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明妃皆大歡喜,潛魚龍鴻雁傳書
樓至給他此番一弄,再想勉力起身去探視質辛,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當下埋怨自己貪歡放縱,蘊果見他身子倦怠,便不肯教他立刻起身,自己先起來梳洗了,復又回到內室俯身在他眉心一吻道,「你且睡睡,我去小書房看看質辛,若是他歇了中覺醒了,便與他說起入學之事,我們商議定了,我再帶著他此處瞧你可好?」樓至此時沒由來一陣睡意,勉強點點頭便朝里昏睡起來。
睡夢之中復又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給人佔了去一般,竟不听使喚自己行動起來,卻是騎在一人身上做著那說不出口的勾當,樓至成婚以來未曾與蘊果如此放肆一回,便是王跡那般強硬手段也不曾有過,此時雖然疑惑身在夢境之中,觸感卻是溫熱真實,花心之中只覺身下之人的塵炳喧囂頂動,自己承受不住,「呀」了一聲雙手抵在那人胸膛之上,卻听得那人輕笑一聲道︰「以身渡魔,如何沉淪欲海?」
樓至听聞此人聲音並不熟悉,竟不是蘊果與王跡之言,低頭一瞧,身下孌在自己體內之人卻是個眉目如畫的翩翩少年,自己似是從未見過,不由羞澀難當,心道自家如何沉淪如此夢境,竟與個素未蒙面的小孩子荒唐起來,待要離了他起身,卻給他雙手箍住自己的臀部動彈不得,那少年復又向上攻刺了幾下一面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樓至听聞此言不解其意,只是花道之中給他磨蹭得動火,若不離了此處便幾欲身登極樂,當下顧不得許多,奮力掙扎起來,卻因自己身形晃動,使那少年更加得趣起來,似是已臨頂峰,伸手在他面上摩挲著笑道︰「天之佛,今日領略你的手段,來日自當奉教說罷狠狠向上一頂,將那焚身業火洩在樓至兩瓣紅蓮之中。
誰知樓至花道承接業火之際,卻生出許多綿密肌理,將那少年的塵炳困在內中,兩人結合之處佛氣大盛,金光散逸,逐漸蔓延那少年的身子,將他緊緊束縛在內中,那少年面露焦灼之色恨恨說道︰「你當真……天之佛……你好狠的心腸……」話說到一半,整個身體竟被樓至韋馱花心之內溢出的佛光煉化,緩緩自花道之中吸入體內。
樓至夢境之中深覺此事甚是荒唐,不由眉頭緊蹙出聲,卻覺面上還殘留那少年的氣息,似是在輕吻自己,神識一驚倏然睜開眼楮,卻見面前之人竟是質辛,正瞪大眼楮瞧著自己,見自己醒了,便猴上身來摟住他雪白的頸子磨蹭著撒嬌道︰「媽媽今日也賴床,早課也不曾看過質辛,晚膳就給質辛喂飯可好?」
樓至給他如此一纏,竟將夢中之事忘了泰半,噗嗤一笑道︰「方才還與你爹爹說你如今大了,要打發人與你延請先生呢,怎的還這般撒嬌?正經進了書房用功幾年,也就該提親了,等將來分房單過之日,也要這般纏著媽媽不成?」質辛聞言一怔,繼而繃起小臉兒委屈道︰「質辛不要提親,等質辛大了,就要迎娶媽媽過門樓至听他言語依然充滿童趣,不由噗嗤一笑道︰「好,媽媽等著你,只是咱們要瞞著爹爹,不然他知道了不依的質辛見媽媽應允了,復又撲進他懷中磨蹭了一回,母子二人嬉笑之際,只見蘊果諦魂打起簾子進了內間,見質辛猴在樓至身上,伸手一把將他提起放在地下。質辛素來畏懼蘊果,連忙規規矩矩垂首侍立。
樓至見質辛面帶泫然,似是無限委屈之意,含嗔看了蘊果一眼道︰「看你,倒沒得嚇壞了他蘊果笑道︰「卻不是給你寵壞了,尋常人家男孩子長這麼大了,哪有還在內幃廝混的。趕明兒進了上書房,還這般沒規矩不成?」樓至听聞此言蹙眉道︰「敢情你是想叫質辛進上書房學習?」蘊果拍了拍質辛的小腦袋笑道︰「不然如何請得動那緞君衡,上書房的子弟都是皇親貴冑,質辛進了內中學習,不出一二年便可以出息了
樓至伸手接過質辛摟在懷中摩挲著蹙眉道︰「正是因為都是皇親貴冑,倒叫人憂心,咱們的孩子雖是在外胡打海摔慣了,卻也是從小在我身邊嬌生慣養起來的,如今教我的兒子給人家做了伴讀,萬一受了什麼委屈卻是如何是好,咱們又不是請不起先生的人家,倒沒得給人家當奴才使喚
質辛听聞大人們的言語似懂非懂並不在意,倒是給媽媽摟在懷內遍體摩挲著十分受用,還不時撒嬌嗅著樓至身上的味道,卻听得蘊果諦魂笑道︰「咱們的孩子豈有伺候別人的道理,憑他什麼皇親貴冑,也只有服侍咱們的份兒
