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豪奪,女人我要你! V013你不覺得你干嘔的舉動很像某種得癥狀麼?

作者 ︰ 遠東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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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再上來的時候拎著一袋子食物上來,好在顧奈說話算話,白川上來之後他就離開了。

等到白川也離開,艾菲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心緒明顯有些不平靜。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平坦小月復,恨不得就此用肉眼看清里頭究竟有沒有多出什麼東西來。

細細回想了下,這才發現自己大姨媽已經延後了大半個月。

只能祈禱自己真的是因為這些天作息不規律引起的內分泌失調,除此她好像再沒有更好的方法。

只是問題已經存在了,她也不得不正視。

不敢伸手觸踫,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如果肚子里真的有了一「顧奈呢?讓顧奈立即來我辦公室!」顧錦盛對著邊上戰戰兢兢的秘書怒吼一聲,猛地在桌上拍了下,他就不信這個邪,他要讓所有人知道,顧氏沒有顧衍笙只會更上一層樓!

顧奈進來顧錦盛辦公室的時候,瞥見里頭一室凌亂,下意識皺眉,卻又很快不動聲色的在顧錦盛對面椅子上坐下。

「董事長,你找我?」顧奈語氣過分平淡,好似對顧氏這一場空前危機全然未覺。

事實上,今早的晨會,他面對空蕩蕩偌大會議室的時候就已經預知到這場危機。

只是短短幾天,他整個人都消瘦的厲害,尤其是面對顧氏的事情時骨子里都是一股子漠然。

甚至今天顧氏危機讓他有種扭曲的塊感,瞧,這個致使不得不放棄艾菲的地方,很快就會崩塌成一片廢墟。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倘若當初自己沒有被物欲所蠱惑,沒有听從母親的話,那麼今天站在艾菲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他好像總是遜色顧衍笙很多,無論商場還是情場。

顧錦盛看著眼前顧奈淡漠至極的態度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究竟知不知道顧氏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我究竟是為了誰才會想方設法將顧衍笙趕出顧氏?!」

顧奈有些想笑,只是松了松肩膀,唇角弧度是他自己也可以察覺的諷刺。

為了他麼?

並不是!

其實大家心里都很明白,究其所有顧錦盛不喜歡顧衍笙的根源是什麼,也正是因為顧錦盛不喜歡顧衍笙,他顧奈才會變成整場糾紛的所謂‘受益者’。

沒有人明白他究竟失去了什麼,沒有人會想一想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結果呢?」顧奈有些諷刺的輕笑出生,「我能看到的是,顧衍笙走後顧氏就成了一個爛攤子,所以如今你是準備將這個爛攤子徹底丟給我?」

‘啪——’

顧錦盛氣得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傾倒,茶水溢了一桌子,「你個逆子,你再說一遍!」

「難道不是麼?」顧奈卻完全不為所動,比之顧錦盛的激動光火,他卻淡漠的恍似根本不在這場災難之中,「你為什麼一直不喜歡顧衍笙,不過是因為他媽媽背叛了你,否則作為一個私/生子,我並不覺得我和我媽媽可以得到今天的待遇,爸,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麼?眾叛親離。」

「我曾經覺得你說的很對,只有我擁有足夠多的時候才能給艾菲想要的。」所以他听了她的話,舍棄那時候的艾菲,只為了能給艾菲一個更好的將來。

那時候他從來沒有問過艾菲究竟想要什麼。

所以經年之後,等他回過頭,才發現艾菲已經不需要他,徹底偏離他的人生軌道。

「你憑什麼就覺得我需要的是顧氏?其實我現在才發現,我真正想要的還是當時和艾菲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即便那時候我並不富有。」

後來,他有了財富,精神卻只剩一片空虛。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想要的是顧氏,就好像當年他覺得艾菲需要一個奢華鍍金的未來,他從來沒有問過艾菲的意見,從來沒有想過艾菲的感受。

所以終于得到懲罰,徹底失去艾菲。

「好好好,反了你!」顧錦盛點點頭,卻又猛地站起身,「顧奈,你看看自己如今什麼德行,我告訴你為什麼艾菲會選擇和顧衍笙在一起,那是因為你真的處處不如顧衍笙,沒有他成功,即便是如今你依舊不如他富有!」

