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殿內只剩下楚雲裳戲水的聲音和自娛自樂的歡笑聲,她可以放肆地享受這專屬于她的蓮花湯,再也不用像在現代一樣和那麼多人擠在一起遭受人聲鼎沸的聒噪了,而且現在道水也絕對會比現代的更加安全更加健康,想到這楚雲裳再次溢出微笑,一邊泡一邊哼著現代的歌曲。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卻不知道大殿的門被悄悄推開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進,沒有一絲聲響,大殿的門隨後輕輕關上,這個人影悄悄逼近楚雲裳的蓮花湯池,重重輕絲帷幔的遮掩,楚雲裳根本覺察不到帷幔後面有個人正在注視著自己。
那人掀開一層一層的帷幔,直到只剩下最後兩道,楚雲裳的酥肩此時已經看的一清二楚,楚雲裳時而撩起水花,時而抬起美腿仔細欣賞著,這一切都被帷幔後面的人看在眼里,那人控制著自己不進去打擾她,只在帷幔後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楚雲裳泡完溫泉後返回沉香殿時還以為俞瑤今晚會不在這里過夜,剛進去卻發現俞瑤正坐在椅子上嘟著嘴,像是在生氣。桑晴跑過來小聲地提醒楚雲裳注意一些,皇上今晚突然有事沒有讓俞瑤侍奉,俞瑤憋了一肚子怨氣正無處發泄,這個時候誰招惹她誰倒霉。
楚雲裳想了一下就走過去滿臉堆笑地獻媚道︰「這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了我的主子?告訴奴婢,奴婢好替主子出氣啊。」
俞瑤頭也不抬罵道︰「還能有誰?除了他還有誰?不對,都是那個賤人,使出狐媚功夫把他給勾走了。」
楚雲裳一直听著也不接話,俞瑤繼續說道︰「阿翁讓我在此等候,說陛下忙完就過來,我從和你分開等到現在,你泡了一個小時、半個時辰的澡,而我呢,獨獨坐在這里等了半個時辰,我猜想他一定是去了飛霜殿了。」
「你怎就知道陛下是去了飛霜殿?」楚雲裳見她越說越氣,于是開口開解地問道。
俞瑤听她這麼說,立刻搬出證據急急地說道︰「我等著不耐煩,就讓桑晴出去看看,她看見阿翁就守在飛霜殿外,這還能有假嗎?」
楚雲裳听她這麼說似乎有點道理,要果真如此,也是常理,誰叫皇上獨獨寵愛楊太真呢,早就和俞瑤說起這後宮女人之間爭寵的恐怖,她執意不听,眼下真的成了皇上的女人,後宮的嬪妾,而這才是剛剛開始。
「現在你終于明白了吧,皇宮之中沒有真愛,皇上朝三暮四是家常便飯,如果你連今晚這樣的事情都承受不了,看不開,那今後諸如此類的事情更是常事,到那時你豈不是要自行了斷啊。」
俞瑤听她如此說方又想起來,自己今日面臨以及今後所要面對的,都是自己的選擇,宮廷劇看多了她當然知道後宮之事,只是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一時的情迷終究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問真心,她對皇上的感情從未改變過。
深深地嘆了口氣道︰「算了,我明白,我不管,今晚你是泡舒服了,明晚一定要陪我再去。」
楚雲裳見她能想的開,也為她高興,于是笑道︰「好,明晚陪你好好泡一泡。說實話今晚你不在我一個人泡著也怪孤單的,明晚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啊,你還想收拾我,別忘了我在水中就是一條魚,你能把我怎麼樣,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收拾誰呢!」
一邊說一邊就向楚雲裳撲去。兩個人鬧成一團。桑晴端著洗臉水進來見她們這樣,心里也就松了口氣。
第二日,用完早膳,皇上提議游玩華清宮,太真因為對此地甚為熟悉,所以游玩對她沒有什麼新鮮感,但是她很快提議到可以宣召李白前來,作詩助興。皇上一听也覺得可行,于是就吩咐高力士去派人將李白請來。
派去的人在整個翰林院翻了一遍不見李白其人,又多方打听,才在長安街市上的醉仙樓找到了正在和幾個朋友把酒言歡的李白。
李白一听皇上要在驪山召見他,以為有什麼國家大事找他商議,當下辭別朋友隨內監一同趕往驪山華清宮。
誰知,當李白緊趕慢趕地到達華清宮後,得到的卻是要讓他同游並作詩助興,李白的一腔熱血剎那間心灰意冷,但是畢竟是皇上,他沒有表現出失落,依舊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欣然接受。
