛夏,鄰水倒也涼快,且外面水邊一大片開的正好的荷花,夾岸楊柳桃杏,倒也賞心悅目。

著人收拾了一日,重新安置了桌椅家具茗碗瓶爐,府內主子們也是常來消閑賞景的,本就干淨,不過略替換了些兩位女乃女乃得用的東西。

次日兩人過去理事,一干家下大小管事,足有二三十號,站了一屋子。因不了解兩位主子的打算,劉氏也沒發話說什麼,一時嗡嗡地小聲耳語著,不無試探之意。

張氏和柳兒,雖都不管事,但都不是沒主意的人,都沒搭理下面,只端著自家丫頭奉上的香茗,慢條斯理地品著,仿佛沒事人似的,不見半點兒煩躁。

張氏年紀大些,有城府行事淡定也就罷了。柳兒畢竟年不過二八,看著如初春剛發了芽的春花楊柳似的嬌女敕,居然也一派淡定從容,不驕不躁的,倒是讓張氏和幾個有算計的管事不敢小瞧。

半晌,屋內聲音徹底消停下來,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放了茶碗,柳兒看著張氏笑了笑,「二嫂子為長,弟妹畢竟年輕,還是二嫂子拿主意罷,弟妹听著就是,若有需要之處,自然不敢推辭。」

理應如此,柳兒表明態度,張氏不過客氣兩句,便開言道,「如今大嫂子病了,老爺子吩咐我和三女乃女乃代勞幾日,大家打起精神來,好歹應付過去,你們女乃女乃大愈了,自然賞你們。因此,以往你們如何,以後還是照做便是。只一點,若有陽奉陰違,覺著大女乃女乃不在算計著背後糊弄事兒的,或覺著我和三女乃女乃好性,趁機作耗,勸你們趁早歇了心思。甭管素日有臉沒臉的,除了府里規矩不容,大女乃女乃一向處事公允,自然還有說法。便是老爺子那里,更是容不得背主的奴才,近來府里發生的事,想必大伙兒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各自心里掂量著罷。」

所謂恩威並施,便是如此了,但凡有點兒成算的,自然不會這個節骨眼兒上,去觸這個霉頭。且好歹還要模模性子,尤其這位新三女乃女乃的,弄清楚了再做打算不遲,何必急三火四的上桿子當出頭鳥。

如今別的事情都可,只二姑娘嫁妝一事,卻是火燒眉毛的急事。

內中一個婆子上前道,「奴婢銀住家的,管著府里針線房並簾幕帳子等的采買。之前表姑娘的針線嫁妝,如今也做的七七八八了。之前表姑娘的嫁妝,都是太太的陪房李福兩口子管著,如今到底怎麼著,奴婢可跟哪一個交接呢。」

另一個媳婦子也上前道,「奴婢是庫房上頭的,原本府里給表姑娘備下的家具器物擺設,都在庫上存著,原本太太的意思,是要搬到表姑娘院里,如今還請兩位女乃女乃示下。」

「奴婢是表姑娘院里的,三舅太太給表姑娘的添妝,和王府的聘禮,如今還在廂房里頭擱著」

下人們只知道表姑娘‘暴斃’了,多少也知道詐死,不過大戶人家這種事不算稀奇,一個遠房的表姑娘,算不得正經主子,有志一同地忽略過去。如今只想知道嫁妝如何處置。因二姑娘的代嫁不過是主子們私下議定,暫時除了主子心月復,多數下人還不知道。

這事張氏和柳兒自然都清楚,如今她倆管家,這算是首要大事,頭天已經私下商議了對策,橫豎不花她們的銀子,看老爺子面子上,還是要好生嫁了小姑子的。

听完幾個婆子回事,張氏略一沉吟,開口道,「此事我和三女乃女乃都商議過了,以前如何,如今還如何,原本李福家的差事,如今都由銀住家的接手,正好劉武媳婦剛生了孩子回來,正好給你打個下手,兩人商量著處置罷。」

劉武是大管家劉忠的大兒子,管著府里京郊幾個莊子的四季租子,很得用。這回劉忠因著牟尼庵的事,被老爺子斥責了一頓管家不利,很失了些體面。因他是馮三爺親娘的陪房,馮三爺素日著實看待,暗里也一向視三爺為正經主子辦事盡心,如今不過跟著吃了掛落,所以馮紫英倒是安撫了幾句。

