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藝江湖 第192話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作者 ︰ 我非少年

耷拉著腦袋目光呆滯,李立明此時在想著什麼。丁曉東說道︰「不好意思,沒能追上那個家伙,不然現在咱們應該在外面了」。

「這不能怪你,畢竟這里的地形咱們誰都不熟,況且那是個女的」張春來道。

丁曉東的毒煙干掉一個男的,跑的那個就應該是女人,小來已經在下面听出和我們在黑暗中對峙的是一男一女。那個男的差點就一槍干掉我,死神和我擦肩而過,但他還沒走。

一直沉默的李立明手指我和邵軍說道︰「曉東,你帶他們兩個在這下面抵擋一陣,張春來你和我反打盜洞出去。你們要切記,不要面對面和他們廝殺,鐘磊還好說,問題是那個阿約你們要小心,還有那個呂俊絕對不要小看,我總覺得那個家伙才是最麻煩的」。

明哥這麼安排是萬不得已,反打盜洞需要的就是時間,眼下我們還有的時間是多少還是未知數,多少都取決于我們能抵擋住的時間。交給李立明和小來三把工兵鏟兩把鎬,我們三人急忙趕往李立明和曉東打出的洞口,順石壟向下,一具尸體兩腳朝天立在石縫中,看到兩條腿夸張的彎曲,我不禁想笑,還有一盞需燈我正好舀過來用。跑到我們不久前出來的通道口台階。越過幾塊泥溝上的石塊,看到李立明他們打出的那有如水龍頭拐脖一般的洞口,這里就是絕佳的截擊點。「不行,這里守是能守得住,可你們出來的那邊封不住,劉宏,該你干活了」丁曉東道。

「明白」我高興道。心里的高興是因為時至今日,我的經驗還有很多不足,很多時候看不透事物的本質,丁曉東一句簡短的話,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水龍頭一般的出口看似易守難攻,誰也出不來,可問題在身後的墓道當中,還有很多未知的出口,我們如果守在這里,敵人在我們身後出現就集體**了。

‘開炮’我給自己施爆起了一個時尚潮流還很狗血的名詞,裝藥點火一系列動作都用開炮兩個字概括。顧不上右手的傷,紗布中還能滲出血,一點不影響手上的活,選擇最佳的位置,用最少的裝藥起到最大的效果,我現在有點實踐經驗。爆炸過後我們三人從墓道中起身,走向我們剛出來的深處。

「我看這怎麼不像墓道」丁曉東無意道。

我道︰「我也這麼認為,從剛才頭上面看到的石壟那看出來,這里的墓道有好幾層,相互之間梯次搭配,這不合常理」。

丁曉東沒有說話,一路走來不合常理的東西太多了,根本無法解釋。經過幾個破爛木箱,丁曉東仔細的看過木板中殘留的碎屑,得出了結論,這是過性的火藥。進入當代之前,中國一直處在科技落後階段,無論是軍事還是開采地下需藏,以黑火藥作為起爆藥沿用了幾百年,最早在明朝中葉開始地下掘進巷道開采取代鍋底井的方式,雖然也發生了不少災難,但這方法還是沿用下來。感嘆古老先民勞動智慧的同時,也為科技落後感概。

腥酸的惡臭越發濃烈,地上三角形的蟲頭引起丁曉東的重視,薄薄的有如魚皮般的粘液下,皺皺巴巴的衣服十分顯眼。「捻軍」丁曉東道。

捻軍我倒是知道,那是一場清末的農民起義,可這具尸體一看那天朝聖兵的前後補子,就知道是太平天國的兵士,怎麼丁曉東卻說是捻軍。

「別管這個了,地盤勢力而已,拜上帝會並不能同化他們領導階級的利益,可以穿同樣的服飾,一樣分田地,但不能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失敗也是自然當中的必然,都他媽的想當皇帝,絕不會允許其他勢力進入自己的領地」丁曉東不耐的說道。一把拋一枚沙包,火焰吞噬了惡臭尸體,如此近的距離看不到火焰燒出來的煙,也沒有普通火焰燒灼尸體的焦糊氣味,丁曉東的藥果然神秘。火焰抽干了尸體上的皮肉骨頭,真不敢相信骨頭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消失,轉眼只剩下一條略顯人形的粘液依偎在牆角。丁曉東說這個還不是塋火飛灰,只是普通的化尸塋火,直到現在我對丁曉東的那些東西還是一知半解。想想也難怪,雖然在一起時間不短了,我對蘇家的人還是不太了解。