但凡在商場上,顧奈能夠有顧衍笙一半的才能,顧氏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可偏偏,那個最適合經營顧氏的卻是他最討厭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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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陸妮的葬禮。

A城細雨綿綿,緩慢步入秋季。

墓地里,前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稀稀疏疏都撐著一只黑色雨傘。

雨水將墓碑沖帥的很干淨,艾菲有些茫然的站在墓碑前,良久才蹲子一點一點擦掉照片上的水漬。

她記得陸妮生前最討厭這種天氣,陰陰沉沉總是不得安生。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生命卻徹底停留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候。

艾菲突然想起自己剛進陸家的時候,第一個和她熟稔起來的是陸妮。

因為比她小一歲的緣故,陸妮的個子也更矮一些,加上被陸家保護的很好,陸霆筠又一直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陸妮其實很孤獨。

所以七歲時候長得比洋女圭女圭還精致的艾菲進入陸妮的世界時,她真的很歡喜。

只是那時候的艾菲卻有些自閉,因為失憶加上被拐賣的緣故,她其實很排斥和人過于親密的接觸,剛進陸家的時候她幾乎刺蝟一樣,將自己封閉在那一個寸步難行的世界里。

是陸妮整天精神旺盛的跟在她身後,‘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她那時候真的惶然,一個人的表情怎麼可以那麼生動。

于是漸漸的,她開始記住陸妮甜甜的笑容,稚女敕的嗓音。

接受陸妮真的很簡單,從此她們一起成長,她更是習慣性的學會將陸妮保護在身後。

在她看來,陸妮真的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加上有陸家的保護甚至這輩子都可以不用接觸這個社會的陰暗面。

她偶爾真的會嫉妒那樣的陸妮,羨慕卻又潛移默化的學著去保護身邊這唯一的純潔美好。

陸妮最喜歡的事情是追韓劇,陸妮最喜歡的動物是吉女圭女圭,陸妮最喜歡的人是顧衍笙……

陸妮最期待自己的初戀,卻從沒正經談過一場戀愛。

只是喜歡上一個人,就窮盡一生,她的這一輩子真的好短暫。

明明艾菲還覺得她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可最近這短短十多天她卻嘗遍心酸。

她還記得那時陸妮跟著陸霆筠去參加一場宴會,她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一起前往。

回來之後陸妮整天掛在嘴邊的名字只有那三個字,顧衍笙。

艾菲那時候怎麼也沒有想過,這簡單三個字會成為陸妮生命浩劫的開始。

雨越下越大,艾菲卻怎麼也擦不干淨照片上的水漬。

顧衍笙撐著黑色雨傘同她一起蹲著,沉默著始終不發一言。

那天晚上開始,他和艾菲之間就莫名陷入一個怪圈,她開始排斥他的靠近,他也頭一次開始覺得茫然。

三天來,她只有此刻沒有排斥他們的距離,因為她好像根本感覺不到顧衍笙的存在一樣。

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不斷滴落在照片上的雨點上,擦拭的動作越來越來越不受控制,直到最後奔潰的痛哭出聲。

只是她卻並不是此刻最崩潰的人。

艾憐心被特許參加這場葬禮,警車緩緩停在墓園門口,她步履蹣跚的跟著工作人員往前走,雨水打濕了衣服也全然不知。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陸妮去世的事情,明明她入獄的時候還鮮活的女兒,怎麼才幾天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她不信,怎麼也不敢相信!