內里一些事情,馮紫英也沒瞞著柳兒,經過這回事件,怕她在府里根基淺,自己一時照看不到吃虧。哪些人可信哪些人可用哪些人要提防,自然要提點一二,做到心中有數。

所以劉武家的一向柳兒示好,又送了東西過來上下打點,柳兒樂得順水人情送去。至于銀住家的,那是老爺子心月復,用了安心。尤其事關小姑子嫁妝,小李氏便是鬧騰,也鬧騰不到兩人頭上,老爺子一巴掌就滅了。

當然,能混出來的管事們也都是狐狸精變得,當晚各自挑了差事上的好東西,包括原本表姑娘嫁妝內的,孝敬了二房三房,張氏和柳兒,眼楮都不眨地收了。

按照馮三爺的說法,管家不是白辛苦的,老爺子體諒著呢。不收倒得罪人,犯不上,不過一點子破玩意兒。

馮紫英多少對大嫂寒了心,小李氏更不用提,原本不過是外家養著的一個棋子,如今倒好,反受其害。

所以柳兒提到給小姑子的添妝,馮三爺記仇,想著這個妹妹素日自己待她不薄,如今居然想看三房的熱鬧,良心大大地壞了,豈能有好臉,當即道,「都是兄長,我們跟二房是一樣的,同二嫂子一例罷。」

柳兒點頭,「甚是,都是一家子骨肉,哪有什麼厚薄」

將軍府千金和遠房親戚自然不同,次日張氏和柳兒,分派了差事,帶著相關的管事們,各處查看一番原本備下的嫁妝,看情形增減。

先去了府里庫房,大致看了下家具擺設,不必說了,兩人對小李氏更加瞧不上。倒不是東西不好,相反是太好了,件件好木料,不說是庫里頂尖的,也屬上乘。原本兩人听說小李氏舍不得府里的還讓董氏添妝。如今一看,估計十有j□j被董氏說動改了主意,橫豎公中的多數是大房的,不用白不用,表姑娘感激她,說不得是她的助益。

這點小算盤不難猜測。拿出大姑娘當年的嫁妝單子,一一比對,剔除個別可能是劉氏壓著沒用好的太不像的,大多數都還得用,又添了得用的,倒是省了兩人不少麻煩。

之後便是原本表姑娘住的院子庫房,除了一些針線上的,重中之重便是董氏的添妝和王家的聘禮。李家倒是真有錢,兩人估模著,首飾頭面布料是大頭,足有兩三千銀子。尤其是布料,自產自銷麼,又按照市價算,佔了大頭的大頭,頭面撐死一千銀子。估計被小李氏摁著強行擠出來的面兒大些,畢竟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至于王家的聘禮作為將軍府嫡出的姑娘,還是別拿出去當嫁妝丟人現眼了罷。

不過挑了些像樣兒的古玩字畫金銀器皿留著,其余另屋安置,將來讓劉氏處理罷。

如今一看,別的尚可,頭面有些寒磣。算了算額度,還能加個一千來銀子的空余,按照當年大姑女乃女乃的單子,從庫里挑了差不多的補上,也不過兩套稍微精致些的。畢竟一副上好的蝦須鐲也得二三百銀子,比如柳兒手上戴著的。

至于原本表姑娘屋子里日常用的東西和貼身伺候的丫頭婆子,東西著院內婆子們收拾了,都封住未動。至于丫頭婆子,原本蔣素雲帶來的,早打發回了李家。將軍府配給的,如今都閑置了。尤其大丫頭青萍,因是將軍府家生子,早前認了三房方嬤嬤做干娘,雖說後來審出牟尼庵之事她不知情,被利用的成分居多,卻也著實挨了板子,如今還在家里養傷。

其余吩咐針線房增加的針線,都是是小事了。另有兩項重要的,便是鋪子田莊的陪嫁,和陪房。

將軍府的鋪子田產,都在老爺子手里攥著,媳婦們的陪嫁除外。所以兩人把這事上報給老爺子,就完了。

不用想也知道,陪房的事,有小李氏自家決定,橫豎不離二姑娘和小李氏身邊的那幾個人。外頭的事小李氏伸不了手,自己房內還是個主子不是。

這些事,看著挺瑣碎,因有表姑娘現成的便宜可撿,又有定例,兩人不過兩三天便完事了,頗得老爺子贊賞,夸兩人能事,「尤其老三家的,年紀雖小卻不孬。」這是老爺子原話。

當然,兩人都沒提起把嫁妝單子拿給小李氏過目,選擇性地遺忘了。相信即便兩人不理,小李氏也有法子知曉,至于看過後會不會鬧騰橫豎老爺子點了頭。

理完了二姑娘的嫁妝,兩人剛放松了沒幾日,老爺子又著金住傳話,「老爺子說了,兩位女乃女乃若無事,可籌謀著四爺的聘禮和院子修葺等雜事」

四女乃女乃的影兒還沒見呢,不知老爺子這著的什麼急,不過兩人倒是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就是了,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慢慢來吧,說不得哪天大嫂子‘痊愈’了,正好她接手。

