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之用比較委婉的語氣問道︰「怎麼想起來用這個了?這多珍貴,如果弄壞了可就可惜了。♀」
喝茶的時候用嶄新的杯子最好了,齊安之以前還沒有那麼明顯,經過了一個月茹毛飲血的日子,齊安之現在在不必要的時候也挑剔了些。
但是,論挑剔,齊安之是比不得喬疊錦的。
喬疊錦蹙著眉道︰「前段日子內務府送來的那副新茶具,杯子上畫的是西番蓮。」
齊安之沒听出來什麼不對勁,就接著道︰「不喜歡這個花樣?」換一個就好了呀,瓷器是內務府每年不知道采辦上多少,一組茶具罷了,哪里有什麼大不了的。
喬疊錦道︰「可是跟臣妾珍藏的花茶好像不太相配啊。」
齊安之噎了一下,他是真心對用古董喝茶膈應,還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現在竟然拿過給給他用,齊安之越想越覺得臉鐵青。
喬疊錦道︰「皇上喝一口這茶壺里的茶,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喬疊錦突然重新拿出來一個杯子,從茶壺里倒出來一杯水,齊安之以為喬疊錦喝的是白水,湊近了看,遠遠不是透明的,泛著淡淡的綠色,只是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
齊安之看著已經放到他面前的杯子,勉強的拿起了喝了一口,微微發燙的溫度,但是喝道嘴里也不難受,水里有淡淡的清香,倒是把齊安之反胃的盡頭給去了些。
齊安之道︰「好茶。」
喬疊錦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她這幾天把心心念念的設計全都扔到一邊去了,想起來什麼就做些什麼,上一刻還想著彈琴,下一秒就要作畫了,折騰的下面的人差點人仰馬翻。
喬疊錦前幾天又整理了下她堆放著東西的庫房,翻出來不少她以前收集的東西,把以前慣用都換了個遍。
就像齊安之說的,內務府哪里什麼沒有,只是一組茶具,就是十組,那里的人也能給你找出合適的出來,關鍵喬疊錦的心已經不在上面了。
今天也是,心血來潮的就開始鼓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綠意這幾天已經麻木的很了,看著喬疊錦隨著折騰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便也沒有勸說些什麼——
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
喬疊錦道︰「皇上猜猜這是什麼茶?」
又來了。
齊安之心里嘀咕了一聲,他對茶沒什麼研究,也沒了研究的興趣,而且他的嘴巴還沒有那麼敏銳,僅僅嘗上一口就能察覺出來是什麼的是茶博士吧。
齊安之心里抱怨了聲,嘴里胡亂說了幾個名字,喬疊錦不滿的道︰「怎麼會是這些茶呢?看茶水也能看的出來。」
齊安之苦笑道︰「貴妃就不雅賣官司了,直說了吧。」
喬疊錦的笑意減少了幾分,道︰「這是用竹葉煮的茶水。」
齊安之又嘗了一口,發現的確隱隱帶著一股竹子的清香,只是他也沒听說過有人說過竹子可以煮茶啊,道︰「怎麼做的?」
喬疊錦笑意更淡了,就像是本來以為遇到了一個知己,能夠滿懷興奮的交流,結果發現對方一竅不通,這件是太掃興了,喬疊錦不高興了,也不往齊安之那里看了,低著頭,伸出手拎起了那個茶壺,又往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看著杯子里淡淡的綠色,聲音也清淡的很道︰「就是胡亂做出來的。」
齊安之無語了半響,這樣的話估計也只喬疊錦說的出來,而且說的理直氣壯的。♀
齊安之頓時明白了自己剛剛的態度讓她不快了,只是,齊安之這時候也明白了,他裝得了一時,也不可能裝得了一世,而且他剛剛也得志意滿,想要找個人抒發下感情,結果就在喬疊錦這里踫的個軟釘子。
