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87章 【葉】生不如死

作者 ︰ 碎碎冰

景子政仔細觀看雲皎,覺得母親沒有梳頭時更加好看,站立在旁邊看得入神,忘記了此次來的目的。

「子政,你在想什麼?」雲皎看小男孩痴呆樣,伸手在他的頭部撫mo。

「母親不梳頭更好看

景少謙聞言向雲皎看去,果然長發披散在肩上的雲皎嬌庸無比,這神韻叫人看了怦然心動。但是,這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看的,小孩子也這樣認為?

景少謙忽然覺得夫人老是用手在兒子頭上撫mo不是很妥當,拉兒子走出房間外,叫人進來服侍夫人梳洗打扮——

雲皎牽掛今天下午與百里灣三雄會面的事,午睡都沒能睡安穩,醒來後感覺到頭腦有些昏沉,叫周媽給自己揉搓腦袋。

就在這時,有人來稟報說府上來了客人,是一位老夫人。雲皎想起這些年來盧夫人管理府上的事務,對府上的親朋好友比較熟悉,就派出人叫盧夫人一起接待客人。

來人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夫人,她身體已經開始發福,整個人顯得雍榮華貴,老夫人的身後有四個丫頭兩個媳婦服侍,這六個服侍的人個個衣著講究。看到雲皎與盧夫人一起步入會客廳,老夫人手捧茶杯巍然端坐,一言不發地打量雲皎。

靠,老夫人倚老賣老,不將夫人放在眼中。在會客廳里服侍的景府人心里嘀咕。

雲皎與盧夫人並排坐在主人位上,雲皎微笑地看盧夫人等候她介紹,盧夫人在老夫人身體上收回目光,向雲皎搖頭,這位陌生的老夫人她也不認識。

「老夫人,請恕我年輕不懂事,不知道您怎麼稱呼?」雲皎手捧一杯白開水當作茶水,臉上浮出禮貌性的微笑,注視這位面容慈祥的老夫人。

從雲皎一進來眼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雲皎身體的老夫人,听到雲皎的問話,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眼楮里流露出歷盡世事滄桑的辛酸,身體在哆嗦︰「你……你……」

在老夫人身後侍立的六人滿臉驚愕地看雲皎,像在看天外怪物。有個丫頭上前攙扶老夫人,在老夫人耳邊低語。老夫人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雲皎與盧夫人交換一下不解的眼神,侍候的景府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挺直腰板,相隔四五步遠直直地觀看雲皎,看得雲皎是心中發虛,景府上的人莫明其妙。

「老夫人,你這是……」盧夫人干咳幾聲,提醒老夫人太失禮。老夫人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繞開在地上撿碎片的丫頭,來到雲皎的面前,含淚將雲皎全身上下看幾遍,才凝視雲皎,聲音淒涼︰「月兒,你真的不認識母親了?」

「母親?母親!」雲皎喃喃自語,頭腦里是嗡嗡作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頭呆腦地看近在咫尺深情凝望自己的人。

站在旁邊的周媽趕緊攙扶雲皎,向老夫人陪笑︰「老夫人,我家夫人一年前頭部受傷,把過去的事全忘掉了,還請你老人家見諒

「真的全忘掉了,連母親都忘掉了老夫人哽咽,掏出手帕拭淚。

盧夫人抑制住內心的震驚,悄然無聲地退出會客廳,向侍候在外的管家娘子耳語一番,低低地囑咐︰「快,一定要快管家娘子急促離開,盧夫人悄悄回到座位,就像是她一直呆在那里,從未有任何的變動。

「母親

雲皎恢復清醒,看老夫人眼中的慈祥與關切不是裝出來的,只有母親看兒女才會有這種情感,遲疑地叫喚一聲,相當的生澀,但願不會鬧出認錯母親的笑話。老夫人兩眼淚汪汪悲喜交集,哽咽地回答,不停拭淚。跟隨老夫人來的六人也個個傷心流淚。

