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立保雞為皇後!」
宣政殿上,南宮離歌高坐于龍椅之上,他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飄,只是束發的玉冠換成了龍形的金冠。愛睍蓴璩大臣們說過他的白衣不適合如今的身份,但他卻置若罔聞,大臣們見多說無益,也就沒人再開口提了。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大臣們聞言,又是慌亂地齊齊搖頭。他們以前只知道永安王爺性子淡漠,可不知道他的脾性如此難以捉模,荒唐的事接二連三。不肯穿龍袍也就算了,現在竟突然要立一個身份卑微的奴婢為皇後?
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不止皇上要遭人恥笑,就連整個煉金國也會一起蒙羞!
南宮離歌似乎早料到他們會這麼說,水墨色的眸子微微抬起,「有何不可?」
「且不說那保雞侍衛的身份、家世,單是來歷都並不清楚,這樣的女子怎可輕易納入後宮?而且還是直接立為皇後?!」大臣自己說著都覺得荒唐,拼命搖頭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
另一大臣也說道︰「皇上,此女身為保皇侍衛,本該被處死的。皇上宅心仁厚,免去保皇侍衛們的死罪已經是壞了南宮先祖們世代相傳的規矩,怎可再立此女為後?這于理不合啊!」
先前開口的大臣反對得很激烈,別人剛落了話,他馬上又開口道︰「皇上,立後一事關系重大,萬萬不可草率啊!微臣們可以馬上為皇上安排選秀女之事,皇城中不乏待字閨中的名門望族之女,定有合皇上心意者……」
大臣還沒說完,南宮離歌突然一笑,「這皇後到底是要嫁給朕還是眾位大人們?」
大臣們一听這話,惶恐道︰「微臣不敢!」
「既然是要和朕做夫妻,難道不應該由朕本人來做選擇?」南宮離歌水墨色的雙眸掃過眾人的臉,「大人們覺得好的可自行娶回家中,朕只娶自己覺得好的女人!」
南宮離歌此言一出,大臣們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躲在一旁偷看的保雞忍不住壞笑一聲,對著南宮離歌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謫仙般的男人邪起來也是無人可擋的!
大臣們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有人大膽開口道︰「皇上若說好女人,這保雞侍衛又有哪里稱得上?論容貌、論家世、論才藝,也並沒哪一樣是極好的……」
這人說完,小心地看了一眼南宮離歌的臉色。
靠,姑女乃女乃是招你還是惹你了,居然敢這麼貶低我?你了解我嗎,就這麼評價我,哼!姑女乃女乃記住你了,等我逮到機會,一定用黃瓜把你伺候舒服了!
「劉大人,你認為的好只是這樣而已?」南宮離歌不贊同地笑笑,「朕請問你,容貌、家世、才藝……可有哪樣比性命重要?」
劉大人一愣,不太明白南宮離歌的意思。
南宮離歌深情看向保雞,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來,「保雞曾舍命救過朕,在朕心里,這絕非容貌、家世、才藝可以與之相比的。一個甘願為朕付出性命的女人若是還稱不上好女人,朕就真的可以孤獨一生了。」
保雞與南宮離歌對視,忍不住因他柔情的話語而動容。
大臣們聞言,又是慌忙搖頭道︰「皇上,不可不可!」皇上若是孤獨一生,那他百年之後這煉金國豈不是後繼無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終于有一人退了一步,道︰「皇上,此事可以從長計議……」
南宮離歌素來淡漠,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了脾氣。做了這皇上之後,似乎還不如之前的閑散王爺舒服,他們口口聲聲都是為了自己好,卻沒有一件事做得合他心意!
想到這里,南宮離歌突然道︰「等不及從長計議了,保雞已經懷有朕的龍子,就是大的等得,怕是小的也等不得。」
保雞聞言,忍不住瞪大了眼楮。她真想上前去模模南宮離歌的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燒糊涂了。這種玩笑不符合他的性子,不是他該說出口的話吧?就算他說得出口,這種玩笑也不該隨便開吧?!
南宮離歌也有邪氣的一面,而且邪起來不輸南宮爍。但是他這樣略顯反常的舉動卻令保雞開心,這樣的他有活力多了,人看起來也陽光不少!
