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04章 【葉】滿臉愁容

作者 ︰ 碎碎冰

景少謙巍然而坐,那種泰然處之的氣魄,讓人相信就是天塌下來他也絕對不會皺眉。越是非常時期,景少謙越要保持鎮定自若,否則上下就會亂成一團糟。實際上,景少謙內心里憂心忡忡,春節過後家中沒有安寧過,這兩天家中更是人心惶惶。

侍立在旁邊的下人,個個是滿臉的愁容。

有人家丁跑來通報。劉半仙已經入府了。

來了!來了!門外傳來了何管家請客人進入的聲音。

雲皎的心中忽地一緊,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會不會,那劉半仙老奸巨滑,收下自己的銀子不為自己辦事,在佔卜時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來?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雲皎的眼中閃現出一道冷光。

冷靜!保持冷靜!我一定可以扭轉乾坤的。雲皎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竭力保持從容不迫,慢慢地喝茶,冷眼觀看劉半仙在何管家的陪同下走進來。

劉半仙緩步走入客廳,一眼就看到鐵塔一樣端坐在正中的景爺,緊接著就發現了坐在正中另一把椅子上的,是一位年輕美貌身懷六甲的**,想必就是景爺的夫人——謝夫人了。

景少謙站立,客氣地請劉半仙坐下,叫下人上茶。

雲皎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體,沖劉半仙禮貌性地點頭示意。

劉半仙與雲皎的目光相遇,就感覺到射過來的目光中夾有一股寒意,打個寒噤的劉半仙馬上想到了這位謝夫人特意送上門的禮物,眼楮飛快地在雲皎的身體上打轉,心中就有了應對之策。

「請劉老先生過府,是因為我府昨夜又出現了怪事,還請老先生給算一算,是禍是福景少謙開門見山地說明,並把昨天夜晚的怪異現象向劉半仙說了個大概。

劉半仙不露聲色,掏出一小把銅錢撒在桌子上,閉上雙眼,手指慢慢地掐算。口中喃喃有詞。

客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劉半仙的身上,心思各異。

景少謙陰郁的目光停留在劉半仙的身體上很久,又移到雲皎的身上,他擔心劉半仙將要說出的話會給雲皎帶來滅頂之災,可他又要知道昨天那場奇異的火焰到底意味著什麼。

雲皎的一顆心在怦怦地狂跳,手中本能地端著杯參茶,忘記了往口里送,只是端著杯子,靜靜在看向劉半仙,那些禮物有沒有用,很快就見分曉了。

景少謙看出雲皎的緊張,輕聲地安撫︰「夫人,沒事的

可是,有事沒事得劉半仙說了才算。眾人緊張而期待地等候劉半仙的佔卜結果。

劉半仙終于睜開眼楮,口吐仙言︰「景老爺,昨夜的神火是貴祖先降下的,貴祖先要告示子孫後代︰念貴夫人謝罪心誠,祖先不忍子孫跟隨夫人受罪,已經寬恕了夫人的冒犯之罪,免去夫人跪祠堂之苦。貴祖先同時告誡你等,今後不可再犯!」

客廳中鴉雀無聲。眾人都在屏息凝神聆听,唯恐听漏了一點點。

祖先降下神火,主要是免去夫人的跪祠堂之苦?!

景少謙最先反應過來,先去撫慰身邊這位擔驚受怕的夫人︰「夫人,這下你可以放心了,祖先已經饒恕你了接著,景少謙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祖先們感激涕零,真想馬上跑到祠堂中叩拜祖先,感激他們體恤子孫,在夫人快支持不住的時候,適時地饒恕了夫人。

景少謙面露喜色,欣慰地望身邊的雲皎。祖先們不再懲罰夫人,家中將會恢復往日的平靜。

雲皎向景少謙笑笑,高興地說︰「嗯,祖先們寬宏大量,我真高興口中這樣說著,雲皎的心中卻在冷笑︰「什麼祖先寬宏大量,是本人送上的五百兩銀子發揮作用了

雲皎避開眾人的目光,低頭喝漸涼的參茶。雲皎心想,這劉半仙算卦的結果,是可以用銀子左右的,比如剛才說出的結果就是從自己差人送出的禮物上算出來的,並不是從那幾枚銅錢上算出的。