老是遷就一個人,就是鐵打的人也是會累的,齊安之現在沒有厭煩,看著喬疊錦不高興的樣子,忙檢討了自己剛剛的態度,道︰「怎麼想起來做這個了?」臉上的表情總算不是那樣的無所謂了。
喬疊錦托著下巴,眼神放空,道︰「就是想做了。」
她只是好久之前做過一次,這次她翻出來好多的東西,忽然想起來就做了,對喬疊錦來說,這種感覺很常見,她做什麼事情,一般都是隨心而行的,只是竟然折騰的下面因為她的要求精疲力盡的,喬疊錦喃喃的道︰「突然就是想這樣做了。」
聲音提高了幾度,听起來好像激動,只是她的臉上的表情還是茫然的很。
齊安之立刻發現了這種不對勁,小心的道︰「貴妃?」想了想又換了個稱呼︰「薇薇?」
這怎麼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齊安之苦逼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他剛剛說了什麼刺激性的話,只是看著喬疊錦恍惚的神情,立刻如臨大敵了。
喬疊錦听到齊安之的聲音,忙回過神道︰「就是想起了堂哥了。」
她也想出宮,她想去江南看看,如果是以前,想去哪里,直接讓助理定好機票酒店就去了,哪里想現在想去哪里都要經過批準。
喬疊錦經過了幾天,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就是經過了這幾天的自我放松,效果也不太好,她覺得她需要找個地方放松下,這種精神狀態非常的危險,現實是,她唯一能稍微自由一點的地方也就是長樂宮了。
喬疊錦突然抬起頭道︰「明年會去西山避暑麼?」
齊安之正被她弄的戰戰兢兢的,時時刻刻的注意著是不是又哪里不正常的,冷不丁的听到喬疊錦這句話,怔了下,道︰「去啊,怎麼不去。」
瞥了下喬疊錦的神色,接著道︰「京城這麼熱,去了西山能涼快些,只是今年事情多,去西山準備的太多,朕就想著不麻煩了。」
喬疊錦道︰「明年臣妾去成麼?」
齊安之被這句話砸了個七葷八素的,前幾天還考慮先斬後奏的,怎麼把喬疊錦弄到西山去,今天就听到這麼一個好消息,齊安之頓時高興了,出于謹慎,而且喬疊錦狀似又受到刺激的樣子,道︰「怎麼不行啊,貴妃也沒去過西山,去西山走走也好,後山可是長滿了楓樹的,到了秋天,漂亮的緊的。」
喬疊錦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神情還是懨懨的,齊安之道︰「貴妃怎麼想著去了。」
喬疊錦︰「想出去走走。」
不想著出去還好,只要想著她在這里呆了好幾年,她就種莫名的暴躁和急切,而且她並不知道她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這更讓她覺得心里不舒服。
喬疊錦︰「皇上去不去江南?」她想去江南了,她想見見無數文人墨客交口稱贊的江南。
齊安之還想著前面一個話題,正想著再套上幾句話,就听到喬疊錦這會子已經說起江南了,齊安之嘴角抽搐,道︰「怎麼又提到江南了。」
短短的一會兒,話里換了好幾個,思維跳躍的讓齊安之郁悶也擔心。♀
喬疊錦憋了一會兒,最後只蹦出三個字︰「想去了。」簡簡單單的,還透著一股任性勁頭。
齊安之失笑。
喬疊錦還是絮絮叨叨的道︰「也想去巫峽。」
齊安之臉漸漸的沉了下去,慢慢的道︰「貴妃很想出門麼?」
喬疊錦想著齊安之說過的長河落日和漫天的黃沙,她想親眼再去看看,只是這個想法好像不能宣之于口,她本來就不能胡亂的出門,就是出門回娘家都艱難的很,更何況要到處走走。
喬疊錦臉上隱隱的興奮也消失了,道︰「想想而已。」
喬疊錦情緒起伏的很大,僅僅這一會兒,齊安之覺得喬疊錦的態度就像是春夏秋冬的轉了一圈,時而春風拂面,時而面若寒霜,偏偏喬疊錦好像什麼都沒有意識到。
如果是以前,齊安之就是察覺到,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過是情緒多變了些,根本沒有什麼,偏偏齊安之現在的境界期還沒有過去,看著喬疊錦這樣子,只覺得本來稍稍松懈下來的神經又緊繃了幾分。
齊安之還不能直接問,貴妃你的腦子還好吧?
