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承寵 第一百九十六章 擱淺(4)

作者 ︰ 北蕭瑟

沒有你的世界,格外安靜。愛睍蓴璩

——慕庭晚的日記

白流光最高興的莫過于能吃到慕庭晚做的菜了,在國外能夠吃到中國小炒實屬難得,他笑著說︰「好吃。」

兩碗米飯,兩個小炒吃的干干淨淨,一點不剩。

時間久了,慕庭晚便和白流光熟悉起來,這樣的熟悉在正常的朋友圈之內,不會給她造成任何負擔,也不會讓白流光不自在。

慕庭晚還很謙虛的說︰「我廚藝欠佳。」

「以前在國外上學,吃西餐吃到我想吐,只要能夠吃上炒青菜都是滿足的。」

慕庭晚在加拿大的那三年,深有體會,想念中國菜,可是當時確實條件有限,自己根本燒不起來。

現在,倒是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超級市場買蔬菜,做飯,燒菜,生活很平靜,卻也很滿足。

吃完飯以後,白流光幫著她收拾碗筷,卻被她攔住︰「我來就好。」

他知曉她不願意欠他的,于是便放了手說︰「那我去看一會兒球賽,需要幫忙就叫我。」

慕庭晚收拾了碗筷在廚房刷碗,白流光在客廳听著嘩嘩的流水聲,走過來靠在廚房門邊靜靜的看她縴弱的背影,她的背影很平靜,讓人很容易想到海平面,只是越發的孤單以及難以看破,仿佛除了那一人,再也沒人能夠進入她心。

慕庭晚刷完碗筷一轉身,便對上白流光熾熱且深邃的目光,一時尷尬,低頭問︰「你最近有空嗎?」

「有啊。」

「有空的話陪我去補辦一下護照,我總不能一直打擾你。」

白流光揉揉眉心,雖然知曉她遲早會開這個口,可是他還是難以接受,于是說︰「庭晚,我說過,我們是同學,我幫你是應該的。況且,我想你還是沒有明白,我正需要一個幫我打理房屋和燒飯的鐘點工,你很合適,所以你不是無償住在這里吃喝的,你是有償的。」

「我知道,可是白流光,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萬一蕭亦瀾找到這里,又是連累你,我不能再欠你什麼了。」

白流光說︰「我不懂你說的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不在乎。」

慕庭晚一時無言,走到臥室門前淡淡的說︰「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晚安。」

她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里,平靜且冷漠。

慕庭晚靠在門後,身體虛月兌,慢慢下滑到冰涼的地面,這是離開蕭亦瀾的第十一個夜晚,她身體的每個角落都在叫囂著,渴望蕭亦瀾的氣息,渴望蕭亦瀾的懷抱,他襯衫上的味道似乎還停留在她鼻尖,輕輕縈繞,他身上的冷香氣味也還在記憶中盤旋。

那晚離開,她最沒有忘記的便是偷走了蕭亦瀾的一件白色襯衫,如今,她將那件白色襯衫放在床頭,成為她每晚入睡的安眠藥。只要一沾染那上面的氣息,便能迅速沉入夢鄉。

醫學上說,那是身體和精神的寄托。

在芝加哥待得第十九天里,天空下雪了,天幕都是灰蒙蒙的,她從附近的超級市場里買了不少蔬菜和水果徒步走回來,路途不遠,可是肩上已經落了不少白色的小雪花了,進了屋子,遭遇到溫暖的熱流,便瞬間化為晶瑩剔透的小水珠了。

白流光還沒回來,他平常都在學校留宿,今天是周五,他或許明後天會在這里待上兩天,只是在家閑著看看書,看看球賽,偶爾和她搭幾句話。由于他回來的極少,有時候她都會誤以為這是她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只是這個家里,沒有蕭亦瀾這個人的存在。

她在廚房擇菜的時候,白流光開門進來,她很尋常的開口問候說︰「我剛買了不少蔬菜回來,沒想到竟然會下雪。」

「嗯,芝加哥的冬天經常下雪,氣溫也比國內低不少,你自己要注意防寒。」

這樣突然的關心讓慕庭晚心頭一暖,已經太久沒有人像蕭亦瀾那樣關心自己的關切過她了,和蕭亦瀾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像寵孩子似的寵著自己,哄著自己,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子了。天氣還沒真正的冷的時候,那個人便已經霸道的命令她穿很多衣服了,他的霸道成全了她的全世界,可是卻也是他親手摧毀的。