那麼,劉半仙算出祖先震怒,要自己跪祠堂,又是誰在暗中左右的?雲皎的心中一震,抬頭復雜地望向劉半仙。

何管家一直驚愕地看劉半仙,最終忍不住問︰「祖先們前兩天還大發景霆要降罪重罰,昨天就已經寬恕了。祖先們會這樣快就收回成命了?」

劉半仙瘦長干枯的手指輕輕敲打桌子上擺放的幾枚銅錢。篤定地說︰「管家,本人算的卦從來沒有出過錯。這也在情理之中,祖先們震怒只不過是後人不敬,略為懲罰一下,以儆效尤。祖先們只有庇護子孫後代,哪里有往死里折磨子孫的

听听,不愧是靠嘴吃飯的人,要懲罰是理直氣壯,要寬恕也是情理之中。

「對,劉老先生說得在理景少謙極力贊同劉半仙的話,冷冷地看何管家一眼。

雲皎同時用狠狠的目光盯住何管家︰他要逼自己繼續跪祠堂?

何管家馬上醒悟,自己反對劉半仙的話,就是不贊同夫人提前離開祠堂,希望夫人繼續跪祠堂,嚇得喏喏連聲︰「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兩天來的郁悶一掃而光,景少謙心情舒暢地請劉半仙給雲皎算命。雲皎本來就不相信這一套,要劉半仙給自己算命只是找個合適的借口露面,提醒劉半仙自己的存在而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對景少謙的提議不是很感興趣。

劉半仙的目光從雲皎身上移到景少謙身體上︰「景老爺要小人給夫人算命,是要看面相算,還是開八字算?」

景少謙看看雲皎嫵媚動人的俏臉。再看看那雙潔白光滑的手,這可是專門給自己看了,讓劉半仙這個糟老頭顛來倒去仔細地觀看,真不是件愉快的事。景少謙沉吟一會,才說︰「開八字算好了

景少謙緊接著說出一個生辰,給劉半仙算去。

雲皎懷疑地看景少謙,不相信景少謙剛剛說出的生辰會是自己的。試想,自己是被他搶來的,父母親不可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開給他。

景少謙溫柔地迎視雲皎的目光,向雲皎微微一笑,充滿了寵愛。

誰和你眉來眼去地**。雲皎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仍能夠感受到景少謙的目光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上,很是別扭。雲皎不滿地瞪景少謙一眼,不再理會他,顧自低頭喝茶。

劉半仙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在閉眼曲指掐算的同時,偷偷觀察景少謙與雲皎的動靜,把兩個人間的交集盡收眼底,心中就有了主意。

「景老爺,恭喜恭喜劉半仙向景少謙是連聲道賀。

「我有什麼喜事值得賀喜的?」景少謙發愣。

雲皎也是奇怪地看劉半仙,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雲皎猜出劉半仙要說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話來。至于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話,等一會就知道分曉了。

「恭喜景老爺,終于苦盡甘來,遇到了夫人這位絕世佳偶,終于找到了能與之長相廝守、長頭到老的佳人

「我和他是絕世佳偶?不可能的雲皎著急,本人和景爺是注定要成為仇敵,什麼會是絕世佳偶。

景少謙呆頭呆腦地看劉半仙,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劉半仙瞟雲皎一眼,心想哪有婦人不想要得到夫君寵愛的,這可是看在那五百兩銀子的份上,多送上的一份人情。劉半仙佩服雲皎演技精湛的同時,笑呵呵地向雲皎說︰「夫人,說是絕世佳偶確實有點不對,你與景老爺準確來說是天仙配

「天仙配?」雲皎與景少謙異口同聲地追問,顯得十分地默契。

「景老爺是天上黑煞星下凡,一般的女子與景老爺在一起,定然會折壽短命。然而夫人是上天的花神下凡歷劫,黑煞星是克不住花神的,與花神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景老爺與謝夫人,是上天注定的天仙配,此生定能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雲皎差點暈倒,劉半仙這話,豈不是叫景爺永遠不放過自己,不論逃到天涯海角都要追回來?