只是等她站定在那墓碑前,看到墓碑上陸妮笑容明媚的照片,才不得不信。

她的女兒沒了,唯一的希望沒了……

這樣的事情在她人生中已經上演過兩次,雖然陸霆筠躺在病床上還有一口氣在,可這次陸妮卻是真的不在了。

她快步上前撲倒在墓碑前,她幾乎想要沒想的將艾菲推開,可因為雙手背銬住,所有動作就變得有些不順暢。

幸好顧衍笙眼疾手快才將艾菲扶進懷里,手里雨傘掉落在地,白川見狀,連忙上前替兩人撐傘。

「妮妮,你怎麼可以那麼傻?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愛你,你明知道他心里只有艾菲,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傻?你讓媽媽以後怎麼辦?」她聲音不大,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淒涼。

再怎麼工于心計,她終究也只是個母親。

如今所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就超乎她所能承受的,她在監獄里想了很多,最多的還是關于陸妮的以後。

她只要陸妮好好的平安過完一生,真的就可以覺得滿足了,即便她自己從此要在監獄里過完余生。

她替陸妮想好所有退路,卻得來陸妮自殺去世的消息。

她看著照片上笑容明媚的女兒,心口悶悶發酸,她甚至連陸妮最後一面也沒能見。

艾憐心狼狽伏在墓碑上,衣服被雨水打濕,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交錯。

只是漸漸那些悲慟卻又轉變成另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怨毒。

憑什麼?

憑什麼她的女兒死了,艾菲那個賤/人還活著,甚至霸佔陸妮生前最愛的顧衍笙?

事情不該是這樣!

不該讓陸妮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一切。

這麼想著她心里突然滋生某種瘋狂想法,對了,既然陸妮死了,那就讓他們一起下去陪她好了!

她反正已經是個這輩子都出不了監獄的人了,真的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艾憐心最後看一眼墓碑上陸妮的照片,唇角扯開一抹及酸苦的笑容,而她目光同時掃過墓碑前的祭品。

就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時候,她猛地拿起地上一個陶瓷盤子倏地轉過身對向艾菲方向,「艾菲,你去死,你去陪陸妮!」

艾菲背對著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剛要轉頭,身子卻更快一步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扭轉過去。

‘砰——’

伴隨著陶瓷碎裂的聲音,艾菲看著顧衍笙頭發里流出汩汩鮮血。

那一個盤子就這麼不偏不倚砸在顧衍笙的後腦勺!

那原本應該砸在艾菲腦袋上的盤子,不過幾秒已經被他直接代替。

眼見艾菲無恙,艾憐心瘋了一樣拿起另外的盤子準備再次砸過來,只是這次靠的最近的白川反應過來,將她一腳踹翻在地。

顧衍笙腦袋里混沌一片,身子開始發軟,他抱著艾菲盡力想要站直身體,可意識卻緩慢渙散,直到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艾菲死死撐住他的身子,掌心里是一片殷紅血跡,恐懼絕望在一瞬間侵襲她的大腦,心髒跳動愈漸加速,她麻木捂住心口,想喊,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木然看著掌心越來越多的殷紅血跡,耳邊是艾憐心被制服後的各種不堪叫罵,「艾菲,這就是報應,我詛咒顧衍笙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從此只能守活寡!艾菲,你們都會不得好死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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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手術還在繼續,手術室外,幽長走道里,艾菲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坐在那里,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她臉上表情像是被定格住一般,茫然空洞的沒有一點生氣。

陸妮的葬禮顧家人都參加了,所以此刻走廊里顧錦盛幾個人盡數都在,可到底有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成分。

艾菲茫然看著掌心干涸血跡,就在半個小時前顧衍笙被推進手術室,傷在頭部,目前誰也不能給她一個準確答復。

明明,那是她應該承受的事情……

他真傻,不是和他說過如果不愛她就不要對她好的麼?

可是才短短幾天,他怎麼又忘記了?

「夫人,我讓人給你送了干衣服過來,先去換上吧,不然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白川將衣服袋子放在艾菲邊上,只是這樣的話已經重復幾遍,並不見任何效果。

艾菲的臉色真的很蒼白,明顯是在硬撐的樣子。

白川有些擔心她,卻更擔心手術室里的人。

艾菲的一臉悲慟落進不遠處顧奈眼底,他眸底閃過一些受傷,猶豫了下還是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跨步過去披在她肩膀上。

「艾菲,別再折騰自己了,你別忘記顧衍笙之所以會在手術室里,那些傷痛都是代替你承擔的。」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顧衍笙能夠平安無視,否則她不確定艾菲會變成什麼樣子……

