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二十二章活路與活法]
第8節河工(121)又想起了水妹子
這里有陳牛兒昨天鏟倒的那一大片荊棘樹枝,他想應該先將這些樹枝運上大堤,別的事情都應該放一放。他將鐵杴插在地上,但見泥沼里的水經過半天的太陽暴曬,居然大部分露出地皮來,他想這樣就不用再抱大堤上去了了,就地曬在這里等他們干了再抱,豈不更省時省力。于是他索性只抱了幾抱,就不再抱那些躺在那里更多的荊棘樹枝。他想這麼多荊棘,何不編幾個籮筐來用。于是他就撿拾其中的適合編制籮筐的荊條,約模足夠多時,抱起來回到大堤上來。他攤開這些荊條,將他們稍微曬一曬,等明後天就能用了。他又想起來應該在鏟一些艾草的枝葉和荊條,枝葉曬干可以擰成艾草繩點燃後驅蚊蠅,艾條就可以編制窗扇子了——應該早一天將窗扇子編好,萬一水妹子回來了呢!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水妹子。于是他很快地在堤內的坡地上鏟倒了很多艾草荊條與枝葉。因為又想到了水妹子,陳牛兒忘記了所有的不快和失望,他干得特別有勁頭,就好像水妹子真的要回來了似的。
他真想讓水妹子快點兒回到這里來。他的汗水浸滿全身也全不在乎。直到大堤上鋪滿了荊棘艾條和樹枝……
他又燒了了一些水。燒水對陳牛兒來說無異于一種痛苦的煎熬。他想必須得解決這個問題了。怎麼解決啊。苦思冥想,終于他的目光女朝著北面射去——對了,自己是在那河灣子以北的河灘上爬起來的。哎呀,當初爬起來為什麼沒有再往北走走啊,那里興許能夠找到一些東西的。因為那里據說清淤都清到西河底了,不像大屯村的工地只清到大河底的中間,沒有一直朝河道的西河底清理淤泥。所以,北面的工地是靠河西近一些,肯定會有在河西岸丟下一些東西的。于是他就準備再去那里搜尋一遭。再去自己曾經爬出大河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
他的腦子有些亂了,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究竟先干哪一件,他拍拍腦門兒,對了還是得按照上午想的,先完成那個計劃。如果眉毛胡子一把抓,任何一件事情也干不好。于是他拿了鐵杴,重新回到堤外面的鏟倒的荊棘那里查勘那個儲魚池的地形。他選準了一塊地方,用鐵杴比劃著,要開挖一個二十米長十米寬的儲魚池。但是現在地面上的泥水太多,等個一兩天,讓地皮在干些的時候在動工,于是他抱一抱荊棘再次回到大堤。然後他又喝了一些水,吃了點兒肉,還是扛起鐵杴,朝著他的三牛灣走來。這次他直接走大堤。不走河沿。他想這樣能看到地外的情況,興許能看見村子呢。
陳牛兒邊走邊往堤外看。太陽偏西了,日頭正毒。他搭起眼罩朝西面望著。這里同樣是泥沼地帶,到處是荊棘叢與雜樹叢。一眼望不到邊,哪有什麼村子的影子。他想這岸肯定是荒無人煙了,如果有村子,那肯定也是在東岸,東岸的大堤擋住了視線。看樣子即使有村落,距離大河也不會是很近。
不多時就走到了他所命名的三牛灣。
站在大堤上看,他的那個小牛1號還真是有些氣派。汪汪亮亮的一灣水,真的像一個小水庫。因為距離大堤較近,竟然比大河里的水還顯眼。陳牛兒走下大堤朝著自己的「工地」走去。
他上午已經挖出了一條水溝的輪廓,現在他顧不得一切,就挖了起來。他想在天黑之前將這條水溝挖好。再挖溝的同時,陳牛兒還想到了如何連通這三個灣坑的方法——他準備用樹樁與粗樹枝隔開它們,以控制三個灣坑里面的魚。也就是用樹枝編成幾個幾個大網子似的罩子固定在進出水的溝口處,以阻止魚兒在三個灣坑里面來回亂竄……
挖著挖著他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啊?這是咋回事?他想莫非是中暑?又一想即刻明白了幾分。那就是他現在已經兩天多沒有吃鹽了,而他這兩天因為體力消耗流了過多的汗水,肯定是因為極度缺鹽出現的短時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