畫蛇添足!自作聰明!

雲皎惡狠狠地瞪眼看劉半仙,叫劉半仙模不著邊。

景少謙傻笑地看身邊的雲皎,有這個如花似玉的夫人相伴此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天仙配?真有意思!難怪當初自己在看到夫人從轎子中探頭出來時,居然會動了搶劫這位美貌的二小姐以報復謝通判了。搶回來後原來的計劃是要好好地折磨她,可看到她俏麗柔弱的模樣就變成了百般疼愛。咳,原來是上天注定的。

景少謙從天仙配中找到了自己搶雲皎回來做夫人的根源。

景少謙的心情特別舒暢,以少有的殷勤送劉半仙離開,在客廳門口再次追問︰「劉老先生,我與夫人真是天仙配?」

「沒錯,千真萬確劉半仙語氣堅定,匆匆忙忙離去。這時候改口,以後不用在清州城混了。

「天仙配?天仙配!」景少謙傻子一樣站在門口處自言自語。

「別發神經了。你胡亂說來的又不是我的生辰,算出來的怎麼可能準確雲皎從後面給景少謙潑冷水,要打消他天仙配這種念頭。

景少謙笑得咧開嘴︰「夫人,我說出來的確實是你的真實生辰

(這兩天有台風,更新不能按時,請原諒。)——

雲皎與周媽一起走進擺放「嫁妝」的屋子。雲皎又在打這些「嫁妝」的主意。

雲皎要盡快離開景府,別人輕易地就能叫景少謙懲罰自己,要不是自己想出以愚制愚的辦法,現在恐怕還要跪在祠堂里。呆在這里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不趁早離開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臨走之前,雲皎想要再籌備多一些盤纏,以作今後的生活費用。

能夠輕易搬走的,都已經搬運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比較粗笨不好攜帶的。雲皎叫周媽打開所有的箱子,搬來張小凳子坐在擺放金銀玉石器皿的箱子旁邊,從幾箱子的金銀玉石器皿中挑選出碟子、杯子之類比較容易攜帶的,擺放到地下的小包袱里,要另外放到一處,到關鍵時刻能夠帶走。

周媽站立在一邊,看到雲皎挑來揀去,忍不住問︰「琳兒,你拿這些東西,難道你又要離開?」周媽記起上次雲皎拿了東西馬上走人。

「哪里雲皎含糊其辭,並不正面回答周**話。有一些事,沒做時千萬不要說。說出來就做不成了。

周媽就不厭其煩地勸說雲皎不要再起離開的念頭,還是老實呆在這里,跟景少謙過日子,逃到外面去並不一定比這里好,可能會更糟。

雲皎裝聾作啞,一聲不吭地挑選東西。

周媽說著說著,就不作聲了。

雲皎逐個箱子挑選東西,想起今天上午的事,精神恍惚。今天上午,景府來了三個不速之客——百里灣三雄。

景少謙剛離開家不久,就有人到玉馨院向雲皎稟報,府上來了三個客人,說找夫人有急事。雲皎到會客廳一看,是喬裝打扮後的百里灣三雄。

「你們怎麼能來這里?要是景爺回來發現了,我可保不了你們雲皎吃驚地斥退所有的人,不悅地責怪這三人莽撞。要是在這個時候景少謙忽然回來,這百里灣三雄肯定逃不掉,雲皎也會跟著受罰。

張老大不理會雲皎的臉色難看,振振有詞地說︰「我們兄弟在外面轉悠,都不見你露面,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景爺離開了,我們才冒險進來。再過三四天,我們身體上的**就要發作了,你還沒有給我們解藥

