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曼坐在後座上，曾文斌沉默的開著車。愨鵡曉蘇荷坐在副駕駛，葉小曼並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暗波。她自己心里就挺難受的，那里還有心思管其他人。
車子駛向遠遠的郊區，是不是她日後的生活只能注定在郊區了。口袋里手機悠揚的響起，葉小曼拿出來。是爸爸打來的。
「喂，爸爸。」葉小曼眼角溢出了淚光，趁著不注意。她悄悄的擦掉了，轉頭看著窗外。
「曼曼，今天就畢業了吧，工作怎麼樣了？」葉清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畫滿圈圈點點的日歷。那是他女兒離開他的每一日。
葉小曼听到父親的聲音，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掉下來。在父母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哪怕她遠行，也依然牽引著父母的心。
「我工作定了，挺好的。管吃管住。」葉小曼並沒有告訴父親，她又回去部隊工作了。大學時她入伍，父親很高興。後來她退伍完成學業，父親也贊成。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提起。
「什麼工作啊，條件這麼好。那你省了租房子和吃飯的錢了，女孩子家要懂得打扮自己，多買點化妝品。給自己買些好好衣服穿，知道麼？」葉清就好像一個絮絮叨叨的母親一樣，叮囑她著，叮囑她那的。
「嗯哪，爸爸您都快趕上媽媽了。這些事都操心啊？」每一次葉小曼心情不好時，就想給父親打電話。父親真的每次都會逗她開心，逗她笑。
「說起你媽，你看，你媽過來了。又要跟我搶電話了。哎哎哎……」葉小曼听到她媽媽已經把電話奪過去了。
「曼曼呀，想媽媽麼？」沈緯坐在老公葉清身邊，鬢角已經填了一些白發。這些年為了這個家操勞了不少。
「想呀，我當然想媽媽了。」
「想媽媽就回來吧，媽媽不希望你跑那麼遠。在家里媽媽養你都不成問題。」沈緯一直都反對葉小曼北上上學，當初要不是葉清一個勁的支持。她絕對不會答應送葉小曼來這個城市。
其實葉小曼有好多話想跟沈緯說，可是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葉清不允許她告訴媽媽，她入伍了兩年。
「哎呀，媽媽。我已經找到工作了，條件還蠻好的。管吃管住呢。」葉小曼不是不想回去，可是她並不是戀家的姑娘。她總是希望依靠自己的雙手得到自己想要的。
「唉，你這個孩子啊。總是這麼不听話，執意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現在倒好還在那邊找好工作了。你這是絕情的腰拋棄我跟你爸啊。」沈緯說著就開始掉眼淚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哪家父母不操心自己的孩子，又舍不得孩子吃苦，又狠心想要孩子有出息。可是沈緯不這麼想，有了她年輕時候的叛逆。她一直擔心葉小曼會走上她的道路。
「你看你媽真是的，給你打個電話，她還得哭一鼻子。那個，曼曼呀，你照顧好自己呀。放假了記得回家來，我得勸勸你媽了。跟個小孩似的，還哭。」葉清就見不得自己老婆哭，能娶到這麼賢惠的妻子。他這輩子也沒有白疼沈緯，女兒听話乖巧。妻子又是患難走出來的。
「嗯，爸爸媽媽保重身體。」
蘇荷听著葉小曼跟父母講電話。心里有些觸動，忍不住跟葉小曼攀談起來。
「小曼是獨生女麼？」
「嗯？嗯，是啊。」葉小曼心情有些轉好，父母才是她最大的支撐。即便世界拋棄了她，父母永遠都會給她依靠。
「獨生女啊，獨生女多好啊，找個獨生子就可以生兩個寶貝了。」蘇荷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說這個了。
只是她說完才意識到曾文斌坐在旁邊，尷尬的閉了口不再說話。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這麼尷尬。
