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古木參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愨鵡曉
白雲觀建在崇山之頂,氣魄恢宏的道觀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時而有白雲舒卷著各種形態從上空經過,給道觀又增添幾分飄逸空靈。
觀內幽雅清淨的接客大廳內,瑞王一身風塵坐在客座,用松木簪子束著發 的一陽道長坐在主座,廳內兩側還立著幾個青衣素袍的英俊少年。
「一陽道長,太子欲跟隨修兒學習道門法術。修兒被太子留在東宮內月兌不開身,本王特代他來請問道長可否教授太子法術?」瑞王對一陽道長拱拱手恭敬地問道。花離修被押黑牢一事他隱下沒說,他深知朝事不外議,更何況此事往輕了說影響瑞王府名聲,往重了說抹黑皇上的形象。
「此事離修來封書信就可,何用王爺大駕親來一趟。」年近古稀的一陽道長對瑞王雲淡風輕的笑道。
「此等大事,修兒怎能以書信求問。確實是出不了宮才懇請本王代為一行。」瑞王略帶尷尬說道。他听得出一陽道長的不滿,求學道法豈是說一聲就能學的。當初修兒也是經過種種考驗才入得白雲觀。
一陽道長伸手捋捋長長的白須,面上稍有猶豫,「道門修真講究悟性,不知太子悟性如何?」
「太子…」瑞王頓了頓,想說太子聰明伶俐悟性頗高讓一陽道長答應所求,又覺得堂堂一國王爺為了私念哄騙道長有失尊嚴,故實話實說道,「太子早年以無能著稱,最近一段時間有所好轉,至于悟性,本王還真不知。」
「原來是遲鈍之人。」一陽道長拈起一縷白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門法術深奧玄妙,遲鈍之人學起來傷身費神。請王爺回去告訴離修,適可而止,莫傷了太子。」
瑞王心中一喜,適可而止,那就是可以教,但不能往深了教。他才不管教深教淺,只要同意就行。趕緊起身施禮謝過,「多謝道長成全,本王代修兒代太子謝過。」
一陽道長起身回個禮,淡淡一笑,「還請瑞王再給離修捎句話,誅妖劍是白雲觀鎮觀之寶,切記守好。」
「一定一定,時間緊迫,本王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找道長求教。」瑞王拱拱手說個客套話,轉身匆匆離開。誅妖劍在葉侍讀手中,救出修兒他還要想辦法求討誅妖劍,還要尋找玨兒下落,諸多難事壓在身上,昔日威震沙場的瑞王身形憔悴蒼老的若秋霜之葉。
「王爺慢走。」一陽道長對著瑞王的背影做稽回禮,若有所思。
「師父,未經測試過的人都不能學習法術,您連太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都不知道,為何同意師兄教他法術?」一個少年實在憋不住疑惑出口問道。
一陽道長青色的袍袖往後一甩,負手看向天上飄動的白雲,口氣中帶著淡淡的無奈道,「有些人天生不用測試就可學習法術,故,為師同意。」修真之人雖講究出世卻始終身在塵世之中。天下之大莫非黃土,若想白雲觀平安無事,太子所願豈能不應。好在道法天然,印證天道,太子若無天分,教他再多也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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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熱的風吹得東宮內的樹葉嘩嘩作響,一輪紅日高升正中。
庭院空地,一張五彩遮陽傘下坐著一襲墨袍的絕美太子。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望著稍遠處的一棵樹下微笑。
樹下,一襲白袍的葉雲兮掐著腰站著,正在對綁在樹上的鬼面人進行思想教育。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嗎,小爺從不虐待俘虜,只要你告訴我是誰雇你刺殺太子,小爺就放了你。」
鬼面人嘴角抽了抽,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上半身**著被粗鐵鏈一道道密密纏在樹上,兩只胳膊反背著抱住樹身被浸了狗血的麻繩扎成粽子。兩只腳果各帶一個鎖銬,被一左一右大幅度扯開,用一根鐵棒將鎖銬定在地上。這還不叫虐待?
「咦,你在看什麼?難道在質疑我的說法?」葉雲兮跟著鬼面人的眼光在他身上看了看,視線定在渾身上下僅留的一件花褲子上。嚴刑逼供對殺手來講就像白開水一樣沒有感覺,若是給他來點顏色,就是那種最**的黃色,他是不是忍不住要反應呢?
鬼面人聞聲急忙抬頭不看身體,轉眸之間卻發現面前少年猥瑣的盯住他奸笑。心中一緊,娘娘腔要做什麼?