慕庭晚說︰「我今天還買了不少水果,你要不先吃點水果?」

白流光進來喝了一杯溫開水,然後拉起她說︰「別忙了,今天晚上有同學請吃飯。」

「那好,既然你不在家吃飯,我就不弄這麼多菜了。」

白流光深深的看她說︰「庭晚,陪我一起去。」

「不好吧,我不認識你的同學。」

他看著她繼續說道︰「他們都帶女伴的,你不會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去丟臉吧?」

慕庭晚面有難色,他知曉她是不願的,她還放不下很多東西,比如那個人,于是說︰「庭晚,你說你要忘記蕭亦瀾,那麼你就要接受身邊的新人和新圈子,而不是躲起來,不再見任何新人,你真的想要重新生活的話,你就要勇敢的邁出第一步。」

慕庭晚點頭,不再拒絕。

白流光和慕庭晚一前一後的進入飯店的包間,包間里人很多,有不少外國人,也不乏華人。

當白流光帶著慕庭晚進來的時候,又不少外國人夸贊的說道︰「哇!你女朋友?很有東方女子的韻味啊!」

又不少外國人喜歡東方女子,仿佛神秘的繆斯,吸引著他們與生俱來強烈的好奇感。

有一名名叫喬治的男子,走過來想給慕庭晚一個西方的見面禮,可慕庭晚顯然不適應,好在白流光護短,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後,用流利的英文說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是土生土長的中國姑娘,不適應這樣太過熱情的開場方式。」

慕庭晚英語不差,清楚的听見了白流光對她的那個稱呼,「女朋友」,雖然不適應,但到底是這樣的場合,也沒有薄了白流光的面子。

白流光心情大好,攬過她,據為己有。

慕庭晚喝了幾杯推不掉的白蘭地以後,腦子已經是昏昏沉沉的了,她酒量本來就不行,再加上在蕭亦瀾身邊的時候,他從來不允許她喝這樣的烈酒,喝一點便會醉的,白流光見她已經醉了,于是連忙告了別,扶著她往外走。

她面色酡紅,眼神迷離,他不放心的問她︰「庭晚,想不想吐?想吐的話就告訴我。」

到了車上,她蜷縮在一邊,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著什麼,聲音太小,又隔了一些距離,白流光並沒有听清楚。

一直到抱她回了臥室,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不許他動,柔軟的發絲就貼在他胸膛上,癢癢的,格外撩人,他听見她說︰「亦瀾……不要走……我好想你。」

他的手掌停滯在半空中,半晌,才落下來,放在她縴細的背上,听她繼續嘀咕的說︰「這是在做夢麼……不然我怎麼能夠抱到你……?」

白流光抿抿唇角才決定說︰「不是,是真的。」

「嗯?」她的意識已經很不清晰了,抬頭看他,看的並不真切,撒著嬌說︰「我怎麼總覺得在做夢呢……?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晚晚?」

他盡量學著蕭亦瀾的口氣問她,她似乎是听見「晚晚」這個稱呼了,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這還是白流光第一次看她笑的如此開心。

白流光繼續哄著她說︰「晚晚,你乖點,快點上床睡覺好不好?」

她搖頭,眼淚都快搖晃出來了,「不要……除非你陪我……」

「我不能陪你啊,我也要去睡覺。」

他把她扶到床上,一瞥眼便看見枕頭旁邊那晚她從醫院穿出來的白色男士襯衫,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慕庭晚還是固執的拉著他不讓他走,抱著他的腰身說︰「亦瀾你陪陪我……你以前都是陪著我的……」

白流光沒了折,于是坐在床沿上看著她睡下來說︰「你好好睡覺,我在這里陪著你。」

慕庭晚更加得寸進尺了,忽然靠進他懷里,女子溫軟的身體讓白流光渾身一震,不要說他還喜歡這個女人了,就是平常女子這樣主動的一靠過來溫軟如玉的他也會有反應的,他喜歡慕庭晚這一點沒有錯,可他還沒想過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得到她。