「呵呵，響應國家政策。」葉小曼也覺得有些尷尬，實在沒有話題可說。
車上一共就三個人，每個人心里都懷著不一樣的感覺。葉小曼反而開始覺得釋然了，學校是不用再回去了。流言就讓她流去吧，她就不信這流言能跟著她一輩子。
程朗一直在招待所門口走來走去，招待所前台的姑娘眼都快被他轉暈了。「我說程連，您要不歇會吧。」
「我又沒耽誤你做生意，你管我呢。」招待所本就是部隊附屬的，這姑娘他們也都認識。要真查這部隊里誰不老實，直接問這個姑娘可比問他這個連長清楚多了。
「你把我頭都轉暈了。」姑娘可不怕他，說一句回一句。
「得得得，真是的。就你事多。」程朗索性走出去站在門口等。
曾文斌打著車燈老遠就看到程朗那筆直的身影。「葉小曼，程朗一直在等你呢。」
「哦。」葉小曼不咸不淡的回應著，真要見面了。她反而心里沒有那麼想見了。
車子駛進南大門，曾文斌幫忙把葉小曼的行李全部抬到程朗宿舍。蘇荷跟葉小曼就站在一邊看著。
「四哥，他們太過分了。不幫忙就算了，連口水都不知道遞一下。」曾文斌斜了一眼蘇荷，直直的盯著葉小曼。好歹他還是她老師呢。
程朗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涼颼颼的酸不拉幾的回應。「你不會自己去拿呀，或者讓蘇荷幫你買。」
「四哥，你一開始就這麼寵。日後可是hold不住的啊。」曾文斌火上澆油的繼續煽風點火。
程朗停下動作，盯著曾文斌看了一下。悠悠的吐出一句話︰「怪不得你結不了婚，就你這樣的。恐怕這輩子都難嫁出去了！」
說完，程朗就甩甩手走了。
「蘇荷吃晚飯沒，我請你們吃飯。對了，吃完飯別回去了。天色太晚了，我在招待所給你留了一間房。」程朗今晚必須得好好謝謝蘇荷，要不然蘇荷。今晚葉小曼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難得四哥請吃飯，必須去。今晚就算了，我得回去。明天還得出外景呢。」蘇荷可不想跟曾文斌在一起待太久，她可忍受不了他那些怪里怪氣的毛病。
「那麼著急？」程朗雖然沒有叫葉小曼，但是他走過去拉了拉她胳膊。葉小曼甩了一下，甩開了。
「四哥真是的，明知道原因還非得追問。四哥，你真是變壞了。」蘇荷走過來，挽起葉小曼的胳膊就往飯館走去。
「等等我，等等我，我也沒吃晚飯。」後面曾文斌急匆匆的跑過來。卻沒人搭理他。
飯桌上，葉小曼始終沒說話。蘇荷倒是跟程朗很開心的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曾文斌幾次想插話，都找不到機會。只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頓飯吃下來還算順利，程朗結了賬。蘇荷就自己開車回去了，曾文斌說不放心她一個人走，死活要搭車回去。還恬不知恥的說，明天會準時報到。
黑夜里，只剩下葉小曼和程朗了。她回來的太晚，恐怕程朗什麼都沒有給她安排。「今天畢業典禮順利麼？」
想起畢業典禮上的糟心事，葉小曼就心里怒火狂燒。現在想想，她都被人說成那樣了，可是事實上。她可真是誰的床都沒上過啊！
她都覺得被人那麼無賴，虧得慌！
「好的不能再好了！」
「順利就好。」
「那個」
「那個」
異口同聲，只不過想要問一下她今晚安頓在哪兒，總不至于地為床，天為被吧。
「我今晚住哪？」葉小曼頓了一會，主動開口問道。
程朗看了看牆上的燈箱，上面三個大字︰招待所！
「唉，我也有住招待所的一天。還以為招待所只是為家屬準備的呢。」葉小曼盯著燈箱看了一會，眼楮就花了。
「今晚，你就是家屬。走吧。」程朗先行一步，穿過大門口。走向招待所里。
之前跟程朗拌嘴那姑娘，暈暈沉沉的支著桌子。讓人覺得她真是困得不行了，「喂，房間鑰匙給我。」
程朗很不客氣的敲了敲前台桌子。葉小曼看到那姑娘明顯嚇一跳。
「靠，死當兵的。早晚給你們嚇出心髒病來。」姑娘順手揪出一把鑰匙扔在桌子上，「吶。」
程朗拿上鑰匙，對著那姑娘眨了眨眼。「小麗呀，別這麼不積口德。要不然那些當兵的再欺負你，我可不管了啊。」
「你……還敢威脅我？」姑娘突然發現了程朗身後的葉小曼，及時改了口。又回望了葉小曼好幾眼。
特別神秘的跟程朗竊竊私語起來，葉小曼默默的站在距離程朗一步遠的地方。其實這個時間點，真的很安靜。他們說的話，葉小曼都听到了。
