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援救
听著車後漸漸迫近的馬蹄聲我心急如焚,若再不想辦法停下這輛馬車,一旦蘇墨行被引到伏擊之地,後果不堪設想。*******$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我正焦急地思考著該如何擺月兌眼前的困境,忽然听見疤面漢子開口,「我倒真有些佩服你,以前我也俘虜過中原的女人,卻是一個個哭哭啼啼,沒有哪一個能像你這麼鎮定,可惜,你卻是蘇家的媳婦
我無暇顧及他,只隨口應付,「我們是敵人,就算佩服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我話未說完,我心思一轉,「其實我並非鎮定,蘇墨行在我們新婚之夜連洞房也沒進便走了,如此侮辱,我恨不得殺了他,你們這次伏擊,倒是遂了我的心願
疤面漢子瞪了瞪眼,看來他也知道夫君不如洞房對女子來說是奇恥大辱,「怪不得你不住在王府中,反而獨自一人住在長澤又嘖嘖一嘆,「如此漂亮的女人他竟不要,哼他隨口冷哼,看著我的眼神發生了些變化。
我向他靠了靠,他下意識地將匕首橫檔胸前。
「我這一個雙手被綁的弱女子你也害怕?」我嗤笑一聲,又坐直了身子。
一個刀鋒上舌忝血的男人被女人譏諷膽小是何等恥辱,疤面漢子雙眼一眯,一種野獸般的危險氣息瞬間爆發,他忽的起身將我壓在身下,匕首順著我的脖頸一路下滑,直至腰際,「既然你的夫君不要你,就由我要了你吧
我挑了挑眉峰,壓住心頭厭惡,「嗤嗤」笑問︰「追兵就在後頭,你倒真沉得住氣
疤面漢子嘿然一笑,「你們中原有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著便向我腰上模來。
我趁此機會雙手向匕首上猛然一劃,將縛手的繩子劃斷,因為用力過大,右手腕外側也劃出一條傷口,我卻顧不得這許多,屈膝狠狠頂向疤面漢子胯、下。
變生肘腋,他來不及格擋,被我一擊即中,捂著痛處從我身上滾落,我截過匕首抵在他頸旁,「中原還有一句話,叫做色字頭上一把刀說完用刀柄在他額角狠狠一擊。
放倒了疤面,我悄悄模到車門邊,打暈車夫將馬車停了下來。
我下了馬車,顧不得鮮血長流的右手,急急向蘇墨行追來的方向跑去,沒多遠便看見了馬蹄揚起的煙塵。
長夜將盡,蘇墨行的身影在灰藍色的天光中越來越近,我不顧一切地飛奔向他,此時此刻,對于剛剛逃離敵手的我來說,他便是唯一的希望。
待我距他百步外,蘇墨行忽然勒住馬,揚臂搭弓,一支羽箭破空而來釘在我腳邊,箭尾兀自顫動。
我愕然,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只見蘇墨行兜鍪遮面,一雙本就沉冷的眼楮在鐵甲之後更添肅殺之意,他的目光越過我,遠遠凝住我的身後。
只听馬蹄噠噠,回過身,見慕連策馬而來,手中長弓拉滿,正遙遙指向我,若我剛剛不停下,只怕現在慕連的箭已經插在我的後心。
還是晚了,我心中驟然一緊,我們還是落入了慕連的伏擊。
蘇墨行因追蹤馬車只帶了十四名騎兵,慕連 哨一聲,周圍樹林中忽然涌出數百名軍士,將蘇墨行圍在中央。
慕連睨著蘇墨行,眼神中閃著野狼般嗜血的光芒,他從腰間抽出彎刀,高舉過頭頂,身後的騎兵勒馬揚鞭,只待主將一聲令下便完成合圍,將蘇墨行就地擒拿。
我僵立在相持的兩軍中間,擔憂地望向蘇墨行,但見他雖然深陷敵圍,臉上的神色卻不見一絲慌亂,一雙眼楮隱隱散發著黑曜石般冷凝粹冽的光芒。
慕連已經視蘇墨行為甕中之鱉,嘴角勾著一絲快意而冷酷的笑,手中彎刀映了夜色,寒芒迫人眉睫。就在他欲要揮刀的一瞬,一騎流星馬飛馳而來,「報!」馬上的探子神色驚慌,到慕連跟前滾下馬來,「將軍,樹林外忽然出現蘭容伏兵!」
慕連一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來了多少人?」
探子頓首,「不,不下千人,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尚不等慕連反應,又一騎流星馬來報,「少主,桑忽將軍遭遇敵襲,援軍已被截斷在前方山谷中了!」
慕連抬頭望向蘇墨行,目眥欲裂,「你!這不可能!」他的目光在蘇墨行陣中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只見一個墨甲兵士摘下兜鍪,向著慕連揚唇一笑,「將軍是在找我麼?」
慕連雙目通紅,刀鋒搖搖一指,幾乎是從齒縫間蹦出幾個字,「你背叛我