實際上,隨便換上一個人扯著齊安之問他,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真的還是假的,齊安之都能惱火的直接把她直接弄到冷宮,鐵打的腦子有病。
人的心都是偏的,齊安之對喬疊錦的感情明顯不太一般,而且喬疊錦平日里表現的太正常了,齊安之也拿捏不準喬疊錦是不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太醫說的也很含蓄,可能是最近太緊繃了——
皇宮里估計沒有一個人比喬疊錦過的更悠閑了。
對了,除了吃吃喝喝為人生目的的太後老人家。
喬疊錦倒到杯子里的水有些涼了,模著原來溫熱的樣子也變得冰涼冰涼的,蕩漾的綠色倒是讓人心生歡喜,喬疊錦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陽光滾燙,照耀在地板上,都好像能蒸騰出一層白色的霧氣。
喬疊錦︰「現在七月了,等到了九月的時候,我要曬書。」
齊安之滿月復心思,听到喬疊錦說到這個也沒什麼想法了,又坐了一會兒,齊安之想著喬疊錦剛剛的樣子,再難以做下去,找了個借口就回了承乾宮,又叫來了上次的那個太醫。
等太醫來了,齊安之說了喬疊錦的剛剛的樣子,齊安之想了想,又問了下喬疊錦的身體狀況,說著說著,齊安之更擔心了,現在想著喬疊錦就是一個放的高高的精致而貴重的釀瓷女圭女圭,不說擺放的位置,就是釀瓷女圭女圭身上也是裂痕斑斑,像是一陣風隨隨便便刮過,就能讓她徹底的粉粹。
齊安之越說越寢食難安的,心里苦笑了下,不說起來還好,現在一條一條的說起來,齊安之都要心驚膽戰了,道︰「貴妃身體好像更怕寒了。」大夏天的模上去都冰涼的很。
「氣血不足。」嘴唇淡的幾乎沒有顏色了,想也知道氣血不足。
齊安之又說了喬疊錦身上的癥狀,末了,擔憂的道︰「貴妃的身體還好麼?」
齊安之現在已經忘記了,喬疊錦是每個月都有太醫請平安脈的,如果有什麼大的問題,早就給他說。
被齊安之又扯過來的太醫听著齊安之一條一條的說著喬疊錦的癥狀,倒是有些驚奇,皇上確實很是寵愛貴妃娘娘,這些癥狀都一一記得。
謹慎的道︰「貴妃娘娘的身體因為是娘胎里帶出來弱癥,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慢慢的養著,平日里多注意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喬疊錦常年處于亞健康的狀態,只能小心的呵護著,這輩子不用指望著健健康康的生活了,生活中也必須精細些,不然很容易生病,生病之後小病變成大病都是有可能的。
齊安之沉聲道︰「那還有沒有其他的不妥?」言下之意的是,喬疊錦的言行,齊安之幾乎是認定喬疊錦哪里出了問題,偏偏他還不能直接說出來。
太醫也憋的慌,皇上問的含蓄,他說的更要含蓄,而且這種病真的難以治好,說到底就是心里有問題,太醫就算再專業,這種也治不好啊,憋了半天,含糊的道︰「應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腦子有病不是竭斯底里的亂吼亂叫,就是神經質的打人,比較起來,喬疊錦確實正常的很,太醫更不但斷定喬疊錦有問題,齊安之知道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偏偏太醫還說的含含糊糊的,齊安之心煩意亂的,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讓太醫走了。
齊安之沉吟了片刻,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吩咐高升說,不要讓人把一些掃興的事情告訴貴妃。
齊安之覺得這個太醫說的含糊的很,說起來的那幾條建議也都浮于表面,不過有一條,齊安之還是認同的,喬疊錦肯定是受了刺激,不然不會突然不正常,齊安之找不到根源,但是可以隔絕喬疊錦。
齊安之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但是只要想到喬疊錦今天的樣子,齊安之就下定了決心。
等齊安之下了決心,到了坤寧宮的時候,就對皇後說道︰「貴妃這段日子精神不太好,如果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不要去讓人去打擾她了。」
最好什麼大的事情也不要去打擾她。
齊安之不確定什麼事情讓喬疊錦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只能很是郁悶的采取笨辦法。
皇後驚疑不定,猜不透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安之心情不好,不想多解釋,只是這件事很容易引起誤會,什麼不往長樂宮里遞,更容易讓人想到厭棄,以為他對長樂宮有什麼不滿,準備讓貴妃禁足什麼的。
齊安之嘆了口氣,道︰「朕去長樂宮去了幾趟,想必是最近天氣實在熱的很,貴妃不但身體不太好,就是精神也不好,整日懨懨,朕問了太醫,說是貴妃現在最好靜養。」
齊安之自然不會跟皇後說是貴妃的精神不好,直接把問題推到了喬疊錦的身體上,喬疊錦的身體不好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皇後也想到了齊安之前幾日確實是宣了太醫,長樂宮的人最近有些忙碌,就相信了齊安之的話。