「噯，姓程的。後面那個是你的妞呀。長得不賴嘛。」
「信不信我把你相親的事告訴那些小戰士們？」
「靠，又威脅我。好吧，好吧，說點別的。那個，今晚這是什麼節奏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有必要明天請你進去喝點茶。」
「別介呀，我對你這麼好，給你特別優待呢。需要多少，隨便拿。」朱小麗從抽屜里抓了一把花花綠綠的四方塊放在程朗眼前。
「……」程朗看著各種顏色，各種品牌，各種型號的安全套。他有些站不住了，這姑娘真不正常！
「不收你錢的，需要幾個。還是都給你？」朱小麗，順便瞄了一眼身後的葉小曼。「噯，這姑娘身材不錯的喲，前凸後翹的。」
「朱小麗，你這輩子一定嫁不出去！」程朗說完這句話，還真的順勢拿了兩個套套。轉身拉著葉小曼就跟進離開了。
「祝你有個逍魂的夜晚喲！」朱小麗魔鬼般的聲音自程朗身後響起，還邪惡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葉小曼心里突然沒底了，這是他們以男女朋友的身份還是上下級呢？剛剛那些對話，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你今晚會宿舍休息麼？」剛說出口，葉小曼就後悔了。這句話問的好像是在邀請他留下來住宿一樣。
果然，禽獸程朗是這樣回答的。「不回去，跟你睡。」
「……」
程朗一直走到三樓最後一間房，刷開.房門。插卡取電，進屋換鞋。葉小曼跟著進去，就局促的站在玄關。
「你怎麼不進來換鞋？」程朗換好鞋，剛做床上休息會。就看到呆著的葉小曼。
「你回宿舍睡吧，或者我去你宿舍睡吧？」葉小曼跟繞口令似的，硬著頭皮提出要求。她還是從心理上接受不了這個進度。
程朗按遙控器的手停下了，他斜眼看著葉小曼。突然站起來大步跨到她面前，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捧著臉就吻了下去。
「唔……」葉小曼被程朗沖擊的沒站穩，就被摁到了牆上。這激吻讓她有點大腦空白。
程朗單手緊摟著葉小曼的細腰，另外一只手扶著她的腦袋給她支撐。他沒有給她喘氣的機會，也不會讓她有思考的時間。
「哪也不去，就睡這。」葉小曼就那樣暈暈乎乎的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程朗一個旋轉帶到了床上。
程朗動作很輕的連自己一起躺到了床上，順勢壓在葉小曼身上。「想你……」溫聲細語的濃情蜜語唇齒相間的纏綿。
葉小曼微微顫抖的睫毛，只能配合著他。伸出雙手覆上程朗精壯的後背，柔弱無骨的觸感帶給程朗一種全新的體驗。他的身體好似突然興奮了起來，柔情的吻變得激烈起來。
「啊！」葉小曼被程朗蝕骨的力道咬了一下，疼的她叫出了聲。她不知道一個女人在床上叫出聲，是對男人多大的鼓勵。
程朗嘴上沒停止，手上也忙活起來。葉小曼今天穿的襯衣真麻煩，扣子太多了。要不是想著明天還要穿著這身衣服，他真想撕爛它。
葉小曼就那樣毫無意識的被程朗月兌去了襯衣，他自己也很麻利的月兌光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葉小曼看到程朗月復部的八塊月復肌。不僅有些血氣上沖，臉色刷的通紅通紅。
「乖……」只是溫柔的這一聲，就把葉小曼想要抵抗的力氣化為了繞指柔。程朗滾燙的軀體壓在葉小曼有些微涼的身上，瞬間激發了程朗體內勇猛的力量。
「我怕……」葉小曼僅存的一點理智，仍然在做著最後的斗爭。這是她最後一次祈求程朗會停下來。
「不怕，有我在。」程朗緊緊抱著葉小曼的身體，有種要把她按在自己身體里的沖動。年輕的身體總是有著無窮的迸發力量。
葉小曼只覺得她上半身動不了，下半身已經被程朗推掉了褲子。胸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丟到了哪里？
程朗咬著葉小曼的耳垂，有些癢癢的異樣感。葉小曼從心里躲避著程朗進一步的親近。「別動……」葉小曼扭動的身體，只會讓程朗更加難以忍耐。