雲皎虛扶老夫人坐回椅子上,心中布滿疑團︰母親探看出嫁的女兒,應該是歡天喜地才對。

「母親,家中是否出了什麼事?家中人一切都好?」

「好,好,家里一切都好

靠,家中一切都好,您老傷心什麼。雲皎困惑地看攙扶自己的周媽,周媽低垂著頭,故作不知道雲皎的探詢。

老夫人激動地看雲皎,欲言又止,為難地看景府的人。雲皎會意,叫景府的人都退出會客廳,只留下周媽服侍。

「我苦命的月兒啊老夫人熱淚盈眶,傷心不已。

雲皎心中一顫,心里想母親這樣的難過,是景少謙這渾蛋與丫頭鬼混的事傳到娘家去,還是自己被人劫持的事讓娘家人知道了?

服侍老夫人的六人一齊上前向雲皎行禮︰「奴婢給二小姐請安

雲皎勉強擠出笑容,叫眾人免禮,是不是她們家的二小姐,雲皎的心里還沒個準。

老夫人在眾人的勸說下,止了淚,詳細打量雲皎的月復部,低聲問︰「幾個月了?」

「六個多月了

一聲長嘆從老夫人的口中傳出,混雜了幾分的無奈,幾分的憂傷,幾分的悲憤。

呃,要抱外孫了,應該是喜笑顏開才對,愁眉苦臉的算什麼。雲皎一向聰明伶俐,今天的事將她弄得雲里霧里的,找不著邊。

「月兒,他對你怎樣?」

真不好回答,雲皎想起了景少謙溫存的,想起了他嬉皮笑臉的臉龐,也想起了他與丫頭鬼混的丑事,郁悶地說︰「也就那樣吧

愁苦的神態配上這種話,在老夫人听來就是一點都不好的幽怨。老夫人又開始拭淚了。

這老夫人是水做的,整天都是淚水不斷。

家中一切平安,難道這淚水是為自己流的?雲皎的心中狂跳,看到這會客廳里只有自己信賴的周媽,老夫人帶來的人應該也是信得過的,就悄悄地問︰「母親,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是怎樣來到這景府的?有人對我說是被搶來的,老爺對我說是父親許配給他的

「你這孩子老夫人痛苦地看雲皎,忍不住失聲痛哭,用手捂住嘴不讓哭聲外傳,抽泣得更加的厲害。

跟來的人個個傷心流淚。

沒有回答,勝似回答。自己真的是景少謙這渾蛋搶來的?!雲皎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又懷疑有人串通了欺騙自己。畢竟,這些人都是陌生人。

