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06章 【葉】發生沖突

作者 ︰ 碎碎冰

雲皎閃身躲開,順手給了周家村的總管一記耳光︰「狗奴才,真是膽大包天

寧總管嚇得面如土色,主子打了景爺的人,景爺地是追究起來,就吃不了兜著走。這惡劣奴也太仗勢欺人了,連自己的主子都要欺負。

雲皎身後的張老2下張老三是听得兩眼噴火,百里灣三雄的主人,被一個奴才欺負了。還了得。張老2和張老三兄弟兩就要動手教訓這周家村的總管,張老大一個眼色止住了二人,主子沒有發話,哪里有下人自作主張的。

周家村的總管在外面混了很久,倚仗著有景少謙作靠山,平日里作威作福,都沒有遇到敢于反抗的人。現在這位從清州城來的小寡婦居然敢當面罵他,還敢打他,心想這小寡婦難道有來頭?轉而又一想,這小寡婦要是有所倚靠,就不會到小李村這種小村子來居住了。

存心要羞恥雲皎的周家村總管一伸手,拉下雲皎的面紗。

猝不及防中,雲皎臉上的面紗被拉了下來。

出現在周家村總管和從莊稼漢面前的,是一張極其俏麗的小臉,說沉魚落雁羞花閉月都不為過分。周家村的總管和眾莊稼漢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一個個竟呆在原地望雲皎。

周家村的總管更是看得神魂顛倒,口水差點要流出來。

雲皎氣炸了,對準那色迷迷的周家總管扇了一巴掌,厲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對我動手動腳的。你不過是景爺的一個奴才,敢這樣無法無天

周家村的總管又挨了一次打,撫模臉上**辣的地方,剛要叫人打手打雲皎,看到雲皎生氣時的模樣十分迷人,另有一番風韻,心中的怒氣拋到九天雲外,**地說︰「真是個勾人心腸的小美人。只可惜挺個大肚子,要不今天晚上大爺我就去小李村與你樂上一樂

雲皎氣得差點一頭栽倒地上,實在是忍無可忍,回頭沖百里灣三雄喝令︰「你們都听到了?!給我狠狠地打,讓他長點記性,不要以為做了景爺的奴才就成了大爺

早就手癢癢難受的張老三一個箭步沖上去,對周家村的總管左右開弓,「啪啪」兩下子,周家村的總管就被打掉了兩顆門牙,鮮血從嘴角流下來。

寧總管大驚失色,向雲皎說︰「主子,我們得罪了景爺的人,大禍臨頭了。打不得,打不得。你們還不趕快住手

「打,給我狠狠地教訓這狗奴才。就是景爺本人來了,也照樣給我打雲皎恨不能把這周家村的總管下油窩,這個狗奴才,竟然這樣羞辱自己。

雲皎的後半句話,很容易招人誤解。寧總管哆嗦地問︰「主子,景爺也敢打?我們哪里打得過景爺

知道有人誤會了,雲皎的意思是就是景爺本人來了,也照樣要打這周家村的總管,卻被寧總管理解成了景爺來了,連景爺都打。雲皎懶得解釋,只是說︰「景爺來了,也不用怕他

很多人听了雲皎的話,都認為雲皎是公然向景爺挑戰。

「好呀,你們竟然敢……」周家村的總管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趕上來的張老2一腳踢到水田中,用手抓住周家村總管的腰帶甩了幾甩,松開手時,這總管就成了一條泥鰍——全身上下全都粘滿了泥漿。

變成了泥人的周家村總管站立在水田里,惱羞成怒地沖他帶來的七八個莊稼漢喊︰「快,給我打,狠狠地打這幾個人

這七八個莊稼漢听到上級發出命令,個個手持扁擔、鐵鏟沖過來,與百里灣三雄對打。這百里灣三雄是江湖上的有名人物。這些莊稼漢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只兩下就被百里灣三雄打得落花流水,逃向遠處。

張老三要追打眾莊稼漢,被雲皎叫住了︰「別追了,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只不過受人指使才出手的

周家村的總管不相信自己的七八個人敵不過這三個人,氣得站在水田里罵︰「沒用的窩囊廢。快回來。給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眾莊稼漢畏畏縮縮地看百里灣三雄,不敢走近前。周家村的總管站在水田里大罵不止。

