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滄桑之力的巨大的青龍在月逍和月無邪之間盤桓成了一個八字形,將兩個人生生的分割了開來,就連水月真人和詹台雲澤也被分到了兩側。
青龍的聲音十分的雄渾有力,詹台雲澤自是听見了,一雙清澈的眸子頓時向月逍望去。
底下的人群沸騰了,但是只這一剎那之間,青龍便消失了。月逍覺得腦袋疼的厲害,抬眸便看到月無邪已經被那白色的分神期的女修攙扶住了。
那女修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著月逍,骨齡也不過二百多歲。
月逍沒心思去感嘆那修真界的崛起和青年杰俊的繁多,只一抬眼便看向眼前的少年,那少年竟是雙眼倔強的盯著自己,在側首看水月的方向,水月則是眉頭微皺,而那詹台雲澤則是一雙眼楮霧蒙蒙的盯著月逍,讓月逍有些惡寒。
「你……你是無邪?」月逍吐出幾個字眼來,整個人便向下跌了下去,水月身形一動。
月無邪原本是覺得月逍和水月真人不懷好意,後來發現這個女子和自己傳說中的母親長得很像,想帶回去玩玩。可誰知道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她……她竟然不認識自己,讓月無邪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的委屈。
可是現在月逍似乎頭部受了什麼重創,月無邪又有些不忍。
水月有些生氣,剛想帶月逍離開,卻被月無邪和詹台雲澤給攔住了。
凌貝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心中也是由嫉妒到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女子和多年前帶著自己闖藏書閣陣的女子好生的熟悉,她還曾救過自己的母親,「她……她莫非就是老祖,無邪的娘親!」
凌貝貝一時之間覺得天雷滾滾,這可當真是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大水沖了龍王廟。
「這位真人。這女子是無邪的娘親,我的妻子,你可否將她還給我?」詹台雲澤神色冷淡的看向水月真人,強忍著對方身上卷來的巨大的壓力。
月無邪也是一臉真誠。
水月真人唇角突然勾出一抹邪笑,手指模了模月逍的臉頰,「我當初真該把你看好的,竟然招花惹草了這麼多人,也罷,本來是為你來了斷一些俗怨的又附到月逍耳邊,傳音道。「你且記著,你如今已經不是曾經的凌月逍了,一些塵緣該了斷的便要了斷!」
見月無邪、詹台雲澤和凌貝貝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水月真人淡然一笑,「也罷,她腦袋受了傷,需要多加休息。此次我帶她來還有要事在身,你們三人不準泄露了她的蹤跡!」
月無邪和詹台雲澤對視了一眼。心中雖有不甘,但是對方的實力擺在那兒,而且月逍似乎真的受了重創,也只能如此了。
天空中一道白光滑過,彷佛剛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月逍這一睡便是睡了三日,水月真人說的對。此時的月逍也不僅僅是凌月逍了。凌月逍的記憶雖然依舊是混亂,但是也想起來了大半,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莫名的記憶碎片。
仿佛月逍不過是她輪回中的一個小角色罷了。
月逍睜開朦朧的眼楮。便看見那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正托著腮幫子望著窗外發呆。
月逍手動了動,卻見那少年已經轉過了頭來,「你醒了?」
月逍瞪了月無邪一眼,心道好小子。真是長本事了,連自家老娘都趕調戲。
月無邪對于月逍的印象只是嬰孩時候的溫暖和爹爹們畫的月逍的畫像。如今第一次和自家老娘見面,心中被月逍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心中不由得一陣哀嚎。想他月無邪乃是整個修真界的傳奇人物,萬千少女中的仰慕者,竟然栽在了自家老娘手里。
「哼!」月逍冷哼了一聲,雖然這骨齡搞得十分滑稽,但是也不妨礙她那漫長的心理年齡,「你好大的本事啊!」
月無邪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有些悲催,難怪素因姑姑家的那個臭小子素金會特別害怕素因姑姑,只這一招念叨就能煩死人。不過不知道為何月無邪卻是覺得心里暖暖的。
「娘!」月無邪坐在了月逍的床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聲的辯解道,「這也怪不得孩兒,誰讓您長得這麼年輕了,這麼漂亮了。要是素金他們,也會這麼做的!」
「素金是誰?」
「素金是素因姑姑和月滄叔叔的兒子啊,不過月滄叔叔十幾年便沒了月無邪有感慨,但是他委實不適合這種傷感和深情的戲碼,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變回了老樣子,吊兒郎當的翹著腿。
月逍嘴角抽了抽,又听月無邪道,「娘,听子軒爹爹說,我可是充分的繼承了您和爹爹的優良因子,尤其是性格特別隨您!」
月逍手微動,若是她這會兒能夠動彈,定會將這個死小子一腳踹出去,竟然拐外抹角的說自家老娘。
說來月無邪不僅修煉極快,在詹台雲澤之間便飛升仙界了,他還有一個神通本事,就是可以隨意的去任何一界而不受約束,與金家的穿越虛空也不是很一樣。
月逍伸手模了模月無邪的臉頰,沒想到一晃這個孩子竟然長這麼大了。
月無邪被月逍模得有些臉紅,身子一閃便飛快的跑了出去,「娘,我去喊小爹爹,他可是一直掛著你呢
「這個熊孩子月逍唇角一勾,敢調戲老娘,還女敕這點,這會便嚇跑了吧。
月逍支撐著坐了起來,微微的靠在牆上,當真是一眼萬年啊,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問詹台雲澤呢,尤其是母親現在在哪里?