那墨甲兵士搖頭,「我本是蘇將軍的人,何來背叛之說,將軍豈不知兵不厭詐四個字麼?」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已明了大半,慕連在蘇墨行軍中安插了內奸,得到蘇墨行的行蹤,卻不料被蘇墨行將計就計,反將了一軍。
這時樹林中已傳來金鐵交鋒之聲,慕連的數百軍士被身後的蘭容伏兵打得措手不及,幾乎一瞬間就折損近半,其余的都漸漸靠攏到慕連身邊。
事情峰回路轉,慕連狠狠盯住蘇墨行,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眸光一轉,忽然落在我身上。
慕連的左翼副官與蘇墨行幾乎同時打馬向我沖來,只見兩道煙塵在瞬間便到了眼前,耳邊是刀鋒出鞘的呼響,只听「叮」的一聲,兩人兵刃相接,寒鐵長吟,副官的馬刀擦著蘇墨行的刀鋒反撩而上,蹦出一串火花。
那副官身材矮小,動作比蘇墨行更靈活些,只見他以一種近乎詭異的角度折來,伸手便向我腰上抓來。
我旋身欲躲,卻見煙塵彌漫中,那副官盔甲遮面,只露出一雙清寒的眼楮,我愣住,原來他便是那日從府中將我擄走的人。
就是這一愣神間,我已被那副官抓住,他身材雖小,卻十分有力,只輕輕一提便將我帶上了馬。
在蘇墨行的刀刃劈向他頭頂的一瞬,副官的刀抵在了我的脖頸上。
嗡然一聲龍吟,長刀在副官頭頂一寸處戛然而止,寒刃帶起的氣流吹得他須發輕搖。
「放了她蘇墨行直直看著副官的雙眼,聲音中的寒意竟比周圍的冬夜更冷上幾分。
那副官卻對蘇墨行的話充耳不聞,只用刀抵著我慢慢退回自己陣中,但他應該是十分緊張的,因為在後退的過程中他的視線一瞬也不曾離開過蘇墨行,而他制住我的手臂也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蘇墨行驅馬向前跟了幾步,終是不能離敵陣太近,只好也退了回去。
那副官退回慕連身邊,慕連看我一眼,「蘇夫人如此能干,果然配得上你的好夫君此時情勢逆轉,他計謀失敗,深陷敵圍,眼里閃著孤狼般絕望而瘋狂光芒,親自用刀逼緊了我的脖頸,揚聲向蘇墨行道︰「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女人的命,就打開東北缺口,放我和我的人離開
蘇墨行微微眯起雙眼,「否則你待如何?」
慕連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蘇墨行會有此一問,手中的刀又逼緊了幾分,耐著性子回答︰「否則,我便殺了這個女人
蘇墨行從鼻息間輕輕哼出一聲,貌似不甚在意,「我生平最恨受人威脅,你若認為我在乎,便動手吧說完掃了我一眼,對著身邊兵士下達了調整部署的命令,蘭容軍隊的包圍圈越收越緊。
夜風卷裹,劃過枯枝衰草發出嗚嗚聲響,好像幽魂發出的哭號,黎明將至,月亮被掩在了厚重的雲層之後,天地間一絲月光也無,只有對峙的兩方所舉火把的光亮,照著憧憧人影恍如鬼魅。
頸間的刀鋒涼如寒冰,我能感覺到已經有溫熱的鮮血順著刀刃流下,瞬間便冷卻下來。
「好慕連切齒,我幾乎听見他牙齒咬合的咯吱聲響,「既然如此,別怪我
蘇墨行目光一閃,卻最終沒有動作,倒是那副官伸手一拉慕連,向著慕連用了個眼色,慕連手里的刀頓了頓,忽然打了一聲呼哨,集中殘余兵力向西北角突圍,經過幾次沖殺竟真叫他在包圍圈上撕出一個缺口,引著兵士敗逃而走。
我坐在副官馬上,吃力地回頭看去,只見蘇墨行持韁縱馬引一彪兵士追來,卻並不緊逼,只是遠遠跟著。
慕連引軍奔出一段距離,便下令讓手下兵士四散隱入周圍密林,只留下那名副官回馬與蘇墨行遙遙相對,他揚手拉我,那名副官一直用手指從身後抵著我的氣海,令我渾身酸軟,動彈不得,慕連的手就像毒蛇一般纏住我的手臂,心底泛起冷膩的厭惡與抗拒,卻是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他將我拉到自己的馬上。
只听慕連在我耳邊輕笑一聲,「你是為了這個女人來的?」他的氣息熱熱地吐在耳際,我甚至感覺到他冰涼的嘴唇在耳後輕輕廝磨。
渾身一顫,一股強烈的被侵犯的屈辱感籠住了我,我咬著嘴唇望住蘇墨行,只見他眸色沉黑,兜鍪下的表情晦暗難明,唯獨一雙眼楮閃過雪亮的寒光,竟比他腰間長刀的寒刃更為懾人,只听見他低沉的聲音在黎明前濃重的黑暗中遠遠蔓來,「我只說最後一次,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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