張老大氣得月兌下布鞋,走下水田捉到周家村的總管,拿手中的鞋子當武器,對準那總管狠狠地扇下去。周家村的總管開始還嘴硬,罵罵咧咧的,打多了幾下就撐不住了,跪在水田里向張老大求饒︰「好漢,求求你饒了小人,小人有眼不訓泰山,得罪了好漢

張老大不準,要那總管向雲皎求情,這周家村的總管又向雲皎苦苦哀求。

雲皎盯住周家村的總管,嚴厲地說︰「這次就暫且饒你一條狗命,要是再敢作惡,決不輕饒。你最好不要向你那主子搬弄是非,這件事就此打住,這幾畝田地我要收回。你要是敢多事,到最後死得最難堪的就是你。你信不信?」

「信,信,小人相信周家村的總管是連連點頭。

眾莊稼漢哪里見到過這種場面,在遠處戰戰兢兢地觀看,看到雲皎饒恕了他們的頭,才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扶那總管離開。

雲皎才要坐回軟轎上,走到遠處的周家村總管沖雲皎這邊大聲叫嚷︰「你們等著,我要不帶人踏平小李村,報今日之仇,誓不為人

百里灣三雄不等雲皎發話,追趕上去捉到周家村的總管又是一頓痛打,打得他鼻青眼腫全身沒有一塊好肉,才狠狠地問︰「還要不要帶人來踏平我們的小李村?」這經驗豐富的三人心中不屑的想,其他的人來了,踏不平小李村,要是景爺來了,恐怕還得看自己主子的臉色呢。百里灣三雄知道這一個月來,景爺到處尋找自己的主子,快要瘋了。

張老三打得太忘情了,一時失口︰「你那主子耐何不了我們的主子。景爺要是來了,還得看我們主子的臉色——

周家村的總管逃回仙女嶺下面的別院。跳入後院的水池中,把一池清清的水攪成了濁水,才洗干淨了身體上的泥漿,叫來周老先生來給他開了兩副藥和一些膏藥。

這周家村的總管是越想越生氣,想自己跟隨景爺混日子後,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被人欺負得慘不忍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惡氣。不能就這樣算了,一定要回清州城去,搬來救兵踏平小李莊,為自己報仇雪恨。

穿戴整齊的總管乘一輛馬車去清州城,沒有想到的是,半路上被百里灣三雄截擊,恫嚇一陣後送上一頓拳腳。周家村的總管身體上又添了新傷,被百里灣三雄趕回周家村的別院。周家村的總管最終還是找到一輛裝滿干草的牛車,躺在干草堆中躲過了百里灣三雄的目光,逃到清州城去搬救兵了。

百里灣三雄本來就是以殺人越貨為生的,跟隨了雲皎後沒有機會干老本行,手癢心更癢。現在好不容易出了這一件事,就找到了取樂的事,專跟周家村的總管過不去。這三人把那總管趕回別院後,總不見到他出來,心中疑惑,闖入別院中探看究竟,發現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懷疑那總管逃跑了,急忙回小李村。

暴打了周家村的總管,雲皎心中忐忑不安,擔憂由此引來景府上的人或者景少謙本人。好不容易躲開了景少謙,再讓他捉回去,失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太悲哀了。

百城灣三雄急急回來︰「我們守在大路上,把那總管趕一次回去後,總不見到他的影子,去那別院中一看,人沒了。這渾蛋不知道從哪里逃跑了

雲皎一驚,周家村的總管逃跑,景府上的人很快就會來到,得趕快離開這里才行。雲皎吩咐小青︰「馬上回房間,幫我收拾行李,我要馬上離開這里才好,再遲就晚了

唉,又得搬家了。原來還以為居住在這個小村子里不易暴露,誰也沒有想到因為田地的事招惹了景府的人。雲皎悵然若失地環視這個小農莊,剛剛過了一個月的平靜日子,剛剛找到家的感覺,就得離開了。

听說要搬家。小青不舍地望雲皎,她的父母在三年前過世了,這個十歲的小姑娘獨自生活,過去靠給人干針線活以及好心人的接濟艱難地過日子,到雲皎的農莊來幫忙,是吃穿不愁,雲皎和其他人對她都好,雲皎這一離開,小青又將要重新過起過去那種孤獨窮苦的生活了。

張大嫂听說要搬家,難過地看張老大。張大嫂過去獨自一個帶小孩,張老大又不按時送銀子回家,生活十分艱苦,在這里一起生活無憂無慮的,真叫她舍不得。張大嫂知道,要是搬家,自己肯定是不能跟隨去的,只有回老家的份。

雲皎看這些人難舍難分地,更是難過,她又何曾想離開,離開了這個地方,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安家。自己的小孩子又快要出生了。能不能不搬家呢?要是不搬,又怎樣才能躲避快要上門的景府的人?

