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京城,遠天下。
岳武陪著粟青稞游走在山川河流田野之間,且行且看,不知道在哪,卻覺得這江山美景竟是自己從未察覺過的美。
在嚴寒中頑強抽芽的綠草,在陡峭崖壁上顫抖的花枝,在冰水河面平躺著的青翠浮萍。才告別了冬季,春天卻還沒來,溫度寒冷,一路走來卻看到了許多很有味道的風景。
其實岳武也一定見過這樣的景致,但是許多年來卻是第一次細心的去感受這些風景而不用去操心天下大事。
陽光照耀在身上,給重傷未愈的岳武帶來一股懶洋洋的溫暖。走過一座村落,岳武和粟青稞花了些銅錢就在村莊上要了兩碗雞蛋面,灑了些新鮮的蔥花,就如同村民一般,蹲在陽光能夠照的到的牆角,岳武和粟青稞稀里嘩啦的吃著面條
這一年,大趙八年春。
這一景,許多年前依稀相似。
大趙八年春,岳武在大趙國失蹤,在無人識得的天地中,他開始隨著粟青稞游走天下!
看景,看人,看風物
匆匆的時日,大趙國迅速的集結了十萬兵馬趕赴燕雲十六州支援,領兵大將是兵部尚書!十萬兵馬攜帶了三十萬兵馬的糧草快速前往邊關,這樣的速度也彰顯著大趙國的物阜人豐。短短七年內,能夠做到短時間內抽調一支十萬人的兵馬前往燕雲十六州支援,無疑是治理天下有度的功德。
兵馬所過之處,萬民歡欣鼓舞,似乎燕雲十六州終于要收復的喜悅沖淡了百姓對岳武的關心。
似乎,一切像看上去的那般井然有序。
然而,京城之內的氣氛卻實在比任何地方都要繃緊。
趙匡胤已然好些天沒有上朝朝議了。兵馬調度,人心的安撫還有各州郡縣的折子都壓在了左右相國的頭上
但有一件事卻讓京城的老狐狸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模不到門路,從南方遞來的某些地方關于賑災的折子卻發到了七皇子琴方的手上處理!
似乎,有些事情並未像是看上去的那般井然有序。畢竟聖意是最難揣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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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幾乎要咬破紅唇,忽然間心髒被一股巨大的感動與心痛弄得又暖又疼。
他為不使她失望,竟忍著重傷成親。
他為了按時成親卻又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但他這些傷又是怎麼來的?
黃鶯垂淚點點,無聲的解開宋易的白衣內衫,然後看到一大道森然的刀傷,皮開肉綻,鮮血早已模糊
她狠狠的擦去自己的眼淚,小心謹慎的用沾濕的毛巾為宋易擦干淨了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準備悄悄的出門去找大夫,而這時候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誰?」黃鶯紅著眼眸看向房門方向疑惑的問道。
「黃鶯,是我青煙
黃鶯一愣,深吸了一口氣,用被子稍微遮住了宋易的傷口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青煙站在門口,肩上背著一個小藥箱。
黃鶯苦笑著說道,「姐姐你」
青煙走進房門將門帶上,望向躺在床上面如金紙的宋易,帶著苦笑解釋道,「我跟著師父學了一段時間的醫望聞問切雖不精深,但是他從迎親開始我便看出來他是受了傷的瞧這狠心的人,面如金紙都硬是要撐著不肯放棄唉」
黃鶯一听青煙的話才知道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頓時難受的哭了出來抽泣著說道,「對不起姐姐你知道他受傷了為何不阻止他呢我是不是掃把星成親當天便發生這種事」
青煙打開藥箱一邊拿出物品,一邊安慰著黃鶯道,「這不怪你啊他這人就是這樣的,看上去就像個書生,但是狠起來就是不管生死的他要這般忍著,我們做女人的不就該依著他再護著他麼也不知道今天遇上什麼事了,又受了這麼重的傷」
青煙掀開遮擋,看到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搖頭嘆息,內心更是如刀割一般心疼。
「姐姐我來幫你黃鶯趕緊擦干眼淚走過來說道。
「嗯」
這一夜,洞房終究是沒成,但是徐嫦當然也沒有那種如願以償的小得意,反倒是整夜的輾轉反側沒能睡著。
三個女人為同一個男人揪著心。
經過半個晚上的忙碌,青煙總算是幫宋易處理好了傷口,宋易自己倒是借著酒減了疼痛,也醉得不省人事。而青煙和黃鶯兩人借著這個夜晚互訴心事,聊著些關于宋易的事情,不知不覺竟然是三人呆在新人洞房內度過了第一個晚上。
堪堪天亮,青煙才揉著惺忪的睡眼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宋易交給黃鶯照顧。
接下來日子中,宋易一直都沒有走出黃鶯的房間,還發燒了數日,好在宋府有青煙這個神醫傳人才將宋易的病情穩定下來。中途魚府的人幾次前往邀請宋易,就連魚頭張本人都親自登門,但是都被青煙給以宋易新婚之夜偶感風寒不宜見人的緣由給回絕了。
這件事搞的魚頭張都認為宋易是沉迷了黃鶯的不可自拔,但是偏偏又焦急于造船的事情,記得找耳撓腮的干脆派了人守在宋府門口,只要宋易出門了便要立刻請到魚府去
受傷後的第七日,宋易才醒轉過來。
黃鶯在宋易醒來的第一時間便嚶嚶的哭了起來。
「沒事了等我身子好了,再補你一個圓滿的洞房花燭夜宋易嘴唇還有些發白,但是眼神卻是帶著玩笑的神采開著玩笑。
黃鶯沒好氣的輕輕嗔道,「誰又在乎洞房了你能沒事才好呢!你先靠著坐會,我去讓人送點吃點過來,順便告訴青煙姐姐你都不知道你發燒的這段時間忙壞了青煙姐姐麼」
「我發燒了?」宋易苦笑著問道,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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