慕庭晚喝醉了,縴細手指一下一下的在他胸膛一筆一劃的寫字,應該是蕭亦瀾的名字,她的聲音由于喝了酒所以格外的撩人,她說︰「真好,亦瀾……你還記得麼,你說以後……每天都要給你扣扣子對不對?我答應你了……以後每天都給你扣。」

她的手指翻覆,忽然挑開他襯衫上的一顆紐扣,白流光一驚,真怕自己失了分寸,抓住她細軟的手指說︰「庭晚,不要動。」

慕庭晚皺起眉頭來,詫異的看他,「嗯……?亦瀾……」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心里已經火燒火燎的了,慕庭晚再動一下,他保證自己會忍不住現在就把她吃掉。

「庭晚,我是白流光,你看清楚一點。」

慕庭晚忽然哭起來,「白流光?那亦瀾呢……?蕭亦瀾呢?我要蕭亦瀾……」

就像小孩子找母親一樣,一認清抱著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母親就大哭大鬧起來,蕭亦瀾對于慕庭晚來說,就是這樣一個深刻且獨特的存在,這輩子怕是沒人可以代替蕭亦瀾在她心中的位置了。

「你要去哪里?」

慕庭晚跌跌撞撞的爬下床,白流光拉著她不讓她亂跑,她卻像瘋了一般的使勁甩開他的手臂,「我要去找蕭亦瀾……他在等我呢……你放開我……」

她赤著腳跑出去,白流光追出去喊住她︰「庭晚,你回來!」

誰知慕庭晚失去理智一般的沖出洋房,連鞋子也沒穿,光著腳丫子就跑出去了,白流光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竟然有這樣的女孩子,喝醉了酒竟然能吃著腳丫子跑到雪地里找自己喜歡的喜歡到發瘋的人。

外面的雪已經堆積的很厚了,一腳踩下去,能把腳背淹沒住,她喝了酒腳步本就不穩了,又是在冰冷的雪地里,沒跑幾步就摔在雪地里了。

白流光追過來扶她起來,她不願,就跌倒在雪地里喊蕭亦瀾的名字,撕心裂肺的,白流光有時候真慶幸,在那個時候,忍住了心疼沒有打電話給蕭亦瀾。

如果那一晚打電話給蕭亦瀾,或許以後的結果便會完全不同了,或許慕庭晚也不會在日後的日子里發現他的好,願意為了他不再奢望和蕭亦瀾還有挽回的機會,雖然,這一切,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可是,他仍舊滿足。

不知道為什麼,遇見慕庭晚以後,他就經常很滿足。

白流光蹲子輕聲說︰「庭晚,既然你這麼想蕭亦瀾,我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怎麼樣?」

她先是匆忙的點頭,然後又是搖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柔軟的白雪里,微微陷成小凹槽,她失神的喚︰「蕭亦瀾……亦瀾……不能的……我先不要他的……不能的……」

「那現在我們回家好不好?」

白流光托著她虛弱的身體繼續問。

慕庭晚忽然听話起來,點頭說︰「嗯,回家,回家。」

白流光一把橫抱起她,細弱的身體就在他手臂里,輕的沒有一點重量,他幾乎快要覺得,懷里已經沒有重量可言了,慕庭晚抱著他的脖頸,像只听話的小貓,只是雙眼還是紅通通的,他看的心疼,「庭晚,以後就算沒有蕭亦瀾,也還有我白流光陪你。」

她還沒有清醒過來,只是知道眼前抱著自己的人不是蕭亦瀾,鼻子一皺,眼淚便掉下來,「可是我想要蕭亦瀾啊……我愛蕭亦瀾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歡你呢?」

