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至走過去,朝水茉姑娘說了幾句,水茉看著祁雲傾世俊雅的身影,面色嬌羞,滿臉期待地離去。
「公子,您真的要寵幸水茉姑娘嗎?」夏至走回祁雲身邊,語氣里有些不贊同,「可您明明不喜歡水茉姑娘。小的知道您的心里只有驚鴻郡主,依驚鴻郡主的性情,小的覺得,您要是真的要了水茉,郡主就不會再理你了。水茉姑娘再美,畢竟不過是名聲名狼藉的青樓女子,驚鴻郡主樣樣比水茉姑娘出色,真要論起來,小的希望能陪伴在您身邊的是驚鴻郡主。」
「我又何償不希望鴻能長伴我身側。」祁雲嗓音幽靜,「只是對她而言,留在我身邊不過是犧牲了她的幸福,事實也確是如此。而我,也確實給不起她幸福的人生。」
「公子……」夏至皺眉,「也許驚鴻郡主她並不在意……」
「我在意。」
「您這是何苦?」夏至滿臉關懷,「公子,您千萬般為了驚鴻郡主,卻又瞞著她,她不會知道您為她究竟付出了多少。水茉姑娘從昨天到現在都未離開過安王府,也許驚鴻郡主認為您已經愛上別的女人。」
「那又……何妨?」
「若是真無妨,公子您現下又何必如此憂傷?」
「我別無選擇。」祁雲淡淡一笑,「驚鴻把‘血色妖蓮’給了我,她自己卻失去了特異功能完全復原的良藥,是我欠他的。」
「水茉那個陰險的女人,」夏至憤憤地說道,「居然要挾公子。這麼卑鄙的女人,還想常伴公子左右,簡直是妄想。」
「我都無所謂,你倒是生起氣來了。」
「別的不說,公子,您要不要去水茉房里,小的還是勸您三思。」
「我自有主張。」
「是。」
祁雲又次望了望天邊的明月,清越的瞳眸里盡是無奈的憂傷。
風雲闕其中一間布置得華美的廂房里,水茉在床沿,臉上有點興奮,也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朝門口張望。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又合,祁雲清俊的身影走進房,水茉壓抑住心里的激動,含羞看著不急不徐走過來的絕世男子,啟唇輕喚,「公子……」
「嗯。」祁雲微應一聲,步伐停在她面前三步遠。
水茉痴迷地瞧著祁雲絕俊無雙的容顏,「今生水茉能成為公子的人,是水茉之幸。水茉一定結草餃環,侍奉公子左右。」
站起身,她欲撲入祁雲懷里,祁雲以眼神制止她,「慢慢來,讓我像昨天一樣看看你。」
水茉微愣了下,頓時明白他是說昨天她月兌衣引誘他的事,平頰羞澀,「公子,您好壞……」
「你見過哪個男人不壞的嗎?」祁雲薄唇微動,目光如常般寧和清越。
明明是‘挑dou’的話,水茉卻感受不到一絲曖mei氣氛,「公子,水茉覺得在你面前,自己卑微如地上的塵泥,配不起你,可水茉卻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輕解衣帶,羅裳滑地,她風華萬種地退去了自身的衣衫,玉胴玲瓏嬌美,毫無半絲遮掩地果在他面前。
祁雲眸光微微閃了閃,像是在隱忍什麼。
「公子……」水茉又像上次一般,在原地妖嬈地轉了一圈,自信滿滿,「您還滿意水茉的身子麼?水茉雖在青樓二年,卻一直只賣藝不賣身,出淤泥而不染,清白之身一直為公子而留。要公子的疼惜……」
祁雲淡然微笑,水茉更是羞澀,沒注意到祁雲隱在眸子深處的冰冷。
祁雲修長的指尖彈出一枚暗器,打滅房內搖曳的燭火,一室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頎長的身影將水茉打橫抱起,水茉自然地環住他的頸項,他將她放于床上,並不猴急,也不緩慢,月兌去自身的衣裳,壓上她美麗的身軀。
「公子……」床帳之內,水茉沉醉地呢喃。
他氣息有些不穩,在黑暗中沒有過多的前戲,與她深深結為一體。
「痛……」水茉失了清白身,嘴角卻掛著滿足得逞的笑,縱然如祁雲這般讓人只可望而不可及的男子,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忍痛配合,她用盡渾身解數,侍候著佔滿了她心的男子,與他合體交纏久久未停……
鳳凰山莊——泠雨听濤
上官驚鴻不知道站在院子里多久了,一陣涼風吹來,掀起了她的衣袂,衣袂隨風飄揚。
或許,她心神恍惚,並沒注意,院子里多了道幾不可聞的氣息。
月兒又從烏雲後冒出頭來,皎潔明亮,光輝銀得雪亮。
又想起祁雲總是滿月復心事不願說的態度,她望著明月自嘲地勾起唇,「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過了少許,她又低咒,「不想那個王八蛋也罷!」
