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幽在心中一頓月復誹︰混蛋!以重欺寡,一群混蛋。舒愨鵡
被圍在中間的百里初寒,步伐絲毫沒有紊亂,還是那般行雲流水,進退有據。
片刻之間,只見柔柳劍突然像是金光大盛,竟然將這里照得恍若白晝。
與此同時,那群黑衣人,臉色大變,柔柳劍所到之處,皆是一片赤紅,血液橫飛,頭顱滿地。
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頭顱,好巧不巧的就骨碌到了屏幽的身邊,瞪著一雙恐怖駭人的眼眸,質問著蒼天。
屏幽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動又動不了,挪又挪不動,只能聞著血腥味,看著頭顱的無語問蒼天鈮。
一輪屠殺,黑衣人所剩僅僅不足十人,而百里初寒的柔柳劍,卻仍然如出生的牛犢,竟然所向披靡。
為首的黑衣人,眼眸中出現了驚駭之色,如此下去,他們定當死無全尸。
突然看到一側的雲屏幽,頓時在百里初寒又是刺殺了其他幾人後,他一個轉身,撈起屏幽,「住手!否則我立即殺了她!」
冷寒的眸光直射他的眼楮,沉聲道︰「你敢?」
黑衣人不禁手中一抖,這個聲音?他有自殺的***!
被黑衣人提起來的屏幽終于看到了百里初寒的整個人,她眸中是欣喜和濃濃的思念。
百里初寒,你知不知道?這一整日她都不敢正視你,就怕一看之下,思念如潮,便無法控制自己,而撲倒你的懷里?
百里初寒只是淡淡的一掃屏幽,轉而對那個黑衣人道︰「放下!」
沒有商量的余地,只是簡單的命令,這是王者的驕傲,這是霸者的敕命!
屏幽明顯感到身後黑衣人架在她脖子上的劍一抖,頓時一絲痛楚傳來。
該死的,割到她了,死百里初寒,能不裝酷麼?
還是先救了她再耍帥不行麼?
百里初寒顯然沒有那種自覺性,一步一步,手提著柔柳劍向著最後一個黑衣人移動。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後退著,手不停的在顫動,每顫動一下,屏幽都感到脖頸間的火辣疼痛和血液流下。
屏幽只能不停的向百里初寒眨眼,示意他,她已然受傷了!
可是百里初寒冷著臉,視若無睹!
屏幽現在懷疑他是來救她的,還是來逼她死的?
這是謀殺親妻的節奏啊!
後退的黑衣人顯然忘了後面的環境,不停的後退,只是震駭于百里初寒的威懾力,所以將身後的壞境忘記了。
突然他腳步踏空,一下子後仰,向著懸崖下跌去,手中依然緊緊的抱著屏幽。
屏幽隨之無聲的跌落——
當然是無聲了,該死的黑衣人將她的啞穴給點了,要不然這個時候她一定要痛快的大吼一聲的。
臨下去那一刻,屏幽終于在百里初寒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波動。
就在屏幽絕望的閉上眼楮,準備迎接命運的安排時,突然她的手心一熱,一只熱乎乎的大手,將她拉住,同時屏幽對上了百里初寒的黑色的眼眸。
她的身子也貼上了他的。
可是黑衣人依然緊緊的拉著她的腰不放。
三人只好一同墜落,屏幽著急的看著百里初寒,示意他放手,可是得到的卻是無視,赤.luo.luo的無視!
感受到黑衣人緊緊摟著她,屏幽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百里初寒現在是緊緊的抱著她的上半身,而黑衣人是緊緊的拉著她的下半身。
急速墜落的瞬間,屏幽驚愕發現,黑衣人突然不知從哪里拿出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百里初寒的月復部——
「嗤——」
利器刺破皮肉的聲音。
屏幽驚愕的張開了嘴,無聲的喊道︰「百里初寒——」眸中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竟然任由那匕首刺入月復中,而沒有躲?
