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凡間生包子 幻境

作者 ︰ 清眠

「什麼?」木槿抬頭看看天色,天明明才剛亮麼,可疑問話語還沒出口,忽見天空降下一道暮色,果真剎那間天色已從白晝變為夜幕。白衣少年話音剛落,就听林間樹木梭梭作響,四面八方好像有什麼東西朝他們涌來,帶起股股冰涼刺骨的狂風直往身體里鑽,「怎麼會這樣」黑暗中只能看到白衣少年模糊的身影,只見白衣少年的手依舊沒有放下,而是從喉間發出了陣陣怪異的笑聲。

「天黑了,他要來了。」他說的是誰?四周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離他們越來越近,突然腳腕不知被什麼纏上,那東西力氣大的驚人,木槿被那突如其來的力道牽扯的身子一歪,重重摔靠上一旁粗粗的樹干。

一陣痛楚襲來,木槿忍不住呻yin出聲,林間升起一輪月,卻是詭異的紅色,借著月光木槿終于看清了纏住自己腳腕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只枯瘦的手,漸漸地,更多的手伸了出來,接著是前臂,上身,接著是頭顱,最終變成一個好似被抽干了皮肉的人形,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著他們包圍過來,是了,當初那位守林子的老伯是這樣說的,難道這些皆是因心而起麼。木槿竭力靠在樹干上不讓自己倒下,可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隨著那腳腕上的力道漸漸往下,那白衣少年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腰上腿上都已被枯枝密密麻麻的纏上,可是卻不掙扎,只是喃喃自語︰「這麼多年終于肯見我了,你還是如此恨我麼?」

木槿看著幾近癲狂的少年,混沌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話「痴葉為障,痴木為鄰」是了,守林子的老伯的確是這般說過,難道現下這一切,皆是因心而起麼?

木槿心中有些希冀,卻也著實慌亂,月復中的小生命也好像感受到木槿的情緒,有些不安的跳動著,這對現在的木槿來說無外乎是一種折磨,身子還在不斷往下,木槿只得一手按住作痛的小月復,一邊努力不讓自己跌倒,強忍著陣陣暈眩對白衣少年道︰「這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說什麼?」那白衣少年扭過頭來,一雙眸子血紅,好似隨時會撲過來。木槿卻依舊搖頭︰「我說那不是他,不是你等了許久的人,只是心中孽障,你看看清楚麼。」

不是」白衣少年神色迷茫,忽而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將已到身前的枯人一掌劈開,瞬間兩人周圍的枯人一起化為碎片,白衣少年清醒過來,也靠在一旁大口的喘息,禁錮在木槿腳上的力度不見了,木槿放松了身子,卻虛月兌的倒向一旁,此時那白衣少年直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看著木槿的眼楮也恢復常態,木槿松了口氣,問道︰「你還好麼?」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白衣少年不屑的瞥了木槿一眼,道︰「居然是幻境,差點兒就著了道了。噯,你還行不行?」

木槿點點頭,忍著月復中抽痛,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站起身,可是月復中的絞痛立刻隨著動作肆虐起來,木槿疼的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口,只得顫抖著手輕撫著小月復,安撫著月復中異常活躍的小生命,也不知是真的管用還是已經痛得麻木,木槿覺得好似沒有方才那般不可忍受,努力撐起身子,對白衣少年道︰「沒事的。」

「真的?」白衣少年狐疑的看著木槿慘白的臉色,後者卻只是搖頭,兩人繼續往前走,這一路上道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茂密的叢林漸漸變得稀疏,透過樹林可以看到座座山脈,眼看著就要走出去了,木槿心中欣喜,強打精神向前走去,可就在要踏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掉出一物,木槿回頭一看,是狐玄送他的撥浪鼓,只剩一只鼓槌的撥浪鼓安安靜靜的躺在浸滿月色的樹林中,木槿蹲子將撥浪鼓捧起來,有些出神,這是一旁的白衣少年催促道︰「干什麼呢,還不走。」木槿抿抿唇,道︰「你說幻境真的破了麼?」

「當然破了,那些怪物不都消失了麼?」白衣少年有些不耐的道︰「我說你要不要出林子?」木槿模了模小鼓槌,抬起頭看他︰「如果消失了,為什麼現在依舊是晚上?」此話一出,眼前的白衣少年突然扭曲起來,隨後滿目的夜色並著那輪血紅的月亮一齊褪去,又恢復了先前初進來時的陽光明媚,木槿再看前方,哪里有什麼出口,赫赫然是一條深深地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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