氣憤地拂袖回到房里,覺得空氣有點悶,並未關窗。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霹靂~啪啦~
暗黑的夜空幾道閃電,又打了幾個響雷,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在地上濺起了水花。
又過了兩小時,感覺有點冷,上官驚鴻起身關窗,外頭已是傾盆大雨。
「這麼大的雨,要是誰還在外頭逗留,非得被淋死不可。」關了窗,卻睡意全無,在房間里蕩來蕩去,絲毫沒發現,一道身影站在雨夜中,貪婪地看著她時不時印在窗上的絕美剪影。
天將黎明時,陸續下了一夜的雨總算停了。
雨後空氣清新,上官驚鴻又開了窗,瞥見一道一閃而逝的身影,就像閃電般閃了下就沒影兒了。
她皺起眉,「誰這麼早來光臨我的大院。該不會是我看花了眼吧?」走到至那道身影消逝的地方,赫然看到泥地上有兩個腳印,她不由蹲量了量腳印的尺寸,記住了鞋印的花紋。
「總算有點累了。」上官驚鴻打了個呵欠,回房里補眠,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安王府風雲闕的其中一間廂房里,水茉也睡到下午才起床,只是醒來床上已沒了祁雲的身影。一動身子,她就覺得全身酸軟,想起昨夜祁雲的溫柔與綿長久久的‘疼愛’,她不由揚起了笑臉。
房門被叩響,水茉應聲,「誰啊?」
「奴婢小玉,是安王派奴婢來侍候您的。」
「門應該沒鎖,進來吧。」
丫鬟小玉端著水盆進房,「水茉姑娘醒啦,王爺吩咐奴婢,讓奴婢不要吵著您,讓您多睡會兒。王爺還說,他已為姑娘贖身,從今以後,姑娘就是安王府的人,是王爺的妾。奴婢以後得喚您茉夫人了。」
水茉心情大好,「知道了。你這丫頭倒是討喜。」目光瞄到床上的落紅,是**給祁雲的,她十分的滿意。
「茉夫人,王爺讓裁縫候在大廳,您梳洗完,用過膳後,就到大廳做幾身衣服裳吧。」
「想不到公子還這麼體貼。」
「您是王爺的新夫人,王爺疼您是應該的。」
「丫頭真會說話。」
「您喚王爺為公子不合適了,王爺說您以後直接稱他為王爺就成了。」
「嗯。」水茉邊由小玉侍候著更衣,邊問,「王爺呢?」
「王爺有事,一早就進宮了。」
「哦。」水茉點頭,「一會兒你就帶本夫人好好熟悉下安王府的環境。以免本夫人身邊安王妾,連自個家里的地形都不熟。」
「是……」
泠雨听濤院里,上官驚鴻眉宇微皺,一邊吃飯,一邊听著探子稟報消息,等探子一走,她便放下了碗筷。
丫鬟素兒進來收拾碗筷,見桌上沒怎麼動過的食物,碎碎念,「小姐,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麼?吃得這麼少。」
「不是,是心情不好。」
「是因為六皇子的事麼?」素兒說話聲有點火氣,「六皇子簡直太過份了,皇上沒有撤消您與他之間的婚約,他還是您的未婚夫,竟然先納了妾!現在全京城都在傳六皇子將青樓水茉園的妓女水茉收房為妾的事,還有些百姓笑話您連六皇子的心都栓不住。」
上官驚鴻面色淡逸無瀾。
「小姐您就不生氣?」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方才探子稟報過了,探子還說,祁雲生病了,人在皇宮里的撫沁,受了風寒,高燒不退。
「您怎麼可以這麼平靜?」素兒氣憤地說,「您昨兒個還為了六皇子的事心煩,奴婢看現下您也不用煩了,直接嫁給北齊皇帝,讓六皇子未婚先納妾,不知道珍惜您的好。您也不是沒人要的。」
「女人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上官驚鴻淡然一笑,「我又不喜歡北堂傲,干嘛為賭一口氣就嫁他,嫁一個不喜歡的人,那樣只會讓自己償苦頭。」
「小姐說得對,是奴婢太沖動了。」素兒吐吐舌頭,「反正別要六皇子了,奴婢都快給六皇子的舉動氣死了。好說小姐您也是有錢有權還有頭有臉的人物,六皇子納個妓女作妾,擺明下您的臉面。」
「好吧,你別吵。」上官驚鴻頭疼地撫了撫額際,「別再添亂了。」
「是奴婢的錯,不該煩著小姐,可是奴婢也是為小姐好。」
「嗯。」她擺了擺手。
素兒收拾了碗筷就退下了。
上官驚鴻站在窗前,望著院里先前發現腳印的地方出神。她是越來越不懂祁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