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然而熟睡時也依然安心,熟悉的氣息纏繞在身邊,她終于在回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徹徹底底地放下心來。每當失去安全感想要蜷成一團的時候,總能感受到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似乎就算她做噩夢也能將她安全地帶回來一樣。
第二天早晨又是一個周末,她打著哈欠起床,正打算再賴一會床,就感受到旁邊的冷氣。盡量遠離就算表情正常也依然散發低氣壓的烏爾奇奧拉。她眨了眨眼,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站在浴室里,拿著牙刷盯著鏡子,而後臉漸漸發燙——
原因無他,因為投懷送抱次數太多,等到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她滿頭黑線地喊了停,理由如下︰「烏爾奇奧拉,我這個身體貌似未成年,我會有心理陰影的哦,真的會哦~」
藍後某人就黑著臉走進了浴室——真的是黑著臉的。緊接著,歌妮就很不怕死地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至于後來發生了什麼,泥萌懂得,我就不掉節操了,當然,不要腦補地太沒下限。→v→
這種能看能模不能吃的狀態讓第四十刃周圍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以至于時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還以為他又沒找到人。應答了幾句之後,他掛了機,余光瞥見歌妮甩著左手活動的樣子,看樣子解毒劑是起了作用了。
「吃早餐嗎?」歌妮拿過一根橡皮隨意將腦後的頭發束起,將劉海隨便撥了一下,從鏡面中看著他的方向問道。
「嗯。四十分鐘以內我有時間烏爾奇奧拉拉開她電腦桌前的椅子坐下,手上拿著從她書架上隨意抽出的一本書,開始瀏覽起來。
「好,我盡量快點。如果你要用電腦直接開,密碼是,呃,你的名字,羅馬音說到密碼的時候,她打開冰箱門的手頓了一下,發現自己開錯了冰櫃,又將冰箱門關上,從上一層里面拿出速凍的水餃。
听到她的話,烏爾奇奧拉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手指微動,將早就看完的一頁翻了過去。
吃完早餐,歌妮沒有忙著收拾碗筷,而是坐在位子上,一手撐著頭,一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視線凝聚在桌面上,一方面思考著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另一方面思索著家庭學校的事情。
毋庸置疑,縱然回來了,她也不適合留下。可是一想到父母,她又忍不住遲疑。
搖了搖頭,她決定先思考另一個問題。
「打一場吧歌妮看著放下碗筷的烏爾奇奧拉,眉眼彎彎地伸出食指提議道。
客廳有茶幾和沙發,還有電視櫃之類的,並不能算是伸展地開,但對于近身搏斗這種小範圍的動手來說,也算是差強人意。
歌妮不過是想測試一下自己這個原先身體的力道和速度,所以基本上她開展動作的時候較多,然而逼到烏爾奇奧拉出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她單方面被虐。烏爾奇奧拉的招式並不復雜,只是每次不論她踢腿還是出掌都游刃有余地側過身,躲避的動作堪堪避過她的招式,而後抬手劈上她的頸側動脈,亦或者是扣住她的手腕反手朝她身後扭去,更或者只是側踢擋住她襲來的腿。
幾個回合下來,她甩著不知道第幾次被扭的手,一臉悲痛地趕在烏爾奇奧拉開口之前截斷他︰「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很廢。這根本就不是招數的問題,力道是普通人也就算了,速度簡直慢的沒話說,在你眼里一定就是慢動作回放吧?」
烏爾奇奧拉將手插回風衣口袋中,偏了偏頭,墨綠的眼眸古井無波,他站在原地從頭到尾連位置都沒有移動過,吐出的話語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非常垃圾
縱然知道他就是實話實說的性格,縱然已經做好了被打擊的準備,但歌妮听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有吐血三升的沖動。想當初黑崎一護的同伴們只是被他下了一個「垃圾」的結論,輪到現在的自己居然還加了‘非常’這種程度副詞,對她來說真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過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從你昨天的話中可以知道,你原本就屬于這個世界,那麼回到這里力量被恢復成普通人也無可厚非。這不是你本身的實力,不用在意烏爾奇奧拉說完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九點半了,他還剩十分鐘的時間。
歌妮听完他說的話,眨了眨眼,這算是他的安慰?沒等她反應過來,烏爾奇奧拉已經邊整理衣服邊朝門的方向走去了,黑色的碎發貼著頸線的弧度,偶有幾縷張揚的在空氣中劃出優雅的弧度。
「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的話就帶上我吧歌妮一手扯下頭上的橡皮筋,從口袋里拿出梳子,一邊梳頭,順著梳頭的方向,側著臉問道。
烏爾奇奧拉看了她一眼之後輕微點頭,步伐在門邊停下,挺拔的身影如白楊,透出一股英氣。