只有楚雲裳能覺察出李白的情緒變化,自從上次《清平樂》李白得罪高力士和太真一事再加上她結識了念奴之後,她就把握每一次能見到李白的機會,因為只有她知道李白接下來的命運,也就是說,她或許可以見證一些歷史的真面目。她的心里充滿斗爭,她擔心李白會真的和歷史上說的一樣下場,但是她又不能改寫歷史。有時候,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悲劇的發生卻無能為力更痛苦的了。而楚雲裳每次見到李白就是這種心情。她想做點什麼,就算不能改變歷史,但至少李白不會死的那麼可憐。只是她的熱心未必就能讓別人無端听由她的規劃。
一行人來至芙蓉園,此時陽光映射在湖面上,微風吹動,波光粼粼,甚是愜意,說起這芙蓉園,楚雲裳記得這大唐芙蓉園是中國第一個全方位展示盛唐風貌的大型皇家園林式文化主題公園。全球最大最先進的水火景觀表演,國內最長唐文化長廊,《夢回大唐》大型歌舞品鑒。中國第一個五感公園,世界最大的戶外香化工程。早在歷史上,芙蓉園就是久負盛名的皇家御苑。現代社會的大唐芙蓉園建于原唐代芙蓉園遺址上,以「走進歷史、感受人文、體驗生活」為背景,展示了大唐盛世的燦爛文明。現代中為了迎合旅游業的發展園內增置了很多建築體,唐式古建築在建築規模上全國第一,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築群,集中了唐時期的所有建築形式,簡直就是一本完整燈代建築教科書。
楚雲裳曾經看唐朝歷史的時候,書中有記載關于芙蓉園的來源的發展,開皇3年,隋文帝正式遷入新都。隋文帝惡其曲,覺得不吉利,于是命令高穎(隋文帝宰相)為這個皇家園林更換新名。有一天晚上,高穎忽然想起曲江池中的蓮花盛開,異常紅艷,蓮花雅稱芙蓉,遂擬更曲江為「芙蓉園」。經過隋初的一番改造,曲江重新以皇家園林的性質出現在歷史舞台,而且得到了一個新的名稱——芙蓉園。同時它與首都大興城緊密相連,其池下游流入城內,是城東南各坊用水來源之一。
隋煬帝時代,黃袞在曲江池中雕刻各種水飾,臣君做飲曲池之畔享受曲江流飲,把魏晉南北朝的文人曲水流觴故事引入了宮苑之中,給曲江勝跡賦予了一種人文精神,為唐代曲江文化的形成和發展奠定了基礎。在隋朝芙蓉園的基礎上,唐代擴大了曲江園林的建設規模和文化內涵,除在芙蓉園總修紫雲樓、彩霞亭、涼堂與蓬萊山之外,又開鑿了大型水利工程黃渠,以擴大芙蓉池與曲江池水面,這里成為皇族、僧侶、平民匯聚盛游之地。曲江流飲、杏園關宴、雁塔題名、樂游登高等在中國古代史上膾炙人口的緯佳話均發生在這里,唐時的曲江性質大變,成為首都長安城唯一的公共園林,達到了她發展史上最繁榮昌盛的時期,成為唐文化的薈萃地,唐都長安的標志性區域,也奏響了中國文化的最強音。
太真娘子因走的有些乏了,便就近在紫雲樓歇息。待全部坐定,高力士早已經遣人奉上果品酒水,眾人稍事休息了一會兒,皇上沖李白笑道︰「如今有美酒美景作伴,先生可有新作?」
李白知道自己此行的用處所在,這一路游來,心里早已經有了月復稿,如今皇上果然開了口,自己定是要作了來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的。
只見李白站起身,端起酒杯,且行且思,行至軒樓窗前,抬眼望去,芙蓉園亭台樓閣,水榭曲廊,奼紫嫣紅,江山如此多嬌,再回首看到殿內端坐的一眾美色,漠然恍惚,竟有了兩首,于是吟道︰「這其一道是︰春風東來忽相過,金樽淥酒生微波。落花紛紛稍覺多,美人欲醉朱顏酡。青軒桃李能幾何,流光欺人忽蹉跎。君起舞,日西夕。當年意氣不肯平,白發如絲嘆何益。其二曰︰琴奏龍門之綠桐,玉壺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與君飲,看朱成碧顏始紅。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
吟罷,早已將一壺酒盡數灌進九曲回腸之中。
眾人听聞此二首,自然是極好的佳作,但卻充斥著流光易失,少壯易老的悲彩,皇上听完,嘆息了一回道︰「如此大好時光先生為何如此感傷?依朕看,先生定要再作了來,朕就寬恕了你。」
楚雲裳一听,心里一陣緊蹙,暗暗捏了把汗。使勁給李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肆意妄為,上面坐的畢竟是皇上,他最該知道皇上的喜好的。然而李白卻並沒有看她。不過他早知會是如此,只是有些東西憋著真不如吐出來的爽快,如今自己吐出了一些感傷後,心情稍稍平復了些。听聞皇上繼續讓自己作詩,也就索性挑些他們愛听德塞過去就完了。于是想也不想就吟道︰
今日明光里,還須結伴游。
春風開紫殿,天樂下朱樓。
艷舞全知巧,嬌歌半欲羞。
更憐花月夜,宮女笑藏鉤。
皇上和太真听完,眉頭總算舒展了些,氣氛也變得緩和,楚雲裳的擔憂稍稍收斂了起來。
李白笑道︰「陛下若想听,臣還有。」
請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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