程朗啞著嗓音，她想記住第一次的感覺。可是，身下依然是微涼的軀體，光滑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曼曼，我愛你。」程朗咬著葉小曼的耳垂，僅用耳語低低在她耳邊傳述。這一聲表白，甚至讓葉小曼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亦或是男人在激情沖動時的一時口快。
「曼曼……」葉小曼知道程朗一聲聲的低昵是想要干什麼，可是她說不出口。她真的說不出口，僅有的最後一道防線。
「曼曼……」程朗不放棄的繼續在她耳邊低昵，就算是塊冰。也該融化了吧，可是她不說話。他也不急，就這樣等著。
葉小曼一直被壓著，她覺得後背很難受。只是想要調整一下自己的身體，卻不小心踫到了程朗那里。
她有些慌張的想要躲開，可是程朗已經重重的壓下來了。她也明白，她根本沒有地方躲。懵懂的葉小曼不知道那就是男人最難以控制的硬物。
「你……」她依然說不出口，只是想說︰你那里好硬，頂著我了。可是，說不出來。
「他想你。」程朗也是男人，正常男人。這種時候，他若忍住了，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尤其不是一個好軍官。
「誰？」葉小曼心里大吃一驚，怎麼還有另一個人想她。何況他那麼霸道的人。
程朗拉住葉小曼的手，慢慢往下拉。然後覆上他的那里，「啊？」葉小曼剛踫到就要伸出手，程朗緊緊抓著不放開。
「別怕，模模他。沒事的。」
程朗雖然這麼說，可是葉小曼還是不敢。她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木呆呆的被握著那根「木棍」。握的緊了，程朗就叫松點松點，握的松了，他就讓她加重力度。
「算了，還是抱著我吧。」程朗無奈的看著葉小曼有些泛淚光的雙眼。還是個小姑娘，不能太逼她了。
葉小曼卻不干了，她想要推開程朗的身體。可是發現只是徒勞無功，于是只好扭來扭曲的。
「都說了，讓你別動。一會忍不住了。」程朗聲音更低沉了，沙啞聲更重了。
葉小曼雙手推著程朗的胸膛，手感很硬。「你太重了……」
「想要……」程朗卻不理會她，只是重新吻住她的唇。把這句話送進她嘴里。
「嗯…嗯…嗯……」葉小曼說不出話來，只能嗯，嗯的反對。可是處于情潮漩渦的程朗以為她同意了。
程朗扯去葉小曼的最後障礙，分開她的雙腿。生怕她再並上，就重重的壓了下來。「寶……」
「嗯，嗯，嗯。」葉小曼想咬他的舌頭，可是他總是巧妙的避開了。她又開不了口，全身都被他壓制著。
「別急，馬上就進去了。」程朗抱緊她的身體，試探著緩緩進入。只是他剛踫觸到她的柔軟，就被葉小曼咬了一下。
「疼！」葉小曼已經沒有力氣跟他反抗了，現在她只有一個地方疼。鑽心的疼，疼的她就想咬人。
「慢慢就好了，乖。」程朗並沒有進入，只是在試探。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不敢動作太大。
可是，第一次真的很緊。他急的滿頭是汗！
靠！進不去！
***！
「曼曼，你咬我吧。」程朗把肩膀放下來，主動讓葉小曼咬。
葉小曼還沒搞清楚為什麼，程朗就一個猛勁沖了進去。「啊！」
葉小曼體會到了鑽心的疼痛，她咬著程朗的肩膀。咬得很用力，可是她咬的再用力都花解不了鑽心的疼。
「嗚嗚嗚」葉小曼咬著程朗肩頭的肌肉，發出低低的啜泣。她心里難過的很，一方面是身體上的疼，一方面是心里上的疼。
就這樣把自己守護了那麼多年的楨潔獻了出去，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得到。雖然被林若凝罵的那一刻，她真的有想過，如果爬上程朗的床。是不是這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可是，他們真的發生了關系。她卻害怕了，後悔了。一切都開始變得迷茫了，變得不現實了。
程朗親吻著葉小曼臉頰的淚水，溫柔的安撫她顫抖的身體。動作卻依然沒有停止，他不停的進出，速度由開始的慢到現在的快速。葉小曼的呼吸也被帶的急促起來。
「好……疼……」承受著程朗無休止的舉動，葉小曼感覺自己真的像要快死了。
以前在宿舍室友們也會討論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他們也會從電視，電影，書本上看到一些。從來都是美好的描述，可是真的讓她自己嘗試了。