雲皎思前想後,咬了咬牙,說︰「要不,就不搬了,我們這樣做

雲皎把所有的人叫到跟前,低低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這樣行嗎?」寧總管、小青和張大嫂有些擔心,害怕一旦失敗會大難臨頭。

百里灣三雄卻同意,雖說是有些風險,只要經過周密安排,也能化險為夷的。他們的心中這樣想,雲皎說的這種方法確實值得試一試,就是失敗了,最多是雲皎跟隨景爺回去,女人麼,遲早要回到男人的身邊。

傍晚時分,景少謙從外面回來,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在外面奔跑了一整天,都查不到與雲皎有關的任何消息。雲皎離開有一個月了,景少謙每天都外出四處尋找雲皎,沓無音訊,雲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這個小冤家,到底跑哪里去了。二姑女乃女乃心疼弟弟,曾勸說景少謙不要找了,另外娶一個女人得了。景少謙哪里舍得,他舍不下雲皎,也舍不下她月復中的孩子。景少謙每當想起雲皎在外面,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煩,就心急如焚。

景少謙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有人來稟報說,周家村的總管有十分緊要的事求見。景少謙不得不打起精神,到外面的大廳去接見周家村的總管。

端坐在大廳正中的景少謙,絲毫沒有疲憊的模樣,他精力充沛,陰郁的大眼射出寒光,渾身散發出一股隱隱的煞氣,讓大廳內侍立的人不敢正眼相看。

「帶他進來景少謙吩咐侍立在身邊的何管家。

何管家走出大廳,很快周家村的總管被人扶持著走進來。

景少謙皺眉,這個奴才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身的傷。他說有急事要稟報,應該與這傷有關了。一個大老爺們,像女人一樣讓人攙扶著走,讓景少謙看得很不順眼。

「老爺,你一定要為奴才作主呀周家村的總管跪下,向景少謙叩拜,拚命地擠出兩滴鱷魚淚。

「說!發生了什麼事景少謙不為所動,端坐著冷冷的看周家村的總管,他的心本來就夠煩的了,他沒有心思看一個奴才傷心。

何管家在旁邊向周家村的總管使眼色,讓他趕快說。要是在平時,調動幾個護院,何管家自己作主就可以了,用不著驚動景少謙。現在景府上主要的人手都要外出尋找雲皎。要派人到其他地方去,沒有景少謙本人的同意,還真不行。何管家剛才偷偷地收了周家村總管的好處,答應助他一臂之力。

周家村的總管趕緊說︰「老爺,小李村的那個小寡婦把奴才痛打了一頓,她不僅把奴才羞辱一番,還把老爺也罵得一分不值

小寡婦?何管家與其他侍立的人驚訝。

小寡婦!景少謙馬上醒悟,這個的奴才為女人惹事了,要找自己去擺平。景少謙大怒,瞪眼看周家村的總管,冷聲喝道︰「狗東西。沒有本事就不要去惹是生非。你以為老爺我會吃飽了沒事做,為你出頭去找那小寡婦?來呀,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周家村的總管一看,救兵沒有搬到,倒找來了一頓打,慌忙磕頭叫喊︰「老爺,冤枉呀。奴才根本就沒有去招惹那個小寡婦,那小寡婦痛打奴才、羞辱奴才,其實都是沖著老爺你來的

何管家幫腔說︰「老爺,問清楚了再打也不遲

「是嗎。你說說看,那小寡婦是怎樣沖著我來的?」景少謙冷笑,他才不會听從這奴才的擺布,相信一個農村的小寡婦沒事找自己的麻煩。

「奴才在田邊看人插秧苗,那小寡婦走過看到奴才,就把奴才打了一頓,還罵老爺周家村的總管把雲皎罵景少謙的話加枝插葉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簡直把雲皎描述得比夜叉還凶惡,將他這個總管折磨得差點去見閻王爺。

景少謙精神為之一振,身體向前傾,眼楮緊盯地上跪的人問︰「這個小寡婦真的是這樣罵的?」景少謙對于小寡婦如何痛打周家村的總管不感興趣,他只對小寡婦的話感興趣,這「惡霸」「不是好東西」等話听起來耳熟,很像是雲皎平日里罵他的用詞。

莫非,這小寡婦就是從這家中逃跑出去的小冤家?!