只劉氏恨透了李氏,不想沾手有關的事宜,橫豎二房三房都是有分寸的,出不了大格。所以她放心地堅決不痊愈,直到四爺下聘以後,這是後話。

只說柳兒,自打牟尼庵回來後,姐姐傅大女乃女乃倒是過來看過兩回。畢竟如今兩家是姻親,兩家下人多有走動,不可能一點風聲听不到。

不過楊秀姐兒見柳兒無事,反倒更加容色明媚艷麗些,知她日子過的順遂,放了心。不過和張干媽私下里議論,倒是想起一樁更要緊的來。

如今柳兒成親也有三四個月了罷,怎的一點兒動靜木有?

正所謂皇帝不急急太監,這日楊秀姐兒過來,少不得私下里提了提,怕柳兒年輕不知輕重,出了什麼意外倒不好,尤其去廟里跪經什麼的,量力而行才是。

柳兒身邊,也就李嬤嬤年紀大些,一直留心這事,倒是知情,少不得寬慰楊秀姐兒,笑著道,「大女乃女乃就放心罷,老婆子在心呢。如今才不過剛成親,兩位身子都好,不過早晚的事兒,只管等著有人叫你姨媽罷。」

柳兒早臊的滿臉緋紅,聞言忙岔開話頭,「姐姐你回去說給干媽一聲,過兩日我就回去看她,叫她給我預備好點心。你下回來帶著桂哥兒兩個,我預備了好些玩意給他們呢,待會拿一部分先」

「行了,說了你不愛听的就要攆人了。」楊秀姐兒笑罵,復又道,「不說你了,只如今我們家也出了一件大事,我那小姑子剛剛定了人家了。」

哎呦,這可是大事,傅秋芳如今已經二十三四的人了。擱別人家,孩子都滿地跑了,大點兒的都能開蒙進學了。

柳兒忙問詳情,楊秀姐兒笑著賣了個關子,「你猜猜,許的什麼人家,可是你認得的。」

柳兒一時皺眉,她認得的人家,別人不說,賈府算是一大戶,京中十幾房,主子們尤其是女眷,都是見過的。

「別是姓賈罷?別人再想不起來。」

楊秀姐兒一拍手,笑道,「果然聰明,不是他家是誰。」

「他家也就罷了,只不可能是榮寧兩府罷。若說旁系子弟東府賈薔算一個,只年紀不對,別房日子艱難,只有一房根基靠邊該不是六房罷?」

因膈應賈瓊之母錢氏,柳兒不願提名道姓的。

楊秀姐兒點頭笑道,「不是他家是誰,想來你也知道,那瓊大爺,原配早逝,如今還有一個兒子呢。可憐小姑子嫁過去是續弦就罷了,還得做現成的後娘,想想都不易,畢竟她出身比我們好上許多。」

柳兒點頭,不由道,「既如此,為何你家老太太還應了這門親事?」傅老太太如何挑剔,柳兒哪里不知,心比天高。雖說後來改了主意,可冰凍三尺,哪里是一日就能化了的。

「唉,我婆婆自然是不滿意的,只這做媒的來頭大,小姑子又畢竟年紀大了,除了做續弦,合適的著實難覓,沒法子也就應了。你道這保山是誰,卻是我們大爺的座師賈府二老爺!」

這就靠譜了,姐夫傅試號稱二老爺賈政的門生,一向著實看待,他既然出面做媒,六房又是略有根基的正經人家,斷沒有不成的道理,內中又少不了史太君的意思。尤其傅老太太最是戀慕富貴的,兒子巴結上權貴,可比女兒要緊多了。同理,兒子出息,女兒也有依仗,也不至于過的太差就是,孰重孰輕,傅老太太可是拎的極清。

這可算大事,想到這兩日要回娘家,少不得備了禮過去看看,不看傅老太太面子,還有姐姐和姐夫呢。送走了姐姐,柳兒便和李嬤嬤說起閑話,順便盤算起明日回娘家的禮來。

哪知沒等她回去,隔日林府過來送時鮮的婆子帶來信兒,「大姑娘定了人家了,剛換了更貼,正合八字呢。不是別家,正是定城侯之孫,三房長子叫做謝鱗的」

柳兒當即決定,明日去林府瞧義父和姐姐去,傅大姑娘秋芳,先靠後罷。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紅樓巧丫鬟最新章節 | 紅樓巧丫鬟全文閱讀 | 紅樓巧丫鬟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