「夫人,夫人景少謙從外面從容走入會客廳,把廳里的情況盡收眼底。

「老爺,你回來了雲皎笨拙地迎上去,在半截住他,仰臉低低地問︰「老爺,這人是不是我母親?」

嬌小玲瓏的雲皎只平景少謙的肩頭,雲皎壓低聲音說話,景少謙不得不低頭彎腰傾听,在外人看來,這一男一女緊靠在一起耳語,有說不出的親昵,看得老夫人和跟隨來的六人傻眼。

連這個問題都沒有弄明白,景少謙的心暗笑,低低地向雲皎耳語︰「夫人,她是你母親。丈母娘老遠地來,夫人還不吩咐人大擺宴席,款待她老人家

真的是這身子原主的母親,也算作是自己的母親了。母親上女兒家,自然要盛情款待的,雲皎放下其他的想法,向外走去,吩咐在外面的管家娘子,叫大擺宴席,款待母親。

雲皎再回到會客廳,看到景少謙立在老夫人身邊,在向老夫人說些什麼。老夫人已經拭干眼淚,一言不發地傾听。

「母親,老爺,你們在談什麼雲皎走到兩個人的面前,輕松地看這兩個與自己最親近的人。

景少謙卻停止了說話,與老夫人一起,兩個都望著雲皎若有所思。雲皎不明白,眨眼看這兩個人。

「夫人,你身體不方便,不要老站立景少謙發現雲皎一直站立,體貼入微地扶她走向主人位。

雲皎趁背向老夫人的當兒,悄悄地問景少謙︰「你剛才和我母親說些什麼?」

「夫人,不過是說些家常話景少謙也低低地回答。

雲皎知道景少謙又騙人了,家常話為什麼不能當自己的說。雲皎對景少謙的處罰是悄悄地在他的大手上掐了一把,景少謙只是笑。

老夫人和跟隨來的人從後面看到這些小動作,疑惑地交換眼神。

雲皎坐在椅子上與母親閑聊,景少謙沉默地喝茶。有那麼幾次,雲皎感覺到母親用仇恨的目光看身邊的景少謙,驚愕地細看時,母親臉上是一臉的慈祥,讓雲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雲皎在母親與景少謙間只看到疏離和冷漠。

老夫人提出要告辭了,雲皎不同意,哪有母親遠道而來不吃飯就走的,何況已經吩咐人準備了,雲皎還打算留宿,今晚有些話要問母親的。

「月兒,你自己要保重,母親還有其他事要辦,就不在這里久留了老夫人依依不舍地站立,望向雲皎的眼楮里薄霧朦朦。

雲皎實在不舍得讓老夫人就走,心中埋藏了許多話,都沒有問清楚,就這樣走了,真是可惜。

老夫人堅持要走,雲皎和景少謙送到馬車旁邊,老夫人深深地看雲皎,眼花閃閃,又瞟了景少謙一眼,上馬車離開。

「老爺,你說母親為什麼一見到我就流淚?」雲皎眼望馬車絕塵離去,一個已經明朗的問題隱藏在心中。

「夫人,你母親心中充滿了愧疚。他們不經你同意就把你許配給我,結果你嫌棄我還撞傷了頭。為女兒作主的婚事女兒不滿意,差點與女兒陰陽相隔,她好受得了嗎。要是我們夫妻恩愛生活美滿,他們就不會難過了

真是這樣?!如墜入雲中霧中。

咳,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

景少謙前腳出景府,雲皎後腳就登上馬車,到回春堂旁邊的茶樓去會見張老大,交給他一小包銀子,同時交給他第一個任務︰「到常樂鎮去了解告老還鄉的謝通判的家庭情況,越詳細越好——

景少謙坐在床邊,深思了很久,對縮在被窩里的雲皎說︰「夫人,鏢局里押的這趟鏢出了意外,明天我要出遠門

「真的?」雲皎驚喜地掀開棉被一角,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等好事,自己正在挖空心思地想明天怎樣才能出府,就听說有人出遠門的好消息,真是天助我也。景少謙霎時陰霾的臉落入眼中,雲皎意識到自己這份高興表現得太露骨了,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蒙住臉。

景少謙的情感大受打擊,還以為夫人會舍不得自己離開她身邊,誰知道她一听到自己出門竟然是歡天喜地,恨不能自己馬上消失在她視線內。景少謙心中郁悶,月兌衣服的動作相當的緩慢,用力掀開被子鑽進去,卷起一股寒風,讓被窩里的雲皎縮成一團。

「夫人,再有十天就是新年了,我不在家,你要吩咐下人清掃房屋,置辦年貨景少謙不知道雲皎年紀這樣小,會不會想到這些,悶聲悶氣地提醒她。

雲皎背向景少謙,抵觸情緒地嗯一聲,剛才景少謙為今天傍晚雲皎外出的事,進行了一番哆里哆嗦的安全教育,讓雲皎的腦袋漲大了幾倍,到現在還沒有順過氣來,賞給景少謙看的只有後背了。

雲皎一覺醒來,景府上已經沒有了景少謙的蹤影。奇qisuu書網

自由了!雲皎真想振臂歡呼,心情極好地吃早餐,到後院里漫步,挨到日上三竿時就動身出府了。在前院上馬車時,意外地看到等候的有兩輛馬車,馬車旁邊是何管家帶領四個護院、兩個媳婦。