不對,不對!要是雲皎的話,她絕對不會主動招惹景府的人,她遇到景府上的人絕對是避得遠遠的。

「你欺負了那個小寡婦景少謙肯定地說,冷冷地看周家村的總管。

跪在地下的總管嚇了一大跳,這老爺不會是千里眼吧,說得這樣肯定。要是承認自己欺負了小寡婦,又來找老爺搬救兵,絕對討不到好處。周家村的總管顯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搖手說︰「沒有,絕對沒有。奴才站在田梗上,那小寡婦走來,奴才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就扇了奴才兩巴掌,打掉了奴才的兩顆牙齒,還一腳把奴才踢進水田里,吩咐她的手下跳入田中把奴才狠狠地打一頓,奴才逃跑,她又叫手下追打,一直追到別院來

「你身體上的傷,都是那個小寡婦打的?」

「絕大多數是,只有一少部分是她的手下打的周家村的總管把傷記在雲皎頭上,要激起景少謙對雲皎的痛恨。景少謙要是肯派人去找雲皎算帳,她的那些手下還不一樣順便擺平。

景少謙不能相信,注視地下的人問︰「那個小寡婦是不是挺個大肚子,人長得很漂亮?」

「對,老爺怎麼知道?」周家村的總管想想不對,趕忙補充說︰「可那小寡婦身手實在厲害,一群手下更是個個身手不凡。他們毒打奴才時說,就是老爺到了也不怕。老爺敢上門去,管叫老爺有去無回

這分明就是成心來找茬的。在大廳中侍立的心吃驚。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小寡婦都敢欺上門來何管家憤憤地說,瞟一眼景少謙。

景少謙怒目圓睜,重重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大聲喝問︰「你狗奴才要是敢撒謊,我立馬送你上西天。你說,那個小寡婦真的有那樣厲害?」景少謙想,要是那個小寡婦不會武功,極有可能是雲皎,只有她才敢肆無忌憚地罵自己。

「老爺,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奴才不敢欺騙老爺到了現在,要是說是騙你的,肯定不會活著走出大廳的。

景少謙沉吟不語,細想這周家村總管的話,破綻百出。放眼江湖中,沒有哪個女子有這種本領,能夠向自己挑戰。就是有這種高人要找自己的晦氣,應該直接到清州城來找自己,躲到一個小村子叫囂,算什麼,又有誰會笨到挺個大肚子去向人挑戰。

「老爺,要是不管,會不會被人取笑我們害怕一個小寡婦?」何管家試探地問。

「多事景少謙瞪眼看何管家,讓何管家馬上目不斜視地垂手侍立在一邊。

景少謙冷冷地盯住跪在地下的總管,心中犯難。

自己不親自出馬,要是真的是仇家找上門來,就會被人取笑是縮頭烏龜;如果這人真的是雲皎,其他人是勸不動她回來的,又讓她溜了。自己帶人上小李莊,萬一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寡婦與奴才發生沖突,逞一時口舌之強,自己興師動眾找上門去,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好男不跟女斗!何況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小寡婦——

一大清早,何管家就帶領六個護院和六個家丁。騎馬趕到小李村的農莊外。跟隨一起來的,還有一輛馬車。

周家村的總管從馬車上鑽出來,身體上的傷痛叫他稍一動彈就皺眉咧嘴,他走到何管家的面前,手指緊閉的農莊大門說︰「管家老爺,這就是那個小寡婦住的地方

大家越過牆壁往里看,只看到屋頂上的瓦片,里面隱約傳來孩子的笑聲。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一個家丁上前叩門。過了很久,就在許多人等得失去耐心的時候,大門從里面打開了,一個皮膚黝黑的農村小姑娘站在門邊。