想到喬疊錦整日病歪歪的樣子,也嘆了一口氣,點頭應了下來。
齊安之的意思是不論是好的好是壞的消息都不要往長樂傳了,不是非喬疊錦不可的事情也不要找她出面了,皇後把這個命令執行的很是徹底。
從皇後那里出來的第二日,齊安之又到了長樂宮,慢悠悠的跟喬疊錦吃了午膳,等喬疊錦疲憊的午睡的時候,又召見了綠意,綠意暗自疑惑,等齊安之說了開頭話的實話,綠意也差點沒腿軟的直接跪下。
齊安之道︰「朕只知道明曦郡主留下人,現在都是貴妃在用。」
綠意差點咬到舌頭,頓時驚疑不定了,在宮里經營了稍微久一點的,誰沒有點人脈啊,只是喬疊錦運氣好,直接要了現成的,而且龐大的消息往讓她輕而易舉的能得到一些訊息。
齊安之自從喬疊錦直截了當的把那幾張調查報告給他就隱隱的清楚,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齊安之我有消息來源,我又能力查清楚事情真相的至今為止也只有喬疊錦一個人。
齊安之當時冥思苦想了好久,喬疊錦不像是能夠經營出這樣龐大人脈的人,而且當時喬疊錦入宮時日尚短,這樣快速而準確的消息來源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的建立出來的。
偏偏喬疊錦真的拿出了證據。
再高升的提醒之下,齊安之才想起了那位已經過世的明曦郡主,當時她手把手的叫著孝真皇後處理宮務,又直接管理尚儀宮,孝真皇後又信任和倚重她,憑明曦郡主的手腕,宮里怎麼會沒有她的人。
現在過了幾十年了,明曦郡主已經過世,但是把留下的東西交給喬疊錦使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宮里的有些東西停留的時間很長,有的也很短暫。
但是很明顯,名動京城的明曦郡主是那種傳奇的人物,也許過上幾十年還有人對她的事跡津津樂道,現在基本上上了年紀的嬤嬤都念叨著那位明曦郡主。
齊安之倒是還听說了些隱秘的消息,據說當時太祖皇帝差點想把明曦郡主許給先帝爺,可見明曦郡主的手腕是如何的高超,如何得太祖皇帝的喜愛了。
齊安之倒是相像得到明曦郡主的風采,出身名門,天資聰穎,手腕高超,嬌媚明艷,單單一個方面就能讓人過目難忘了,更不用說把這些優點集聚一身的人了。
只是現在齊安之只是苦惱于如何處理明曦郡主留下的消息網,喬疊錦對宮里的大部分事情沒有*,她很少用到消息網,齊安之也知道宮里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勢力,齊安之對這些東西很克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
當初留下的人再怎麼完美,現在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只要不加以經營,很快的就會崩潰的。
喬疊錦又不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
齊安之本來是想等著的,但是現在齊安之現在卻不想等下去了。
他現在只想把喬疊錦所有的消息源通通的掐斷掉,按照齊安之的想法,周圍沒有任何人嚼舌根子,也沒有任何重大的事情,喬疊錦怎麼會再受刺激?
再隱秘一點的想法就是,干脆就讓喬疊錦這樣一直下去吧。
齊安之不確定等喬疊錦和周圍那些妃嬪沒有任何區別的時候,他是不是還有那種控制不住的掠奪的*。
他現在也想不到這麼多,換句話說,他現在不想剖析自己的內心,他現在單純的想著怎麼讓喬疊錦不在像最近一樣時不時的夢游的狀態了。
綠意在齊安之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本能的警惕了下來,只是想了想,發現也沒有什麼,這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本來也算不了什麼。
綠意恭敬道︰「是的。」
齊安之掃了一眼綠意,不欲跟她打太極,直截了當道︰「朕希望今日之後,貴妃不再通過這個它獲得任何消息。」
他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一點弧度都沒有變化,語氣也平緩的很。
但是綠意卻不自覺的彎了腰,不確定這到底惹到皇上哪里了,喬疊錦根本沒有吩咐過什麼事情,平日里也知道而已。
齊安之︰「朕不想朕自己動手,知道麼?」
壓力鋪天蓋地的朝著綠意壓過去,眼楮的笑意好像全都變成了刀片鋪天蓋地的朝著綠意刺了過去,綠意臉色一白,但是還是強撐著道︰「奴婢愚鈍,請皇上明示。」就是殺頭,也要有個明確的理由吧,這樣平白無故的讓人放棄手上的東西,還不是無足輕重的,就是皇上,您不用給她這個做奴婢的解釋,她也總要給貴妃娘娘一個交代吧?
綠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來,就這麼青天白日的,一個炸雷下來了。
齊安之還沒有耐心給一個奴婢解釋那麼多,如果她不是喬疊錦的大宮女,齊安之根本不會親自出面,道︰「朕不希望貴妃知道這件事,知道麼?」
綠意臉色更苦了,皇上您到底想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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