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承寵 第一百九十七章 流年(1)

作者 ︰ 北蕭瑟

原來真的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有你,更好。愛睍蓴璩

——慕庭晚的日記

屋外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雪皚皚,慕庭晚和白流光坐在屋里烤火,芝加哥的冬天總是異常漫長,一月似乎總也過不去。

慕庭晚望了一眼窗外的白雪嘆息著說︰「快要過年了啊。」

「美國這邊是不過除夕的,庭晚,你想回國內過年嗎?」

慕庭晚只是搖搖頭,無力的說道︰「不想,回去了又能去哪里安頓呢?」

白流光月兌口而出︰「去我家啊,我爸媽這幾天一直催我回老家過年呢。」

慕庭晚痴笑,以什麼樣的身份?白流光女朋友的身份?怕是不行的。

慕庭晚起身,站到窗邊看樓下白雪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過不過都是無所謂的。」

哪里是不想回去,只是害怕見到不該再見到的人。

白流光似乎明白,又補充道︰「我不是回北京過年,我老家是南京鄉下。」

就算是這樣,慕庭晚也只是搖著頭不願的。

她奢望起來,她還沒有和蕭亦瀾在一起過過除夕夜,如果他們現在還在一起,他們的孩子也還在的話。現在,又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番景象了。

白流光無話。

晚上,白流光的父母又大了好幾個電話來催,等他掛了電話,慕庭晚勸說道︰「最近你反正沒事,回家過年也好陪陪你爸媽。」

白流光只默默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白流光便走了,連聲招呼也沒和慕庭晚打,這樣倒好,小洋樓不大,可是白流光一走,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了,也顯得空蕩蕩的寂寞。

打開電視,國內的頻道都已經在放各種春節晚會的預告了,一片中國紅的喜氣洋洋,調到娛樂節目上,碩大的熒屏之上,除了妝容精致的主持人以外,就只有一個背影,而這個男子的背影,慕庭晚再熟悉不過了。

一如往昔,清俊優雅,從容不迫。

直直的撞擊她的心髒柔軟。

「近日,蕭氏總裁蕭亦瀾先生攜手SK新銳女星柯笑于二十八日參加溢彩第十屆的開幕儀式。」

慕庭晚不會有感覺和任何反應的,可是心髒還是一抽一抽的疼痛。

她本以為蕭亦瀾會不好過的,會難受的,可不過數月,已經另得佳人眉開眼笑了。

到底是薄涼。

台下記者一片,問題一個問的比一個犀利,蕭亦瀾不答,只是曖昧的笑,柯笑站在一邊只是禮貌的挽著他的手臂,對外聲稱——兩人只是普通好友。

慕庭晚匆匆關了電視,再不敢看這些,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不聞不問,算是落得干淨。

那邊,蕭亦瀾正忙完了開幕儀式,會場上人走的已經差不多了,他喝的有些多了,心里不舒服,坐在角落揉著太陽穴,柯笑走過來溫柔的問︰「蕭總,你怎麼樣?需要我現在送你回去嗎?」

蕭亦瀾搖頭,只是問道︰「有蜂蜜嗎,幫我泡一杯蜂蜜水。」

屆時,慕庭晚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喝高了,那姑娘總是記得泡一杯蜂蜜水給他解解酒,喝完以後便會舒暢很多,今晚,忽然想她想的發瘋,喝酒都是帶著情緒的,難免醉了。