「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抱怨天氣太熱。」葉雲兮搖頭晃腦的恍然道,「這樣吧,我表現一下優待俘虜的政策,給你散散熱。」
鬼面人陰鷙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忌諱面前少年,莫名對其害怕。他直覺散熱是一種從沒見過的刑法。
葉雲兮扭頭四處看了看,終于在一處飛檐上發現目標,「小銀,交給你了。給他散散熱。」明玉還在那邊看著,給男人月兌褲子的事她不能親自上手。
「吱吱。」飛檐上看戲的小銀歡叫一聲,散熱,它明白,不就是月兌褲子。本來一直奇怪主子把人綁成粽子為何單把腿留出來,原來是要方便月兌褲子。領命而下,來到鬼面人面前,兩只前爪如同武林高手耍劍一樣刷刷刷揮舞。
頓時,空中飄浮起細碎的布條,結實健碩的果腿出現,某處關鍵位置留了一塊三角形破布。
鬼面人看著面前猥瑣笑容的一人一鼠惡心出一身冷汗。本來他還在慶幸神尊沒有啟動生死巫術的死術讓他死。現在,他突然後悔了,落在這個思維不正常的娘娘腔手里,還不如死了舒服。
葉雲兮斜眼三角布,對著小銀嘀咕一句,「做事不徹底,晚飯免了。」
遮陽傘下,花明玉絕美的臉沉了沉,鳳眸慍怒,冷冷看眼小銀,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一旁石桌上。
小銀激靈靈打個冷戰,不用看都知道是黑貨小子吃醋把氣撒它身上。嗚嗚,想它一只倉鼠活得容易嗎,按照它主子的原意是把褲子月兌光光,它為了照顧黑貨小子的心情還給留了點遮羞布,就這樣還落個兩頭不是人。呃,它好像確實不是人。
「現在相信小爺的話了吧,告訴小爺是誰雇你刺殺太子。」葉雲兮抱胸做稍息狀,眯著眼在鬼面人身上來回掃描。皮膚沒有她家明玉白,肌肉沒有她家明玉有性感,關鍵位置沒有她家明玉的大。呸,拿他和明玉比什麼,是個男人都不如明玉。
鬼面人欲哭無淚,帶著乞求的眼神望向面前少年。士可殺不可辱,變態的娘娘腔,求你殺了我吧。
葉雲兮收到他的眼神心中一喜,哈哈,黃色逼供有效,再來點狠的,不怕他不招。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還嫌熱?算了,為了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坦白,小爺幫你散熱到底。不行的話,再讓剛才那只鼠幫你小弟弟洗個澡,如果再不…」
葉雲兮一句話沒說完,鬼面人臉色就變了,他雖是冷血無情的神尊使者,但他也有他的底線。踫巧他的底線就是男人下半身的尊嚴。
此刻他的心中憤怒︰扒光不算還要讓只鼠來蹂躪命根子,這簡直比死都不如。神尊,你為什麼還不啟動死術讓我死。好,你不讓我死,我自己死。
鬼面人自咬舌根奮力求死,精神折磨遠比**創傷更能讓一個人崩潰。
然,有個人比他更崩潰。
墨色身影一閃,樹前大放厥詞的白衣少年和五彩遮陽傘下的絕美太子都沒了影。徒留一只在風中凌亂的倉鼠。
「吱吱吱吱,我不要給他小弟弟洗澡,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太子寢室,墨袍在空中飄舞,白袍在床榻斜搭,地上零落著兩件暗花內衣。吱呀作響的大床上,赤身**的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兮兮,我漂亮麼?」在上位的花明玉鳳眸帶著慍怒低低問道。
「漂亮。」葉雲兮傻愣的回道。她還沒反應過來,明玉為毛突然發瘋把她弄床上壓著。難道突發奇想,想到一個新式按摩方法找她試練?
「喜歡我的身體嗎?」花明玉鳳眸中幽暗不明的閃過一道道流光。
「喜歡。」葉雲兮盯著面前誘人的鎖骨和男人特有的喉結吞下口水,她不僅喜歡還想撲倒。
感受到身下人看向他的痴迷目光,花明玉心情好些,張嘴在白皙的胸口輕咬一口,幽怨道,「以後不準看別的男人身體。」
「嗯。」葉雲兮嬌羞的應了一聲,異樣的感覺充滿誘惑,她扭了扭身子渴望更多。心底竊竊私笑,原來明玉在吃醋,嘿嘿,吃醋的男人真可愛。
「兮兮,我怕。」花明玉突然將頭埋進柔軟的小山峰,披散的墨色長發像瀑布一樣從葉雲兮胸前滑落到床榻,閃著微微光澤垂到地面。
葉雲兮心中忽而一痛,他怕?他還在自卑嗎?
