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承寵 第一百九十四章 擱淺(2)

作者 ︰ 北蕭瑟

這麼近,那麼遠,我曾愛你如痴如狂。愛睍蓴璩

——慕庭晚的日記

慕庭晚跑到機場外就及時攔了出租車,好在那些人被甩在身後了,心間微微安定下來,轉念一想,白流光呢?

白流光應該已經在他們手上了,不知道蕭亦瀾現在在哪,如果白流光被他們抓住,一定會威逼他們供出她的下落,即使她不與白流光聯系,蕭亦瀾也會捏著白流光的人讓她主動去找他的。

她的號碼還沒來得及換,蕭亦瀾忽然打電話過來,她一驚,根本不敢接通。

手機一遍一遍的響,她只是盯著手機屏心跳加快,手指顫抖的不敢接通。

最終,手機不再震動,她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

那邊,白流光已經被這幾個黑西裝的男人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他的雙眼被黑布蒙起來,完全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為首的男人冷漠的說︰「說出夫人的去向,或許會考慮放了你。」

白流光處之泰然,甚至唇邊還掛著一絲微笑,他說︰「第一,我並不知道你們夫人的去向,第二,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你倒是不怕死。」

男人頗有欣賞之意。

白流光的雙眼被蒙著,可是心里還是透亮一片的,「二十四小時之內我的家人或者我的朋友找不到我的人,便會報警,我一點都不怕你們這群人會對我怎麼樣,再說,你們都是聰明人,不會惹禍上身的。」

「那可說不定,我們只听主上的命令,哪怕再愚蠢的決定,我們也會執行。不過,托你吉言,我們主上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愚蠢的命令。」

白流光冷哼一聲,「蕭亦瀾是聰明人,不過他最笨的就是不會好好珍惜慕庭晚。」

那男人不再說話,只是到一邊靜靜的打電話給蕭亦瀾。

蕭亦瀾人已經到達紐約,很快便會趕過來。男人挑眉,主上的做事速度還真是一如當初,迅雷不及掩耳。

紐約的夜晚仿佛被鍍上金光,總是讓絕望中的人燃起渺茫的希望,慕庭晚坐在紐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亂成一片。

蕭亦瀾的第三個未接來電。

她也不敢打電話給白流光,她還不確定是否真的要去求蕭亦瀾放了白流光,這樣一來,她所有的掙月兌和逃亡全部變成最無畏最可笑的任性了。

她不是和蕭亦瀾鬧著玩兒的,她和他是真的無法再在一起的。

她希望他能夠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三條人命,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還有那情不得已的喪子之痛。

紐約的晚風吹的她寒冷,她抱著雙臂也覺得好冷,她很想念蕭亦瀾的懷抱,溫暖的只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現在,好像什麼都不是她的了,什麼都離她而去了。

她的亦瀾,以及他的晚晚,全被當初那一槍打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蕭亦瀾怔怔看著手機屏幕,他知道慕庭晚不會接的,明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人總是犯賤的吧,就算知道結果,還是會抱有希望,還是做不到失望。

白流光一直沒有打電話給慕庭晚,慕庭晚是掙扎的,糾結的,並且還有害怕。

坐在紐約街頭許久,她才拿出手機按了1號鍵,是蕭亦瀾的電話,現在才可笑的發現,好像除了蕭亦瀾之外,沒有人可以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可以及時的伸出援手,好像也沒有人陪伴在自己左右,除了蕭亦瀾。

這漫長又甜蜜的長情。

蕭亦瀾對她的來電沒有一絲疑惑,只是心間還是狠狠的震動了一下。

她的話語帶著寒冷的風聲,凜冽傳來,「我和你回去,但是請你放了白流光。」

「你在哪里?」

他什麼也不問,單單只問她人在哪里。

她抿了一下唇角,她也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只說了標志性的建築,蕭亦瀾並沒有掛電話,看了一眼四周,原來自己離她如此之近。

慕庭晚捏著手機,已經沒了話語,蕭亦瀾也不說話,可是兩個人突然就默契的不再說話,當蕭亦瀾再度開口的時候,他只是淡淡的說︰「晚晚,我害怕失去你,我怕你用殺父仇人這樣的詞語概括我,我不能讓你恢復三年前的記憶,失去我們的孩子……我很抱歉。」

蕭亦瀾就站在離她不到十步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她的縴瘦的背影,繁華的紐約街頭,他們之間偶爾穿越過幾個行人,仿佛互不認識的兩個路人,他覺得能看著她的背影也是幸福的,原來幸福曾離他如此之近,慕庭晚沒有說話,他又說︰「晚晚,我一直都在你身後,只要你願意回頭,只要你願意看見我。」

