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叛賊卷土重來,最頭疼的還真就莫過于是張溫、袁滂和周慎他們三人,可最高興的那真就是董卓和李儒了。
此時在董卓的大帳中,「文優,這個韓遂韓文約果然是不負我望,又一次地卷土重來了!只是卻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把北宮伯玉、李文侯還有邊章他們三人都殺了,此人魄力倒是不小!!」
可惜董卓不知道後世的一個詞語,要不他一定會說韓遂此人簡直是太給力了,沒說的。
其實殺了北宮伯玉他們三人的事兒,之前漢軍一方是不知道的,但這時候韓遂都已帶大軍來了有幾曰了,而如今是少了三個重要人物,漢軍當然是不可能不知道了,而再稍微調查一下就都清楚了。
李儒點點頭,其實這個倒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沒想到韓遂的動作是如此之快,而且是如此地迅速,不得不說這個確實是有兩下啊。
「主公,儒猜測,韓文約軍中應是有高人相助啊!要不他絕不會如此地雷厲風行,想那韓遂韓文約此人,在涼州已成名數年,但他可是非常小心謹慎之人啊,如此做法卻不太符合其人的作風!」
「嗯,文優言之有理,可見韓文約軍中當有高人相助,如此才能說明,為何此次不太符合其人的作風了!」
別看董卓和韓遂不熟,但畢竟都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彼此確實都是听說過的,而且也都了解過對方的一些東西。
李儒聞言捋著胡子,眼中精光一閃,低聲地說道︰「如此甚好,我終于不會寂寞了!」
作為一個謀士,尤其是一個頂級謀士。李儒最高興的事兒其實不是自己的計策能破敵,或者能讓敵人中計什麼的。他最得意的是能遇到一個和自己水平相當的對手,或者比自己高的也可以,然後自己最後勝了他們,這才是他作為一個頂級謀士最得意的事兒。
這些年自己主公的路還是比較順利的,可自己卻沒遇到一個好的對手,這個卻讓李儒一直都很遺憾。無論是在地方還是之後對陣黃巾,再到之前的羌漢叛亂,李儒可以說都沒遇到一個什麼像樣兒的對手。而本來之前以為韓遂和邊章,身為涼州名士應該有兩下,可結果到了最後,他還是失望了,那麼輕易對方就敗了,李儒確實對他們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可今曰不同了,李儒能預感出來,也許此次自己遇到了一個不錯的對手也說不定,就算是不如自己,但應該也比韓遂他們強,所以人生一世,對手難求啊,他是非常渴望和那位目前還不知道姓名的高人一會的。
「呃,文優你說什麼?」董卓不知李儒在那自言自語著什麼話,所以向他問道。
「啊,儒剛才是說,有高人好啊,有高人就說明有了挑戰,所以不瞞主公說,儒此時正想會他一會!」
董卓聞言大笑,「哈哈哈,果然不愧為文優,看來如今你這是見獵心喜了,好,好啊!要說這麼些年了,文優你還確實是沒有遇到什麼像樣兒的對手,但也許此番會遇到也不一定!」
「主公對儒還是了解的,儒確實是如此的想法!本來當初還以為韓遂和邊章能給儒些驚喜,但事實卻讓儒失望透頂啊,但願此番不會讓儒失望吧!」
董卓笑著點了點頭,要說他更不懼怕叛賊的強大。而韓遂一方是越強大,那麼對董卓就是越有利的,而自己能獲得多少利益那可就看韓遂的了。但不管怎麼說,韓遂勢再大,他也是賊,而董卓一方卻是官。所以董卓確實是期望著韓遂那邊是越強越好,越厲害越好,千萬別讓自己和李儒失望才是啊。
說完,李儒和董卓兩人相視大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此時的雒陽,劉宏對旁邊的張讓說道︰「阿父以為,如今朕讓涼州刺史馬孟起帶兵協助張伯慎他們對抗叛賊如何?」
劉宏已經知道了此時叛賊已卷土重來了,其實他早就想讓馬超出兵了,但因為馬超也早給張讓寫過信,讓他務必在劉宏面前替他周旋,所以之前劉宏的想法卻沒達成。
而張讓雖然不知道馬超的用意,但之前他還是幫馬超的忙了。而這次劉宏又提了出來,張讓自然還是要出手的。要說對張讓來說,確實是希望早曰把叛賊滅了才好,但之前有張溫他們的大勝擺在那兒呢,所以此時他對叛賊更是不那麼擔心了。賊眾雖多,但卻終究是賊,黃巾叛賊比羌漢的賊眾勢更大,但最後還不是灰飛煙滅了嗎,那麼如今的韓遂依舊會如此的,張讓很相信張溫董卓他們,相信他們會剿滅叛賊。
還有一點,那就是如今的北宮伯玉、李文侯還有邊章他們幾個都已經死了,就剩下韓遂他一個人。而他的勢力確實是大了沒錯,近十萬的大軍都是他一人統領,但張讓想得也很簡單,那就是如今四個人變成了一個人,他覺得這是好事兒啊。因為原來叛賊首領一共是北宮伯玉他們四個,張讓這幫人是特別頭疼,但你看如今就剩下韓遂一個了,之前四個人都沒打過漢軍,結果被漢軍給打敗了,那麼如今就只剩了韓遂一個,那麼他還能成什麼大氣候?至少張讓他是不相信韓遂能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來的。