白流光說的很輕很淡,慕庭晚當時喝醉了酒,壓根沒听見,只是自顧自的拽著白流光的襯衫說︰「你帶我去找蕭亦瀾好不好?」

白流光見她還沒有死心,頭疼的說︰「你沒穿鞋子怎麼出去找?我帶你回去穿了鞋再出來找好不好?」

慕庭晚又乖順下來,輕輕點頭。

到了屋子里,打了熱水給慕庭晚泡腳,她的腳已經凍得通紅了,手握上去,已是冰冷的感覺不出任何溫度了。

換了三遍熱水以後,她的腳才微微回暖。

她很听話,白流光給她洗完了腳她又問︰「我們出去找蕭亦瀾好不好?他要等急了……會走的。」

「庭晚你乖點,現在已經很晚了,蕭亦瀾肯定已經睡著了,我們明天再去好不好?」

慕庭晚看看屋外,漆黑一片,才肯罷休,在臨睡之前,還扯著白流光的襯衫說︰「你答應的……明天帶我去找亦瀾的……」

「嗯,是。我答應的。」

「不許反悔。」

「嗯,說話算話。」

慕庭晚好不容易睡下,白流光卻被折騰的睡不著了,坐在她床邊低頭專注的看著她,良久,傻笑出聲,模著自己的額頭說︰「我真是瘋了,發什麼神經,找蕭亦瀾?呵!」

慕庭晚大概是累了,睡著以後也沒有再鬧騰了,白流光的心卻是越來越迷失掉了,他搖頭看看慕庭晚幾眼,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那晚以後,之後的日子似乎也沒什麼變化,慕庭晚依舊背著她的龜殼躲在暗處舌忝弄自己的傷口,白流光有意無意的暗示,這姑娘就是厲害,不挑破一丁點。

蕭亦瀾那邊,一直沒有慕庭晚的消息,國內公司又出現了一些棘手的問題,他立刻飛回了國內,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別,真的是好幾年。

這樣的好幾年,他的姑娘正和另一個男人朝朝暮暮的相處。

時間一久,慕庭晚也就安定下來了,護照已經正在補辦中了,最快也要兩三個月,白流光巴不得多拖延一些時日,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明著說出口。

白流光偶爾帶她到同學聚會上去,對她的介紹皆是以「女朋友」聲稱,第一次慕庭晚可能還不習慣,次數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周五仍舊是聚會回來,不過白流光自從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之後,就沒準許她再喝酒,自己喝的倒是有些多了,也不能開車了,讓慕庭晚開車,慕庭晚又沒有駕照,要是在國內無證駕駛還好,有點人脈關系就忽悠過去了,在國外走後門似乎不太明智。

于是拉著慕庭晚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慕庭晚扶著他問︰「我們為什麼不坐公交車回去?」

他想說這樣兩個人一起散步回去比較好增加感情,可又覺得還不是時機,于是便狡猾的說︰「我沒帶錢,你帶硬幣了嗎?」

慕庭晚出門向來沒有帶錢的習慣,這一點,一起住久了,他深有體會啊。

「沒……」

慕庭晚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過了一會她又問︰「這里到你家多長的路啊?」

白流光想了一下,「步行大概四十分鐘吧。」

慕庭晚無語。

「走不動?走不動我背你。」

說罷,便真的要來,慕庭晚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不用了,你現在走路還要我扶著你,你要背我?開什麼玩笑。」

白流光就此作罷,只是眼神膩著她的側臉說︰「慕庭晚,你跟我說說,蕭亦瀾是不是背過你?」

慕庭晚扶著他的手指一僵,雖然他喝了不少酒,可是身體感覺還沒有遲鈍,她方才的那一僵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這麼久了,她還在乎的要死。

「好好的說他干什麼?」

她有些回避,並不側過臉來看他,只是若無其事的看著前方的路,白流光不依不饒的說︰「他要是沒背過你,你會不給我背你?」

雖是反問句,但慕庭晚怎麼听,都是陳述句。

她心里難受了一點,然後淡淡的回復︰「白流光,有時候你可以笨一點,我不會說你什麼的。」

「我要是笨,現在也不配和你站在一起這樣聊天。」

她不說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慕庭晚,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能忘記蕭亦瀾?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不知道。」

她不冷不熱的回復。

「一年夠不夠?」

她不回答。

他繼續問︰「兩年?三年?還是四年?」

她仍舊不回答。

他忽然停下步子,強硬的扳過她的身體認真的說︰「慕庭晚,只要不是一輩子,我白流光就耗得起。」

慕庭晚失笑,「你等我干什麼,有更好的女孩子等著你,你何苦呢?」

他也笑,「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也不想喜歡蕭亦瀾的女人啊,他的女人別人動一下頭發絲都是必死無疑,況且你還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這不是找死麼?你以為我喜歡這樣?我不喜歡……可我怎麼知道就喜歡你了呢?」

