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
喬雲瑯微微一愣,為自己對他的忽視,感到揪心,她探手想握住他的,想安慰他,卻被他微微一笑給壓了下去,修長的手覆蓋住了她的眼楮,她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依稀卻能夠听到,他的聲音。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略帶些沙啞,略帶些不舍。
「雲瑯,你知道嗎?這一輩子,我不虧了。」他俯身,在她額頭烙下一個輕吻。
不管曾經多麼不甘,多麼記恨,此刻在這一吻中,他只感到了滿滿的幸福。
這,是他的女人!
雖然,不久過後,就要屬于別的男人了。
緊摟著她的胳膊用力,如果有可能,他多麼想把她嵌入自己的懷抱中,不離不棄。
「雲瑯,照顧好自己。」可惜,他沒有那個機會了。
緊緊地抱住了她,他微笑著看向旁邊的兩位警官。
等得時間似乎有些長,他們都露出了不耐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放她離開!」他不知何時,手里已經拿了一把槍,直指著那個離他較近的警官。警官微微皺眉,看向旁邊驚詫不安的下屬,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求求你,你不要殺我。我,我這就讓你離開——」
他祈求的眼神里沒有一絲驚慌,但這個,慕斯羽卻沒有看清楚。
將槍支握緊,他微微一笑,笑意中的寒意,讓對面的年輕警察,忍不住也掏出了槍。
「放下槍,否則,我開槍射你了!」
警察威脅道,卻被他一腳踢到了牆根,他手里的槍支也散落在地,被慕斯羽拿了過來。
一把,將自己的槍塞入喬雲瑯的手中,慕斯羽的手指快速地鼓搗著那散了的手槍。
須臾,一切搞定。
他手里已經有了一把完整的槍。
目光,看向旁邊驚訝的喬雲瑯,他微微一笑,「雲瑯,你的世界那麼美,不應該跟我一起的!」
他拿起槍,頂著警察的太陽穴,「讓她走!否則,我殺了他!」
他的意圖是那麼明顯,只要他開槍,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但是,他不怕,他為了心愛的女人,什麼都不怕了。
「斯羽,不,不要!」喬雲瑯哭叫著朝他奔去,卻被他一槍打在了她的腳下,她的淚水泂泂而出,步伐卻不敢動上半分,「雲瑯,趕緊離開。我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次,赫連墨是肯定會讓人償命的。我爸做了那樣的錯事,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你趕緊走!」
「不,我不走!」喬雲瑯瞪大了眼楮,槍支對準自己,「斯羽,我們一起走。或者,我跟你一起去赫連墨那里!」
「你走!你走啊!」慕斯羽朝著她大吼,「喬雲瑯,你不是一貫冷清冷血嗎?今天這個時候,你還在我面前扮演什麼深情?你對我,只不過是利用。你怕的是少了我這麼一顆棋子。但是,喬雲瑯,我告訴你。你沒有病,你身體健健康康的。你離開我,你還有好前程!你還有無數顆棋子!」
慕斯羽大吼,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的淚,為何就這麼多?
他憤怒地嘶吼,讓她趕緊離開。
喬雲瑯聞言,身體一顫,原本以為必死的情況,現在遇到了這麼好的消息,她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沖動。反而是,滿心滿眼的悲哀。
上帝,在她決定跟慕斯羽共赴黃泉的時候,告訴她她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這是,多麼殘忍的玩笑?
「斯羽,不!我不走!我跟你一起去!」喬雲瑯快步朝著那個摔倒又站起的警察跑去,聲音沙啞極了,「警官,求求你,帶我跟他一起走。我要跟他一起去!」
她的眼楮里滿是企盼,那個警察看著這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微微地皺了皺眉。
「我們沒興趣!」他冷哼一聲,奪過了她手里的槍,冷冷的目光與慕斯羽對視,「我們現在讓她離開。你跟我們走!」
「好!」慕斯羽點頭,喬雲瑯被他們給趕走了。
看著她的身形越來越小,他才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槍支塞入了警察的口袋。
自己,也將雙手遞了過去。
手銬銬住了他,他被拉著離開了那個狹小的,卻有著美好記憶的倉庫。
雲瑯,如果有下一輩子。我一定要鍛煉我自己,不會讓你,有更多的時間,看別的人了!
他眷戀地看了一眼那黑魆魆的倉庫,嘴角卻掛著這輩子最溫馨的笑意。
或許,知道是最後一次了,他停留了時間格外長,看得也格外仔細。
那個趕走喬雲瑯的警察已經開車過來了,他的目光仍然是戀戀不舍的。
「該走了!」警察將他推上了車,往他該去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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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是我的錯。你殺了我,放了慕斯羽好不好?」喬睿邇正在家中小憩,一連串的噩夢讓她根本無法入睡。坐在沙發上,她打開電視,想看一些電視解解悶,里面卻是一些很無聊的警匪片。
而這個,在她最無聊的時候,她的手機卻響了。
听著那邊喬雲瑯聲嘶力竭的嘶喊,喬睿邇身體一顫。
她知道,慕斯羽被赫連墨的人給帶走了。
因為慕連城的事情,等待他的,可能是死亡。
「我不會殺了你!」她開口,還未說完,喬雲瑯的哭泣聲就傳了過來。
仿佛是喪失了摯愛,她哭得特別悲愴。
而實際上,她也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睿邇,如果你跟墨是想找慕連城報仇。那求求你,你們放過斯羽。斯羽他不是舅舅的兒子,我才是,舅舅的女兒——」喬雲瑯的聲音低啞,說出的事實,讓喬睿邇震驚當地。喬雲瑯,怎麼會是慕連城的女兒?