白川皺眉,只是見艾菲終于有了一些反應,才並沒有開口說話。

艾菲茫然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她眸光空洞的一度讓人懷疑是不是還能看見東西。

大抵是曾經依賴過他的關系,此刻艾菲並不那麼排斥他的靠近,眸底閃過一抹酸澀,幾個字就這麼月兌口而出,「我好怕……」

好怕顧衍笙會出事,好怕他和陸霆筠一樣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過來,好怕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那些恐懼和絕望卻盡數讓人動容。

顧奈在她身邊坐下,從白川手里接過一杯姜茶遞到她面前,「先把這個喝掉,不然你等下真的會沒有精力等到顧衍笙出來。」

艾菲看著他手里熱氣汩汩的杯子,刺鼻的生姜味在鼻間飄散開,胃里莫名覺得有些惡心。

見她並不伸手來接,顧奈索性將杯子湊到她嘴邊,「艾菲,听話。」

說話間他將杯子送到她唇邊,試圖讓她就這麼喝點。

艾菲皺著眉頭,強忍住就快吐出來的沖動,喝進去一小口。

胃里愈發翻騰的厲害,那一口來不及咽下,她一把推開那只杯子,捂住嘴便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撲過去。

‘嘔——嘔——’

她趴在垃圾桶上就是一陣不受控制的干嘔,只是胃里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好半天也沒能吐出東西來。

很難受,四肢都覺得有些無力。

好一會,她接過白川遞來的帕子,有些抱歉的看向顧奈,「對不起,我真的很不喜歡和姜茶。」

說完,她勉強站起身拿過放了干淨衣服的袋子,「我去把衣服換掉。」

顧奈說的對,最起碼在顧衍笙從手術室出來之前,最起碼確定他平安之前,她一定不能倒下。

話音落下她直接朝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過去,並沒有注意到因為她剛剛那一陣干嘔眾人古怪而詫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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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頂層vvip病房。

顧錦盛夫婦已經離開,因為這事情驚動了媒體,確認顧衍笙平安之後,白川便下樓打發記者去了。

此刻,病房里除了仍在昏睡的顧衍笙之外,就只剩艾菲和顧奈。

「其實你不用特意留下來的。」艾菲捏著濕毛巾在顧衍笙臉上擦拭著,話卻是對著顧奈說的。

「等白川上來我再走。」顧奈安靜坐在沙發上,視線企及之處是艾菲小心翼翼的護理。

他一顆心仍舊在嫉妒,直到剛剛確認顧衍笙已經平安沒有大礙。

是的,他只是認為和一個活人競爭總好過一個永遠活在記憶里的死人。

病床上的人還在睡著,听醫生說最起碼三四個小時才能醒來。

艾菲替他捻好被角,轉身倒了杯水放在顧奈面前。

「之前在手術室外是我有情緒有些失控。」她在他對面坐下。

時到今日,面對著顧奈的時候仍舊覺得有些尷尬。

不是因為放不下曾經,只是她如今介意的卻是顧奈可能對她有情,尤其他們之間似乎還有過不該發生的一夜……

她的解釋冰冷而不帶任何一點感情,顧奈捏住杯子的手指一陣僵硬,一杯水險些直接潑在沙發上,「我明白。」

「那很好。」艾菲點點頭。

好一會,兩個人干坐著,病房里除了醫用儀器的運作聲響外再無別的動靜。

「艾菲,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良久,顧奈開口打破一室沉默。

他想了很久,下過很久的決定,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放開了艾菲的手,這輩子最想挽回的仍舊是面前這個女人。

即便她已經和別人結了婚,他也仍舊不想放棄!

