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風華 熙的關懷

作者 ︰ 姜歌

上官驚鴻身軀僵了下,君燁熙輕聲地問,「將你吵醒了?」

她未回答。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睡吧。本尊不會動你。」他森冷的嗓音里蓄了溫存,抱著她的力道緊了緊。

等了一會兒,見他果然沒有進一步動作,她才又次安睡。

她的體溫很溫暖,令他貪戀不已,他的身體卻很涼,給不了她一絲火熱。

血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睜著,瞳光里有一絲復雜。即使,給不了她一絲溫熱,他也絕不放手!

隔天清早,上官驚鴻睜開雙眼,見君燁熙還睡著,他的眼睫毛翹長,是妖異的血紅色,臉龐不正常的僵白,卻有一種別樣的美。

美色當前,惑人心智,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撫模他的臉,方觸到他的肌膚,那冰涼的溫度驚醒了她,不由想收回手,他卻捉住她的小手,在唇邊吻了吻,「本尊昨夜很听話,沒有亂來。倒是小鴻兒你……對本尊動手動腳,不必遮掩。」

「我只是想伸懶腰,不小心踫到而已。」她正色說。

「小鴻兒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愧是本尊的女人。」

「少胡說。」

「要不要問問田大壯一家,我們是什麼關系?」

「那都是你編的。」

「小鴻兒,本尊對你的心,再真不過。」

「我不希罕。」

他瞳孔一寒,「不要惹怒本尊。」

「惹你又怎麼樣?」

「本尊只會想狠狠地疼你。」

她不說話。他的身體是涼的,而她昨晚起先覺得冷,後來被身體冷冰的他抱著,卻無寒意,說明昨晚他一直用內功給她暖身。就這一點來說,確實是疼她的。

「心情有沒有好點兒?」他翻身壓上她,她想推開,他卻先說,「別動,本尊重傷,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你隨時可以要本尊的命。」

「既然知道,敢壓著我,就不怕我殺了你?」

「本尊用內功幫你暖了一個晚上的身,沒有睡好,你是不是該感謝下?」

「我沒叫你這麼做。」

「就一下下。」他抱緊她,像是要將她給揉進骨子里。

她深深感受到了來自他的霸氣與深厚愛意。

他真說話算數,自覺下床穿戴,目光卻停留在她身上,「要是每一天醒來,都能看到你,多好。」

她起床,像昨天一樣著裝易容,也不過花了幾分鐘,便開了房門出去。

他血色的瞳仁里含著笑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抬步跟上。

在田嬸家用完早膳,二人便要離去,農家大院里,田嬸與田大壯來送別。

田嬸不舍地看著上官驚鴻,「妹子,你跟你夫婿一路小心。到現在都還沒問,你們這一路是要去哪?」

田大壯也說,「是啊,都忘了問,妹子跟小哥姓啥呢。」

上官驚鴻說,「我們姓甚名誰,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不便透露,也是怕給你們添麻煩。我們是前去我‘夫君’的家鄉。」君這個姓氏,當今只有南遙皇室能冠此姓,上官這個姓氏也被她攪得太轟烈,說出來,萬一北棠傲的人找來,就不好了。

「原來如此。」田大壯也通情理,「不便說,也就不說了吧。」

上官驚鴻從袖袋中取出一張銀票塞到田大壯手里,「田大哥,這是小小心意,你好好照顧妻小。」

田大壯一看數額竟是三百兩,大驚,「使不得使不得!」

田嬸也看到如此巨額數目,「這太多了!我們家一年都賺不到五十兩。」

「這錢不能要。」田大壯想婉拒推回上官驚鴻手里,君燁熙冷森的插話,「她的手不是你可以踫的。」殺人的語氣。

田大壯嚇得不敢有動作,田嬸也噤了聲。

春綠與春芽兩姐妹從屋子里跑了出來,一左一右抱著上官驚鴻。

「嫂嫂,你要走了嗎?」春綠鼻子有點紅。春芽干脆哭了出來,「芽兒舍不得你……」

上官驚鴻蹲,「你們乖,好好听爹娘的話,照顧好兩個年幼的妹妹。」

「嫂嫂以後還會回來看我們嗎?」春芽哽咽地問。

「盡量吧。」上官驚鴻站起身,與君燁熙一道朝院外走,田大壯拿著銀票不知所措,「妹子,這錢……」

「好好給孩子們改善改善生活。家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財不要露白,以免招來不必要的覬覦。」說著,人已出了門口。三百兩對于貧窮的農家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

