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胡說些什麼呀?」落雪紅著臉怒嗔著納蘭成德,一邊偷著看了眼盧淺月,只見盧淺月只是淡淡地笑著,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她可是生怕自己的囧樣給這為剛剛認的妹妹給嘲笑了去。
盧淺月是何等聰慧的女子,自然明白了納蘭成德那句話的意思,也瞬間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有著一絲落寞與傷感。但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地微笑,仿佛沒有听到那句話,也是生怕落雪害羞。
納蘭成德見落雪在盧淺月的面前十分不好意思,遂也是笑笑,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瞥見身後正在走來的格爾芬,不禁眉頭微蹙。
只見格爾芬大步款款而來,走到納蘭成德幾人面前笑著向納蘭成德抱拳道︰「原來是成德兄,沒想到在這兒都能踫見!」一邊說還一邊笑,笑容中的虛假任何人都看的出來。
納蘭成德也是淡淡地微笑回禮。落雪卻是一副沒好氣的樣子,瞪著格爾芬,實在不願意跟他見面,而盧淺月卻是一見格爾芬的面便躲在了納蘭成德的身後,似乎有些害怕見到格爾芬。但听到格爾芬稱呼「成容若」為「成德」,盧淺月不禁愣在了那里,難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成德哥哥」竟是這位「成容若」嗎?怎麼可能,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可格爾芬稱呼他明明是「成德」,或許只是名字相同而已,盧淺月此刻還安慰自己道。但看到身邊的雪兒姐姐時,盧淺月才猛然驚覺,當日成德哥哥稱呼自己的表妹便是為「雪兒」,而她後來也是知道那個叫雪兒的女孩子便是成德哥哥的表妹落雪。盧淺月又回憶起今日明珠世伯說起他們時曾說,成德哥哥與落雪一起去國子監讀書去了,只因自己今日听到成德哥哥不在時便心生惆悵,竟沒有仔細思考這個問題,落雪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到國子監去,那一定是女扮男裝,而如今這個面前的雪兒姐姐不正是如此嗎?如今的一切一切都可以證實面前的這兩人正是納蘭成德與落雪,但盧淺月卻不敢相信,倘若當真如此,自己已經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為何成德哥哥竟沒有一絲印象呢?難道她真的將月兒給忘記了嗎?
「格爾芬,當真是冤家路窄,怎麼,今日又想做什麼?」落雪可沒有表哥那樣好的素養與脾氣,直接單刀直入,聲聲毫不客氣的問道。
「這不是落雪兄嗎?」格爾芬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模樣,「你這是說什麼話呢?自上次龍公子調和之後,我對你們可再不敢心生怨恨,落雪兄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
盧淺月听到這里,更是不得不相信,落雪,當真是落雪,只是為何他們都不記得自己,盧淺月也終于明白為何自己見到這位成容若公子時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明白為何自己對他的感覺那麼不一般,為何自己對他會有著對成德哥哥一樣的感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為何成德哥哥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又何又將自己忘得一干二淨?盧淺月思到此處,不覺悲沖中來,眼淚毫無預兆的順著臉頰慢慢留下,將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思念匯聚成傷心,沿著時光的痕跡,一點點推向前去,毫無保留。她自然不知道,納蘭成德從來沒有忘記她,也從來不知道月兒妹妹便是眼前這位盧淺月,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這麼多年的思念竟然換不來他一時的記憶。
瑾兒也是听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看到自家小姐的狀態,亦是明白了幾分,但終究不敢亂說話,畢竟不是在自己府邸,生怕給小姐帶來困擾,只是拉著盧淺月的手,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落雪,納蘭成德與格爾芬並沒有注意盧淺月的一舉一動,依舊在處理著眼前的事情。
「哦?是嗎?格爾芬公子倒是真會說話,那前兩日為何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女子,若非踫見我表哥後來還不定出什麼事呢?」落雪亦是面含微笑,緩緩道,「你難道真的不恨我表哥打攪了你的好事嗎?」
格爾芬尷尬一笑,道︰「當日只是一個誤會,這不,我今日可是專程給成德兄還有這位姑娘賠罪來著。」說完便看向盧淺月,這一看他可是叫了起來︰「姑娘被誰欺負了嗎?怎麼哭的這麼傷心,說出來,格爾芬一定替你討回公道。」說著似有意無意的撇向了納蘭成德。
納蘭成德與落雪也是十分奇怪,盧淺月為何好好地竟會淚流滿面。
「淺月,你怎麼了。」落雪拉著盧淺月的手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