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兒練著練著,突然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問姬龍峰道︰「你知道衛姐姐喜歡你吧?」
姬龍峰邊思考問題,邊漫不經心地答道︰「知道
小西兒又問道︰「那你喜歡她麼?」
龍峰抬起頭來,回答道︰「我在老家已有親事
小西兒認真地看著姬龍峰,目不轉楮地問道︰「那你喜歡老家的女人麼?」
姬龍峰一邊繼續思考著武功問題,一邊回答道︰「我都沒見過
小西兒好像很懊惱的樣子,不理解地一甩手,狠狠地問道︰「那你到底喜歡哪個女人啊?」
姬龍峰看小西兒急了,于是正色回答道︰「大丈夫報國不成,何以家為?我現在專心練武,一心想著報效朝廷。兒女私情暫時先放一邊吧
小西兒嘆道︰「哦,這就放一邊兒了!」說著,帥氣地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姬龍峰,眼神神秘莫測。
姬龍峰看著小西兒清秀的臉龐上表情豐富地這麼一番表演,不由得心中一動,暗想道︰「小西兒要是個女孩兒,一定會迷倒很多男人的
姬龍峰想到這里,不禁臉上一紅,搖搖頭,離開小西兒,回里屋繼續練功去了。
小西兒卻是不依不饒地追到里屋門口,對姬龍峰說道︰「我看其實是你不開竅
姬龍峰揮手攆他道︰「去去,你小小年紀懂什麼?」
小西兒笑道︰「至少比你開竅
姬龍峰感覺小西兒說得有些異樣,吒道︰「胡說八道什麼呀,還不快去練功?」
小西兒抱怨道︰「這天天練功有啥意思呢?我看呢,還不如去找個女人好玩呢!」
姬龍峰怒道︰「你這個小西兒今天是怎麼了?滿口胡言?小小年紀就淨想著些邪門歪道!壞了我練功的好心情。去,去站半個小時樁。哼!」
說罷,待小西兒站好樁後,仔細檢查了各部位都做得準確無誤後,才轉身出屋拂袖而去。
在那常德城邊的大山之中,桃花園的前院兒里,華麗書生陶長生也在琢磨著武功。
靜姑娘在一旁為他擺弄著紅泥小壺,芊芊玉手輕搖著芭蕉扇,一邊用充滿愛憐的眼光望著他。
陶長生在練一個神秘的武功,只見它姿勢奇特,表情時而凝重,時而變幻。
而那個寶姑娘則被他派遣到後院給桃樹修剪枝葉去了。
只見陶長生忽地運起內功,全身一陣怪異地扭動,由下而上,一股看似妖邪的真氣從腳底如過電般直達肩肘手的各個關節處。
陶長生最後伸手如瓦壟,凌空一拍,一道勁風將燒茶的火炭吹得忽明忽暗,再看那靜姑娘卻好似沒事兒人似的,依舊靜靜地守著茶爐。
陶長生收手後,卻沮喪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總是過不了這一關
靜姑娘應道︰「也許因為老爺心有雜念
陶長生頷首說道︰「嗯,我是有雜念。那位衛姑娘一天不喜歡我,我這心里就一天沒著沒落說完,也不待靜姑娘說什麼,轉身就向院外走去,留下一句「我去見見她」,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沒了蹤跡。
苗家客棧。小西兒站完樁後,又跑去問姬龍峰道︰「師傅,我之前和留胡須的女人動手,對方這招我不知該怎麼破?」說著比劃了一個招式。
姬龍峰忽然皺起了眉頭,好似在思索著什麼,然後張齊了雙臂平行地朝前上一舉。小西兒看了半天,奇道︰「師傅,我實在不明白,您這雙臂前舉的招式有什麼精妙所在,怎麼就能破這招呢?」
姬龍峰听了,撲哧笑出了聲,說道︰「傻小西兒,我這是覺得胳肢窩里熱,舉起胳膊來晾涼。你說的那招我還在想呢姬龍峰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練完功胳肢窩里總是不停地出汗,只道是天熱的緣故,也沒去多想。
