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隋末的王牌... 第68章 十三太保

作者 ︰ 亂石蘭竹

韓世諤忽然一伸手,將侯蘇蘇、陳芳菱擋在身後,大吼著撲向左舷。幾乎與此同時,韓忠也是一躍而起,沖向右側的船舷。兩人各執一柄鋼刀,斬向搭在船邊的撓鉤。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射來。韓世諤鋼刀如潑風般舞動開來,早將那一箭劈落,順勢又是一刀,正砍在撓鉤上,撓鉤應聲而斷。「撲通」一聲,正抓著撓鉤向上攀爬的一名賊寇慘叫一聲,摔入河中,濺起大片水花。另一側,韓忠也已經接連斬斷兩支撓鉤。二人各守一邊,賊人一時竟難以上到大船來。

對面的賊寇只有一副弓箭,一箭一箭地射來,卻哪里傷得了韓世諤和韓忠分毫。

韓世諤見狀,趁機大喊道︰「船家,還不快沖過去!」

這時,一名水手忽然從艙底跑了上來,大聲說道︰「三爺,不好了,他們鑿船了!」

「快,快,派人下去,無論如何要把漏洞補上!」張三暗叫一聲苦。敢在運河上橫行的那些賊寇個個精通水性,剛才那幾個人並沒有受傷,掉入河中不啻魚兒入水,要弄沉這艘大船自是輕而易舉。

對面的賊寇眼見得傷不了韓世諤、韓忠二人,竟將目標對準了船頭上的侯蘇蘇,抬手一箭便射了過去。此時,韓世諤和韓忠再想救援,已經不及。

卻見船頭人影一晃,早有人擋在侯蘇蘇面前。「啊」的一聲慘叫,那人僕倒在船頭,胸前插著一支羽箭,鮮血緩緩滲出,漸漸染紅了大片衣襟,正是船老大張三。

站在對面船上的那名弓手嘿嘿冷笑,伸手又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來。韓世諤、韓忠只要有一個過來救援,其余賊寇便能順著撓鉤爬上大船。船上雖然也有不少水手各執器械,卻大多未經戰陣,兩腿兀自打顫,又如何能夠迎敵?

那名弓手將箭搭上弓弦,已經穩操勝券,卻還在猶豫是射侯蘇蘇好,還是射陳芳菱好,同樣嬌滴滴的美人兒,傷了哪個都有些不舍。

中箭倒地的張三突然掙扎起來,擋在兩個美人兒面前,厲聲說道︰「你,你們快進艙去!」

「我不走!」侯蘇蘇異常倔強。她不走,陳芳菱自然也不肯走。

對面的弓手冷哼一聲,將箭瞄準了張三。他知道長山車馬行的厲害,如果不是這兩個小妞太過迷人,他也犯不著惹上長山車馬行這尊大神。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希望傷了長山車馬行的人,結下不死不休之局。但現在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了,唯有將眼前這些人趕盡殺絕,毀尸滅跡。

危急之時,忽見那名弓手向前便倒,弓弦松處,那支箭早不知道飛去了哪里。眾人再看時,那名弓手的後腦上插了一支羽箭,箭尾仍然晃個不住。再往後看時,一只快船疾馳而來,船頭紅旗烈烈,旗下一名少年手持長弓,威風凜凜。張三見到那面紅旗,忽然心神一懈,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了下去。

快船行駛如飛,少年更是箭無虛發。轉眼間,四艘賊船便開始在河心打橫。快船上早有幾名勁裝漢子躍入水中,片刻之後,大船周圍的河面上泛起一朵朵血花。

韓世諤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又加之那少年箭術高明,他手中的鋼刀反而握得更緊了。

卻見快船來到近前,少年站在船頭大喊道︰「船上的主事何在?」

一名水手慌忙答道︰「栓子哥,這是張三爺的船

「張三爺人呢?叫他出來見我!」

「張三爺中了箭,暈過去了

「怎麼這樣不小心少年皺了皺眉頭,說道,「趕緊到前面去,有人接應,我上岸去也!」

說完,快船真的駛向岸邊。那幾名下水的勁裝漢子也在大船周圍冒出頭來, 哨一聲,齊向岸邊游去。

韓世諤這才放松下來,卻仍然不敢收起鋼刀,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一名水手無限神往地說道︰「客官,你不知道,這是咱們長山車馬行有名的栓子哥。別看他年紀小,卻是十三太保之首!」

「十三太保?」

「呵呵,客官,你還真以為像三爺說的那樣,長山車馬行的招牌一亮就能暢行無阻?這條水道上總有幾個不開眼的毛賊,所以咱們車馬行組織了十三支護衛船隊,在這運河上來回巡哨。這十三支船隊的首領便號稱十三太保

「原來如此韓世諤點了點頭,收刀入鞘,又問道,「那他上岸做什麼?」

水手冷笑道︰「咱們大掌櫃說過,這些賊寇狠,要對付他們就必須比他們更狠!栓子哥這一去,只怕又要大開殺戒了!滅門血案,咱們也不是頭一回做了,敢惹咱們長山車馬行就得掂量掂量。要不然,這旗號怎能這麼好使!」

韓世諤倒吸一口涼氣,敢情這長山車馬行是家黑店啊!