小青打量大門外這一群不速之客,目光落到周家村的總管身上時,就明白了來的是些什麼人,想到雲皎吩咐的話,忍住心頭的驚慌,大聲地問︰「你們要干什麼?」

「干什麼?你心里清楚。把那個小寡婦叫出來周家村的總管得意洋洋,自以為是報仇雪恨的時間到了。

「混帳。什麼時候輪到你開口了何管家向周家村的總管低低地喝令,狠狠地瞪了周家村的總管一眼,來的時候老爺明明吩咐過,說要先禮後兵。何管家臉上堆出溫和的笑。問小青︰「小姑娘,麻煩你通知你家主人,就說是景府上的人來特來拜見。我何管家奉景老爺之命,前來相問,昨天貴主人與我家的人是否發生了誤會

彬彬有禮的,哪里是上門算賬,根本就是來作客的。周家村的總管一听何管家的語氣不對,著急了,要問何管家是怎麼一回事,被何管家瞪一眼就把話噎回去了。

寧總管從里面匆匆走出來,手中拿一個精致的小錦盒子,站在門外向在場的人環視一圈,沒有發現雲皎描述的那個高大強壯、一臉胡碴的人,才向眾人行禮︰「諸位可是景府的人?」

何管家回禮︰「景老爺派何某前來拜見貴主人,問問昨天發生的事,是否發生了誤會

「我家主人出遠門了。她臨走前留下一小盒子,說要是景老爺來了,親自交給他。現在景老爺沒有來,請何管家帶回去交給景老爺。我家主人說,景老爺一看盒子里的東西就明白了寧總管不慌不忙地走到何管家面前,從容不迫地雙手舉起小錦盒子,遞給何管家。

「這小寡婦,溜了周家村的總管暗自嘀咕。

何管家臉色僵化,注目遞到眼前這個精致的小錦盒子,頭腦中飛快地轉動︰這小寡婦是老爺的什麼人?這小錦盒是否是一個陷阱?接過這小錦盒後是否會帶來災難?

在場的景府人,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這小錦盒子,充滿了警惕。

何管家最終接過小錦盒子。這種場面是何管家與景少謙商量時沒有預料到的。何管家一時間沒能下決定,是帶人沖進農莊去,還是帶人離開。

何管家手捧小錦盒子,就像是捧個燙手的山芋,老是捧在手上不好,收入懷中不敢。

「拿過來馬車的方向傳來一個極其威嚴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望去,景少謙從馬車內現身出來,挺立在馬車旁邊。剛才一直坐在馬車里的景少謙听到小李莊的主人特意留下東西給自己,知道此人是沖自己來的,不是仇人就是故人,決不是一般的小寡婦,就果斷地從馬車內走出來了。

何管家雙手捧小錦盒子遞給景少謙,要把這燙手的山芋交上去。

景少謙盯住眼前的小錦盒子,並沒有接過來,只是命令說︰「打開看看

眾目睽睽之下,何管家小心翼翼地打開小錦盒。景少謙身體一僵,眼楮一眨不眨地看向錦盒內,片刻伸手從錦盒內拿出一串項鏈,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珍珠項鏈。景少謙沉默不語,專注地觀看手中的項鏈。

景府上的那些人,看到小錦盒內裝的是一串珍珠項鏈。高度警惕的表情松懈下來。老爺的仇家決不會送一中精美的項鏈給老爺欣賞。這送項鏈的人是誰?很多人的心中就展開了豐富多彩的想象。

景少謙把項鏈連帶盒子一並收入懷中,他的心中十分激動。這串珍珠項鏈是今年春節時景少謙送給雲皎的,雲皎在逃跑時連帶其他貴重物品一起帶走了。不用說,只看到這串項鏈,景少謙就知道小李村這個自稱是小寡婦的人就是逃跑的冤家。

這個小冤家,自己活得好好的,正是如日中天,她居然自稱是小寡婦,根本就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原來她一直躲在這個小村子里,難怪到處找不到她。這小冤家又跑個沒影,卻留下項鏈讓自己知道是她,肯定是不想自己傷害到這農莊的人。

善于自控的景少謙,臉上一如既往地陰郁,讓人看不透他的喜怒哀樂。景少謙走到寧總管的身邊,用平靜的語氣問︰「你家主人,真的不在家?」

寧總管告訴景少謙,他的主人在昨天下午就離開了。

「你的主人有沒有說,為什麼要離開?」景少謙有些傷感,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又跑個沒影子了。

寧總管按照雲皎的吩咐,回答說︰「我家主人說,這里不能居住下去了

「為什麼不能居住了?」

「我家主人說,他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寧總管向周家村的總管呶嘴,又接著說︰「我家主人要另外找個安靜的地方過日子

景少謙看見鼻青眼腫的周家村總管,想到他昨天把自己的夫人說成是蛇蠍心腸的女人,心中很不痛快,再想到小李莊的主人是夫人,夫人哪里有一巴掌打落牙齒、一腳踢人進水田的本領。這渾蛋所說的一切是歪曲事實。

奴才竟然敢欺騙自己!

