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叫苦不迭,眼楮立刻看向這個女尸的雙肩,雙肩下垂耷拉著,頭發因為剛才我把她面朝上推到牆邊,這時能看到一點鼻子和面部中間,慘白的嚇人。這一頭長發瀑布一樣水瀉下來,油晃晃的。
我再次的躍起,和她面對面站住,右手抓住她的頭發,這時我看到了她的眼楮。兩眼閉著,像是睡著了,只有櫻桃小口微微的張著,說明下顎骨還是月兌臼的。
小來抽出捆尸索剛要上前,我伸手攔住他。雙肩耷拉著還是月兌臼的,沒有骨骼的支撐,她的雙臂不能做‘粽子’的簡單攻擊,攻擊雖說簡單,但是很直接高效,‘粽子’只有四種攻擊,每一種都夾帶千鈞之勢,力大無窮無法抵擋。
這時小來才觀察起女尸的衣物,上身一件鮮艷的藍色類似馬甲一樣的皮襖,表面平整,只有胸部突出兩點。只看了一眼小來就嘖嘖稱奇︰「這不是大理宮廷服飾嗎?」。剛才發現的太突然,小來又沒注意這女尸的衣物,現在才看出其中的端倪。
我問小來怎麼說的這麼肯定,小來指著女尸淡粉色裙子說這是對襟襦裙,是可分男女的一種服飾,胸前的兩個燈籠形的設計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她外面應該還有一件薄薄的披肩,那個叫呈衣。這些都是禮服,中原地區很少有獸皮做成宮衣的,這個風格就是以前我見過的南昭國宮廷女子的服飾,他上次見到這種衣物是泡在棺內的難聞液體里才保存下來的,這個就這麼站在這個古怪墓室里的女尸,身上的衣物怎麼也能保存的這麼完好。
在小來的嘖嘖稱奇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黑棺內落塵不多,按照這個‘里進’的高度和上面的情況來說,那點落塵也有相當漫長的時間。我伸手把女尸的頭發撥開,女尸面容慘白,沒有一點血色,臉上看不出有脂粉的樣子,櫻桃小嘴微微的張開,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我和小來都被她的美麗定住了眼神,眼前的美女身材勻稱,身高比我還高出幾公分,女的太高了顯得弱不禁風。
心里不僅暗嘆她的美麗的時候,我問小來︰「大理是什麼年代的?」。
小來差點被毒倒,然後我听到很和氣的聲音說了一聲‘南宋時期’。小來氣憤的情緒還沒有過去,我的眼神閃出一道光芒,如果小來說的正確的話,我面前的就是‘生僵’。
我呵呵的冷笑道︰「在全聚德我說‘生僵’的時候,你是滿臉的不屑,現在我問你這叫什麼?」。
小來被我問的答不上來,醒尸當然不對,他沒有任何攻擊性。起尸還勉強算是,但還沒‘開眼’。真是南宋時期雲南大理的宮廷女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能考慮的就是婚嫁聯姻。
小來看看女尸,有看看一旁空蕩蕩的棺床,我想他一定想到這是一個夫妻合葬墓。他的這口大黑棺又不可能是她死後定制的,是臨時買辦的,近千年的尸身不腐小來根本解釋不通,因為這太少見了。
小來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生僵’嗎?」。
千百年尸身不腐,尤其是濕尸,極難保存,中國的古尸世界聞名,這里面積聚著古人多少智慧。我對小來說道︰「這個生僵不腐爛不是人為的防腐結果,這就是她生前吃的某種食物或藥物,死後也在她身體里發揮作用」。
我用左手撥開她的一只眼楮,瞳孔已經放大到極限,人活著的時候會因為極度興奮瞳孔放大,是平時的七倍,人死就不止了。我捏了一下她的肩頭,和常人無異。我眼中的光芒再次的閃動,心里慶幸著這一切都是天意,‘生僵’是練習‘鬼手行尸術’的最好的尸體。
是尸體就會有尸氣,尸氣會影響身邊的每一件東西,難怪棺材里的衣物都完整如新,這個女尸死後在棺內躺了百多年才積聚出了能量,能從封死的棺內出來,在這個空曠的墓室里游蕩。我告訴小來,生僵的能量有些詭異,也可以理解成記憶能量,說是鬼魂也恰如其分,不然她不能出來。
我這時摘掉了手套,我買的手套是套到臂彎處的加厚橡膠手套,很多地方的人買它用來刷馬桶。我在兩腿上反復摩擦雙手,小來看我的眼神有點怪。
我攔腰抱起女尸,走出了里進。就在外面剛才的石牆邊,我不斷的模著女尸身上每一個尸位,尸位也可以理解成穴位,但和活人不同,這些尸位不會對尸體有任何作用,只能幫施術人練習準確的找到尸位,熟練掌握之後可以在和醒尸的近身搏斗當中自由使用,比如需要擊殺的時候必須一擊必殺,有的時候不能殺掉,只能打殘成為半癱瘓狀態。小來對我不屑一顧,見我自己完全能應付他進到里面,研究那件精美的藝術品。
正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小來又回到我跟前,手里舀著一只玻璃兔子回來,問我是不是剛才掉了出去,還埋怨我穿著這麼休閑的柒牌男裝不能放在懷兜里。我下意識的模了一下我的懷兜外面,我說不是,那是里面還有一只,隨即感覺不對,舀出兜里兔子和小來的那塊放在他手上。
小來一手提燈,一手把兩只兔子合在一起。燈光下兩只兔子合成一個整體,所有隱藏的不明顯的線條這時才變得清晰。這哪里是什麼兔子,明明是兩只首位相交,有如在水中嬉戲的鴛鴦,精美的紋路線條,光滑的表面,也不是玻璃器物能有的,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水晶器物,兩個光滑的小洞是被做成兩個裝飾物,帶在身上的。
小來扭頭看向黑暗的石門那邊,說道︰「那邊的那個家伙有一只,棺里也有一只,難不成這是他倆的定情信物吧」。
我的心思全放在女尸身上,小來見我並不關心這兩個水晶鴛鴦,轉身自顧著進到里面研究兜兜去了。
‘百通’的位置在腋下,這個位置很難打到。在與僵尸粽子搏斗的時候,粽子的手臂橫掃中,施術人只能彎身躲過,同時借助腳下的步法移動來順勢擊中‘百通’,這一點要求很高,尤其‘血禿驢’無法用手來擊打,只能用金屬短棍。
如果打不中百通,短棍是無法達到掰骨術的效果的。正在我心里琢磨怎麼樣移動步法的時候,一眨眼,看到讓我頭皮發麻的一幕,這具女尸以一種很恐怖的勢搖晃著腦袋,兩只胳膊耷拉搖擺,彎腰向前兩腿彎曲像螃蟹一樣的走進‘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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