她只覺得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乖，親親。」程朗突然像發瘋了一樣，狠狠吻住葉小曼的唇。吸著她口中的汁液，兩手瘋狂的揉著她圓而軟的雙鋒。動作越來越粗暴，一點也不溫柔！
「寶，寶，寶……」他在她耳邊瘋狂的叫著，不是她的名字，也不是別人的名字。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字，什麼也代表不了，什麼也表示不了。
葉小曼被程朗揉捏的快要忍不住時，她感覺到體內突然有一股暖流。程朗瞬間爬在她身上，淺吻著她的臉頰。
「曼曼……」程朗抱著她的身體，在她耳邊叫著她的昵稱。
「……」葉小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是任由他抱著，叫著。
程朗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抬起頭看著葉小曼。想要說卻又制住的樣子，糾結著，無奈著。「曼曼，我要跟你說件事。」
「嗯？」
「我忘記帶套了。」
「哦。」
葉小曼很淡然的反應，讓程朗有些驚訝。這姑娘是不是傻啊，沒帶氣球的後果，她不知道麼？
程朗緊緊抱著葉小曼，感動于她並沒有說出讓他難堪的預言。「曼曼，你有了，我會負責的。」
葉小曼現在很累，她累的想睡覺。身體累，心也累。可是程朗依然抱著她，身上黏糊糊的。他在說什麼，她听得也模模糊糊的。
「有什麼啊？」雖然已經很困了，還是不忘記回答他。
程朗看著葉小曼半閉著的雙眼，知道她已經很困了。就沒再回答她，「睡吧，乖。」
葉小曼沉沉的睡著了，程朗卻起身。接了一盆熱水，浸濕毛巾。輕輕的幫葉小曼擦身體，當他看到葉小曼紅腫的嚇體時。心里很疼，可是他又控制不住。
「曼曼，有了孩子，我會負責的。」程朗最後抱著葉小曼睡著了，在她耳邊留下了這句話。
夏珂躲在宿舍被子里，默默流著眼淚。程朗把葉小曼行李搬到他宿舍的時候，她一直在對面樓上看著。直到看到程朗帶著葉小曼進了招待所。
這場景何其熟悉啊！
當年她第一次來看望程朗，他也一樣牽著她的手。帶她住進了招待所，如今真是輪流轉。夏珂一會哭一會笑的。她感覺自己瘋了。
看著程朗與葉小曼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她不知道該笑葉小曼的傻，還是該笑自己傻。看著葉小曼好像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可是也好像看到了未來的葉小曼一樣。
他們都是傻女人！
回市區的車上，曾文斌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無言。蘇荷打開午夜電台，主持人清醒柔和的嗓音總是讓人感覺到溫暖。
「曾文斌，程朗什麼意思？」蘇荷難得主動開口跟曾文斌說話。
曾文斌很老實的回答說，「他喜歡葉小曼。」
「廢話！我又不是傻子，我說夏珂呢？」蘇荷真是佩服曾文斌那愚蠢的腦袋，就這樣還做教師。真怕他帶壞學生智商。
「不如說說我們吧，夏珂什麼的都是浮雲。」曾文斌一點都不想跟她討論別人，他只想知道蘇荷當年為什麼離開，為什麼他們都要結婚了，她卻不辭而別。
「我們？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別告訴你，你這些年一直忘不了我。那樣的話，真是讓人受不了。」蘇荷聳了下肩膀，好像被自己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樣。
「那你寒假回來，那天晚上還跟我上床？別說你忘記了，借口太爛了。」曾文斌現在就想搞清楚那件事。
晚上跟他溫存了一晚，第二天白天就消失不見了。哪有這樣忽悠人的，這塊石頭壓在他心里太久了。
「那天我喝醉了，我怎麼知道最後跟我上床的是你。早知道是你，我還真不一定會上那個床。」蘇荷煩躁的摁著車喇叭，前面那車里等個紅燈還他媽激吻。著急開.房去啊！
「這個理由更爛！」曾文斌不管蘇荷現在說什麼，他都覺得是借口。蘇荷一定不記得她那天晚上說了什麼。