只要有機會,哪怕微乎其微,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希望,哪怕之後窮盡一生去追逐。

「不能。」艾菲卻是想也不想的篤定回答,「顧奈,我已經是顧衍笙的妻子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接受除他以外的第二個男人。」

陸妮死去的那一晚,秦老爺子試圖讓顧衍笙和她離婚的時候,她記得顧衍笙說過,這輩子除她以外,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

當時听來心里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只是此刻才發現,很多話听起來和說起來真的很不一樣。

出口的是一份慎重,听到的是一種承諾。

顧奈臉上染起一抹苦笑,只是原本的想法卻是更加堅持。

他突然想到什麼,一個與他們現在所談話題無關的問題就這麼月兌口而出,「艾菲,這些年你有去過英國麼?」

「沒有。」艾菲回答的毫不猶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個國家八字犯沖,每次去了都會大病一場!」

所以怎麼可能自動送上門去自己找罪受……

她有些莫名其妙顧奈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是卻又慶幸話題終于從感情方面跑開。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的這個回答更加堅定了顧奈想要將她搶回自己身邊的決心。

這麼說起來,他幾乎已經肯定那時候照片上的女人不是艾菲,既然這是顧衍笙的一段陰謀,那麼他將來奪回艾菲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些。

甚至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艾菲,你和顧衍笙之間有做過避孕措施麼?」他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

艾菲正喝水的動作猛地嗆了下,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起來,好一會她因為咳嗽臉色漲紅的看著顧奈,「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顧奈聳聳肩,「只是艾菲你不覺得你兩小時前干嘔的舉動很像某種癥狀麼?」

干嘔,害喜……

艾菲幾乎不假思索將這兩個詞聯系在一起。

下意識伸手捂住小月復,臉上紅白交錯間,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可隨即又尷尬的咳了聲,「不會的,我上次大姨媽來得很準時。」

她有些心虛,事實上她很明白自己說謊了。

上次大姨媽至今沒來,她以前也有過不準時的情況,並且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內分泌失調很正常,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此刻被顧奈這麼一說,莫名心里有些沒底。

顧奈見她這個模樣,大概知道她在說謊,「其實這里就是醫院,去檢查下很方便的。」

「不用了,我沒有懷孕!」艾菲音調猛地提高,神情明顯有些慌亂。

事實上她最害怕的不是懷孕,而是一直以來顧衍生的避孕措施真的做的很嚴格。

不僅每次都會帶套,甚至還會定時服用一種男性口服避孕藥。

也許真的會出現微乎其微的意外,只是艾菲臉色愈加蒼白,她看著對面的顧奈,拳頭猛地收緊。

她沒有忘記自己和顧奈有過一夜,那一次她事後好久才服的避孕藥。

萬一……

她不敢再往下想,因為事情真的只會越來越復雜。

她猛地站起身,「你走吧,顧衍笙等下就要醒了,他看打你會不高興,醫生說了他的情緒不能太過激動的。」

她喋喋不休一段話下來,顧奈唇角笑意更濃,「艾菲,你在緊張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緊張的時候就喜歡嘀嘀咕咕不肯罷休麼?」

「……」艾菲斜他一眼,現在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肚子上,哪里有心情和他去開這麼個見鬼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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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再上來的時候拎著一袋子食物上來,好在顧奈說話算話,白川上來之後他就離開了。

等到白川也離開,艾菲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心緒明顯有些不平靜。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平坦小月復,恨不得就此用肉眼看清里頭究竟有沒有多出什麼東西來。

細細回想了下,這才發現自己大姨媽已經延後了大半個月。

只能祈禱自己真的是因為這些天作息不規律引起的內分泌失調,除此她好像再沒有更好的方法。

只是問題已經存在了,她也不得不正視。

不敢伸手觸踫,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如果肚子里真的有了一顆種子生根發芽,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糊涂的媽媽,連孩子的爸爸是誰也難以確定……

好一會,她才又看向病床上仍舊沉睡的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復雜。

其實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恐怕都不會被留下吧,即便是顧衍生的,按照他一直以來那麼嚴格的避孕方法,她幾乎已經可以預見,他其實恐怕是最不希望她懷孕的那個。

何況,現在這個孩子還有可能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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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已經是華燈初上,霓虹燈影下的城市格外美麗,眼前病房里也格外冷清。

艾菲趴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人,腦袋里全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例如,他們如果有一個孩子會比較像誰,他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他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

艾菲快被這種奇怪情緒弄瘋,明明這種情況下真的連她自己也希望自己沒有懷孕。

她不想讓那一段已經翻頁的過往再在她的生命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身體明明很是疲倦,可她趴在床邊,神智卻始終清醒。

