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本草 【124】動了情,亂了心

作者 ︰ 風語風格

比如江湖上聲震八方的歸雲堂堂主,明明是個男人為什麼卻穿了一身紅衣服?也許這個就是個人愛好,沒有理由。那跟歸雲堂一樣名氣響當當的奕劍听雨樓的星司命,在江湖上神秘的不得了,到底是何方神聖?

對了,還有這瀟湘苑的虞美人,被傳的美的不得了,不知道有沒有小勇子的小嫂嫂生的美?這小勇子的小嫂嫂哩,不要說小勇子,村里哪個毛頭小伙見了心里不想的慌?

是哩,還有高小姐,那見過的人更想的緊,听說長的就像仙女一樣哩!料想那虞美人比高小姐也美不到哪去了。對哩,他還听說瀟湘苑背後有位神秘公子,而鏡公子很有可能就是這人。那瀟湘苑誰的帳都不買,卻無人敢動它,也很有可能就是這鏡公子在背後撐腰。

尤老二的祖父是一位窮秀才,他爹在他小的時候害了一場大病,因為請不起大夫,得病沒多久便死了。他還有一個同胞姐姐,比他早出生一點。父親死後沒多長時間,母親帶著姐姐就改嫁了,于是家里只剩下祖孫二人。

尤老爹家祖上世代為農,從未出過富貴之人。尤老爹還很小的時候,就在心里立下雄心壯志,一定要考功名,走上仕途之路,然後光耀門楣。尤老爹立下誓言,心比金堅,終朝寒窗苦讀。年幼的時候就考中了秀才,尤老爹信心百倍,一心想等鄉試的時候考個舉人,誰知考了半生都沒考上。

尤老爹蹉跎一世,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身上,偏這尤老二又不喜念書。他沒爹沒娘以後,沒人管教,整日游手好閑。要說別的本事沒有,但對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模的最清楚。但也只是鄉里之間的事,要說遠一點的,基本是十有**都不知。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男子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也許他不是真的相信尤老二有他自己所說的通天本領,也許他不是不知道尤老二有幾斤幾兩。但龍游四海,虎踞山林,蟻有蟻穴,蛇有蛇路,每一個可能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廂房里,將書擱在案上的男子起身走向床邊,床上疊著整整齊齊的被褥,室內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男子快要走到床邊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子一偏,讓出半尺的距離,堪堪避過從身後刺來的鋒利劍刃。

一劍刺空,那行刺的人反應也是極快。立即手腕一掣,劍氣如涌,一擊不成,又殺一擊。男子卻是反應更快,眼看著長劍逼胸而來,他竟不閃躲,而是胳膊一抬,只用兩根手指夾住了薄而硬的長劍。奪命的劍刃距他的衣衫僅一線之隔,卻再不能進分毫。

「要是再刺深一點,我就受傷了。但我跟你並無仇怨,是不是?」男子說。

劍端的另一頭,手握劍柄的女子像是要把人刺穿,手指捏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來者是客,只是姑娘乍然而來,又不從門入,讓我失了待客之道。」男子說。女子手臂運出的所有力氣都如遇到一口吞噬力量的黑洞,完完全全的被吸納。就如石沉大海,表面平靜如常,卻又深不可測。

「烈蒼郁,我來是要殺你。現在我不是你對手,你要殺頭或者是治罪,都可以,但是請別牽連樓主。」女子說。

「我沒說要殺你啊。」烈蒼郁回道。

「就算你放過我,我也總是要殺你的。」女子猛力收回長劍,她身形一展,就要翻窗而出,卻忽然手腳無力。她呼吸吐納,暗自調息,但是身體上沉下浮,幾乎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即使肩背像是壓了一座山的力量,女子還是倔強站著,只咬牙道,「烈蒼郁,我既著了你的道,是生是死都無所謂。但我要殺你只是我自己的意思,與旁人不相干。」

「你為何一定要殺我呢?」烈蒼郁問。

「樓主中毒之事,你敢說跟你沒有一點關系?」

「所以呢,你要替他報仇?」烈蒼郁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這麼說來,和他還是相干的嘛。」

女子昂頭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樓主毫不知情,你要是有種就只對付主謀,別傷及他人。」

烈蒼郁道,「我有沒有種要做過才知道,你如果想弄個明白,除非試一下。」

女子要不是連站都站不穩,肯定要揮劍直擊,或是甩手一巴掌,她瞪著眼,怒聲道,「道貌岸然,邪婬無恥之輩。」

烈蒼郁仍是不惱,語氣也是舒舒緩緩,「要說道貌岸然,誰比得上墨白樓主呢?你看他一身白衣,氣質出塵,對人溫文爾雅,做事謙卑有禮。江湖中求仁得仁,聲名遐邇,我怎麼敢相提並論呢?」

