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經過一夜的狂風暴雨,街道上碎葉小樹枝狼藉滿地,許多營養不良的樹被吹得彎下腰來,路上還有不明來處的塑料袋、毛巾。看到這樣的景象,海媛覺得此時的景象就像是自己的心情,無法收拾。
??回到家,海媛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身體的疼痛還在,但她閉上眼楮,卻感覺到藍溫柔的撫模。他溫柔的唇,還有指尖滑過皮膚的感覺,呼吸喘氣的聲音還有他的吻,他給予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快感。
??她開始哭了,她知道她已經成了藍的女人,不知道是因為愛還是擔憂,總有一種揪心的悲傷,還有滿月復的委屈。她抱著枕頭狠狠地哭了一場。她突然感覺到自己性格多愁善感的一面。面對未來,一切明朗開闊,可面對愛情,就變得迷霧重重,瞬間又惆悵起來。
??她忍不住在筆記本上信筆涂抹了兩行︰
??「心,溫柔到盡頭;
??可是我,卻恨自己在你面前溫柔地走過…」
??看著有點可笑,于是她撕下來扔了。
??忽然,她又發現這句話最能代表她的心情,于是,她又將紙團撿起來。
??喬姨不在家,偌大的別墅顯得空蕩蕩的。
??矛盾的海風一會從南邊吹來,一會又從北邊吹來,進入到喬姨家的客廳里。從小海媛的左右腦就發育不同步,也影響了她的左右手和左右腳。矛盾的海風讓左右腳坐立不安,他們開始吵起架來。
??左腳說︰你干嗎走來走去的,我不想跟著你走,主人現在想休息!
??右腳說︰每次不是我先帶頭,你跟著。主人現在想去上班,你給我配合一下!
??左手听到很生氣︰右邊的,沒看到主人現在心情煩亂嗎,你們都給我閉嘴!
??右手听到他們吵來吵去,實在忍無可忍了︰我正舀著筆寫字,你們都給我安靜一點!主人很煩,你們還在這里添亂!
??右手做的事情做多,在他們之中最有威信,他一發話,大家都停下嘴來,听候主人發出命令。
??海媛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發生了那件事,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東西,盡快離開。
??她機械地下了樓,茫然地望著海灘的方向,不知是該去上班還是該去辭職。
??剛走過一個街口,就看到藍從對面走來。
??海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過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轉彎的地方,海媛感覺到藍在追她,于是她跑了起來。
??藍也看到了海媛,看到海媛轉身,趕緊追上去。
??她什麼都不知道,心里只有逃跑的想法。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不遠就是高速公路,她只听到耳邊呼呼的風聲、自己的喘氣聲和汽車的呼嘯聲。
??轉身一看,藍就離她不過十米,海媛不顧一切往高速公路奔去。
??藍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正朝海媛的方向瘋狂地飛馳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藍一把拉住海媛的袖子。
??轎車飛馳而過。由于失去平衡,兩人重重掉在地上。
??海媛拼命爬起來,推開他的手,但藍只是死死地拉著她的袖子。
??藍激動地喊道︰「你瘋了嗎?差點就撞車了!」
??他看到海媛抿著嘴,低頭不語,心就像棉花一樣軟下來,淚水溢出眼眶,貼面掉落下來。
??他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不要這樣。如果不想看到我,我不追你了,不再跟著你了,只要你好好的,行嗎?」
??海媛劈頭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回手又是一個耳光,心中滿月復的委屈,愛和恨全部爆發出來,她兩手捶打著藍的肩膀,眼淚終于止不住不斷掉落。
??她一邊哭一邊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對我這樣…」
??藍任海媛打著,這就是他想要的,心中的愛和愧疚讓他流著淚,緊緊地抱著海媛,頭深深埋在海媛的脖頸間。幸福,讓他的頭腦已經麻木,只心中認定了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39
度過了生死時刻,又迎來新的一天,陽光從海媛的指縫中穿過,照到她的臉上。
這一刻無盡美好。陽光,青春,還有最愛的男人。
突然手機響了,海媛翻開短信息,是藍。
「我在門口。」
她匆匆穿了件白色連衣裙,舀了包就出來了,跑到門口突然感覺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于是她輕輕地鎖好門,好像不放心地又拉了一下把手。
她微低著頭,余光中,她看到藍站在離門口十米處,穿著一件格子襯衫,外面一件無袖針織背心,他又恢復了紳士的穿著。
藍捏著手機,顯然有些局促,從海媛開門目光一直沒離開她的上身。
為了打破沉默,海媛說︰「怎麼這麼早?」
走近了,藍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哦,剛好,走到這里來……」
還沒說完,他突然臉紅了,感覺到自己不知為什麼順口撒謊。
海媛笑,「這麼早,去看日出嗎?」
「嗯。」
海邊的公路上,街燈亮著,他們走過一盞,這一盞就在晨光中慢慢暗下去,一路無語。
能看到海了,這是一片很大的海灘,灰黃色的沙地在腳下極其安靜,感覺很久才能感覺到海和海的聲音。
藍突然問道︰「海媛,你喜歡戲劇嗎?」
「當然。在學校,我不僅是演員,還是編劇,有時候也做客串導演。」
「導演,請您選我做哈姆雷特吧!我一定會好好演的!」
「那你告訴我,你憑什麼能夠解釋哈姆雷特?」
「我親愛的奧菲莉婭…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海媛笑,「不錯不錯,很有王子的氣質。」
「復仇王子太累了,我還是做我瀟灑的海上王子。」
「是嗎,天天看不到陸地,在海上你會感覺孤獨的。」
「不會,有你在啊。」
「我怎麼可能天天陪著你,我有我的工作。」
「那就讓海鷗陪著我了。」藍式無辜的笑容。
他們已經走近海灘了,遠處很遠似乎又很近的地方有一塊很大很圓的紅暈,像極了嬰兒的臉龐,開始就在腳下,然後慢慢升起來了,升到膝蓋,然後升到大腿上……
「藍,你看,太陽在飛,飛起來了……」
「是呀,太美了。」
它已經升到頭上了,越來越高,這塊紅暈像在畫板上被一位氣勢恢弘的畫家慢慢著色,開始像嬰兒小臉的紅暈,然後慢慢加深,像炸過的螃蟹,又慢慢加深,像喜慶新年高掛的紅燈籠,然後是振翅飛翔的紅鷹,無數的光芒照耀大地,像金子一樣灑在這對戀人的身上。
「哦……」藍開始歡呼,聲音穿過海水,一直回響。
「世界在我手上! 哦!」藍的聲音顯得非常狂野。
海媛笑,她也不甘示弱,「我是世界第一!」
「海媛……」然後藍大聲喊。
「哎……」
藍又大喊︰「尹海媛……」
海媛笑,「真像瘋子。」
「尹海媛……」
「尹海媛……」藍明朗高聲的喊著,海鷗呱呱地唱著歡歌迎接朝陽。
「尹海媛……」
海媛反應過來,看著他火紅的臉龐,眼楮里盈滿淚水。
「尹海媛……」聲音一遍遍回蕩在海水的激蕩和海鷗的歡叫聲中。
藍抱著海媛轉圈,他緊緊地抱著海媛,渀佛抱著他所有的青春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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