那一行人恭敬地向雲皎行禮。何管家向雲皎稟報︰「夫人,老爺出門前吩咐過,夫人要出門,一定要帶足人手,不能出意外並向雲皎示意,這等候的六人就是要跟隨雲皎出門的。

老爺特意吩咐過的,看來是沒有辦法退貨了。雲皎心中想,景少謙看來早就料到自己會出府,早就準備了這一手,跟隨就跟隨,到外面我再撇開也不遲。

于是,雲皎與晴兒、蓮兒共乘一輛馬車,兩個媳婦乘一輛馬車,四個護院騎馬在旁邊圍護,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回春堂進發。

周玉卿吃驚地看一大群人擁入回春堂,把雲皎拉到後院里,不解地問︰「昨天還是冷冷清清,今天怎麼就前呼後擁了?」

「還不是有人不放心,害怕我再次被人劫持。我以後要麼不能出門,要麼就這樣前呼後擁地雲皎苦笑,一大群人緊緊跟隨,想要做一點什麼都是眾目睽睽,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那些有錢人出門前呼後擁的八面威風,到自己出門前呼後擁時,總感覺到被人監控,不自由。

「景老爺真有心,會為姐姐著想周玉卿由衷地笑了,景少謙對雲皎好,她的心中感到欣慰。在周玉卿心中一直認為,要不是自己的惡作劇,雲皎和哥哥是天生的一對,定然會美滿幸福。雲皎跟了景少謙,要是日子不好過,都是自己造的孽。

雲皎不想再談論這些,她最關心的是昨天周玉卿所說有人要轉賣房屋的事,就主動問起。

周玉卿告訴雲皎,回春堂中一個伙計有個哥哥,在一個布莊里做事,這布莊的東家是北方人,近來家中出點事,要急于趕回家去,就要把手中的布莊和一個院子轉賣。

那個伙計雇來一輛馬車停在後門,雲皎與周玉卿從後門上了馬車遠去,來個金蟬月兌殼。

跟隨雲皎的丫頭、媳婦和護院坐在回春堂的櫃台旁邊,圍坐火爐取暖,渾然不覺。

馬車在一個繁華的街市間停下,雲皎與周玉卿蒙上面紗,走入一間布莊。布莊生意興隆,幾個伙計正在忙于給人量身、剪布。

回春堂的伙計跟一個布莊的伙計耳語,那個布莊的伙計進入里面,領出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

「你們說,這兩個小女子要買布莊?」中年男子失望地看雲皎和周玉卿,這兩個小女子哪里像買得起布莊的主,在中年男子的想像中,有能力買下他的布莊的人,應該是紅光滿面、大月復便便的成功人士。

被人小瞧了。雲皎心里痛恨這個以貌取人的家伙,不咸不淡地回答︰「要是價格合理,我想連帶院子一起買下

咳,口氣不小。

中年男子定定地看這兩個小女子,確定她們不是在開玩笑後,笑容可掬地將雲皎和周玉卿往里面請︰「失敬,失敬。咳,兩位小姐,咳,兩位夫人。這位小姐和這位夫人,到里面慢慢商談

在布莊後面的小廳里,中年男子滔滔不絕地夸耀自己的布莊地理位置好生意興隆,是做生意的風水寶地。

周玉卿一言不發,她的任務只是陪伴雲皎。

雲皎沉默地思忖,這個布莊她是比較合意的,她在尋找著這中年男子說話中的破綻,等候一會壓價時利用。

中年男子終于住了口,進入小廳後,一直都是他在唱獨角戲,這兩個小女子,沉默不語的讓他模不著邊,訕訕地住了口。中年男子想了想,帶領雲皎和周玉卿參觀這個布莊。雲皎細看這布莊後,更是決定要買下這布莊了。