景少謙心中的怒火冒出,沖周家村的總管叫喊︰「你過來

周家村的總管乖乖地走到景少謙的面前。

跟隨而來的景府人都想看老爺接到那珍珠項鏈後,內心有了什麼變化,因此站在一邊好奇地觀看。

景少謙瞪大眼楮冷冷地看周家村的總管︰「昨天你說,這小李村的小寡婦首先欺負你,一巴掌打掉你的牙齒,又一腳把你踢進水田中。這事,是否真實?」

周家村的總管並不知道,景少謙已經知道了小李村女主人的身份,他被景少謙盯得心中顫抖,堅持說︰「老爺,是真的。奴才不敢欺騙老爺

景少謙逼問︰「她還說,我要是來了,定叫我有來無回?」

「是的,老爺周家村的總管看到景少謙不追究小李村的小寡婦去向,反而追問昨天的事,預知事情可能不妙,然則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改口的機會了,只有硬撐到底。剛才還以為帶了大隊人馬來,把那個漂亮小寡婦和她的隨從打個半死不活,現在小寡婦的晦氣沒找到,倒為自己的安危著急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老實地呆在周家村的別院中養傷。

「狗奴才,竟敢欺騙我景少謙一巴掌把周家村的總管打倒地上,用手指住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人,厲聲喝問︰「你說說,你是怎樣欺負這小李莊的主人的?」

咳,很明顯地,老爺教訓人的風向倒了。

跟隨景少謙來的人一看到這情景就知道,這小李莊的女主人與老爺關系非同一般,老爺在維護這個女人。

李安岩看到景少謙鐵青著臉逼問周家村的總管,心中想︰老爺連人都沒見到,就這樣不遺余力地維護小李村的女主人。這小李村的女主人難道是她?對,肯定是她!李安岩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座農莊。

寧總管和小青看到事情正像雲皎說的那樣,景少謙看到珍珠項鏈後並沒有為難小李莊的人,反而在教訓那個可惡的周家村總管,就走上前來要與那總管對質。

周家村的總管抱最後一絲希望,堅持說︰「老爺,是那個小寡婦欺負奴才,你看奴才這一身的傷就知道了

「他在說謊寧總管看景少謙並沒有偏袒周家村的總管,氣憤地對景少謙說︰「這位總管先後幾次搶了我們主人的田地,我們主人氣不過,昨天去田邊跟他論理,才發生沖突的

「狗日的,你搶了她的田地

景少謙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奴才霸佔了自己夫人的田地,真是啼笑皆非。不過,要不是有這一鬧,自己還不知道原來這小冤家躲藏在這里。找到夫人的行蹤,這惡奴也算是有功。

小青看到景少謙的臉色轉緩,放開了地上的周家村總管,並沒有懲治壞人,心中憤怒,沖景少謙叫嚷︰「他不但搶了我家主人的田地,還出口傷人。他說我家主人長得美貌,要等我家主人的生下小孩後,他要到小李村來入贅做我們主人的男人,要幫我們主人管理田地,看管小孩。他對我們主人說,要不是看我們主人挺個大肚子,昨天晚上就……」

周圍的人听了,知道這周家村的總管要倒霉了。

景少謙臉上烏雲密布,眼楮中噴出的怒火幾欲要把周家村的總管燒成灰燼。自己的夫人,被人這樣污辱,除非自己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哪里能咽下這口惡氣。

「狗東西,你真的這樣污辱她?」景少謙一伸手撈到周家村總管的衣襟,將他提懸空,眼楮中射出凌厲的寒光——

「這個……這個……」周家村的總管平日里就畏懼景少謙。此時此刻見到景少謙凶光畢露地逼視自己,嚇得失去了語言能力。

景府上來的人,大都猜出這小李莊的小寡婦真實的身份了。這一個月來,大家每天都要外出尋找夫人。李安岩和何管家心中更是明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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