月無邪喊了詹台雲澤便帶著凌貝貝急匆匆的出去了,他急速的想找個地方紓解紓解,不得不說強中更有強中手,想自己修真界的第一公子,風度翩翩,風流不羈,素來是調戲人的好手。今天竟然被自家老娘給反調戲了,讓月無邪心中無比的怪異,難不成真像桃灼爹爹說的那樣,自己這一點可是繼承了自家老娘的精髓?
凌貝貝不遠不近的跟在月無邪的身後,月無邪從小到大都是比較調皮好事的,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凌貝貝不由得有些奇怪。
詹台雲澤飛升卻是壓住了修為而留在了修真界,在整個修真界都掀起了一陣議論,但是誰也不敢跟上來。
詹台雲澤邁進屋里的時候,入目的便是月逍靠著牆壁視線靜靜的停留在外面。
詹台雲澤張了張嘴。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月逍還是那般的貌美,不過一眼卻也能夠看出幾分的不同來。詹台雲澤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開口。
卻听月逍道,「可不可以給我講講,當年的道魔之戰
是了,月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的結局,她還是沒有能夠親眼看到的。
詹台雲澤心中一驚,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亂想了雙眸中不經意的閃過一道恨意,當年那一戰是極其的慘烈的。但是大家誰都不會提起,這是個大門派的禁忌。
「那……無邪他?」
「無邪那時還小,一個女圭女圭也不懂什麼。但是無塵還是抹去了他的那段記憶。並封鎖了當時的情況,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亂說的
「我只是不希望他生長在一個滿是仇恨的世界里,有些事,我們大人去做便可以了
「我知道詹台雲澤用力的摟了摟月逍,真是該死的。那道接引之光又來了,他不若水月有那般大的本事。看了一眼月逍,「看來我是非走不可了
月逍捏了捏他的鼻子,「竟有人不想飛升的,你且先去吧
「嗯,我去仙界等你詹台雲澤話音剛落,那道金光便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了,轉眼不見了蹤影,屋外緩緩的現出一個人影來。
月逍嘴唇動了動,「是你搞的鬼吧!」
水月真人不置可否,「你在修真界也呆不了多久的,每一個仙界的人都不能夠在修真界持續呆太久的
「我想見見無情和無意
「你那些男人……」
「隨緣吧月逍淡淡的道,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歸隱的歸隱,看起來十分的平淡月逍不想去破壞他們現在的平靜,甚至月逍隱隱的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自己的背後展開,而那個陰謀,她現在是沒有辦法來解決的。
連累不必要的人,便會欠下因果,月逍不想這樣。
不過個把的時辰,月逍便見到了凌無情和凌無意這對雙胞胎,她們就呆在月無邪身帶的鴻蒙珠內。
話說月無邪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兒,又擔心凌月逍跑了,便偷偷的折了回來。
這一下午月逍都在和月無邪嘀嘀咕咕,把水月排擠在外。
水月感覺十分好笑,也不與兩個人計較,但是到了傍晚的時候,水月便發現有些不對勁,哪里還有月逍和月無邪的影子。
水月氣極反笑,沒想到月逍竟然跟自己耍心眼,她是不信任自己嗎?水月真人剛想催到音波,畢竟音波現在還是他的契約物,便可以隨時找到凌月逍了。
但是突然一陣莫名的波動,讓水月的分身頓時大驚,要知道他的本身雖然在仙界北界閉關,但是元神都在這具分神內,若是不及時回去,恐怕會有變。
水月暗嘆一聲,給月逍留了一封玉簡,這玉簡上留了水月真人的神識,只能月逍一個人看到。
交代完那伺候在月逍屋里的小丫鬟,水月真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仙界,月逍只能下次再見了,等下次再見,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卻說凌月逍已經氣沖沖的帶著月無邪去了冥域,這冥域是冥界的一部分,這里住著冥界最大的官冥王。
這個冥王在前世與元昭雪可是曖昧不清的,更有女王爺冥歌,唐城的唐鈺皆是冥界的皇族之人。
當然月逍去這里也不是為了見他們,只是月逍旁敲側擊之中,得知凌秋思已死,但是月逍覺得多半會被卷入冥域之中,而且那個唐鈺當時就和元昭雪勾結。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在冥域受苦。