大臣們的反應更大,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起來。他們是相信君無戲言的人,根本沒想到這只是南宮離歌引他們上鉤的玩笑話,「皇上,此話當真?」話是這麼問,心里卻已經是信了。
南宮離歌聞言不悅道︰「大人這是在懷疑朕?」
「微臣不敢!」
南宮離歌看看他們,一副你們看著辦的口氣,「事實就是如此。」
保雞聞言臉一紅,他們什麼時候有……事實啦?這人夠厲害,是當皇上的料,扯了這麼大的謊都不帶臉紅的!南宮家族的劣根性果然沒人能逃過……
大臣們互相看看,最終齊聲道︰「恭賀皇上!」大臣們想得長遠,他們都知道南宮離歌自幼身體不好,若是將來有個萬一……這早些有了皇子總歸是好事。
南宮離歌聞言,終于滿意地笑了。早知道撒個謊就能把他們擺平,自己剛才也不必浪費那麼多唇舌了。
這件事結束討論之後大臣們還是沒放過南宮離歌,又跟他討論起明天登基大典的事宜。整整一天,南宮離歌都未得清閑,到了晚上才終于有時間去保雞現在居住的鳳巢閣看她。
自保雞留下時起,就一直住在這里,太監宮女們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雖然保雞還沒有名分,卻都對她伺候得小心。他們不是不知道,這鳳巢閣一直是歷任皇後所住之處,皇上把保雞安排在這里,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伺候保雞的宮女荷香見是皇上來了,慌忙對保雞道︰「保雞姑娘,皇上駕到!」
保雞姑娘是保雞給他們的叫法,免得他們亂叫娘娘、皇後娘娘之類的!
保雞聞言心不在焉,仍舊專心嗑著瓜子,「來就來唄,我不方便接駕!」
南宮離歌在門口就听到了保雞的話,沖著有些驚恐的荷香擺了下手,荷香馬上出了屋,小心地將房門關好,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怎麼不方便接駕?」南宮離歌邊走近保雞邊問道。听保雞的口氣,似乎在跟他賭氣?
沒錯,保雞就是在生氣。她氣南宮離歌在宣政殿上壞了她的名聲,雖然她不在乎那玩意兒,但也不願意南宮離歌拿去當作皮球玩兒!她就是在意了,怎麼著?!
保雞聞言拍拍自己的肚子,「有小的不方便啊,怎麼接駕?」
南宮離歌聞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這個女人說話總是大膽又可愛!
他在保雞身旁坐下,哄道︰「若不這樣說,怎能說服他們同意朕立你為後?」
保雞聞言,忍不住垂下了頭,她也不是不知道南宮離歌是為了自己。生氣,也只是因為害羞吧,雖然她是現代人,年紀比這身體的主人要大,但也只是沒什麼戀愛經驗的菜鳥而已,看過片子沒實戰過的女人莫名被說懷了小的,心里還是覺得別扭。
「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是很在乎名分什麼的,什麼皇不皇後的根本無所謂!」她在乎的是南宮離歌和他承諾的話,終此一生,僅她一人!
南宮離歌聞言,扣住了保雞的肩膀,「可是朕在乎!」
他的大事未完,不敢保證以後不會傷到他,畢竟她和那幾人關系甚篤。他能夠做的,只是趁現在盡可能多的給她自己所能給的一切。
保雞聞言,忍不住被南宮離歌的深情打動,終于道︰「可是你能騙他們多久呢?要是他們發現我根本沒有懷孕,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對我指指點點了,很有可能是喊打喊殺!」
南宮離歌聞言,突然魅惑一笑,「若是怕沒有孩子,不如我們現在就來抓緊時間要上一個。」
「啊……」保雞聞言險些閃了舌頭。這這這……她終于顫巍巍地伸出手,模向了南宮離歌的額頭。
「燙的不是頭,而是這里……」南宮離歌如囈語般說了一句,拉過保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保雞能感受到南宮離歌強有力的心跳。南宮離歌火熱的眼神讓她忍不住緊張,慢慢垂下了頭。
這個……不太好吧?南宮離歌一直是她心中男神一樣的存在,她習慣了遙遙地仰視他,突然間這麼靠近,心髒完全承受不住。
南宮離歌今晚是怎麼了?
「保雞,你不願意?」南宮離歌的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魅惑至極。從他接受保雞闖進了自己的心這個事實之後,每一分鐘都可以說是幸福且不安的,心被填滿的感覺很好,他像孩子一樣很想一再確認。而未來也還有太多變數,他不安。
「也……不是……」干嘛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啊,誰能拒絕得了?
「啊!」保雞還在發愣,身體卻突然被人懸空抱起,她驚得大叫一聲,「你干嘛?!」
南宮離歌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忽然吹滅了桌上的蠟燭,抱著她朝屋里的大床走去,「朕想要你。」
南宮離歌每走一步,保雞的心跳就更快一分,在南宮離歌將她平放到大床上之時,保雞的心簡直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這種事,看別人做是一回事,輪到自己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宮離歌今晚不是病了就是瘋了,跟以往的他完全不同啊!