伸手摩挲光滑如玉的精壯脊背,溫柔輕緩的安撫道,「明玉,我剛才那樣對鬼面人只不過是為了刺激他說出背後主使,並非想看他的身體,」說到這里一停,心中有些糾結︰在明玉的心里她就是如此嗎?沒事就看男人的身體?嗚嗚,她的形象真的淪落到如此不堪了嗎?
花明玉埋在柔軟小山峰的絕美面孔偷偷笑笑,張口懲罰性的又輕咬一口。兮兮,我若不耍點小心思,不知道你以後還會看多少個男人身體。
「啊,不準咬人。」葉雲兮本打算狼嚎警告某人,卻因為被咬的全身酥軟,狼嚎成了呢喃,還是那種嗔怒誘人的呢喃。
「就咬,誰讓你看別的男人身體。」花明玉抬頭耍賴的一笑,然後又低頭在某處連番輕咬。
葉雲兮被挑撥的兩腮緋紅,左躲右躲之下未果。嬌羞的一聲輕喃,「壞蛋,我也咬你。」
她翻身撲倒某男欲咬,又被某男反撲倒,于是撲倒與反撲倒激烈上演。空氣中彌漫著男子夾雜汗氣的異香和女子處女的青澀幽香。
肉眼看不到的空間,一層蒙蒙的金色光芒開著蓮花的形態籠罩床榻。
許久,意亂情迷的花明玉祈盼的輕聲詢問,「兮兮,我可以嗎。」鳳眸璀璨的像天上最美的星辰,帶著迫切凝視葉雲兮緋紅嬌媚的小臉。他不想再等了,他想徹底擁有她。
葉雲兮伸手攀上花明玉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湊到他耳根輕輕咬了一下,「笨蛋,這種事還要問。」
「兮兮,我愛你。」花明玉再不猶豫,帶著生生世世的愛意沖進渴望已久的聖地。他的兮兮,他終于完全擁有她。
「唔。」疼痛讓葉雲兮忍不住張嘴要叫,櫻唇剛剛張開,一張發著光澤的丹唇覆上,將她的叫聲融化在徹骨的糾纏中。
葉雲兮蹙著眉頭夾緊雙腿,伸手在汗濕幽香的精壯背脊上抓了一把。丫的,慢點,好痛。
這一抓沒有讓花明玉放慢動作,反而更加劇烈。他的愛集聚太久,一朝發泄,即便此刻天塌地陷他也停不下來。
「唔唔唔。」葉雲兮拼命扭頭想把被丹唇封住的嘴巴解放,大叫讓他停下。可是那張唇死死壓著她的唇,任她再怎麼扭頭也如影隨形。她只好奮力掙扎。
然而,身上人將她牢牢禁錮在懷里,讓她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
委屈,氣憤,疼痛,她狠狠咬他。
血在他唇上開出燦爛的彼岸之花,在他肩上渲染一副江山盛畫。
他絲毫不放手,他的幸福他死也不放。
終于,她的掙扎變成回應。
終于,他等來她與他的徹骨纏綿。
肉眼看不到的空間,金珠光芒大漲,化萬道星芒在蓮瓣上流動,圍著兩人纏繞不休。
久久,久久。
她帶著幸福的嬌羞無力癱在柔情似水的絕美男子懷里。
「兮兮,對不起,我停不下來。」花明玉輕撫著紅腫破損的櫻唇,痛惜愧疚的說道。
「壞蛋,下次我在上面。」葉雲兮閉著眼嘮叨一句困倦的睡去。多虧他停不下來,要是在她痛的時候停下,她估計她以後都不敢再**。丫的,為什麼第一次要讓女人痛不讓男人痛。
花明玉怔了一下,隨即柔情淡笑,伸手拉過床長的薄衾蓋上兩人,一眼瞥到被單上一朵蓮花形狀的殷紅血跡。鳳眸又閃出痛惜和慚愧。兮兮,對不起。
這一覺,葉雲兮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花明玉笑的就像一朵狗尾巴花那麼欠揍,將她拎進早已備好的浴桶中洗刷干淨,順帶又揩點油,然後幫她穿戴整齊,喂了早飯,抱著出去放到軟榻上賞晨光。
直到躺在軟榻上葉雲兮的思維才回到現實,望了眼坐在身邊給她扇扇子的花明玉,心中悲催的嘀咕一聲︰她怎麼會將他看成純男呢,這廝就是一個超級色蟒。想想昨天那些動作,草,圖里都沒記載。
「兮兮,那男人還在呢,你要不要再看看。」花明玉修長的手指從葉雲兮嘴上吃了豆腐指向另一邊樹下。
葉雲兮轉眸望去,樹上,穿著三角內褲的鬼面人低著頭,嘴里向下留著血色津液。咦,他咬舌自盡了?