再回到小廳,中年男子嘗試地說出這個布莊的價格時,雲皎一反剛才的沉默,與中年男子展開了舌戰,將布莊的價格一壓再壓,叫中年男子的臉變了又變。中年男子以布莊所處鬧市、存貨多為由提高價位,雲皎以存貨過于陳舊、房屋未及時修繕為由狠狠地壓價。

周玉卿不發一言,隱藏在面紗里的小臉驚訝極了,以她對雲皎的了解,雲皎應該是對生意一竅不通的,可現在看她砍價是砍得有理有據,對生意場似乎了如指掌。周玉卿發現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雲皎。

回春堂的掌櫃和伙計開始用午餐,約在場的景府人一齊用餐,景府的人都不肯,有些人伸長脖子向里面看,希望雲皎及早回去,他們都有點餓了。

對于布莊的價格,雲皎和中年男子互不相讓,只得先去看院子。

雲皎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四合院了,鋪上青磚的院子干淨整潔,正面是五間大房子,兩邊是兩個五間過的閣樓,閣樓的後面還包有一行瓦房。院子四個角落栽種的芭蕉、湘妃竹使這個院子顯得清靜優雅。更加讓雲皎滿意的是這院子的地理位置,景府在城南,這院子在城北,兩者相距很遠。

中年男子又帶雲皎去看大房子東廂里的夾牆,炫耀的神色似是要借此抬高院子的價位,雲皎毫不留情地潑冷水,說別人已經知道的夾牆,有和沒有一個樣,對自己是毫無意義。

天已晌午,精明的中年男子看出,雲皎不是看不上布莊和院子,只是在伺機壓價,就邀請兩個女子去一個飯店用午餐。餐桌上雲皎與中年男子就價格問題又展開了舌戰。

「夫人要是買下這布莊和院子,什麼時候可以付銀子?」中年男子暗罵雲皎成精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砍價毫不手軟,伶牙俐齒的,不想再在價格上多浪費時間,他還要急于在新年前趕回家。

雲皎在這話中听出了中年男子的退讓,心中暗笑,胸有成竹地說︰「要是價格合理,一手交契約一手交銀子,當然你肯要黃金更好雲皎想到這一大筆銀子,帶出景府太顯眼,要是對折成黃金的話,就容易攜帶了。

雲皎與中年男子越談越滿意,確定了布莊和院子的價格,談論交接方面的問題。

在回春堂等候的八個人就不能滿意了,並且對雲皎是十分地不滿。這位夫人與周小姐一進入後院就是大半天,她們倆是成仙不食人間煙火了不成。兩個丫頭和兩個媳婦是心中有氣不好表露,做奴婢的哪能當眾誹謗主子。四個護院就忍不住出聲埋怨了,他們只是受雇于景府,要是不滿意可心走人,他們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早就餓得頭昏眼花,最終忍不住嘟嘟囔囔地跑去附近的飯店去用飽餐一頓,回來後還沒有雲皎的影子。

跟隨雲皎出來的人都懷疑︰「夫人闢谷成仙了?」

等到雲皎與中年男子再回到布莊,清點貨物完成接交手續時,太陽已經轉到西天了。雲皎與中年男子約好,明天一早,在布莊一手交錢一手交布莊、四合院的契書。

在趕回來的馬車上,雲皎與周玉卿都十分地高興。雲皎沒有想到這樣快就要有自己的私人房產,周玉卿為能夠幫助感到高興。

雲皎從回春堂的後院走出來,笑眯眯地看跟隨來的八人,楞住了,跟隨來的人個個都癱軟在椅子上,人人都像霜打過的秧子。

「夫人,你肚子不餓?」蓮兒癱在椅子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

「不餓,就是在府上也沒到吃晚飯的時間生意談成,雲皎是滿面春風。

「夫人,我們連午飯都沒有吃

雲皎瞪大眼,僵化當地。太陽快落西山了,有人沒吃午飯!真是傻子,附近飯店多的是,居然不會自己去找吃的——

雲皎在被窩里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不停地掖被子。雲皎不肯承認是自己對景少謙這具毛絨絨的軀體產生了依賴,將不能入睡的原因歸結為天氣太冷了,寒風不停地往身子上鑽,冷得她縮成一團,叫晴兒給自己又加了一床被子。