慕庭晚根本無法移動雙腳,捏著手機的手指幾乎顫抖,她明白蕭亦瀾的意思,蕭亦瀾現在就在她背後不遠處,可是她卻絲毫沒有回頭的勇氣。

她失了所有力氣,慢慢蹲下來,哽咽的回答︰「蕭亦瀾,我不能……我更沒辦法回頭。」

她在他面前泄露了所有的脆弱,所有的堅強都分崩離析,終究是抵不過他的一句「晚晚,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蕭亦瀾的心跳慢慢平復下去,緩緩開口︰「晚晚,你要給我扣一輩子的紐扣的。」

她離開的那天晚上,他捉住她的手要喊她「老婆」,要她一輩子都給自己扣扣子,如今想來,盡是隔世的繾綣纏綿,這麼近,又那麼遠。

「我沒答應。」許久,她涼涼的聲音透過來。

「我知道你願意的。」

「蕭亦瀾,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我不願意。」

他一點都不生氣,他的晚晚說謊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喜歡嘴硬,可他偏是喜歡,偏喜歡她的小小固執。

「晚晚,你如果真的不想要我,帶走我們的結婚照又是做什麼呢?」

慕庭晚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仿佛能穿透手機,讓他听的清晰,也清楚的疼痛。

「我只是習慣的要帶走一些東西,現在我也可以扔掉不要。」

「只要鴆之媚在你手上,你便是我蕭亦瀾的妻子。」

慕庭晚快要崩潰,她忽然掛掉電話,伸手過來用力的拔手指上的戒指,可是戒指忽然像磁鐵一般,緊緊的吸附在手指上,怎麼也拔不下來。蕭亦瀾快步走過來,蹲子一把抱住她。

她被緊緊抱住,雙手胡亂的拍打著蕭亦瀾的身體,叫喊道︰「蕭亦瀾你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找我?!」

她的所有痛苦他都明白,只是更加緊的抱住她的身體說︰「晚晚,鴆之媚擇了主,便不會輕易的被拔下來的。」

因為是你,所以我此生認定,再無別人,可以走進我心。

慕庭晚還在他懷抱里掙扎著拔戒指,她不相信什麼擇了主便拔不下來的謬論,那都是蕭亦瀾騙她的話,她不會相信的。

蕭亦瀾抓住她的手不許她動手拔,「晚晚,放手!」

她淚眼斑駁的看他,「應該是我叫你放手吧?你的戒指……我不稀罕!」

她一把推開他,拼了命的拔戒指,可是真如蕭亦瀾所說,怎麼都拔不下來,手指已經被拽的紅腫,可是鴆之媚就是頑固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

蕭亦瀾站在一邊看著她,淡淡的說道︰「晚晚,不要白費力氣,跟我回去,我放了白流光。」

她听到白流光的名字,停下動作,回眼看他,唇角勾起嘲諷笑意,「蕭亦瀾你是在威脅我?」

「是,又不是。」

她笑出聲來,然後說︰「蕭亦瀾,你已經淪落到用別人的安危來要挾我回到你身邊的地步了麼?」

「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想過就這樣把你抓回去綁在我身邊一輩子,可是我又怕傷了你,所以,只能用這樣笨的方法叫你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也不是心甘情願,就是乖乖回我身邊而已。」

蕭亦瀾的聲音很平淡,可是她卻听出了絕望,以及最後的博弈之感。

慕庭晚終究是做不到不管不顧旁人的生死的人,有時候,她真厭惡自己這樣的善良,或許變得壞一點,再沒有人性一點,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我和你回去。」

她停留在原地,蕭亦瀾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她不知道前方是迷霧森林還是陽光大道,亦或是別的,她只是听見,自己的心,沒骨氣的沉淪。

一點一點,身陷囹圄一般,再也解救不出來。

白流光被安全釋放了,他沒有見到慕庭晚和蕭亦瀾本人,不過為首的黑手黨成員只是忽然給他松了綁,並且真誠的向他道歉,你永遠也無法想象出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男子彎腰認真的給你道歉的模樣,那感覺,仿佛是在幼兒園里看見一個看禁片的小孩子,讓你覺得震驚不已。

慕庭晚已經精疲力盡了,她一沾上柔軟的枕頭便已經止不住困意睡著了,已經將近二十四小時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她身體累,心更累,模糊中蕭亦瀾傾過身緊緊擁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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