柯笑一愣,「這里估計沒有,我去買。」

她正要起身去買,蕭亦瀾一把拉住她說︰「算了,送我回去吧。」

柯笑也不堅持,扶著他往會場外面走,他的臉色極不好看,她不放心的問︰「蕭總,真的沒事麼,要送你去醫院看看麼?」

柯笑是個正經姑娘,倒有幾分當年沈怡的風範,可這姑娘偏生一雙眼楮長得極像慕庭晚,水汪汪的怪惹人憐愛的,蕭亦瀾心間一動,便動手提拔。

蕭亦瀾從來不對她有任何歪心思,他心里朝朝暮暮的都是慕庭晚,哪里顧得上別人,只搖頭說︰「沒事,只是喝高了。」

柯笑扶著他上車,自己又過來開車,蕭亦瀾坐在一邊,忽然問道︰「你會開車?」

柯笑愣了一下,然後說︰「是啊,我有駕照的,蕭總放心。」

蕭亦瀾又問︰「你多大了?」

她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說︰「過了年二十二。」

二十二歲?他手指尖一涼,過年了,他的晚晚也二十二了吧。

「二十二歲不是還沒有大學畢業麼,怎麼想起來干這行?」

柯笑只是淡淡的笑,絲毫不在意,「額,喜歡吧。我現在還在上學的,不過已經很少去學校了。」

「嗯,這樣很好。」

他默默的點頭,神色隱沒在黑暗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時失神。

「蕭總,你家是這個方向嗎?我開的沒錯吧?」

蕭亦瀾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說︰「沒錯,在逸都。」

柯笑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可是從來沒見過,只是還沒進這個圈子之前,在報紙上看見過他的妻子,不是驚為天人的美貌,只是格外清秀干淨,看著賞心悅目。

于是,她說︰「蕭總,我送你回去不會讓夫人誤會什麼吧?」

忽然說到慕庭晚,蕭亦瀾心間一顫,疼痛難言,只是漠然的說︰「她不在家。」

「哦……她去國外旅游了麼?」

「嗯。」

只是簡單的回答,柯笑的話有些多,蕭亦瀾好笑起來,平時看她在觀眾和導演面前挺內向的,沒想到和他倒是話多起來了,蕭亦瀾怎麼看,怎麼覺得都和他們家晚晚有一點像。

「看不出來你話還挺多的。」

柯笑笑起來,不好意思的說︰「我覺得蕭總挺好相處的嘛,又這樣幫我,我就喜歡和你聊天說話啊。和別人不說話,那是因為不怎麼熟悉。」

「晚晚也是這樣。」

蕭亦瀾忽然開口說。

柯笑自然不知道他嘴里的「晚晚」是誰,不過猜想說︰「是夫人嗎?」

「嗯。」

有時候,鬧騰的時候也是嘰嘰喳喳的不消停,蕭亦瀾覺得煩又覺得喜歡。

到了逸都,柯笑把蕭亦瀾扶到電梯里,還是不放心,于是跟著他說︰「我還是送你回家吧,不然你摔倒了我可負擔不起。」

蕭亦瀾也不拒絕,讓她跟著,到了三十層,兩個人下了電梯,柯笑說︰「哇,三十層,如果哪天電梯壞掉了,不得爬死人啊。」

到了門口,蕭亦瀾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柯笑就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說著,蕭亦瀾忽然著了魔一般的,一個旋身,把柯笑牢牢的壓在牆壁上,薄唇堅定的覆下去了,柯笑還睜著大眼楮沒反應過來,蕭亦瀾的舌頭已經靈巧的滑進來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蕭亦瀾的動作有些失禮,扣著她的後腦勺開始在她清新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喘息之間,他開始喚她︰「晚晚。」

柯笑反應過來,蕭亦瀾的手掌已經慢慢在她背上游弋起來,她努力的掙扎起來,斷斷續續的喊著蕭亦瀾說︰「蕭總……唔……我不是晚晚啊……我是柯笑啊……」

蕭亦瀾忽然清醒過來,立刻松手,放開她說︰「抱歉。」

柯笑還沒從驚嚇里回過神,只是心跳加快的厲害,捂著胸口說︰「沒……沒事。我先走了。」

說罷,已經從蕭亦瀾眼前落荒而逃了。

蕭亦瀾苦笑,大概是自己嚇到人家了,可是心里卻是越發的想念慕庭晚了。

約翰正好打電話過來了,蕭亦瀾接起來,只冷漠的問︰「有消息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夫人在美國中部一帶。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蕭亦瀾掛了電話,望著窗外燈火闌珊,心間薄涼一片。