「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剛變顏色，蘇荷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省得看著前面那輛車礙眼。
「蘇荷，你難道不記得那天晚上你說了什麼麼？」曾文斌看著蘇荷飆到120邁的速度，依然穩住氣息。
大不了，我們同生共死！
「老娘說的話比拉過的屎都多，難道還要一泡一泡拍照留念啊。」蘇荷看著挺文雅一姑娘，其實在曾文斌面前一向都是不注重形象的人。
有人曾說，一個女人只會在自己認為安全範圍內，才會爆發自己最邋遢的一面。蘇荷自己沒有意識到，其實她心里一直認為曾文斌就是她的安全範圍。
「你他媽今晚要去哪里？」曾文斌就見不得蘇荷在他面前講粗話，她一講粗話。他就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
「打算流浪。」蘇荷看著車窗外繁星點點的天空，她知道自己又踩了曾文斌的地雷。可是誰又像她一樣，有家不能回呢？
「去我那吧，今晚收留你。」曾文斌就知道蘇荷沒地方可去，這也正是他最想說的。玩累了，就回來吧。家里永遠有你的位置。
「哈哈，怎麼。不怕我嚇著你女朋友？」蘇荷只是隱隱約約听說他談過幾個女朋友，倒是沒有固定的，流動性還挺大。
曾文斌黯然的低下頭，他們之間就這樣。心里滴著血，面子上卻笑著談論對方的另一半。把自己偽裝的多麼大度一樣。
「不怕。」曾文斌淡淡的回應。
蘇荷沉默了，她以為曾文斌會開口否認，可是他沒有。他平淡的回答，讓蘇荷心里涼了半截。
本以為只是開玩笑式的詢問，其實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還在意。可是他不經意的回答，也擊碎了她散落的情誼。
他們就這樣，隔著誤會，隔著試探，隔著謊言，彼此相愛著。
第二天，葉小曼醒來時。程朗已經不在了，她縮在被子里看著這個不大的房間。身體某些部分還是很疼，似乎身上還有他留下的氣息。
葉小曼平躺在床上，瞪著房頂，自己生悶氣。她媽媽的話就在耳邊，「媽媽一直相信你，你做事不會出格。」
現在她不僅是出格了，是嚴重出賣了靈魂！
想到這些，葉小曼就覺得委屈。不自覺的眼里又涌出了淚水，她曾經發誓一定要把初次留到結婚。
她絕對不會讓她未來的老公說閑話，可是現在她還沒有找到未來的老公，自己就已經不是完整的姑娘了。
葉小曼越想越覺得自己虧大了，禁不住躲在被子里哭了起來。
程朗端著早飯回來的時候，就听到里面有聲音。只是听不清楚，開門進來，才發現是葉小曼在哭。
他放下手里的食物，走到床邊跪下。「曼曼，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麼？」
葉小曼擦了擦眼淚，看到程朗瞬間放大的臉盤。嚇了一跳，趕緊裹緊自己，沖他揮揮手。「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程朗倒是沒想到葉小曼會有這樣的反應，昨晚上不是挺好的嘛。額，貌似是他強迫的。總之，現在的反應就是不正常。
「我們是正常的男女關系，發生這些也是應該的。」程朗以為這樣說，葉小曼就會心里好受些。其實他不知道，葉小曼擔心的根本不是這些事。
葉小曼翻了個身，不想看到他的面容。被子里她還光著呢。
程朗作勢要掀開被子，葉小曼裹著被子就滾得更遠點。程朗就躺了過來，隔著被子抱著葉小曼。
「親愛的，怎麼了麼？」
「你起開！」
「我不，我們都是有夫妻之實的人了。你怎麼能嫌棄我呢？」程朗說著，還親了一下葉小曼有些干裂的嘴唇。
葉小曼手臂被程朗禁錮著，她又沒法動。動了被子就往下掉，她可不想再被看光。「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幫你穿。」程朗說著，就撿起床邊葉小曼的內衣。要掀她的被子。
「啊！不用，我自己穿。」葉小曼緊緊拽著被子，生怕程朗一個大力，給扯下來。
「我來嘛，我幫你穿。」
「真的不用了，你快去上班吧。我待會就去報道。」葉小曼趕緊搜刮腦子里可以用的詞匯，組成了完整的思路。
「那好吧，真的不用麼？」程朗反復看著葉小曼，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不用！」葉小曼搶過內衣，塞到被子里。太流氓了！
