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我的萬能男人 第11章智斗1v1

作者 ︰ 抒夕

其實雷澤瀚最討厭雷滕的一點就是雷滕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泰山崩于眼前而臨危不亂、臨危不懼,雷澤瀚不知道到底在雷滕心目中,有什麼東西是能讓他真正慌亂的,更是想盡一切辦法去挖尋雷滕的軟肋。

不得不承認,雷滕是個出色的男人,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兒子,或許雷澤瀚與他會是一對難得的摯友,盡管二人年紀相差懸殊,可是雷滕身上確實有讓雷澤瀚贊賞的能力和睿智,可惜……造化弄人……

又過了一刻鐘,雷澤瀚收起手中的毛筆,挺直腰身,雖然已經年過六旬,卻仍是精神矍鑠,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劍眉星眸的俊酷男子,只可惜時間無聲,歲月無情。再怎麼樣稜角分明的頑石,也會有被風沙侵蝕雕琢圓潤的一天。

人,亦然。

雷澤瀚直到此時才開始打量起這個許久未曾謀面的兒子,一雙帶著精光的眼楮像一部精密儀器一樣來來回回的掃描,仿佛希望借此能看出雷滕淡然表情下的不同,「最近結交新女朋友了?如果你決定要定下來了,帶回來讓我看看。」結束了眼神掃描,雷澤瀚終于換上一副正常父親該有的口吻,沉聲囑咐著雷滕。

雷滕月兌下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一側的紅木雕花太師椅椅背上,自己則是悠然的坐在另一側,「我的女朋友很多,不知您要讓我帶哪一位?」雷滕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回答謙和有禮,卻又有著滴水不漏縝密。

「你!」雷澤瀚沒想到自己這塊老姜會被雷滕三言兩語就輕易激怒,更沒想到雷滕會跟他玩起借力打力,不過這能不能從側面說明,那個叫安筱尋的女人在他的心中,果然非同尋常?雷滕想用隱瞞實情來保護她?

雷澤瀚因為自己的這個推測,而突然心情大好,因為,這很有可能意味著安筱尋或許真的就是雷騰的軟肋,而這個軟肋,卻被他雷澤瀚找到了?一絲得意的笑,不易察覺的在嘴角升起。

「雷氏內部現在出現很多問題,你應該清楚吧?」看來leo放出的信息已經很好的被父親接收,雷滕心中不免一陣輕笑,雷澤瀚要看到的不就是這個嗎?

而雷澤瀚的反應也正如雷滕所料那般,談起雷氏危機時,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焦急擔心的神色,反而有種看好戲般的神態。

沒錯,他就是要看著雷氏在雷滕手中被毀掉!他恨雷氏!恨雷滕!恨自己當時的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讓淑雅傷心而亡。

年輕時的無力感,年老時的身不由己,卻始終無法熄滅他心中一直熊熊燃燒的憤恨之火。自己做不到或者不敢做,卻可以「借刀殺人」。顯然,雷滕就是雷澤瀚借的那把刀,只是掌控權顯然還不在他的手里。

雷澤瀚心中根深蒂固的認為,男人可以沒有一切,卻不能沒有事業。所以,打擊一個男人,尤其是像雷滕這樣自負高傲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毀掉他的事業!讓他痛不浴生,生不浴絕!

「父親多慮了,公司一切正常,都是些日常小事。」雷滕故意說的輕描淡寫,他很清楚,越是這樣說,以雷澤瀚的多疑性格就越會深信不疑雷氏在自己手中真真正正的發生了大事。

想到這兒,雷滕更覺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越來越有意思了。「若是沒什麼事了,我先回房休息。」沒有給雷澤瀚開口說話的機會,雷滕拿起西服外套,旋身走了出去。

雷滕步出書房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在祖宅的房間,他沿著走廊直走,直到在盡頭處左拐後,停在了一個偏房的門口。雷滕駐足,調整了一下呼吸,抬起手,沉聲敲門。

低沉的敲門聲持續了會兒,卻一直無人問答,就在雷滕要離開之際,「請進……」從房間里傳出一聲縹緲,听得出來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雷滕走進去,房間里的陳設依舊和他兒時看到的一樣,沒什麼變化。幾幅字畫孤零冷清的躺在牆上,一張桌子,兩把木椅,一張床,一扇雕花窗,別無其他。

夕陽的昏黃打照進屋里青石板的地面上,有些微暗啞的光暈。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子緩緩的從里屋走了出來,在看到來人時,那雙沉寂無波的雙眼,綻放出意外的光芒。

「小滕,是你?」女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並不難看,相反她的眼楮帶著抹墨綠,五官不似純東方人,倒有有幾分西方人的明朗,年輕時也該是個標致的人,只是……蒼白的臉色,以及那雙毫無波瀾的雙眼,平添的增加了幾分蒼老之態。