樓至尚未答言,倒是質辛先涎著臉撲進樓至懷中央道︰「質辛不去,在家塾里要吃的玩的都便宜,先生又是啟蒙,自小跟著質辛的,進了書房就不能時時看見媽媽了,我再不去的樓至听他說得可憐,連忙將他抱在懷中安撫摩挲著,一面看向蘊果,等他拿個主意,卻听得蘊果笑道︰「當真不去?听說今年十九郎也進學了,就在緞師父門下質辛听聞這個名字眼前一亮,面上倒躊躇起來,似是動搖之意。
倒是樓至見他二人言語不解個中之意,疑惑地看著蘊果,卻听他解釋道︰「當日你離家求醫之時,我因要執掌武林事務,又要兼著衙門里的差事,不能十分照看質辛,便將他寄養在宮中上書房,托那緞君衡看顧幾日,誰知他竟也忙的焦頭爛額,上書房講學之時,竟帶了自己的兒子十九郎前去,那孩子倒和質辛一見如故,十分相與,其後我迎迓于你,去宮中接了質辛回來之時,他兩人竟戀戀不舍,還約定將來進學必然在一處,怎的沒有多少光景,質辛倒薄了情分,忘了當年同窗之誼?」
質辛听聞兒時玩伴亦要進上書房讀書,心道若是自己與那十九郎日日在一處倒也十分稱心,再說他既然是緞君衡的愛子,自己與他同窗相與,想必那緞師父便不肯十分苛責,自己曾在宮中寄宿幾日,見其中規格制度與盟主府氣象又不相同,倒多了許多可以淘氣造反的所在,到時與那十九郎一起逛逛,倒也便宜。心下盤算定了,便對樓至撒嬌道︰「既然十九也去,那質辛也要去,只是媽媽別忘了日日來接我,還要給我留著好吃的
樓至听聞質辛幾句話就給蘊果拐了去,心下好笑起來,含嗔看了蘊果一眼道︰「敢情你送了他進學去,竟是為了找個玩伴陪著他的性子反,學些個精致的淘氣。只是不知這十九郎容貌人品如何,是否堪陪質辛讀書蘊果笑道︰「我給他挑的伴讀自然是好的,那十九郎自小在緞君衡身邊長大,尚未啟蒙之時便有幾本書幾千字在月復內了,如今跟著他父親授業這幾年,想必更加進益,那緞君衡既然無心科舉,教授的東西自然清貴些,卻也不怕質辛沾染了科場功名之心。再說同學少年之時,都是互有切磋琢磨,方可相長,卻忘了你我在佛鄉之日?」
樓至正聚精會神听這十九郎的來歷,卻見蘊果倏然提起兩人在佛鄉同修之事,不由臉上一紅嗔道︰「正經商議你兒子入學的大事呢,誰與你在這里打這悶葫蘆蘊果見他嬌嗔,也不答言,只含笑看著他,樓至生怕他當著質辛的面說出什麼好听的來,連忙對他使個眼色,蘊果見狀,方收斂了眼內愛意笑道︰「如此就這麼商議定了,我帶了質辛去前面準備上書房的東西,先寫個單子出來給你過目,有什麼需要采辦的,也好叫他們先預備下說罷在樓至懷中接了質辛抱起往前廳去了。
樓至給他父子二人纏了這半日,正欲歪在榻上將息片刻,卻听得外間似又有人進來,心下疑惑道自己的臥室從來未曾傳喚不得擅入,只有蘊果諦魂一人可以不經通傳登堂入室,如今卻是哪個新來的沒規矩擅自進來,不由語帶不悅揚聲問道︰「外面是誰?怎的這樣沒規矩卻見一個小內侍低頭閃進內室之中,垂手侍立不語。
樓至見來人並非自己貼身侍女,竟是個小黃門,自己家常寢衣裝束都給他瞧了去,不由心下大怒道︰「好奴才,這可反了卻听得那小內侍噗嗤一笑,柔聲說道︰「盟主夫人果然好大架勢,怎的幾日未見,就忘了故人?」說罷緩緩抬起頭來,竟是澤之厲貪穢的面目。
樓至不看便罷,一看之下心內悲喜交集,恍如隔世,怔怔看著來人,也顧不得遮掩身子,連忙下床一把拉了貪穢,攜了他的手語帶泫然道︰「好孩子,難為你……」說到此處已經哽咽不能言語,貪穢感念樓至如此掛心,眼中亦有水色道︰「家里都好,先生無須掛懷兩人攜手垂淚了半晌,樓至欲言又止了半日,又怕前廳蘊果商議妥當前來尋覓自己,少不得含羞問道︰「你家兄長……」貪穢見他主動問起王跡,便知自己拿對了主意,撲通一聲跪在樓至膝下道︰「若還記得當日情份,便請先生與我一行戰雲界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大聖歡喜供養法》曰︰‘大聖自在天,烏女為婦,所生有三千子,其左千五百,毗那夜迦王為第一,行諸惡事;右千五百,扇那夜迦持善天為第一,修一切善利。此扇那夜迦王,則觀音之化身也。為調和彼毗那夜迦惡行,同生一類成兄弟夫婦,示現相抱同體之形。其本因緣,具在大明咒賊經。’臥槽誰能听懂……大概意思就是要渡化惡魔,就要跟他ooxx……orz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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