程朗站起來，把地上掉的葉小曼的衣服全都撿起來放到床上。「曼曼，記得吃早飯。你胃不好。」
「嗯，知道了。」葉小曼一直等到听到關門聲，才快速的掀開被子。穿上衣服，生怕他再突然闖進來。
等到葉小曼拿著程朗給她開好的介紹信，找到報道地點時。她都傻眼了，這跟她之前去的地方差不多啊，竹子房，臨時辦公室。露天食堂。
「葉小曼？」
「報告領導，我是。」葉小曼換上軍裝之後，精神抖擻，樣貌品行都端正起來了。自然由于年紀小，身上散發著青春活力。
「嗯，不錯。還是心理學學士學位呢，難得你畢業了，還願意繼續回來服役啊。」基地政委翻著葉小曼的資料，在看到葉小曼外婆家資料時。多看了她幾眼。
葉小曼被看得有些發毛，難道她的資料有問題？不能啊，當初她入伍都政審過了，沒有問題才進來的。不能現在出問題吧。
「小姑娘背景很豐富啊。」政委只是這麼簡短的說了這一句話，辦公室其他領導全都張望了過來。
「政委……」葉小曼有點不明白政委的意思，難道她的檔案真的有問題？不會程朗動什麼手腳了吧？找個時間，她得問問他。
「沒事了，你出去吧。檔案我會給你遞上去的，剛畢業，你先熟悉熟悉環境。慢慢給你交代事情。」政委合上葉小曼的檔案，笑著送她到門口。
「是。政委。您不用送了，您忙吧。」葉小曼被政委親自送出來，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她里面穿的襯衣後背都汗濕了。
葉小曼走之後，基地辦公室里亂成了一團。政委在屋里走來走去的，急的滿頭是汗。這叫什麼事啊，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老李，轉悠啥呢？剛剛怎麼回事，一個小兵，還至于把你嚇成這樣。」政治指導員祈戰從一堆文案中抬起頭看著李其明。
「哎呀，你是不知道她的來頭。這要是照顧不好，都沒法交代。」李其明拍著自己的腦門。
「什麼來頭，把你愁成這樣。給我看看。」祈戰站起來，走到李其明辦公桌前。
「我告訴你啊，你看完不許外傳啊。這是秘密。」李其明拿著資料，遞給祈戰。
祈戰越看眉頭皺的越深，「老李，沒听說有這個一個小姑娘啊？」
「是啊。問題就在這啊，確實從來沒听說過葉小曼這個人，但是這些資料也造不了假。現在就不知道怎麼辦嘛？」李其明反復的在腦子里搜索那些資料，對號入座都入完了，還是搜不到葉小曼這個人。
「依我看，你多關注一下她。平時多照顧一下，等基地結束。回去查一下。你認為呢？」祈戰合上資料，沉思著建議。
「嗯，你的建議不錯。」李其明覺得祈戰這次說的很中肯。
葉小曼慢悠悠的往程朗的辦公室晃，剛剛政委的態度很奇怪。讓她心里沒底，跟她同一期的女孩們，都復員了。
只有她一個人還在堅持著，她突然不知道她堅持的意義了。好像她的人生已經沒有方向了，就這樣定格了。
「葉小曼，聊幾句吧。」夏珂一直在偏房等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跟她聊聊天。心里郁結得很，又不能找別人訴說。
「好。」葉小曼看著夏珂，這次她身上少了戾氣。也沒有敵意。
「去後山走走吧。」夏珂轉身往後山走去，葉小曼只得跟上她的腳步。
單從背影看，是英姿颯爽的兩個女兵。夏珂級別比葉小曼高，畢竟她是立過戰功的人。而葉小曼一直都是文職兵，年份也短淺。
「沒想到你會回來繼續服役。」夏珂似乎沒打算找話題，只是平淡的打開了話匣子。這樣也好，省得他們寒暄來寒暄去的惡心巴拉的。
「本來對畢業後也挺迷茫的，程朗就決定了我的工作。」葉小曼並不是要拿出程朗來刺激夏珂什麼的。只是她說的是實話。
夏珂心里雖然難過，但是她依然穩著自己的情緒。「他很重視你。」
葉小曼沒有回答，這句話就顯得有些爭端了。她還是閉口比較好。
「我昨天看到你們去招待所了。」夏珂突然轉變了話題，倒是讓葉小曼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別人口中的小三了一樣。
「昨天回來的晚，沒有住處了。」葉小曼並不像解釋什麼，可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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