耳根突然吃痛,霸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兮兮,看完了嗎。」
「看完了看完了,一個死人有什麼看頭。」葉雲兮慌忙轉回視線看向花明玉,心中那個悲啊,上床上的太早,人身自由從此不保。
「他還沒死,就是有些冷。」花明玉冷眼鬼面人起伏的胸膛,又在那塊三角布上狠狠凌剮一眼。
「沒死?這麼神奇,舌根咬斷了還沒死。」葉雲兮起身想過去近距離觀察鬼面人,忽覺黑影一閃,墨色袍袖遮著她的臉將她禁錮在異香撲鼻的寬闊胸膛。
「小銀,刺客太冷。」花明玉對著飛檐上白毛凌亂的倉鼠冷道。
小銀瞪著紅腫的鼠眼呆愣的看看軟榻上相擁的兩人,它從昨天主子發話讓它為某物洗澡憋屈痛哭到現在,一直擔心主子讓它付諸行動擔心的思維錯亂。一時之間對這句話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你想給他小弟弟洗澡。」花明玉見小銀呆著不動,冷怒一聲,鳳眸中的冷光如劍刺向小銀。
「吱吱。」小銀被冷光刺醒,歡叫一聲。萬歲,它不用給某物洗澡啦。精神一抖,迎著日出的朝霞飛上半空,白光一閃進了屋子,又白光一閃出現樹前。
「嗖嗖嗖。」鼠爪飛揚,白毛飛綻,一件件棉袍套在鬼面人身上,頃刻間,鬼面人就像一只吸了水的海綿膨脹身體,徒留一顆看起來很小的腦袋露在外面。
「吱吱,任務完成。」小銀縱身躍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歡騰翻轉,如流星一樣射回飛檐準備看戲。
低垂頭的鬼面人抽抽鼻子,他好恨自己體內有生死巫術,害他咬斷舌根白疼一場,不僅沒死早上舌頭又自己長好。不過他痛苦的心情現在有些好轉,厚厚的衣服雖然熱的難受,也比光果果讓人研究有尊嚴。
「兮兮,你可以繼續審問了。」花明玉松開懷抱,輕笑一聲。笑容猶如開在暗夜的罌粟迷人心魄。
葉雲兮扭頭,看著發福的鬼面人抽抽嘴角。這麼多衣服會不會熱死?起身從花明玉懷里走出,一步邁出就像踩在棉花地里,腿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兮兮。」花明玉大手一撈,將人重新擁進懷內,鳳眸痛惜,「對不起,我讓你傷了身子。」
葉雲兮揪著小臉,她怎麼這麼沒用,僅做了一次就腰虛腿軟。是不是缺乏維生素?
「明玉,我想吃橙子。」听說橙子富含豐富的維生素,她多吃點補補。
「小銀,橙子。」花明玉對著飛檐上的倉鼠一聲冷喝。
「吱吱。」小銀收到命令縱身竄去御膳房。心中對自己屈膝卑躬的態度有些鄙視。黑貨小子又不是它主子,為毛對他言听計從,回應他比回應主子還快。嗚嗚,不能怪它,真的不能怪它,要怪,就怪老天爺,干嘛讓它主子愛上黑貨小子。
鬼面人微微抬起頭,看著軟榻上相擁的兩個男子惡心的抽抽嘴角。又抬頭看看天上升起的一輪紅日,神尊,你怎麼還不讓我死!
「啪啪。」東宮大門被人叩響,用內力送進來一聲蒼老聲音,「太子殿下,葉侍讀,本王可否求見。」
瑞王本可以直接進來,但想到葉侍讀和太子之間的曖昧關系,又考慮到修兒瑾兒都要在兩人手下度日,還是先打個招呼再進去,以防看到不該看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瑞王來的還真快。」葉雲兮贊了一句,隨後咬著花明玉的耳朵輕道,「明玉,你去門口听听瑞王說什麼,若是他說一陽道長已經同意,你就先到皇上寢室呆上幾個時辰,然後再去黑牢把花離修提出來。」
「若是他說不同意呢?」花明玉心中好笑,兮兮就是鬼眼多。
「不同意你就放他進來。」葉雲兮瞥了眼鬼面人奸笑一聲。不同意就讓他看看新式刑法,告訴他皇上正想借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