如果他果斷的扔下她,便沒有這樣一個不可收拾的畫面,屏幽明顯感到由他身體里流出的滾燙液體,瞬間染了她的身。
而黑衣人因為一手難以保證住身體的平衡,放開纏繞著她身子的手,急速的向下墜去。
屏幽只是呆呆的看著百里初寒,硬生生的接住了這樣一刀,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也絲毫沒有放手之意,任她自生自滅之意。
他抱著她依然運用輕功,用腳點著崖壁上的岩石,或是突出的樹枝,不停的下落。
四目靜靜的對視了足足一刻鐘的時辰,終于在百里初寒突然急劇不斷的運動下,二人落在了一塊兒相對平坦的岩石上。
腳落到地面,屏幽軟軟的攤在那里,不動不說。
該死的黑衣人,竟然點他啞穴?活該你摔成肉餅!
突然後背前胸一陣尖銳的鈍痛,屏幽突然抬起頭來,撞上百里初寒被血染紅了的白色錦袍。
她立即站起,呼喊︰「讓我看看,受傷嚴重不?」
喊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穴位被解開了。
百里初寒一臉的淡漠,只是坐在石頭的另一側,暗暗的運功療傷,絲毫不理會屏幽的急切。
「喂——你不說話,我可要看看你的傷口了?」
「這樣流血會死人的?」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
「那我可要動手嘍?」
面對百里初寒的無動于衷,閉目暗自療傷,屏幽只好慢慢的移動過去,輕輕的揭開他的衣袍,入目的是仍舊不斷流出的鮮血。
她心中一痛,這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傷,雖然他現在還是認不出她,但是不是這次的相救,也代表著什麼?
屏幽腦中感概萬千,心中卻忍不住悸動,這種傷口很大,在月復部正中,索性那里不是重要的器官,否則以那種數寸之長的匕首,直直的***他的月復中,還不當時就一命嗚呼了?
一個孩子的手臂粗細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淌著血液。
「那個,我叫你獨行吧!雖然我只認為你是百里初寒,但是在你還沒有認出我之前,我選擇尊重!」
「你的傷口很大,我身上的藥被那個壞蛋,全部扔了!所以,我要給你采一些草藥,你在此不要亂動!」
「……」
「那我去了?」
「……」
自從下來後,屏幽無論說什麼,他都是如此態度,既不回答,也不反駁。
習慣成自然,屏幽也不強求,如今這樣近距離接觸,她已然感到滿足。
于是,一個白痴一樣的女人,竟然哼著小曲,爬下二人棲身的巨石,去找草藥。
由于是黑夜,下來後,屏幽才觀察了一下地形,入目的竟然是無數不知名的參天大樹,而且種類繁多,好多她都叫不上來名字。
不過幸運的是,由于人跡罕至的緣故,那種止血和消炎去腐生肌的藥草,倒是很多,不一會兒,她便滿載而歸。
「百——呃,不是,那個獨行!算你命大,這里草藥很多,看來你有救了!」
屏幽回來便念念不休。
得到的依然是沉默,只不過此時他身上的血液已然干涸,不過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依然恐怖。
「沒有火,也沒有水,那只好用嘴了!」屏幽將一些止血消炎的藥草,放入口中,使勁兒的咀嚼出漿汁,然後吐到一片葉子上,利落的敷在百里初寒的月復部傷口上。
「好了,你今日是死不了了,天太黑,明日我找到水源,再給你熬藥!」屏幽做完這一切,邊給他穿著那件血衣,邊絮叨。
沉默,還是沉默!
屏幽懷疑他是不是後悔自己的沖動,來此救她,要不然他此時恐怕在另一個女人的床上——一想到此,心口便莫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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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獨行,雖然是你救了我,但我還真是不明白,你為何救我,要知道你並不承認我是你的娘子!」屏幽在百里初寒的對面,同樣盤膝而坐。
沉默,許久——
在屏幽覺得她問的也許又是一句廢話的時候,卻听到了那久違的冰冷,「因為你兒子要我救你!」
屏幽眉毛一挑,難道這就是血濃于水?小家伙的魅力,將他這個沒良心的老爹也征服了!