歌妮一路上了解到此行的目的地,順便和烏爾奇奧拉討論出這個世界的方法,聯想到白炎之前在虛圈的死亡而回到這個世界,那麼他們只要可以同樣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那麼就可以被這個空間排斥,不說回去,起碼可以離開。
烏爾奇奧拉對她的觀點持贊同意見。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一條小巷子里,細長的巷子深處是古老的宅子,往里走才會發現里面大有文章,越往里走岔路越多,且都通向看似未知的黑暗。簡而言之,這次似乎踫到了不得了的人。當然,這只是就人類的角度而言。
到這里的原因,是葛力姆喬和千歌前幾天因為什麼原因狠揍了一群人,讓人家進氣多出氣少,而後人家的老大請他們上門,時霖去看薩爾阿波羅分析的空間數據了,讓烏爾奇奧拉過來看著點。當然,歌妮覺得葛力姆喬他們的原因大概只是簡單的看人家不爽而已。
「其實惹到的是黑社會的對一般人來說最可怕,對他們來說是最好解決的吧,又不用擔心做的太過分什麼的歌妮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走在烏爾奇奧拉身邊,但是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戒著周圍的環境,此時若是扔個石頭到她腳下說不定都能將她驚得跳起來。
「那個組織的名字叫豹王烏爾奇奧拉看著前面的路,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麼,在歌妮說完話之後也只是扔出不咸不淡地一句。
「好吧,我知道那群人挨揍的原因了。不過這個組織很耳熟,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對了,時霖大人怎麼說?」歌妮被忽然照射到的陽光刺的眯了眯眼,努力從大腦深處調出回憶。
「看他們的影響力和利用價值。怎麼,很出名?」烏爾奇奧拉也斂了斂眼眸,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們正巧走到了一個紅木漆的大門口。門緊閉,內側卻不少于四個人,氣息盡管在一般人中不一樣,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止。對了,時霖大人的意思是,影響如果太大這事就不能做得太過,因為不能跟這個世界牽扯太多,而如果他們很有利用價值那就可以考慮收為己用嗎?」歌妮歪了歪頭,眼楮轉了轉,還是沒能想起來,轉而對烏爾奇奧拉笑著問道。
烏爾奇奧拉輕輕點頭,不再說話。兩人的淡定和閑談顯然不能讓門內的人也跟著淡定,已經有兩個忍不住要沖出去教訓他們了,若不是自己老大的眼神太恐怖,這時候外面站著的早八百年去見閻王了。
歌妮想要敲門,但是想到萬一這麼一拍出現什麼機關就很麻煩了,所以她只是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看著烏爾奇奧拉。
他閉上眼楮,再次睜開的時候,伸出手,一條火紅的靈絡和一條冰藍的纏上了他蒼白的手,他看著門,目光沉澱似乎能一眼看到葛力姆喬和千歌的所在。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走上前,單手攬住歌妮的腰響轉而去。她只听到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響徹在耳畔,風刮到臉上猶如刀割一般,只是未感覺到疼痛便已落地。等到再次睜眼時,此處儼然是宅子的內部,看來這就是他們的內部地盤,大概是所謂的堂口之類的。
葛力姆喬一臉囂張地站在原地,看到烏爾奇奧拉的時候卻擰起了眉頭︰「烏爾奇奧拉,老子還沒有弱到對付這點人還要你帶著女人來救場的地步
烏爾奇奧拉听到這話,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一眼將大廳的格局收入眼中,慢條斯理地回答他︰「我只是遵照時霖的命令過來,沒打算救你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就連歌妮都森森覺得哪里不對,遑論是葛力姆喬了,他瞪著烏爾奇奧拉的眼神凶狠地下一秒就可以躥過來撕碎他。
被忽略在一旁的堂口老大臉陰沉了幾分,一堆手下沒有一個看到多出來的那兩個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看來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了結。他笑出幾分狠厲,不過再牛逼的人,能躲過槍子麼?
一條刀疤在眉心處,在黝黑的膚色上十分明顯。他這張明顯不像好人的臉注定他只能當個堂口老大,只听他朗聲說道︰「幾位好身手,不過不是道上的吧,前兩天我的弟兄們大概不懂規矩得罪了幾位,我代為賠個不是。既然幾天請幾位來喝茶,大家也不用這麼劍拔弩張,不如給我個面子先坐下再說?」
他笑著,一邊的人立刻極有顏色地在旁邊幾張方正的桌子上放上幾盞茶,歌妮並不說話,暗暗打量著這里的環境。估計這是個存在歷史還挺長的組織,木椅和桌子的編排都是按照古時候的大堂布置來的,顏色也都很深,看上去實心和硬度不錯。
她將目光投向千歌,今天沒有和葛力姆喬抬杠真是讓歌妮好奇,她一邊用余光打量他們之間的氣氛,進入劇烈的腦內劇場,想了想,她退後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這一動作,讓在場所有人將視線投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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