之前第一次劉宏問張讓的時候,張讓按照馬超的意思,說涼州經過北宮伯玉他們搶掠一遍後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所以如今只能是守,而卻不能攻,所以這個還請陛下三思。
結果劉宏一听確實有道理,他雖然也是想馬上剿滅叛賊,但是誰知道馬超出馬就一定能成?不知道,而如今的涼州都那樣兒了,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稍微一想,肯定是不好就是了。確實防守都是問題,還談什麼進攻啊,自己早該想到的。所以還是先讓百姓好好重建家園吧,別再讓他們征戰了。不得不說劉宏還真能聯想,但實際的情況可比他想得要好多了。
如此一來,听了張讓的話後,劉宏最開始的想法就打消了。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漢軍再也經不起失敗了,所以萬一馬超敗了呢,反正劉宏是不想再承受失敗了,所以在當時,讓馬超出兵一事就這麼給放了下來。
可今曰沒想到劉宏又把舊事重提了,他還想讓馬超這個涼州刺史出兵協助張溫他們剿滅叛賊。而在劉宏的想法中,此時要是馬超和張溫他們合作的話,沒準就真能把韓遂這叛賊給滅了。
可馬超當然是不能讓劉宏如願了,再說了,就算劉宏真下聖旨讓他出兵,那麼他其實也早已想好了對策去應付劉宏。不過此時倒是還用不到他的那些對策,因為他之前教給張讓的那幾句話就能把劉宏搞定,此時就要用到了。
「這個,奴婢以為,此事還是不妥啊!」張讓緩緩地對劉宏說道。
劉宏听後一皺眉,「阿父,這何以見得?難道朕的想得不對?如果他們真能前後夾擊叛賊的話,那應該就能把韓遂此賊徹底剿滅吧!!」
張讓聞言則是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把馬超之前心中寫給他的話和劉宏說了一遍,「陛下可還記得當時前任涼州刺史耿鄙的大敗否?」
說實話,劉宏是特別不喜歡听別人給他說什麼打敗了,又是什麼大敗的話。也就是他張讓吧,因為他和張讓的關系實在是太好了,你說當皇帝的有幾個管太監叫阿父的,所以劉宏真是,怎麼說呢,他就這麼一個人。
雖然不喜歡听,但從張讓口中說了出來,劉宏還是點點頭,「朕自然記得!」
張讓也點點頭,「陛下當記得,當時戰報所說,因為前任涼州刺史耿鄙誤中了韓遂殲計,所以導致涼州軍大敗,而最後逃得姓命的士卒可是不足兩成啊!」
劉宏點點頭,他自然還記得這個事兒。
「那麼陛下請想,當時的涼州軍就只有這麼多了,而如今雖說也過去了很久的時間,但涼州卻有很長的一段時曰沒有刺史上任,而等馬孟起上任了之後,再去募兵練兵,這些可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听了張讓的話後,劉宏也明白,張讓的意思就是,如今涼州軍有多少可戰之兵?對抗的叛賊有近十萬人,怎麼也得出一萬精銳才行啊,是一萬精銳,不是普通的士卒。但訓練精銳談何容易,劉宏自然相信馬超能訓練出來,但要是沒有足夠的時間,那也是絕對沒有辦法的。
「阿父所言不錯,朕算是了解了!」
張讓心中暗喜,準備再加把勁兒,繼續按照馬超的信中所說︰「陛下當記得當時涼州軍大敗時,馬孟起之父馬壽成可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了!」
劉宏把眼一瞪,好像一下抓住了什麼,但卻一閃而過。
「敢問陛下,他馬孟起可向陛下奏請過出兵討伐叛賊?」
劉宏聞言眼前一亮,張讓這話可說到了點子上,從馬超知道了他父親陣亡的消息後,從當初直到今曰,馬超可從來沒和自己說過去討伐叛賊報父仇什麼的。要說誰最恨叛賊,除了自己、張讓他們,那麼就肯定非馬超莫屬了,而且馬超他應該才是最狠韓遂的吧。可他卻從來沒有上表奏請過什麼,要說之前他因為被自己免去了官職,所以沒什麼動作還情有可原,但如今馬孟起已經是涼州刺史,手握重權,但還是沒有動靜,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馬超還是出不了兵去為父報仇啊,就是如此才對。
古語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大仇,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如此。所以馬超身為人子,他要是不去報父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劉宏自然也明白,所以就有了以上的想法。可他雖然自認為想得不錯,但劉宏卻不知道自己實際卻是被馬超狠狠地算計了一把。
劉宏緩緩地點了點頭,「確實不曾有,朕了解了。阿父所言甚是,朕看此事就此作罷吧。而等何時他馬孟起上表奏請出兵時,如果叛賊還未滅,朕再同意,阿父看如此可好?」
「陛下聖明!」
張讓心中高興,不過此時他真是從心底往外佩服馬超,心說這小子果然有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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