一雙眼一瞬不瞬看著床上沉睡的男人,以致他眼睫輕微顫動的瞬間也被她清楚捕捉。

艾菲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緊張看著他的眼楮,知道他睜開雙眼,直到實現對上他帶著濃濃睡意的深邃眸子。

「顧衍笙,你終于醒了……」她拉著他的手,聲音莫名有些哽咽,「真好,你終于醒了……」

床上的人有些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抬手撇去她眼角淚光,「我睡了很久麼?」

外頭天色已經全黑,他似乎真的睡了很久。

「你、你別動,我去叫醫生,我先去叫醫生過來看看。」她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說話動作更是慌亂的起身。

只是步子還沒跨開就被顧衍笙拽住,「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叫醫生過來的……」

「那不行,有沒有事還是醫生說了算的。」艾菲不同意,加上他剛剛醒來手上沒有多少力氣,她輕易便掙月兌他的束縛,加快步子出去叫醫生去了。

顧衍笙的身份根本沒人敢怠慢,此刻更是連帶院長一起出動,前前後後一陣折騰,直到顧衍笙有些不耐煩的皺眉,一堆反鎖檢查這才結束。

得到醫生肯定的答復,艾菲這才按下心來。

送走醫生,艾菲回身看著病床上‘不爽’兩個字掛臉上的男人也不和他計較,「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你想喝些什麼?」

白川剛剛送來的食物她根本沒有心情吃,如果他想吃的話,她可以拿去用醫院微波爐熱下給他吃。

這一層的病房已經都經過特殊處理,醫院獨有消毒水的味道幾乎都已經聞不到。

可只要是醫院,就不可能完全沒有,至少顧衍笙就還能聞到一些。

他皺眉于鼻子里散不開的消毒水味道,「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艾菲白他一眼,懶得和他在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上多說,自顧自拿著已經冷掉的粥出去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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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艾菲捧著熱氣騰騰的米粥進門,病床上卻不見顧衍笙的身影。

想到他說要出院的話,艾菲下意識皺眉,擔心他真的就這麼回家了……

可她剛剛就在外間用微波爐熱粥,分明沒有看到人出去的。

「顧衍笙?」艾菲將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

里頭衛生間有輕微聲響傳出,艾菲也沒多想跨開步子徑直過去。

這廝怎麼這麼能折騰?手術剛醒來不到二十分鐘就不能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麼?!

想到這里,艾菲有些沒好氣的徑直推開衛生間的門,看到里頭的狀況時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此刻,偌大的半身鏡前,顧衍笙明顯光火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準確說,是看他自己的‘新發型’。

因為他傷在頭部,加上要動手術,頭頂一拳頭發被醫生剃掉。

剛剛他躺著艾菲還沒怎麼注意,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他這個發型真的很想傳說中的‘禿頂’。

艾菲有些不厚道的笑出聲,整個人倚在半開的門上,笑得直不起身子。

「顧衍笙,以後出門誰不夸你長得好看我就和他急!」艾菲捂著肚子,仗著某人是病號的關系,更是笑得有些肆無忌憚。

估計能把‘地中海’這麼個發型也詮釋出幾分矜貴的真的沒幾個人了,艾菲突然想起最近網絡上很流行的那句話。

絕對不是發型不好看,而是那張臉本來就丑。

直到瞥見某人多雲轉雷陣雨的臉色,艾菲才勉強收斂了一些,她朝他招招手,聲音里仍舊帶著一些笑意,「來來,先吃飯,你這個發型挺好,作為妻子我保證絕對不會嫌棄你,不過吃完我們能合個照做紀念不?」

「你找死!」顧衍笙臉上陰沉沉一片,卻又因為那個發型讓他完全嚴肅不起來。

說話間他大步跨開,直直逼近艾菲,只是艾菲卻很不厚道的迅速推開,仗著某人現在是病號,好不容易體力上也能勝他一回。

艾菲將粥盛好,見他還不過來,下意識回頭去看,卻見他蹲在地上,有些痛苦的雙手抱頭。

艾菲嚇得差點將手里的碗丟在地上,三兩步過去,緊張的在他面前蹲下,「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讓你好好在病床上躺著,你偏……唔……」