「樓主心善行善,表里如一,你當然不配。」

「心善行善,」烈蒼郁將這四個字重復一遍,爾後一笑,「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墨白樓主要當真是仁慈滿懷,又怎麼會手握江湖一半的力量,坐一方霸主之位?善良,只屬于那些簡單、不曉世故的弱者。墨白樓主完美強大,行為處事應變自如,分寸拿捏有余。位居權謀的上位者,你覺得會善良嗎?」

女子用手扶著桌角,身體有一半的重量也靠在上面。她強撐著站住,嘴上也是毫不示弱道,「懂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成熟的善良。如果這個世間真的有人心如琉璃、不濁不垢,那樓主當之無愧。」

烈蒼郁听了這話,表情很淡又像是沒有表情,沉默了一下,他的話題轉變的有些突然,「你是墨白樓主的手下,你做的事他不知道,你讓我怎麼相信呢?」

「我說了與他無關就是與他無關!」

「好,那麼我既要治你罪,別說他本人,就是整個奕劍听雨樓也月兌不了干系!行刺君王,株連九族。而你犯下的罪,也足夠滿門抄斬。」

女子臉色白了白,「我做的事樓主一概不知,因為他醒後就去找、找他要找的人,所以他也沒有理由知道。我不怕處以極刑,但樓主……請你放過。」

「一醒來就去找……那個小姑娘?」烈蒼郁微微的眯了一下眼楮,他視線停在女子身上,似是將她和腦海中的影像對比一番。

女子被他看得惱怒異常,語氣沉沉如冰火交融,「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說不相信你啊!」烈蒼郁頗認真的回答,停了停,又道,「墨白樓主對那個小姑娘似是掛心的很呢!」他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似輕似重,輕處像是繡花針拈在手里,觸感卻是冷而硬的。重如吃飯時被噎到,一口氣提不上來,心口別提多難受。

女子听了那話,就像被人在心上刺了一針,疼的眼睫顫了顫,仍然倔強道,「樓主的事不用你管!」

「嗯,他的事我本來就不想多管。」烈蒼郁說。

「把解藥給我。」女子已經站立不穩,腳跟搖擺不定,似是撐到了身體的極限。烈蒼郁道,「這迷香軟骨散沒有解藥,只需等幾個時辰自然便可恢復內力。」

女子將室內環視一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有些恨恨道,「你是怎麼對我下的毒?」

「想殺我的人,除了你還有很多。」烈蒼郁口氣再平淡不過,「我怎麼能沒有一點自保的本事?」

「我是問你怎麼對我下的毒?」

「我讓你知道,就等于把命交一半到你手上。」烈蒼郁輕微的搖了搖頭,「但是,我不放心你。」

女子的腿膝慢慢彎成一個不能承受的弧度,烈蒼郁淡淡的看了一眼,語氣也是淡淡的,「你越拗著勁越傷身體,恢復的也是越慢。」

女子牙齒咬著下嘴唇,身體抖抖索索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花。隨著轟然一聲,女子如同被折碎的花瓣,跌在地上。

「我要解衣休息了,月司命是要賴著不走嗎?」烈蒼郁問。

「你睡你的,等我能動的時候,自然不想在這里多呆。」月練道。

「你說的話我是信的,但假如你功力恢復的時候,我睡的正香,難保不挨你一劍。」烈蒼郁呼出一口氣,他搖搖頭,像是自說自話,「不行不行,這覺我還是不睡了。」

他往前走出幾步,伸手抱起地上的女子。月練被他踫著身體,就像踫上了洪水猛獸,憎惡、厭棄、痛恨,絕望,她像是極力控制了情緒,但還是有些反應過頭,「烈蒼郁,你放我下來,你不準踫我,不準踫我!」

烈蒼郁將她抱著放在床上,女子眼楮紅的像是一只帶血的獸,道,「烈蒼郁,你要是敢對我不軌,我就……」

烈蒼郁動手去解她的衣服一邊解一邊道,「你就怎樣?你不是問我有沒有種嗎,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

女子額頭上青筋暴露,眼楮紅的能滴血,「烈蒼郁,你下流!」

「嗯,你本來就說我是衣冠禽獸,」烈蒼郁雖然手法不太熟練,但說話間已將她的外衣月兌去一半,「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怎麼符合禽獸二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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