張老2和張老三跟著催促雲皎給解藥。

雲皎叫周媽進來,讓她回玉馨院拿幾錠銀子來。

雲皎對百里灣三雄說︰「你們來了也好,要不我還要派人去找你們。等一會我給銀子你們,你們在這三天內置辦好一輛馬車。居住在跟這里相隔一條街的客店中,我隨時會派人去找你們的

銀子帶來了,雲皎催促他們快走,不要讓景少謙回來踫到。

百里灣三雄又催要解藥,擺出解藥不到手,決不離開的架勢。

雲皎無法,在香囊里掏出三顆安神丸給他們服下。這三兄弟時時擔心身體上**發作,精神太緊張了,確實需要使精神放松下來。

百里灣三雄服下安神丸,放心地離開了。

雲皎想來想去,鑽進了擺放「嫁妝」的屋子,要盡可能地把里面的東西變為今後自己的生活費用。一個人帶個小孩生活,肯定很辛苦,銀子是不可缺少的,景爺掏銀子養他的孩子,理所當然的事。

這些精雕細刻的金銀玉石器皿,在前世中只有在博物館才能夠看到,現在要把它們拿去當銀子,實在舍不得。雲皎小心翼翼地擺弄這些器皿,想到這些珍貴的東西很快會變成銀子,變成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真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沒辦法,生活所迫,享受美好生活才是最要緊的。雲皎心疼地把這些精美珍貴的東西放置到一個小包袱中。

景少謙在鏢局忙碌了一個上午,放心不下家里,就沒有像往常那樣在鏢局用餐,匆匆忙忙趕回家。

在前面的大廳中,何管家告訴景少謙今天府上來了三個男客,與夫人單獨談話一會,就匆匆離開了。景少謙听了心中疑惑。

回到玉馨院,景少謙走進擺放箱子的屋子,一下子就看到雲皎在把箱子里的一些東西揀到一個小包袱中,心中一驚︰她要把這些東西放到包袱干什麼?難道……

景少謙的頭腦里閃現出雲皎上次攜帶貴重物品逃離的情景,心中變得異樣沉重︰她還沒有打消離開的念頭,她還要離開自己。

周媽看到景少謙,要向景少謙行禮問安,讓景少謙止住了,景少謙揮手示意周媽離開。周媽悄悄地退出屋外。

景少謙慢慢地走到雲皎的身後,居高臨下地看坐在小凳子上的人。

雲皎的手上正拿著一套白玉雕琢成的杯子,這四個晶瑩剔透做工考究的杯子,讓雲皎愛不釋手。雲皎知道身後站有人,她以為是周媽,頭也不回了說︰「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不知道這渾蛋從哪里弄到手的。嗯,你看這玉的質地,這做工,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太好了,這套杯子不能當了,我要留給自己慢慢欣賞

什麼,她要把這些東西拿去當了。景少謙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更加確定了雲皎是在謀劃要離開自己。

雲皎渾然不覺身後換了人,自顧自地看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語。

景少謙听坐在前面的人一面抵毀自己,一面稱贊這套杯子,又是生氣,又是感到可笑。

「這套杯子我要另外擺放,以免一不小心忘記把它們給當了。周媽,你給我拿回房間放好

雲皎轉身把四個小巧玲瓏的杯子遞給身後的人,景少謙想也沒想,就彎腰接過杯子。

四個杯子都放到別人的手掌上,雲皎才覺得不對勁,接過杯子的是一雙粗糙的大手,再往上看,吃驚地瞪大眼楮,慢慢地站立︰「怎麼會是你?」

太出乎雲皎的意料了,身後站立的人居然是景少謙這個惡霸。雲皎有種末日到來的恐懼。

景少謙不答,沉默不語地專注地看雲皎。雲皎被看得低頭不敢與景少謙對視,有種做賊被人當場捉到的狼狽,掉頭要離開。

景少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伸手就拉住了雲皎,將她禁錮在身邊,不動聲色地問︰「夫人剛才自己說,要當了這些東西。為什麼要當了?你要那麼多銀子干什麼?」