丁曉東從石門里走出來,我和邵軍就倚在石門邊,里面只有幾步遠就是那道地裂。丁曉東對邵軍說道︰「你在這守一會,我和劉宏很快回來」。

丁曉東說門里的地裂很寬,主要是縱深狹長,用**不足以封死這里。留下邵軍一人看守,我和他急忙向墓道的另一邊跑去,走之前特別交代邵軍,不開燈,就在這靜靜的蹲守就可以,有人上來就開槍。我交給他一枚手榴彈,告訴他幾點要領,和丁曉東匆匆向深處跑去,必須要用最少的時間了解這里的地形。

沿墓道前行了幾十米,坍塌嚴重,只能屈身在夾縫里行進,一道斷裂的石板上,看到一面殘缺的牆壁。石板斜立在牆邊,倒成了絕好的梯子。丁曉東在我後面,上面只能說是缺口,左右都不和我們身處的墓道石牆相連,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頭頂,看情形那是另一條墓道和這里相接倒是可能。

剛爬進那缺口里,手就抓在缺口邊角落里的一個東西上,等兩腿挪上來看到手里抓的東西,觸電般收回手,黑黝黝的有如人頭似地東西放在那里。丁曉東鎮靜的多,沒有過多打量那人頭,直接走去看里面已經隱隱出現的門。

急忙爬起跟上,想提醒丁曉東小心,因為我以看到丁曉東的旁邊也有那人頭似地東西。正欲張口告訴他,丁曉東已經蹲子,一腳踹在上面,那東西搖晃一下,分量還不輕。

「這就對了」丁曉東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不是墓道,這是封閉式的戰壕,這東西你沒見過吧?」。

我說道︰「沒見過,這是啥呀?什麼戰壕?你說得詳細點,像個人頭似的嚇我一跳,死人和人頭我都不怕,唯獨就怕這沒鼻子沒眼楮的東西」。

丁曉東苦笑一聲,說道︰「詳細點說浪費時間,捻軍士兵的尸體,粘著過性火藥的木板,再加上這個子母炮,說明這里不是什麼墓道,只是封閉起來的戰壕而已。太平天國受明朝時期佛郎機炮的啟發,制造了這種子母炮,炮彈就裝在這個東西里面,炮筒裝在輪車上,張之洞的江南機造總局也做過這樣的子母炮,不過質量可比這個好很多,表面打磨的很光滑,不過只做了很少就取消了。因為李鴻章出訪普魯士會見卑斯麥之後,江南機造總局沒過多久就開始生產德國滑膛炮了」。

「懂了,你現在只說一點兒我就能立刻理解全部意思了」我道。說話間,我們已經穿過了好幾間類似倉庫一般的石室,破敗不堪沒有遺留太多的東西,除了和先前看到子母炮的子炮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遺留下來。我接著說道︰「這個有點像紅夷大炮的根部」,說話間我想起了季秋曾帶我逛過故宮,看到過這種紅夷大炮擺在瑞門外邊,還看過一個奏折,上面的毛筆字寫得很漂亮,印象中貌似寫著‘臣遵旨轉呈江南機造’,不知覺又想起了季秋那個小妮子。

「對」丁曉東道︰「就是紅衣大炮一分為二,子炮兩邊的耳朵形的東西叫卡榫」。

「明白了」我打斷了丁曉東的話︰「你現在只說一點兒,我就能立刻理解全部意思了,這里也不能說是戰壕,戰壕是相對它的用途而這麼叫的,用準軍事術語來說,這里叫交通壕,是連接戰壕之間的隱蔽通道」。看著我的洋洋自滿,丁曉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笑著搖頭。

穿過兩段破爛坍塌的地方,丁曉東斜靠在一張石板上,兩手豎起左右比劃,我看他似乎在用手掌模擬兩邊的石牆。丁曉東比劃了一陣,說道︰「所有的石板倒塌的方向都是朝南,應該是這交通壕整體向北移動所致」。

外面有一道泥水溝,如果按丁曉東說的整體向北移動,那這個軍事設施下面的泥土層一定是因為滲水產生滑坡,因為泥土層滲水的位置是在更深處的大地裂上,所以滲水量達到一定重量的時候,所有的設施會一瞬間滑下來,方向是正北,所以石牆倒向就是正南。

「明白了」我接著丁曉東的話說︰「你現在只說一點兒,我就能立刻理解全部意思了,這些軍事建築想必是在地面修建或者采用半地下式修建的,如果滑坡的話,原來軍事建築四周的土會填充上,因為同樣是滲水的原因」。

丁曉東呵呵的苦笑,我也有點得意。和丁曉東在一起最能讓我回復本性,這不是忽視張春來,而是和丁曉東一起能讓我忘掉煩惱,忘掉那些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事。可丁曉東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大惑不解,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

「劉宏」丁曉東道︰「知道你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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