睡在外側的晴兒只蓋一床被子就呼呼入睡了。

雲皎折騰到半夜,才朦朧入睡。

睡熟中的雲皎忽然寒毛豎起,內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讓她顫抖地清醒過來,側耳細听,寒夜中只有北風呼呼地吹刮院子里的廣玉蘭花樹,不由得自嘲神經過敏,閉目要重新入睡。可是,房門處傳來細微的響動叫雲皎心中一揪,再側耳傾听,真的是有人在撬門。

刺客光臨。

雲皎睡意全消,心中怦怦狂跳,第一個反應是伸手入枕頭下取出袖箭小筒握在手中,以作反擊的武器。慢慢地坐直身體,對房間里的情況觀察一番後,雲皎後悔睡覺前不滅油燈了,淡淡的油燈將房間內的一切暴露無遺,雲皎總感覺到到黑咕窿咚的窗戶外有一雙凶殘的眼楮在向里面覷視。

「當的一聲,窗戶上的枝條閃出火星,有人在用利器劈窗戶上的枝條。

撬門聲在繼續,劈窗戶枝條的聲音也在響,雲皎心中疑惑︰這景府的護院都是窩囊廢?半夜中發出這樣大的動靜都不能發覺。

不能坐以待斃。雲皎推醒晴兒,低聲告訴她有刺客,叫晴兒大聲哭叫。

晴兒在睡夢中被推醒,听到雲皎的話嚇得要命,門口和窗戶處傳來的聲音更加叫這個小丫頭魂飛魄散,扯開嗓子哭喊︰「來人呀,快來人呀。有賊撬門了,快來人呀

這尖細的哭叫聲,在黑夜中傳出去很遠。

月兌下的衣服掛在屏風上,暴露在油燈下,雲皎阻止了晴兒去拿衣服。雲皎拿起一個枕頭,要向油燈擲去撲滅油燈,在擲出的關鍵時刻又停止了,要是不小心引起火災,不用外面的刺客沖進來,自己就把自個燒死了。

終于,遠遠地傳來吵雜聲。

撬門聲和劈窗戶枝條的聲音消失了。

李安岩混雜在十幾個護院中,向玉馨院奔來。按照景府的規定,一個家丁晚上是不能亂跑的,李安岩听到雲皎居住的玉馨院出事了,就不顧一切地跑來了。

房間內的雲皎和晴兒剛松一口氣,就有尖銳的響聲劃破沉靜射入床上,插在床邊的木板上。還好,這床不是正對窗戶的,射入的暗器只能射在床側的木板上,只有一把尖刀射在帳子上,刺破了帳子掉落床上。雲皎和晴兒擁被子退到暗器無法射到的地方。

李安岩跟隨護院沖入玉馨院,黑暗中發現院子里有人影晃動,一群人上去圍攻,刺客身手不凡,且戰且退,跳上屋頂。大家緊追不舍。

雲皎在房間里听到外面的打斗聲消失,叫晴兒去拿衣服來穿上。有了在周家村時的教訓,雲皎不敢輕舉妄動,與晴兒只是坐在床上等候。

過了很外,又有人進入院子,窗外燈火通明。

「夫人,你怎樣了?」何管家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夫人,你有沒有受傷?」周媽焦慮的臉緊貼在窗戶上,緊張地向里面詢問。

「我沒事

院子里燈火通明,以何管家為首的十幾個人靜候房間內的消息。

李安岩站立在窗戶旁邊陰暗的角落里,驚惶地聆听房間里的動靜。當李安岩听清雲皎平和的聲音,心里一片溫馨,只要她沒事就好。

「刺客捉到了?」隨著房門的打開,雲皎出現在房間門口。

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雲皎身體上,看到雲皎毫發無損,很多人懸著的心放松,夫人沒事,老爺回來就好交差。再下一秒鐘,在場的很多的都被震憾了,夫人嬌美的小臉上怒形于色,散發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和駕馭一切的冷傲。