「小孩子的一句話?」屏幽又確認了一句。
「嗯——」從鼻子里發出的音兒。他自己都不相信就因為一個小孩子的祈求,而來此救這個女人。
翻白眼,屏幽只好對著頭頂的漆黑的天空無奈中。
一夜深眠,因為實在太累,又說了很多話的緣故,屏幽沉沉的睡了一夜,次日醒來,已然是艷陽高照,從頭頂的上射來的斑駁的陽光,透光層層的樹葉制止照下來。
屏幽一個激靈爬起來,怎麼就睡著了?她可是要照顧病人的。
惱恨自己的大意。
四周一看,除了自己,沒有百里初寒的人影。
不會是走了吧?亦或是——一絲不祥的預感來襲。
「獨行——你在哪里?」屏幽高聲喊道。
眼楮里滿是焦急。
「獨行——獨——」
「不累麼?」身後響起炸雷一般的好听的聲音。
屏幽一轉身,對上了那對熟悉的黑眸,「你去哪里了?我以為——」
看到他手中的獵物——一只野雞,一只野兔,屏幽無需多問,想必是去弄吃的了,畢竟這里是荒山野外。
百里初寒不管屏幽的不滿,只是自顧自的將野雞、野兔,一劍殺了,用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只剩半邊的碗,接下鮮血,重重的放到屏幽的面前,道︰「喝吧!」
納尼?讓她喝血?還是鮮血?屏幽不禁毛骨悚然。
驚恐的看著一臉鎮定的百里初寒,不敢置信,這是那個曾經細心呵護她的那個寒麼?是那個無微不至之人?
更加不敢置信的是,他竟然直接對著流著血的野兔的脖子,吸允起來!!!
看出屏幽的震驚,百里初寒不屑的道︰「不喝?等死!」
何時這麼酷了?
屏幽忍!看在你失憶的前提下!
「二十里之內,我沒有發現水源!」淡定的敘述一個殘酷的現實。
那意思是︰你不喝就等著渴死吧!
屏幽看了看饒是茹毛飲血,也如此豐神俊朗的百里初寒,又看了看那兩只野物,再看了看眼前︰一個半邊的破碗里,盛著的血顏色已然黯淡。
她還是沒勇氣喝下去,雖然喉嚨已然干痛。
不理會仍然糾結的屏幽,百里初寒已然將那兩只野兔和野雞的血飲盡,此時正在將前世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的野兔和野雞,拋向天空,金色光芒的柔柳劍頓時翻飛如舞,片刻之間,便將它們「收拾」得干干淨淨,沒有一點絨毛。
「 !」屏幽發出贊嘆聲,她怎麼不知道百里初寒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手?
嘴巴張的老大,似花痴般。生活在一起七年,相思了三年,她怎麼不知道百里初寒除了溫柔之外,還有如此野性迷人的一面?
就在百里初寒旁若無人的,將野兔和野雞的內髒也處理干淨後,屏幽終于忍不住道︰「你不會是生吃吧?」
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吃可以等死!」
「可不可以想辦法弄熟了它們?」
屏幽說著已然站起,四處查看有沒有可用之物,她可不想真的成為野人,再說那樣的肉能消化麼?
記得以前用一塊透明的東西便可以用它折射自然光,生火做飯,試一試也好。
目之所及,都是野草和森林,更別說一些透明物體,這里也許找動物的骨頭,
隨處可見,但是人類活動留下的物品,卻很難。
突然手卻觸到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狼型玉佩,那是百里初寒親手給她戴上的,三年了,她始終不曾摘下。
眸中頓時一亮,對即將要吃生肉的百里初寒喊道︰「你去給我弄一些枯樹枝,我有用!保證我們不用吃生肉!」
聲音不容置疑,眸中是篤定的。
「你想生火,可是我們沒有火折子!」百里初寒終于說了一句長一點的話。
「山人自有妙計,讓你去弄枯樹枝,你弄來就好!」
屏幽自顧自的道,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耍酷?
百里初寒欲言又止,但還是沒辦法忽視屏幽眸中的篤定和不容置疑,遂不消一刻鐘,就弄來了足可以烤一頭牛的樹枝。
屏幽扶額,難道這個也要囑咐麼?
好吧,畢竟人家曾經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王爺好吧?