屋里黑乎乎的,可能是視覺受阻,反倒令听覺變得敏銳起來。保雞雖然看不到南宮離歌的動作,卻能清楚地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忍不住為他的身體擔心。
「皇上太亂來了……」他忙了一天,剛才又猛地抱起自己,身體本來就夠不好的了,還這麼不小心!
南宮離歌聞言,笑道︰「朕的體力很好。」
天地良心,她只是好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為毛卻從他的話里听出了邪惡的雙層意思?是她想多了?不對,今晚的南宮離歌根本就是一只妖孽!
保雞剛想說話,身體卻猛地一顫,南宮離歌薄涼的唇居然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壓了下來,保雞的頭被他冰涼的手緊緊扣住,他的吻強勢而下,放肆地與保雞唇齒相交,帶著不容逃月兌的氣勢。
「唔……」保雞只覺得嘴上一麻,整個人不自覺地化成了一灘水。
南宮離歌的吻移向她的脖頸和耳朵,微癢的感覺令保雞的脖子不由得縮了縮,她想推開南宮離歌,卻使不出半分力氣,身體越發滾燙起來。
這種感覺古怪而陌生,卻莫名地令人無力抗拒……
「保雞……」南宮離歌動情的呼喚在此刻听來尤其引人陶醉,受了蠱惑一般,保雞抗拒的手竟轉為了擁抱回應。
南宮離歌因她的反應而喜悅,將保雞摟得更緊,兩人如交頸鴛鴦一般,靠在彼此的肩頭。
此時此刻,南宮離歌心中漾起了無限的滿足和感恩,他從不知道人的溫度可以這麼暖,也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渴望與人相依偎的感覺。一直以來,母妃教給他的只有恨……
半夢半醒中,保雞隱隱覺得自己的衣帶被輕柔地解開了,胸口處突然一涼。她猛地一驚,瞬間回神不少。
「皇上……」每個女人都沒辦法對自己的第一次泰然處之,即使這身體不是她的,但親身感受的人卻是她。
「保雞,把你自己交給我,放心……」興許是南宮離歌你我相稱,讓保雞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親密,她心里一暖,輕輕環住了南宮離歌的脖子。
這個,是她愛的男人啊……
已經是寒冬的天氣,但是偌大的房間里卻並不覺得冷,相反地,反而比夏天還要燥熱。
大床上的兩人此刻已經是衣衫盡退,雖然看不到彼此此刻赤果的模樣,保雞依舊覺得尷尬。誰說黑暗更容易帶給人安全感了,分明就是放屁!
南宮離歌小心地覆在保雞身上,與她十指緊扣,呼吸若有似無地掃過保雞的胸口。
保雞又羞又癢,只覺得身體里著起了一把大火,汗水都順著臉側流了下來,尷尬道︰「這地龍也燒得太熱了……」
南宮離歌聞言輕笑一聲,拉過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道︰「那就讓朕這個真龍天子來為你清涼散熱吧。」
「唔……」南宮離歌的身子慢慢沉下,與保雞合二為一。
保雞疼得眉心緊皺,因南宮離歌的動作而搖搖晃晃,漸漸地,意識好像月兌離了她的身體,她疲憊地閉上了眼楮,覺得自己如同河流里的一條小船,隨著水波浮沉不定。
保雞半夢半醒,喃喃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選擇了你,有一種飛蛾撲火的感覺呢?看不清楚方向,但是卻一點兒都不害怕地往上沖。」
南宮離歌聞言,沉默一會兒才道︰「就算我是火那也是為你帶來溫暖和光明的火焰,不會灼傷你。」
保雞沒說話,點點頭算是回應。
「保雞……」南宮離歌不自覺地輕喚一聲,身體一陣痙攣,終于長出一口氣,癱軟地伏在了保雞身上。
保雞無意識地應了一聲,摟緊了南宮離歌微涼的身體。南宮離歌滿足地一笑,與保雞相擁而眠。
第二日便是南宮離歌的登基大典。
他率先醒來,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縮成一團的可愛小女人,忍不住心里一暖,輕輕拂去了擋在她臉上的發絲。
看著保雞疲憊的臉色和床上的小片血跡,南宮離歌心里有些歉疚,他昨晚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否得了要領,真希望自己給她的初次是美好的。
幫保雞蓋好被子,南宮離歌穿衣下床,對門口的荷香道︰「讓她好好休息,莫要驚擾。」
皇上竟也會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過去的永安王雖然容貌絕美無雙,但是性子卻是過分冷清了,臉上的表情總是淡淡的,讓人覺得走不近,看不清。
看著南宮離歌柔和俊美的臉,荷香忍不住愣了愣,「是,皇上。」
南宮離歌收拾妥當,出現在眾臣們面前。他雖然其他事情都隨了規矩走,卻只在穿白衣這件事上不肯妥協。大臣們見狀面面相覷,這皇上在登基大典之日怎可不穿龍袍,而是身穿一件與喜氣不符的白衣?