雲皎分辯說︰「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處理。我覺得它們礙手礙腳的,就處理掉了

「真的是這樣?」景少謙湊近雲皎,凝視她的眼楮。

雲皎感受到了壓力,竭力保持鎮定說︰「是的

景少謙的心中有火苗慢慢地竄起。她對自己沒有一點的誠意,明明是畜意要離開,卻不肯承認,自己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她卻總想著背叛自己。

景少謙一手托起雲皎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中射出寒光,凶光畢露一字一頓的說︰「你在撒謊。你又在籌集盤纏。計劃要離開我。對不對?」

「誰說的,我沒有雲皎弱弱地否認,頭腦中一片轟響。

這個惡霸察覺了自己的意圖,他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雲皎想起了那黑沉沉的地牢,成群的老鼠,情不自禁地打個寒噤,眼楮中不禁流露出絕望和恐懼。要再被關到地牢中,還不如死的好。

感覺到雲皎渾身發抖,正在驚恐萬狀地看自己,景少謙愣住了,自己在她的眼中就有那麼恐怖?自己又不是索命惡鬼。景少謙囚禁雲皎的手不覺松開了。

「你害怕什麼,我又沒有要傷害你景少謙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

雲皎閉上眼楮,平息一下心情,才睜開眼楮,遇到景少謙正用溫柔的眼光看自己,好像剛才的殺氣從來不曾存在,只是雲皎的幻覺。雲皎知道危險暫時過去了。

景少謙受傷地看雲皎,傷感地說︰「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刻意要傷害你過,你卻把我當作惡魔,我真的讓你這樣覺得恐怖,讓你總想著要避開我

「沒有,我沒有這種感覺雲皎矢口否認,勉強笑笑。要是承認自己要遠遠避開這頭猛虎,雲皎明白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還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這是明顯的言不對心,景少謙的心在酸痛,沖動地一把雲皎拉入懷中,低啞地說︰「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的

雲皎身體僵硬,掙扎幾下沒有成功離開景少謙,只得應付著說︰「誰說我要離開的

景少謙俯看胸前的人,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而她的心卻離自己很遠很遠,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天涯。

為什麼會為樣,他們曾經親密無間地生活過。景少謙不甘心。他是從來不會認輸的人,他要雲皎一如過去那樣毫不設防地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那需要一定的時間。

當務之急,是不讓雲皎離開自己。

景少謙放開雲皎,拿起那套白玉杯子放到雲皎的手中,將其他的東西統統放回箱子里,賭氣一樣把箱子飛快地關上,抬起其中一個箱子往外走。

「喂,你要把它搬到哪里去?」雲皎反應過來後,慌忙問。雲皎還打算讓它們成為今後的生活費用呢。

景少謙打開西廂房,一口氣把所有的箱子統統搬入內,重新上鎖。

「你說過那是我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把它們鎖到那里去?」雲皎不甘心地看向大銅鎖。

「沒收了,這些東西不再是你的了——

景少謙這兩天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夫人隨時要離開自己。

天仙配。應該是你有情我有義的,怎麼廝守一生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夫人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與自己過下去,萬一讓她再次從自己的身邊離開,還不知道能否找回來。景少謙開始對劉半仙的話產生懷疑。

景少謙心情極度緊張,這兩天一直呆在家中,沒讓雲皎月兌離過自己的視線。

第一天,雲皎懼怕景少謙,忍了一整天,在精神快要崩潰時,景子政從學堂回來,給雲皎解了圍。

第二天早上,雲皎吃過早飯,在玉馨院中漫步,一邊慢慢地邁開鴨子步,一邊用手撫模自己的月復部,感受月復中孩子的輕微活動,心中情不自禁地涌出作為一個母親的自豪與幸福。

身後有輕微的響動,雲皎轉身向後看,身體一下子就撞到景少謙的身體上,看到景少謙一雙大眼亮灼灼地盯住自己看。叫猝不及防的雲皎著實嚇一大跳。這個惡霸,幽靈似的出現,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景少謙正在雲皎身後研究雲皎心中在計劃什麼,看到雲皎受驚嚇,感到莫名其妙︰「夫人,大白天的,你害怕什麼?」真是個膽小鬼!