這時,水手們已經將張三救醒。張三喜歡吹牛,因此水手們也沒有將他當作一回事,但他今天舍身救人的勇氣,卻令眾人敬佩。就連韓世諤他們都圍了過來,讓張三倍感榮光。

賊寇的弓不是真正的軍弓,殺傷力有限,那一箭卡在張三兩根肋骨之間,並未傷及內腑。

「你們都听好了,客官就是咱們長山車馬行的天,是咱們長山車馬行的衣食父母。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首先保證客官們的安全,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這就是咱們長山車馬行的經商之本,你們今後……」簡單包扎以後,張三已經能夠說話,又開始散布長篇大論,現身說法,教訓起下面的水手來。

韓世諤卻沒有嫌張三絮叨,反而對長山車馬行更加感興趣起來。

……

烏蘭達阪山下,哈爾騰郭勒河蜿蜒而過,結冰的河面在陽光下,仿佛一柄閃亮的彎鉤。這是西海少有的幾條常年不斷流的河流之一,隨著天氣的轉暖,河面上的冰層已經日漸變薄。一群鮮卑少年正在河邊破冰取魚,不時傳來嬉笑歡鬧之聲。遠處,數不清的帳篷連綿不絕,那里是他們的營地。再過一個月,游牧的季節就將到來,但他們的草場還沒有著落。營地里的首領、長老們肩負著維持部落生活的重任,遠沒有孩子們這般無憂無慮。

中間最大的一頂金色帳篷是慕容伏允的汗帳,此刻,所有的鮮卑貴族都集中在這里,商議著事關民族未來的大計。除了這些鮮卑貴族,還有許多其他部落的首領,細封野利蘭和渾羅都赫然在列。

慕容伏允掃了一眼帳內的諸人,沉聲問道︰「拓跋木彌和往利多雲怎麼還沒來?」

此番召集黨項八部的任務,慕容伏允交給了細封野利蘭,而沒有交給拓跋木彌,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上一次拓跋木彌沒有參加車我真山之戰,這一次又沒有出現在這里,只怕慕容伏允重掌西海之後,黨項王就該換人了。

在黨項內部,拓跋木彌和細封野利蘭一直是針鋒相對的老對手,再加上聯姻失敗,兩人之間的嫌隙進一步加深。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細封野利蘭居然主動替他們兩個開月兌起來︰「啟稟國主,拓跋族長染了風寒,至今臥床不起。往利族長前日不幸墜馬,摔傷了右腿。所以都不能來,還請國主見諒

其實,這正是細封野利蘭聰明之處。在這座大帳中,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黨項五部的首領,其中不乏與拓跋木彌交好者。他在大帳里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傳出去,甚至夸大其詞。細封野利蘭要想成為真正的黨項王,就面臨著和拓跋木彌同樣的問題——如何才能把黨項八部整合到一起?要想整合黨項八部,就必須獲得大多數黨項人的支持。一個對本族同胞落井下石的人,是不可能獲得支持的。

「哼!都是借口吧。等辦完了眼下的大事,再收拾他們不遲!」既然有細封野利蘭出面開月兌,慕容伏允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道,「前幾天,隴西的隋朝小皇帝派了人來。金波,你來告訴大家

雖然在山谷一戰中損兵折將,但金波一如既往地深得慕容伏允信任。因為慕容伏允知道,他是在這里沒有根基的金波唯一的依靠。慕容夸行等人都有可能垂涎他的寶座,唯獨金波不會。

金波站起身,掃視了大帳內的眾人一周,緩緩說道︰「漢人小皇帝說了兩件事。第一件,劉子秋不肯退出伏俟城!但是,伏俟城,國主是勢在必得!今天請大家來,就是商量攻打伏俟城的事

在座的首領有許多人都見識過劉子秋將巨石拍入地底的神武,頓時一陣嘩然。

慕容伏允干咳了兩聲,不滿地瞪了眾首領一眼,揮手說道︰「漢人皇帝對于劉子秋不遵號令,也是十分惱火。他答應派兵相助,與我們東西夾擊,還愁伏俟城不下嗎?」

眾首領都不說話,唯有渾羅起身道︰「國主,漢人奸詐,小皇帝的話不可全信,如果他們不派兵怎麼辦?」

「不錯,漢人確實奸詐。但是,就算小皇帝不肯派兵,劉子秋失去了背後的靠山,他還能蹦幾天?」金波不以為然地說道,「國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借助漢人的力量。大家先听我說完第二件事,恐怕就會搶著打頭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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