最後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嘴唇便被另一道微涼的溫度堵住。

他的吻炙熱而纏綿,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手術的樣子。

原本只是打算淺嘗輒止,只是漸漸卻根本停不下來。

他開始有些不滿足于只是在她唇上索取,下一秒探出舌頭,勾著她一通火熱纏綿。

鼻腔間全都是他的強勢氣息,艾菲這才覺得往日里霸道龜毛難伺候的顧衍笙又回來了。

真好……

知道她喜氣有些不穩,他才面前松開她。

看著她胸口急促起伏,他眸底閃過一抹深諳,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同她氣息教纏。

「今天先放過你,全都記在賬上,等爺搞定發型,就找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他語氣邪魅,說出的話更是痞氣十足的曖昧。

艾菲連上一陣漲紅,罵了句不正經,拉著他過去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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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顧衍笙就折騰著索性將頭發全剃了,只在醫院勉強住了一碗,第二天就找出各種理由威逼利誘讓醫生同意他出院。

他腦袋上縫了幾針,最終醫生交代過拆線日期,又開了一些藥給他這才放他出院。

回到淺水灣,顧衍笙臉色才好看不少。

艾菲在心里暗自罵了聲幼稚,看著他回房間休息這才進廚房午飯去了。

洗好菜才發現家里沒有鹽了,看著時間還早,她並不猶豫的出門去了。

淺水灣外頭就有超市,艾菲步行過去頂多十多分鐘。

拿好食材,經過某個貨架的時候艾菲步子才猛地頓住。

再次想起昨天和顧奈的對話,下意識伸手捂住平坦小月復,猶豫了下從貨架上拿了三種不同的驗孕棒這才匆匆離開。

因為鍋里還炖著雞湯,艾菲步子明顯有些急促。

打開門,迎面便看到里頭臉色有些不悅的顧衍笙,「去哪了?」

顧衍笙瞥一眼她手里的超市購物袋,原本並沒有太多意思。

只是艾菲察覺到他的眼神卻是下意識將袋子往身後掩了掩,可隨即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這才盡量保持原本的動作不動,「我做飯的時候缺一些食材,所以就去附近超市買了些。」

「嗯。」顧衍笙點點頭,視線不斷在購物袋和艾菲連上徘徊。

「我鍋里還炖了湯,先進去看看。」話音落下,她逃似的急匆匆跑回廚房。

確定顧衍笙沒有跟進來,艾菲這才打開袋子,將里頭壓在購物袋最底層的驗孕棒拿出來藏好。

她剛關上櫃子,耳邊便是一陣輕微腳步聲,然後顧衍生的聲音毫無懸念在身後響起,「艾菲,你確定沒有事情瞞著我?」

顧衍笙斜靠在門上,一身淺灰色家居服,頭上戴著黑色的線帽,一雙眼楮直直落在艾菲身上,眸光尖銳的讓艾菲一度有種會被他徹底看穿的錯覺。

他語氣里的篤定十足讓艾菲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發現了什麼,可仔細回想一遍,確定顧衍笙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買了什麼,底氣這才足了一些,「怎麼可能,我能有什麼瞞著你?」

她自顧自念叨一句,手里做菜的動作並不停頓。

「你一定要我拿出證據?」身後男人語氣更是嚴肅。

艾菲切菜的動作頓了下,刀子險些切在手指上。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對方胸有成足,而她連自己什麼時候被抓住的把柄都不知道。

索性丟下刀子,轉身看向顧衍笙,剛要開口,卻見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準確來說,是她的手機。

他輕車熟路按了密碼解鎖,修長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不遠的距離,艾菲清楚看到他打開相冊,最後選定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是明顯的偷/拍,上頭拍的正是在顧衍笙頭上短暫停留的‘地中海’發型,「艾菲,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解釋下,為什麼連周燕北那里也有了這張照片麼?」

警報解除,艾菲狠狠松一口氣,還好他說的和她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那松一口氣的模樣是什麼意思?」顧衍笙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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