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狹路相逢
陶逸良站了起來,和柴小七一起回色街客棧看看。
來到客棧門口,柴小七剛要進去,不料被陶逸良拽住了衣袖。
「怎麼了?大哥!」柴小七詫異道
「先別忙著進去,路口那個更夫死了,我們也剛從那路口進來,我們進客棧,到時客棧的人和官府的人說這事和我們有關,那是很麻煩的事情!」陶逸良行走江湖多年,多少有些經驗,被人第一時間發現在案發現場,是有很大嫌疑的,就算後來查明和他們無關,那也很麻煩,俗話說自古衙門朝南開,進了官府衙門,有多少人會有機會遇到像狄仁杰這種明察秋毫的官。
「那怎麼辦?」柴小七問道
「我們去客房外面看看,你不是說有一面牆朝外面的塌了麼?」陶逸良說道
「奧,跟我來,大哥!」柴小七帶著陶逸良拐進了客棧右側的小胡同,這個胡同很窄,就像上回說關于聞人道長的時候說的那樣,進了這個弄堂,如果有一只大狗迎面過來,人或狗必須有一個讓步,不然誰都別想通過。
陶逸良跟在柴小七身後,兩人排著隊進去,走了大概六七丈路,柴小七停下了腳步,說道︰「到了,大哥!」
原來這兒只是弄堂口比較緊,到了後面的一段路,兩邊稍微寬敞了一些,勉強可以兩人並排走路,陶逸良走到柴小七前面,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原來柴小七進客棧和出客棧都是從室內的角度看的,夜晚光線不好,加上擔心柴小六,所以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情況,就去找陶逸良了,柴小七說到底還是個大孩子,比若風頌的年紀都要小兩歲,遇事比較不冷靜,所以屋外的破外程度,遠比柴小七之前看到的要厲害。
晚上的光線一般都不是很好,好在客棧右邊的民房都比較低矮,還有十五夜的月亮比較圓比較亮,所以看得比較清楚,陶逸良看到牆是從房間里向外面塌的,這些路面上全是碎磚頭和木頭,大概有直徑丈余的石板路面是呈圓形凹陷下去的,簡直就像是被隕石或沖擊波之類的力量破壞過似的,這股不知道原因的怪力甚至波及到了對面的民房,對面的民房的小部分牆壁朝里塌陷,但是民房里一片黑漆漆的,按理說屋子受到了那麼大的破壞,肯定會听到很大的聲響,還有就是應該連夜找人修補才是。
陶逸良正在思考之際,兩人听到弄堂口有腳步聲傳來,他兩不約而同的「嗖」的竄上了民房的屋頂。身體匍匐在瓦片上,埋下頭放緩呼吸。
聲音是從色街那兒傳來的,或許還要遠一些,腳步聲听上去像是來了不少人,忽然腳步聲靜了下來,陶逸良看看旁邊的柴小七,示意他屏住呼吸。
「官爺!就是這兒,您看看!」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這聲音有些蒼老和沙啞,顯然是有了點年紀的,這種聲音很有辨識度,像是喉嚨得了嚴重感冒似得,就是再放大聲音估計也是這種沙沙啞啞的感覺,應該是色街客棧的老板蔡掌櫃。
「喲,是個更夫!哎,你別動,給我個火褶子,這兒光線太暗了!」另外一個男人說道,陶逸良忽覺得這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兒听到過似的,但一時想不起來,答案到了嗓子邊就是說不出來。
「嘩!不帶這麼嚇人的!」蔡掌櫃聲音顫抖的說
「膽小鬼,老子當年在道上混的時候,見過的慘事情比這種程度厲害多了,說出來嚇得你尿褲子!」另外的一個男子說道,這男子應該是官府的人,但是听他說以前在道上混過這句話讓陶逸良听得一頭霧水,在道上混過說明以前當過綠林強盜之類的,但沒听說過強盜有從良去官府當差的。
「陳捕頭,您看這是什麼人做的?」又有一個男子說道
「這家伙死相那麼奇怪,你問我問誰呀?大家周圍再找找,看看還有別的什麼線索沒有?」
陶逸良一听別人稱那人為陳捕頭,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原來這人就是背叛他的陳富根,陶逸良萬萬沒想到陳富根不只是出賣了他們去換銀兩,還當起了捕快,做了官府的走狗。陶逸良不由得怒從中來,心想,這真是冤家路窄。
但陶逸良又一想,現在的目的主要還是找到柴小六,找陳富根報仇的事情之好以後再找機會,既然陳富根現在做了官府的走狗,陳富根在明他在暗,總能找到機會的。
「官爺,你們再到我的客棧那兒看看,今晚早些時候我們大廳里的人都听到有「轟」的一聲巨響,一樓右邊的一間客房牆塌了,也不知道是誰弄的,據說是一個昏迷的客人干的!」蔡掌櫃說道
「哼,昏迷的人怎麼弄壞你的牆呢?胡說八道!你這家伙,深更半夜的讓我們來看這看那的,你店里的客人,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麼?」陳富根沒好氣的說
「是是是,官爺教訓的是!」蔡掌櫃說道
「哎,好吧,既然來了,看看就看看的,兄弟們,跟上!」
等那些人進了色街客棧,他們的聲音陶逸良幾乎都听不清了。
「這種官府的走狗,說話都拽兮兮的,真想把他打一頓,打成豬頭那多解氣,您說是不是?大哥!」柴小七說道
「噓,小聲點,他們馬上會過來看的!你以為剛才那個說話的陳捕快是誰?」
「是誰?」
「就是陳富根那個混蛋!」
「居然是他,怪不得听得那麼耳熟呢,沒義氣的人,連說話都那麼賤!這種人留著是個禍害,干脆待會把他‘嗯’!」柴小七比了個手勢
「別,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你哥,你別節外生枝!噓,他們來了!」陶逸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又低下頭,臉貼著瓦片。
陶逸良和柴小七兩人躲在對面民房的屋頂上,看到從牆壁倒塌的那間屋子里有人探出一只手來,那只手前後左右晃了幾晃,接著又探出腦袋和身子,從屋里走到了弄堂,他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然後站直了身子,一個身高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這人不是別人,就是「賤ren」陳富根,陶逸良等兩人躲在屋頂上看著,越看牙癢癢,恨不得當下就醞釀好十口八口濃痰摧他一臉。
「恩,好,我們看過了,就先這樣,但是這間客房得先封起來,不能讓別人進來,也不能修,能這件案子結案才能動!兄弟們,走,回去咯!」陳富根淡然道
「官爺,這是為什麼?不讓修也不能讓人進來,這樣就不能做生意了,這兒要是不修好,客人住著也不放心呀!」蔡掌櫃皺眉道
「這我們哪管得了那麼多?規矩是這樣說的,你要是怕不修不安全,花錢雇兩個人在這兒守著不就成了,好了,就這樣吧!」陳富根沒精打采的說,他接著又伸了個懶腰,誰知由于他長得太高,伸懶腰的時候其中一只手伸起來不小心踫到了一塊民房上的瓦片,而柴小七的臉剛好大部分貼在這塊瓦片上,瓦片兩邊都受力,加上陳富根出拳的速度很快,瓦片前端立時碎成了幾片,柴小七受到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意識的「唔」了一聲。
「屋頂什麼人?」陳富根吃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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