月無邪這是第一次跟著月逍出來,還是做這種掀人家老窩的事情,感覺分外的好玩。要說起來,月無邪的修為不俗,他的修為無法用等級衡量,卻是可以自由出入各界,而且如果魔化,鮮少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也是月逍帶上月無邪去冥域的一個原因。
凌無情和凌無意一臉無語的跟在在母子倆身後,對于冥域他們不是很熟悉,但是主子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既然主子看那冥域不順眼,便單挑了罷了。
要知道冥域皇族除了一個冥王還算是有些本事,其他的都是不值得一提的。當然鬼修的高層除外,估計他們也不會插手這等皇族的事務的。
因為月逍修為的提高,凌無情和凌無意幾乎提升到和她差不多的水平。
月逍本來想把青龍叫出來來個先聲奪人的,但是無邪卻建議他們先低調的進入冥域打探打探消息再說。
「好兒子!不錯!」月逍拍了拍月無邪,不得不說。耍心眼上,月逍是無法趕得上這個臭小子的。
月逍有幽冥之火,月無邪可以自由進入任何一界,而凌無情和凌無意姐妹身上沒有半點的人氣,四個人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渡過了冥域的前三道關卡。
只是到了第四道的時候,開始有冥域的鬼兵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索魂幡晃悠,這是冥界招攬鬼魂的法寶,很容易分辨出對方是鬼還是人。
月逍看了看幾個呆頭呆腦的大頭鬼。這樣的鬼只是初具靈智,正想著要不要將他們打暈,卻見月無邪沖著她眨了眨眼楮,卻見他身後飄著兩個女鬼,而月無邪的手里赫然的拿著兩個個冥界居民的身份證明。
月逍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凌無情有些無語,一道光飛過便進入了月逍體內。而凌無意則和月逍一人拿著一張證明過了關卡。
兩個人在鬼街上了走了一段路。才見月無邪臉不紅心不跳的跟了上來,還一手摟住了一個。
月逍臉一沉,一手捏住月無邪的耳朵,「死小子,告訴我剛剛是怎麼回事?」
「哎喲,輕點輕點……」月無邪這般說著還湊著身邊走過的冥界的美女飛了媚眼,月逍微微一環視便見身邊經過的冥界的男女老少皆是怪異的看著她,甚至還在指指點點似乎說她刁蠻不講理,可憐了一個絕世公子!
月逍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力感,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定是一腳將他踢飛了。
這般想著,月逍又想起自己這近百年不在,只幾個大男人肯定不會教什麼好的,心一軟,手一松,月無邪又不見了蹤影。
凌無意見不慣不慣的憋笑道,「主子,您可別跟少主子一般見識,他可不是什麼公子,不過是頑皮罷了,眼底還帶著幾分的寵溺
月逍按了按額角,這個家伙竟然連自己的傀儡都收買了。卻見月無邪在遠處沖著兩個人擺了擺手,傳音道,「我先打入敵人內部去了,回頭再來接引你們
打入敵人內部……月逍環視了一眼四周盯著自己的冥域的人,冥域之內也有許多個城池。
月逍和月無邪幾人雖然勉勉強強的通過了外面的關卡,但是幾個人長的這般出色,不引起別人注意才怪呢,月無邪走了也好,三個人目標太大,只是月逍又有些莫名的不放心。
凌無意的姿容與月逍相比起來倒是不是很出眾。
月逍本來想掩蓋起自己的容貌來的,但是一想自己這副容貌的都已經出現在了冥域之中,若是在突然換一番樣子,恐怕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就讓他們當自己是新入的小鬼好了。
月逍行了沒多久也和凌無意分開了,分頭去尋找凌秋思的下落。
想要進入冥域,除了有特殊的功法,或者不屬于生靈才可,而且當初所有的人都覺得進了元昭雪的那個什麼漩渦之中,便是魂飛魄散了。
但是月逍卻是直覺上覺得自己的母親被元昭雪送到了冥域。
月逍踢了一個小石頭,她一個人在街道上走走看看,但是很快發現這個行走方式不行,她必須找到各個城市的人名冊才行。
月逍定了定神,想去冥域管理人口檔案的地方去看看,但是沒走幾步,便刮來一陣陰風。
月逍抬眼望去,便是一頂轎子,一閃一閃的從遠處到了進出,竟是瞬移,那轎子上了街道卻是慢了下來,便听人道,「閑雜人等,速速避讓!」
「閑雜人等,速速避讓!」聲音由遠及近,所有的鬼見狀都急忙的提起手頭的東西不見了。
頓時一條鬼事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月逍一個人,月逍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冷氣竄了過來,身上有些不舒服,因為不想在自己未完成事之前出岔子。
那個轎子貼著月逍過去了,但是突然之間猛地在空中一旋轉,將那些鬼轎夫一個個打飛了出去,緊接著幾道綠光瞬間將那些鬼轎夫的陰魂吸進了轎子里,月逍不由得大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