「睿邇,這是真的。求求你,讓赫連墨放了慕斯羽。你想把我怎麼樣都可以。你不是怪我曾經騙你扔掉了父親的骨灰害得你傷口感染嗎?你不是怪我傷害了你的孩子嗎?你不是怪我搶了你的男人嘛?你不是怪我放火燒你嗎?」喬雲瑯一聲聲的質問,如同鋼刀,在喬睿邇還未痊愈的傷口上,又劃上了重重的一道。
她原本想放過喬雲瑯的念頭,在听到她竟然是慕連城的女兒時,竟然有了些微的觸動。
慕連城,穆雄國——
「這些,我都忘了。」她開口,最後仍然是無法將喬雲瑯當成慕連城來恨。
「喬睿邇?你怎麼可能忘?你忘了什麼,都不能忘了父親啊?他是被慕連城氣死的,是被我爸爸給氣死的。你要為爸爸復仇,你殺了我,殺了我呀!」喬雲瑯隔著電話的哭泣特別地無力,特別地悲傷。
幾天之間,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如同孤雁一般,對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
如果,不能把慕斯羽留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她願意選擇,跟慕斯羽一起去死。
「是他們?」喬睿邇開口,微顫的語氣,讓喬雲瑯感覺抓住了什麼。
「是,是他們!我是他們的女兒,所以,來報復我吧!我現在就在那個我們常去的路口,我等你過來!」喬雲瑯開口,桀驁不馴,帶著濃濃的嘲諷,「一個連父親的仇都不敢去報的女兒,不算是父親的女兒。喬睿邇,即使你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我也看不起你!」
她冷冷地說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喬睿邇看著突然中斷的電話,嘴角,掛起了些微的苦意。
就連喬雲瑯這樣的人,都看不起她?她是不是,活得太失敗了?
「墨,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不必等我。」她給赫連墨留了言,便開車往喬雲瑯所在的地方開去。
街口
「謝謝你。」喬雲瑯掛斷了電話,目光卻仍然呆呆地看著那個手機屏幕,喬睿邇終于要過來了,真好,真好。
她來了,她肯定會心軟的。
只要,她能夠為慕斯羽求情,那他一定不會——
嘴角,掛著淡淡的舒心笑意,她轉身往前走去,卻不其然在轉過拐角時,撞入了一個人懷中。
那柔軟的觸感,讓她微微皺了皺眉,「不會看路嗎?擋人路干什麼?」
一貫的囂張跋扈,似乎沒有被這些天的經歷給打擊到。可,真是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啊!
那人被她撞得胸口一疼,本來,還準備原諒她。
但,在看到她的容貌時,卻立刻化為了冷笑。
「我,從來不擋人的路。是一個東西盲了,才撞上了我!」她冷冷地開口,語氣中的調侃之意最明白不過,听著她不懂聲色就把自己比喻成了色盲的非人類,喬雲瑯骨子里的傲氣頓時就回爐了。
「你是什麼人?也敢這樣說我?你信不信,我像當初打爛你哥哥的頭一樣,把你打成一個豬頭!」她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女孩,目光中的囂張跋扈毫不掩飾。
听著她強詞奪理的語言,女人冷哼一聲,眸子在听到自己哥哥之時,已經變成了猩紅。
嘴角,勾起冷笑,她朝著喬雲瑯逼近。
冰冷的氣息,仿佛是要將什麼東西給吞干淨。
「你再說一遍?是你傷了我哥?」她一把抓住了喬雲瑯的領子。
喬雲瑯,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抓著領子,頓時就怒了。
一拳打在她的眼眶上,她冷冷地將自己的衣服拽了回來,「你跟你哥哥都只不過是下賤之人。不管是我有錢的時候,還是我沒錢的時候,我弄死你們,都是分分鐘的事情。如果,不想讓我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立刻現在給我滾!」
喬雲瑯嘶吼道,霸道大小姐的脾氣,讓她吃盡了苦頭。
她卻仍然不懂得收斂。當然,她更不知道,什麼叫做痛打落水狗。
她已經失勢了,在沒有慕斯羽護著的時刻,一切跟她有仇的人,都會立刻來找她報仇!
而面前的女人,便是其中一個。
早就看不慣她的高高在上,洛思瞳嘴角勾起冷笑,斜睨著喬雲瑯粉紅的臉頰,「喬雲瑯,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傷了我哥?」
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是如此濃厚,但喬雲瑯的天生傲氣,讓她根本體會不到。
冷哼一聲,她鄙視的眼神射向了洛思瞳,「他不是沒死嗎?有什麼關系?我只不過是傷了他,那也怪他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