「撞到鬼了雲皎看到景少謙又像昨天那樣老跟隨自己,十分生氣,沒好聲氣地回了一句,失去了漫步的興趣,鑽入房間里倒在床上,拉上棉被蓋上,朝里躺下。剛躺下一會兒,雲皎就感覺到後腦勺上發涼,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這異樣的感覺叫雲皎掉頭向外看,景少謙正坐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看自己,看得眼楮一眨都不眨。

被人監控的感覺真不爽!

雲皎坐起來,想要發作,然而想到這頭猛虎發飆時的恐怖又不敢,憋氣問︰「你為什麼一天到晚老盯住我看,你就不能看向別處?」

景少謙想說不看到你不放心,話到了嘴邊改成了︰「我們是夫妻,我看你有什麼不對?」

雲皎啞口無言,想想從古到今應該不會有一條法律規定,丈夫不能看妻子的。可景少謙一天到晚老盯住雲皎看,看得雲皎心中發毛。全身冒出肌皮疙瘩。

「你昨天一整天都不去鏢局,今天不去鏢局看看?」雲皎試圖叫景少謙出門。

景少謙搖頭︰「沒關系,我已經吩咐人照看了。要是有急事會有人來稟報我的景少謙心里想,要是為了去鏢局照看,從外面回來看到你已經逃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一個大男人,整天老窩在家中,不像樣雲皎的話中不知不覺地冒出了火星。

景少謙像個老好人,一臉平靜︰「我只是要休息一兩天

「隨你的便雲皎無可奈何,重新躺下,用手一拉被子蒙住腦袋。

景少謙看那隆起的被子,好久都沒有動靜,好像被子里面根本就沒有人,只是一床被子而已。唉,她為了躲避自己,寧願忍受被子里的氣悶。

景少謙垂頭喪氣地倒在床的外邊,閉上眼楮休憩。景少謙很想告訴雲皎,自己很舍不得她,這個家不能沒有她,希望她能夠留下來,與自己一起過日子。

可是。景少謙剛剛靠近雲皎,雲皎就警惕地看景少謙,把景少謙當作洪水猛獸妖魔鬼怪,堅決與景少謙保持一定的距離。景少謙要是強行靠近雲皎,雲皎就驚慌失措如大禍臨頭。在這種情況下,景少謙就是有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怎樣開口了。

景少謙只有把什麼都悶在心里,焦慮重重。

唉,景少謙真懷念在周家村時與雲皎一起戲水的情景,懷念剛剛回到景府時雲皎無所顧忌地沖自己又哭又笑。雲皎欣喜若狂地迎接從外面回來的景少謙,讓景少謙都懷疑是在夢中發生的事。

外面沒有什麼動靜。雲皎在被子的縫隙間偷偷地向外張望,看到景少謙正面躺在床外,一動不動的。雲皎偷偷看了一會兒,景少謙仍是一動不動,讓雲皎不由得懷疑他是否睡著了。

雲皎慢慢地探身向外,靠近景少謙細看,景少謙依舊是躺著毫無反應。真是睡著了!

雲皎悄悄地跨越景少謙的身體,要確保自己不踫到景少謙真不容易,很是費力。雲皎緊張地看景少謙緊閉的雙眼,真擔心這雙眼楮會突然張開。最終,雲皎越過景少謙下了床,景少謙的那雙眼楮還是緊閉著。

向外走了幾步,雲皎轉身向床上看,想了想又掉轉身走回床邊。

景少謙其實並沒有睡著,原先只是閉目養神,後來雲皎在觀察景少謙,他就一直閉上眼楮讓雲皎看個夠。景少謙大方得很,雲皎要看就讓她看,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只是感到有些奇怪。

這小冤家,自己看她時她渾身不自在。自己不看她了,她又偷偷模模地看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景少謙睜開眼楮看到雲皎轉身回來,趕緊閉上眼楮,正在想雲皎轉身回來要干什麼,一陣悉率的輕響,一床柔軟的棉被蓋在自己的身體上。

原來,她還在意自己的冷暖!