後來雖然自認為是獨行,可是卻有另一個女人的照顧,依然不用操心這些事的。
屏幽將一些帶著枯葉多一些的樹枝,堆放在一起,伸手拿出脖子上帶著的狼型玉佩,便對著陽光,折射的光線對準那堆枯葉。
百里初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屏幽手中的玉佩,之後便疑惑的看著她的古怪舉動。
屏幽也是故意拿出玉佩,也許能刺激他記起過去的事情呢?
但是失望的結果,不言而喻。
不氣餒!別忘了咱們是來自于二十一世紀,那里刺激失憶的方法很多,如今老天爺給了她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一邊在進行放火的行動,一邊在思考如何刺激百里初寒合適?
誰能告訴她為何老天爺不給力,總是一會兒飄過一片烏雲,一會兒刮過一陣狂風,如此下去,天黑了也點不著啊?
看著對面的百里初寒越來越不信任她的眼神兒,屏幽恨不得自己變成稜鏡,折射出光來。
終于一個時辰後,在屏幽的不屑努力下,一團希望的火苗燃起,雖然很是細弱,但了勝于無,只要有火,屏幽便不會讓她熄滅。
她眸中的余光沒有忘記看看百里初寒,明顯的對面之人的臉上,現出了驚異的光芒,雖然一閃即逝,但是她卻捕捉到了。
她得意的笑——
于是她在大火熊熊的燃起之時,撿起一個粗細合適的木棍,扔到百里初寒的腳下,趾高氣揚的道︰「將野兔和野雞分別插上,我親自下廚,為你制作一個美味的烤雞和烤兔!」
「……」百里初寒沒動。
「體力活你干!這些需要動腦子的活兒我來!」屏幽解釋道。
「不是說你笨,雖然你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可是——」
看到百里初寒越來越黑的臉,屏幽悻悻的就要撿回那個木棍,道︰「呃,還是我來吧!」
惹不起,躲得起。
但是手剛觸到那根木棍,便被百里初寒奪去,默默的將野雞差了上去,不費吹灰之力。
屏幽站起來,在頭頂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失憶就牛麼?
當野雞和野兔散發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時,睡了一覺的百里初寒也適時的醒過來了。
同時肚子也「咕嚕嚕」的叫開了,屏幽看看天色,已過午時了,不餓才怪。
掰下一個兔子腿兒,屏幽遞給他,道︰「嗯,吃吧!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呵呵,貌似有歧義!)」
百里初寒接過便狼吞虎咽起來,毫不客氣。雖然那個吃飯的動作,依然如曾經一樣優雅淡然。
「百,獨行!你是如何和柳媚兒成親的?」
「……」
「那你現在住哪里?」
「……」
屏幽這氣呀,最恨誰不說話的。
「好了,既然你不想吃,那就算了!」屏幽揚了揚手
中的雞和兔,反正大權在握。
百里初寒已然吃完手中的兔腿兒,正在看著屏幽手中的其他的,可是某女卻無視——
他繼續看!
她始終無視!
他再看!
她轉了個方向!繼續吃得「吧唧吧唧」!
「我重傷醒來,就知道是他的夫君!」百里初寒終于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
屏幽一絲勝利的喜悅。
繼續盯著他看,等待著第二個答案——
「居無定所!」
屏幽吝嗇的遞給他一個雞翅膀。繼續道︰「你喜歡她麼?」
雖然面子上表現的雲淡風輕,但是心卻跳個不停。
幾口便吃掉雞翅膀的百里初寒,眼楮盯著屏幽手中的其他美味,毫無思考的道︰「她是娘子,自然喜歡!」
害怕什麼,來什麼!手中的野雞差點兒掉下去,她氣惱的竟然掰下一個雞**,放到他的手上。
百里初寒望著手上的小小的雞**,還是吃了下去!
繼續用那好看的、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屏幽手中的其他獵物!
「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麼?呃,就是三年前的事情!」
百里初寒本想著動粗搶過來那些食物,但是一想到只有她有那個能生火的玉佩,遂只好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次是一個雞腿。
「你們睡在一間房?」她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