呃,一個手無綁雞之力的小女子,遇到刺客襲擊後應該是哭哭啼啼的。

雲皎看到無人回答,提高了音調︰「何管家,刺客捉到了?「「回夫人,刺客跑了何管家誠惶誠恐地回答。

「十幾個護院防守的景府,刺客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這防守如同虛設雲皎的話相當不悅,落到在場的護院耳邊,叫他們氣悶。

有一個護院走上前來稟報︰「回夫人,這兩個刺客對府上十分熟悉,我們追趕時他們幾個跳躍就消失了蹤影。我們帶人四處搜索,都不見影子

雲皎听到這里,沉吟不語。

李安岩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向雲皎的低語︰「夫人,刺客跑了,是否要查看有沒有丟失物品?」

看到李安岩,雲皎的心中一片溫暖。

李安岩的一語提醒了雲皎,雖說賊人為財的可能性不大,雲皎還是與周發媽查看了放嫁妝的房間,沒有丟失什麼。西廂房雲皎沒有鑰匙,就不能查看景府的財物了。雲皎回想剛才賊人一來到就要撬門、劈窗戶和放暗器,明顯地是要索命,不是為財來的。

謀害自己的元凶等不及叫百里灣三雄第二次動手,就另外叫人取自己的性命了。或者是百里灣三友雄與自己合作的事,已經叫幕後元凶知道了。雲皎感覺到有一又危險的眼楮隨時隨地地監視自己。

玉馨院不能讓太多人滯留,雲皎叫李安岩和四人護院到小廚房中生火取暖,在此守夜,其他人退出去。

其他人離開了,留下的人要去小廚房中生火。

「安岩哥,你過來一下雲皎叫住李安岩,看他走到自己面前了,才接著說︰「安岩哥,房間里有刺客留下的暗器,我不敢亂動,你進去取下來

雲皎在前,周媽、晴兒、蓮兒和李安岩跟隨在後面,一齊進入房間內。

看到這里,留下守夜的護院不得不對李安岩刮目相看,有一個護院向另一個護院低聲說︰「這個家丁,與夫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李安岩小心謹慎地拿起掉落在床上的小尖刀,舉到油燈下細看,發現刀尖上一片烏黑,閃出紫光,倒吸一口涼氣說︰「這暗器上有劇毒。琳兒,這些人一心要取你的性命啊這小尖刀只要劃破皮膚,就會有生命危險。

刺殺到景府里來了,看來五千兩白銀的誘惑不小。雲皎想到一心要自己性命的幕後元凶,咬牙切齒地說︰「要是讓我逮到,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雲皎仰面看李安岩高大的身影,在李安岩的身邊,叫雲皎感到踏實,只是這樣的話,李安岩要熬夜了,雲皎愧疚地說︰「安岩哥,辛苦你了。有你在身邊,我才放心

「只要琳兒平安,我做什麼都樂意李安岩臉上雲淡風以,心中一片波瀾涌動,有她的這句話,就夠了——

天亮後,雲皎剛剛走出房間門口,就有人來稟報說在荷花池旁邊的草坪上,發現了兩個死去的下人。昨夜刺客光臨的陰影沒有消散,又傳來下人死去的消息,雲皎的心里真是糟糕透頂,早餐也沒吃就匆匆走去看個究竟。

距荷花池五十米的草坪上,兩具尸體用草席覆蓋,只隱隱露出**的雙腳,讓膽小的人看得驚慌。景府上來往的人都繞道行走,生怕走近了會粘上晦氣。

偏偏有人喜歡看死人。仇氏三兄妹穿著厚厚的衣服,歡叫著向停放死尸這邊沖來,跟隨的丫頭扯開嗓子在後面追趕,想方設法阻止他們靠近尸首。不過可以預想到,丫頭們可追不上這三個小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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