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午夜,蟲鳴人靜,思念逼迫著藍。
他渀佛是下定決心,丟掉酒瓶,跑向街中央的一個電話亭,他從來不記別人的電話號碼,但卻順利地撥通了海媛的電話,渀佛這個號碼一直臨陣以待,知道需要它了,馬上就跳了出來。
電話一直是等待的「嘟」聲,自動重撥了兩遍才听到海媛慵懶的聲音︰「喂…」
「媛……」
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出聲,藍知道海媛肯定捂著嘴,因為不知說什麼。
「我是藍,吵醒你了吧?…想我嗎?」
電話那頭依然很久都沒有出聲,只有輕微的喘氣聲。
「很討厭我吧?」
藍還是沒有听到回音,但他渀佛看到海媛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
海媛偷偷爬下宿舍的架子床,到外面接,以免吵醒其他人。
藍一陣揪心,繼續說︰「我這樣的人該有多麼可恨,恨我吧。」
「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海媛狠狠地把淚水吞下去,勉強說了一句。
「你想我嗎?」幽幽的溫柔,渀佛只想得到一句肯定的孩子,海媛一下子被這真誠的柔情征服了。
「想你,很想你,想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最後一句有點大聲,聲音從牆壁彈回,海媛趕緊放低聲音。
「手機丟了,還有一些原因。」他頓了頓,「我始終相信,不管你在哪里,都能模到我的心,對嗎?」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猜得出來。也許,我只想听你一個解釋……」
「你真的想听嗎,你想听的話,一千個解釋都可以,可是,你真的需要這些借口來說服自己嗎?你需要的,只是我的真心不是嗎,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你讓我想忘記卻不能忘記,你還想听解釋嗎?」
「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是神仙,你是神仙。現在,你想忘記我了嗎?我就到了你要忘記的地步了嗎?」海媛突然感覺到無限委屈,這委屈讓她不禁有點哽咽。
「我不敢忘了你,因為我不能預測,沒有了尹海媛的藍,會是什麼樣子,我也不敢預測。媛,冰城真的很冷,十一月了,還沒下雪,但現在外面冷得刺骨,下雪了,還要更冷,我不敢預測,如果我沒有了你,這個冬天能不能活下去,」藍深深吸了一口氣,「答應我,今天不要和我吵架,可以嗎?」
海媛曾想,如果藍打電話來,她要好好發發脾氣,至少,要努力地質問他,可听完這句話,他渀佛感覺到藍真的很累了,她也等累了,他們今晚,吵不起來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
藍心里一驚,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嗯。」
「在外面的電話亭嗎?」
「嗯。」
「晚了,早點回去吧,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外面冷,早點休息。我沒有別的奢求,只是希望,很多事情,你不要瞞著我。」海媛感覺自己對藍妥協了,付出的心,已經無力抗爭。
「對不起,我連這一點都沒有做到。」藍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真心,如果愛一個人,他能做到的唯一一點,就是誠實不欺騙,可萬萬沒有想到,面對海媛,連這一點自己也沒法做到,不覺心里一陣刺痛,海媛沒有發脾氣,可海媛卻讓自己意識到這一點。
這一點,傷透了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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