「甄姨,是我。」雷滕露出回到祖宅後第一個心底發出的微笑,攙扶著中年女子緩緩落座,「甄姨,近來可好?」如若不是雷滕對女子的稱呼,外人恐怕要誤以為是一副母子情深了。

「好……好……都好……」被叫做甄姨的女子,也是雷澤瀚的妻子。前期滕淑雅亡故,雷澤瀚娶了當時瑞典的名門望族安德森家族里的小女兒janeanderson,後來嫁入雷家,大家都稱她為甄姨,甄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瑞典人,她有二分之一的瑞典血統,眼楮帶著抹墨綠。

「這次回來呆多久?」興許是很久沒有被人問詢過,甄像一個孩子樣,露出顯而易見的興奮,也只有面對雷滕,才能讓甄想到自己曾經的孩子,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過。

「明天就走。」雷滕沒有再說別的,只是靜靜的凝望著甄,甄也顯然不太適應說這麼多話,房間里只有兩個人靜靜的呼吸。

「唉……小滕,甄姨……甄姨對不起你……我不該嫁進來,更不該生下跟他的孩子,你相信甄姨,甄姨從來沒有想過要奪你什麼!」仿佛又憶起了讓甄久久不能忘懷的舊事,淚水漣漣的看著雷滕,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無措。

雷滕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里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滕淑雅。沒錯,雷滕出生時,就是用父母的姓氏起的名字。

雷滕深深記得,母親在彌留之際對他的央求,「雷滕,我知道你恨你父親,但是……但是為了媽媽,就當是答應我生前最後一件事,永遠不要改名字……」這是母親在神智清醒時對他說的最後一句完整的話,這也是雷滕為什麼在背負這麼多沉重後,依然選擇做雷家人,因為他知道,他母親,深深愛了他父親一輩子。

可惜,所遇非人啊……

豪門多恩怨,埋葬了多少無辜的生命?母親深愛著父親,卻換來那樣的下場……甄姨又有什麼錯?錯在了不該嫁與商人婦,錯在了身在豪門中,自己命運的身不由己。

「甄姨,我沒有怪你。」雷滕說出了這句埋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話,頓覺一塊重石落地般輕松,他輕擁著她,反復低吟著「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會過去,又何必執著于過去……

黃昏時的落日余暉,溫情的傾覆在雷氏祖宅上,為它增添了一抹滄桑感,像一個垂垂老矣的人兒,在一個人的光景里回憶著今昔往昔,那種沉靜,讓人感慨唏噓。

雷滕即將離開祖宅,臨走之際去跟父親道別,雷澤瀚依然沒有感情的用鼻子輕嗯了一聲,至始至終沒有抬眼看過雷滕,雷滕也不以為杵,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又去拜別甄姨,她顫抖的雙手第一次撫上雷滕的臉,雷滕不習慣被人這樣的踫觸,卻也沒有推拒,「小滕,如果傲傲還在,估計也跟你一般大了……」雷滕知道甄姨這三十多年,過的並不好,丈夫不疼、兒子不在,讓一個背井離鄉的女人,悲苦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在容顏老去之時,心中那抹淒涼,想忽視都難。

雷滕溫情的看著甄姨眼中的淚光,他明白甄姨的渴望,卻告訴自己,時機未到。「甄姨,保重,一切都會好的。」說完這番別有用意的話,輕擁一下甄姨,雷滕再也沒有遲疑的離開了這個讓他沉悶窒息的雷氏祖宅。

返程的路上,夕陽把樹葉的斑駁葉影投注到車窗上,一個個光斑像一個個舞動的精靈,可是雷滕卻無心賞景,他想尋找刺激,想要大口呼吸,擠壓出在祖宅的窒悶之感,暢快淋灕。車子突然加速,狂飆在無人的公路上。

到達東城市里,天色已晚。一路逐風般的狂奔,讓雷滕的煩躁稍稍得到了紓解,無意中驅車來到了安筱尋居住的地方,看到她房間的燈沒有開,或許是人不在,或許是已經睡了吧……沒有去追究自己走這一遭的原因,只是把車子關了燈,熄了火,靜靜的潛伏在黑夜中,人也隨之趴在了方向盤上,人和車融合成一個整體,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雖然平靜卻有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威懾氣息。

安筱尋在昏黃路燈的陪伴下,揉著酸疼的脖頸,推著車,搖搖晃晃的回到住處,剛想把手推車退到小倉房里,卻發現一輛黑色保時捷卡宴越野擋在了自己小倉房的門口,這讓安筱尋很是鬧心,本來想趕緊收拾好就上樓休息睡覺的,誰知道被車擋了路,無奈之下,安筱尋只好決定暫時等等,看看車主什麼時候出現。她把自己的手推車推離的遠一些,防止刮踫事件,否則自己就算是賣腎也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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