慕庭晚知道他是借著酒意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第二天他們依舊能正常的說話聊天,于是也吐出自己的真心話說︰「白流光,趁你還沒有很喜歡我之前,趕快結束這個念頭,且不說蕭亦瀾真的找到我會對你怎麼樣,可是我要告訴你,要我真的忘了他,恐怕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白流光的雙手忽然頹然的從她手臂上落下來,低垂著頭說︰「可是庭晚,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你了呢?」

慕庭晚沒有任何驚慌,也沒有意外,她只是淡淡的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說來也可笑,那天同學聚會回來,你喝醉了,光著腳丫子跑到雪地里找蕭亦瀾,求著我帶你去找蕭亦瀾,那時候,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就被你吸引住,真的愛上你了。愛?其實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有緣分,我高中的時候暗戀你,可是哪知道你做了我世界里的老大的女人,後來我去國外念大學,回來實習又遇上你,那時候你失去記憶,本來就不太認識我,失去記憶了壓根不認識我……你還是和蕭亦瀾在一起,並且你們還結婚了……我當時就想,算了,又不是真的太喜歡,只是年少一時沖動,想想就算了,以後還能遇見自己更喜歡的,誰知道……」他笑了一下,然後目光膩著她說︰「現在又是這樣,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把你神出鬼沒的送到我身邊來,慕庭晚……你說這不是機會這不是命運的安排……又是什麼呢?」

是啊,又是什麼呢?

慕庭晚咬咬唇瓣說︰「或許只是太巧合,才讓你誤以為非我不可,其實不是的……」

「什麼非你不可?慕庭晚你能不能不要自抬身價?」

他奪去她所有的話語,她有些意外他會奪去她的話,還沒反應過來于是又听見他說︰「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愛情本來就是錦上添花,有你……更好。」

慕庭晚才發現,男人一個個要麼不說情話,一旦說起情話來,那便是讓女人無法抵擋的糖衣炮彈,壓根沒辦法拒絕或者說是反抗。

很多年以後,她都記得這個夜晚,這個男子,看她的痴迷目光,以及說出的那句「只是……有你更好」的動情情話來。

慕庭晚這一輩子只愛蕭亦瀾一個人,可是白流光呢,她不確定如果以後的日子里,蕭亦瀾一直沒有找到她,然後攪亂她的生活,她會不會真的和白流光這個溫潤的男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畢竟,感情需要陪伴,最長情的事情,也只是陪伴。

時間一久,愛一個人的心真的會轉移,不是不愛,只是真的無法再愛當初的你或者當初愛我的你。

那一晚,白流光帶著她到了自家小洋樓上的樓頂上,慕庭晚勸他去睡覺,他不肯,拉著她說要陪他,于是慕庭晚不再掃興,陪著他在屋頂坐了一夜,那天晚上的天氣很好,漫天的繁星點點,慕庭晚一抬頭便看見眨眼的星星,于是不自覺的說出口︰「白流光,你知道嗎,我和蕭亦瀾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所以呢,難道你想讓我知難而退?就因為你和蕭亦瀾之間有個孩子我就要讓步?」

慕庭晚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天空繼續說︰「我一直都很渴望自己和蕭亦瀾的孩子的,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歡,我就想要有一個像他的孩子,聰明又好看,你不知道,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愛一個人,所以想和他生孩子,吃多大的苦都沒關系,就算你知道生孩子痛苦,你也會義無反顧。」

白流光木木的,「嗯……慕庭晚,你給我也生個孩子吧。」

她也不罵他,只轉頭看他,「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我愛蕭亦瀾,所以我會努力給他生孩子,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舊選擇懷上他的孩子,用我的力量去保護,那時候孩子掉了,我連想死的沖動都有了。」

「慕庭晚,你說來說去,意思就是……你還是愛蕭亦瀾愛的死去活來是不是?」

「……」

慕庭晚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于是干脆閉了嘴,听白流光在一旁嘮嗑。

最後,白流光覺得自己說了什麼,慕庭晚也听不進去,于是白流光也干脆閉了嘴,把慕庭晚往自己懷里一拽,緊緊的抱住,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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