小西兒問道︰「這招很難破麼?」
姬龍峰又皺起眉頭,說道︰「破是好破,只須雞形就可。我是在想她的這招怎麼很像一個人的武功?」
小西兒又問道︰「像誰的武功呢?」
姬龍峰搖了搖頭,仿佛要把不快搖走似的,說了聲︰「快去練我剛才教的雞形吧!」
小西兒回到外屋,繼續來回一趟趟地練著武功。
姬龍峰則在屋里繼續思索武功的問題。他回想了一下最近所遇的強手,無論交過手或沒交過手的,加上听說的,李遮天,張不打,王宗岳,金魚眼,禿發老者,番僧,還有那個神秘的丐幫蒙面人。
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姬龍峰知道都難以徒手抵敵。雖然不一定所有這些人都會和他為難,但如何應對局面,卻著實讓姬龍峰頭疼。他想道,看來又該動動大槍了。
想到這里,姬龍峰出門去問花兒道︰「你可知道去長沙府的路徑?」
花兒答道︰「知道呀,我去過一次
龍峰說道︰「我想讓你帶小西兒往長沙衙門送封信
花兒關切地問道︰「那你呢?」
姬龍峰答道︰「我在這里等你們
小西兒說道︰「衛姑娘去找他師傅學拳去了,最近也不會回來。而我們又要去長沙府送東西,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姬龍峰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兒,一個人還能丟了?倒是你們要一路小心,這封信非同小可,千萬不可遺失!」小西兒看他說的鄭重,不由得認真地點了點頭。
且不表姬龍峰這邊廂苦心參悟武功之道。卻說姬龍峰的把弟範永斗,此時正和葫蘆頭胡綠疇騎馬走在前往常德的路上。
範永斗身後跟著同樣騎著馬兒的伙計旺財,而葫蘆頭旁邊一個嬌俏的身影在馬上搖曳生姿,不是月娃卻又是誰?四人在馬上一路上有說有笑,十分快樂。在四人身後,則是一支馱著貨物的馬隊,自有馬夫在一邊照應。
葫蘆頭騎著馬兒,晃著錚亮的大光頭,大呼道︰「範兄弟,也不知道龍峰兄弟跑到哪里去了?出遠門也不跟咱們打聲招呼!」
範永斗答道︰「是呀,龍峰兄和小西兒一起走得這麼急,應該是有什麼軍情大事頓了一下,嘆道︰「但願等咱們回南京時,他能回來
葫蘆頭也模了一下大光頭說道︰「是呀,好久沒和他喝酒了!」說著,雙臂一振,顯示出了充沛的內力,竟然顯得比在南京賣藝那會兒高出了許多。他也期待地說道︰「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又長到什麼程度了?」好似自言自語。
範永斗回頭對旺財說道︰「常德這邊,姜老板也好久沒見了
旺財應道︰「是呀,也好久沒吃他做的皮鍋了說著,會心地一笑。
葫蘆頭插嘴問道︰「什麼皮鍋?」
範永斗笑道︰「等到了常德,你就知道了
葫蘆頭卻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好奇地又問道︰「也是你們山西的吃食兒麼?」
旺財答道︰「是呀,胡哥。好吃極了!」
葫蘆頭悠然神往地也咽了一下口水,嘆道︰「你們山西好吃的真多!有錢人就是會吃
月娃一指輕點葫蘆頭的腦袋,輕聲說道︰「前次去山西還沒吃夠啊?」
葫蘆頭望著騎在另一匹馬上的月娃,憨憨地傻笑了起來。
葫蘆頭對月娃那是愛得不得了,尤其是最近她有喜後,葫蘆頭更是百依百順,言听計從,一切都順著她。前次上山拜過送子觀音後,不久就懷上了孩子。葫蘆頭中年得子,欣喜若狂,甚至都有些信佛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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