田大壯夫妻趕忙跟上去,田嬸說,「多謝妹子了,你們一路當心啊,有空回來。」

上官驚鴻止步,又交待,「有人問起我們,你們就說只是普通經商的夫妻路過,別的不要多說。」

「好的。」田氏夫妻趕忙應承。

「不必相送。」上官驚鴻說罷,便與君燁熙相攜遠去,身後傳來田氏夫妻的對話。

「孩兒他爹,你看小哥跟妹子多恩愛。那位小哥雖然看起來冷了點,卻疼妹子得緊呢……」田嬸羨慕的聲音。

田大壯說,「他們夫妻是好人吶……」

君燁熙側首瞧了眼上官驚鴻,「小鴻兒,听到了麼?第一次有人說本尊是好人。」

「你要是好人,世界上就沒壞人了。」

「也對。」君燁熙模了模頭上戴著的斗笠,「若是本尊取下這斗笠,見到本尊真容,只怕給他們萬兩,也只會說本尊是惡鬼。世人愚昧!」

「我看是你心里有陰影。」

「是有陰影。」君燁熙不否認。

「那是你自己的事。」

「本尊是你的夫婿,自當也與你有關。」

「以後,在外人面前,不要稱我是你妻子。」

君燁熙不答話,二人又走了一段,前方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停在大路上,一名二十多歲的男性馬車夫早已等候,見他們,馬車夫走過來,「爺,夫人!」

「你安排的?」上官驚鴻睨了君燁熙一眼。

「嗯。」君燁熙撩開馬車簾,「此去血族路途遙遠,為夫怎麼舍得夫人徒步而行?」

上官驚鴻上了馬車,馬車內部很豪華,也比一般馬車長,做成臥榻式,能躺著,榻上還放著枕頭被褥,質地都是最上層的質料。車壁上離榻四十厘米左右高度,還有一塊貼在牆上,又可放平的華麗長方形紅木板。

君燁熙也上了馬車,與上官驚鴻對坐,將紅木板放平,就成了兩人中間的臨時‘矮桌’。

「車廂的角落里備了一箱食物,糕點、肉干、水、酒類,想吃自己拿。」君燁熙說,「豐盛的熟食不方便保存,只能在路上投宿的客棧里用餐。先將就著。」

「還算周到。」上官驚鴻頷首。

君燁熙吩咐外頭的車夫,「啟程。」

馬車緩緩行駛于官道上,上官驚鴻掀起車簾,看著外頭時不時過往的路人。離東祁國京城是越來越遠了。

路過一家客棧,馬車停了下來。

上官驚鴻問,「怎麼了?」

「買點東西。」君燁熙說。

「哦。」

馬車夫進了客棧又出來,恭謹地遞給君燁熙一個紙包,得到君燁熙命令後,又開始駕車出發。

君燁熙打開紙包,是香噴噴的烤鴨,放于紅木‘桌’上,「今早你在農戶家里都沒吃什麼,這家客棧的烤鴨挺有名,過往的很路人都會買上一只。」

「雖然不想吃你的東西,也不想推辭,想吃就拿。」她拿起烤鴨,才瞄他一眼,「你呢?」

「等著你分給本尊一點。」

她還真分了他一半。兩人開始進食,等她吃完,君燁熙遞上紅寶石酒壺,「喝口酒暖暖胃。」

她接過,端祥起酒壺,「你的酒壺是真正的紅寶石做的,質地清透,雕功完美,這酒壺稱得上無價之寶。」

「若是你喜歡,就送你了。」君燁熙見她不看風景,放下了車窗簾,便取下頭上的斗笠。

「女子不奪人所好。」她搖首,「每次見到你,你都是酒壺不離身,就連換下了你一貫的紅裳,都帶著酒壺,可見你很喜歡這酒壺。」

「談不上喜歡。」君燁熙僵白的面孔沒什麼表情,「本尊常用的東西,自然是世上的珍寶。豈能用劣等品。」

「你的東西,我恰巧是沒一樣喜歡的。」她將酒壺退給他,自行從包袱里取了水袋喝水。

君燁熙妖異的血瞳閃過不滿,「你就不能跟本尊好好相處?非要惹怒本尊?」

「君燁熙,我知道趕車的馬夫武功不低,以你的傷勢,就算加個人。我要你的命也不過是易如反掌。」她易過容的平凡面孔充滿冰冷。

「這麼說,本尊還得仰仗你鼻息?」他收起紅木板,自發地身他靠了過來,執起衣袖于她唇邊。

「你干嘛?」她一時不解。

「在山洞里,你不是用本尊的衣服當擦嘴布麼?樂意效勞。」

白了他一眼,「毛病。」

「本尊是有毛病了。」他僵白的面龐蘊起復雜,「認識你越久,本尊就越變得不像自己。似乎……越來越像個人了。」

上官驚鴻推了他一把,「離我遠一點。」

君燁熙身體被推倒在榻上,過重的傷勢痛得他皺了皺眉宇,干脆就躺著,「你又想謀殺親夫了。」

「你要是真死了,天下一定太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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