景少謙的心中暖乎乎的,再睜開眼楮看走到門邊的身影時,景少謙的眼眶中滑落下幾滴淚水。

擺月兌了景少謙的雲皎,如釋重負地走出玉馨院,輕松地走向後花園。雲皎堅決不讓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人跟隨,身邊只帶了晴兒。

不久,景少謙從玉馨院中走出來,問清了雲皎的去向,慢慢地向後花園走去。剛才輕輕蓋上的那一床棉被,景少謙兩天來的焦慮消除了,此時此刻的景少謙,心中已經放輕松了。景少謙想,夫人仍然關心自己,讓她留下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雲皎在後花園中遇到了匆匆走過的李安岩。驚喜地向李安岩招手︰「安岩哥,你過來雲皎的心中有很多話,要找人傾訴,遇到了李安岩,真讓沉悶中的雲皎喜出望外。

李安岩詫異地看在花叢中招手的雲皎,她臉上帶著驚喜,一如在周家村時一樣微笑著等待自己。她一定很希望和自己呆在一起。李安岩知道,雲皎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下人。可是這是在景府,不是在周家村,李安岩不能不把雲皎當作夫人。

李安岩謹慎地看向四周,路過的幾個下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雲皎和李安岩。一個主母與一個下人這樣的親昵。于禮法是不合的,很容易招來非議。李安岩自己不在意,也得為雲皎的清譽著想。

在雲皎的微笑中,李安岩走到距離雲皎五六步遠的地方就站立,向雲皎行禮問安︰「夫人叫奴才,不知道有什麼事?」

雲皎一時僵在當地,她還以為李安岩會走到自己的身邊,听她訴說煩惱。

李安岩只得低聲說︰「琳兒,這是在清州城的景府,不是在周家村。我只是一個奴才,不配站在夫人身邊與夫人談話。我得走了,讓人看到不好

李安岩匆匆走開。

雲皎失落地看李安岩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麼安岩哥會只是一個下人?他有一身本領,人又善良,不公平

晴兒听了心中一動,看看身邊沒有其他人,就悄悄地對雲皎說︰「夫人,你要是不希望我表哥是個奴才,給他月兌去賤籍就行了。給人月兌去賤籍,對于別人來說難做到,對于夫人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雲皎眼楮一亮,對呀,自己怎麼沒有想到要給李安岩月兌去奴籍,讓他成為一個自由人呢。

對,趁自己還在景府,幫助李安岩一家三口月兌去奴籍,讓他們都成為自由人,說不定以後還能跟他們一家子在一起生活的,就像剛剛穿越來時在周家村那樣,多好。

景少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看到雲皎望向李安岩離去的方向出神,心里就不由得泛酸︰夫人跟避瘟神一樣要避開自己,對李安岩這個奴才卻很親近。在夫人心中,自己不如一個奴才?

景少謙慢慢地向雲皎踱來,故作不知地問︰「夫人在看什麼,這樣出神?」

雲皎看到景少謙又跑來盯梢自己,心中不高興。想到心中的打算就沒有離開,心里想︰這事,還得征求他同意。

因為心有所求,景少謙看過來的目光雲皎沒有感到不舒服。雲皎主動走近景少謙,試探性地問︰「你說,這府上的事我還能不能作主?」

景少謙想都沒想,就說︰「你是我的夫人,府上的事你都能作主景少謙心中奇怪,自己從來沒有剝奪過她處理事務的權力,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雲皎觀察景少謙的臉色一會兒,看景少謙不像在說謊,猶豫一會,才下決心說︰「那麼,我要給周媽一家三口月兌去奴籍,恢復他們的自由之身

「這事,夫人作主就行了景少謙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消除雲皎對他的戒備之心,少幾個奴才無所謂。

「我今天就要給他們月兌去奴籍

「行。夫人自己作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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