平日上朝時也就算了,今天這樣的場合還這樣未免太不應該……
但是他們還能說什麼?這位皇上根本就是油鹽不進的主兒!
一行人終于浩浩蕩蕩地出了宮,徑直朝祭天神壇進發。
而鳳巢閣里,大床上光溜溜睡著的人終于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她揉揉眼楮坐起身,身上的被子陡然滑落,身體一涼,這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呃……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地就被吃了……
臉上一紅,心里有點兒不爽。她一直把南宮離歌當成是虛弱的病美男,潛意識里想的都是如何化身為紅太狼,把他吃干抹淨。想不到昨晚竟被南宮離歌搶佔了先機,自己先被啃了個徹底,這壓和被壓的心里滿足感可是大大不同的!
更讓她不爽的是,他這壓完人就算完了,也不說聲「早安」就跑路了?
保雞穿好衣服下了床,看到床上的血跡,忍不住哀悼了一下逝去的處女生涯。心里有點兒惋惜,但是怎麼說呢,更多的還是甜蜜,她的第一次可是給了自己愛的男人啊!
荷香見保雞開了門,趕緊道︰「保雞姑娘有什麼需要的?」
看這情況,應該很快就可以稱呼這位為皇後娘娘了!
「飯。」太過簡單的一個字讓荷香又愣了愣,趕緊回道︰「保雞姑娘稍等。」
「對了,皇上呢?」
「保雞姑娘忘了?今天是皇上的登基大典啊。」
保雞一拍腦袋,「是啊,我把這事忘記了!」
原來南宮離歌是有正事才沒打招呼就走了,自己是錯怪他了。不過,她還是覺得郁悶,他沒想讓自己去看看他的登基大典嗎?
吃過早飯,保雞無聊地在鳳巢閣里晃悠,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登基大典到底是怎麼樣的,她很想去看看啊!
就在此時,突然有名小太監朝保雞小跑了過來,道︰「保雞姑娘,皇上有東西要奴才拿給你。」
「嗯?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你呢?」保雞說著,接過了東西,是一封信和一塊令牌。
信上道︰「保雞吾愛,今日朕的登基大典本想帶你同去,無奈被大臣們阻撓,未能如願。但今日是朕的榮耀之日,還是希望你能與朕共度。隨信附上令牌一枚,你可憑借此物自由出宮,與朕祭天神壇相見。南宮離歌親筆。」
真的能去看了?保雞忍不住一喜,自家男人的榮耀,她當然想親眼見證。
但她仍是覺得這小太監眼生,問道︰「皇上怎麼會派你來送信?」
自她留在皇宮之後,無論她的大小事情,南宮離歌都是派固定的人負責的,這個小太監她從沒見過。
「回保雞姑娘,奴才以前一直在德妃娘娘身邊伺候,是昨日才被調到了宣政殿,保雞姑娘沒見過奴才也不奇怪。」小太監恭敬回道。
保雞聞言點點頭,能說得出德妃這個名字,至少證明他是宮里的人。
拿著令牌,保雞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宮門。這會兒,她對那個小太監是完全沒了懷疑,這令牌可不是誰想弄到就能弄到的東西!
保雞左右看看,自言自語道︰「這祭天神壇好像是在左邊吧?」
保雞一路狂奔,完全沉浸在即將見到南宮離歌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留意到一輛馬車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突然,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後頸一麻,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後人的模樣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保雞迷糊中覺得身體一顛一顛的,她費力地睜開眼楮,這才看清了身處的環境。她竟然是躺在馬車的後車廂里,而且這輛馬車很明顯地是處在行進之中。奇怪,她不是在趕往祭天神壇與南宮離歌踫面的路上嗎,怎麼會到了馬車里?
保雞暈乎乎地順著自己鼻子前的一雙男士白靴慢慢向上看,然後看到了一雙修長的腿,雪白的褲子。保雞本想繼續向上看,豈料脖子猛地一陣酸麻,她的眼神恰好停在了這人的褲襠處。
褲襠的主人見狀,羞怒地踢開了她,吼道︰「放肆!你在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