芝加哥的天氣終于放晴了,大年三十那天,慕庭晚把小洋樓從里到外都掃了一遍,就像在國內尋常過年一樣,煮了火鍋一個人似乎也沒什麼心思吃,剛要動筷子,門鈴就響了。

慕庭晚心間疑惑,到底是開了門,一開門便被人緊緊抱住,慕庭晚差點被嚇死了,白流光死乞白賴的說︰「我回來了。」

慕庭晚掙扎開說︰「喂!你怎麼不說一聲?把我嚇死了!我以為……」

白流光放開她,嘴上不依不饒,「你以為什麼?蕭亦瀾麼?」

慕庭晚無言,走到屋子里繼續吃完飯,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不是過年嗎?」

「我陪你回來過年啊,今天早上偷偷溜回來的,慕庭晚,我對你不賴吧?」

慕庭晚不理他,「可是我不需要你陪我啊。我一個人挺好的,你回來我還要煮兩個人的飯菜。」

白流光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拖了行李箱進來說︰「瞧瞧!我給你從鄉下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拖拖拉拉,一大堆年貨,什麼灌香腸,什麼年糕,什麼閹咸肉,各種各樣的,慕庭晚疑惑,只問︰「白先生,安檢是怎麼給你過來的?」

「沒辦法了,安檢員是我家大舅子。」

慕庭晚才不信呢,翻翻白眼,不過看著這些年菜真是可口啊,說道︰「你爸媽不是做生意的嗎?怎麼會弄這些?」

「不是我爸媽弄的,是我女乃女乃弄的,她一個人在鄉下沒事就做這些吃的,我就享福了,整天敲詐,不過她說了,明年只要我帶孫媳婦回去,她就弄一輩子的好吃好喝的給我。」

慕庭晚順口說︰「那你就快一點弄個孫媳婦回去給她老人家看看唄。」

白流光盯著她的後腦勺說︰「這不是正努力著了麼。」

慕庭晚一怔,反應過來,一時窘迫,只好另提了話題說︰「你爸媽常年在北京做生意嗎?」

「嗯,他們很早就離開南京了,沒辦法,生活逼迫啊,不過現在好了,在北京有車有房,不過還是比不得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富太太。」

慕庭晚听得出他的調侃,于是說︰「你不也是富家少爺麼,說的你好像多窮多窮似的。」

白流光故作喟嘆,「比不得你們!你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玩,我就不一樣了,雖然爸媽有錢,但我清楚那都是血汗錢,抱著別人大腿求來的。」

慕庭晚抿唇,不再言語,待在蕭亦瀾身邊的時候,她似乎一向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好像什麼都是不費力氣便能得來的,可是在加拿大的那三年,舉步維艱,才讓她體會到錢的用處。後來,在蕭亦瀾身邊,日子從簡入奢,容易的很,一時間對所有的金錢又沒了意識。

慕庭晚把年貨收起來,弄到廚房去,白流光說︰「明天早上大年初一,燙年糕吃。」

慕庭晚「哦」了一聲,窗外已經漆黑的了,人算不如天算,她從來沒有想過,今年的除夕竟然是和白流光,這個不算太熟悉的同學在一起過的。曾經,對除夕有那麼多的設定和向往,可到現在才發現,所有的假設和構想都是無用的。

蕭亦瀾,你現在在哪里,懷里又抱著誰呢?

白流光洗完了熱水澡出來,穿著米白色的睡衣,看起來很柔軟很舒適,他說︰「今天有春節聯歡晚會,你看不看?」

慕庭晚沒了心思,轉身打算進臥室休息,只疲倦的說︰「不了,我有些困,想睡覺了。」

白流光知曉這樣的節日她心里必定是不痛快的,于是盯著她的背影說︰「慕庭晚,想喝酒嗎?我們來比比酒量如何?」

她心里確實難受,如白流光預料的一樣,轉身說︰「喝就喝,我怕你不成?」

外面雪堆的很厚,屋內兩個人坐在火爐邊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喝的不亦樂乎。

白流光嗤笑,在他的設想里,除夕也不是這樣過的,沒想到就這樣和慕庭晚一邊喝酒一邊迎來了新年。

人生真是不可思議。

喝的醉了,白流光就開始說︰「慕庭晚,你不行!你喝酒一點都不行!說實話,蕭亦瀾是不是不給你喝酒?」

慕庭晚也喝的不少了,越喝越想喝,心里難受的要死,捂著胸口說︰「白流光能不提他嗎?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們還是夫妻。」

一句話,把慕庭晚打回原形。

「夫妻?那他為什麼還要左擁右抱的?就算是我先離開他的,他就不能多想念一下我嗎?就算他要找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白流光……我嫉妒了!我吃醋了!我不平衡了!」

她是真的醉了,才這樣近乎撒潑的說出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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