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個漂亮的孩子,五官精致,頭發是那種淺褐色,看上去很柔軟,肌膚是小孩子特有的嬌女敕,白得像個瓷女圭女圭,又穿著件款式大氣的大紅色的羽絨服,活月兌月兌一個從年畫上走出來的小仙童。這樣的一個孩子,用一雙烏潤的眼楮祈求地看著你,只是想讓你幫他做一個撈魚這樣的小事情,只要你有那麼幾分柔善之心,都會和顏悅色地答應這樣的小要求的。
在小孩子眼里,長的好看的人,心腸也該是好的,所以這小孩滿懷信心地等著對方接過自己手里的卡片,幫自己拿到那條心儀已久的小魚。可是人長得好不代表心腸就好很不幸的是,顧亦並不是外表美心靈更美的人物,天生的一副冰冷心腸,視美色和金錢如糞土。哪怕是個絕色美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也是坐在那里無動于衷,何況是個沒錢也沒色的小屁孩。
自然,看了眼那小孩子,顧亦便非常冷酷無情的搖了搖頭,不過鑒于對方是今天和他搭話的第一個人,他很有耐心地反問了對方一句,「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答應你的要求?」小孩一下就怔住了,這種小事情還需要資格嗎?長的好看行不行,可對方比他容貌還要出色;說他乖巧听話呢?對方又不認識自己怎麼知道他乖巧听話;如果是個女孩子還可以撒撒嬌,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子。他也不是個傻的,明白對方就是在拒絕自己了。
小孩是家里的獨生子,長得好又聰明伶俐,家里哪個不是對他千依百順的。那些個哥哥姐姐們誰不夸他乖巧听話,都不用他開口他想要的東西就會自動送到他手里來。今天可是他第一次開口去問個路人要幫個忙,偏偏踫上顧亦這麼個冷心腸,讓他第一次就嘗到了失敗的滋味。那小男孩皺了皺小鼻子,小嘴緊緊抿起來,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顧亦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而不是立馬就開口說好好好之類的話來安慰他。
這下子是真真正正的沒希望了,本來想再撒撒嬌,真的流點淚什麼的,但考慮到自己作為男子漢的驕傲,他只能氣的哼哼了兩聲,用手里的卡片掩著面,迅速的跑開了。
顧六月站在會場的另一個角落里,剛好完整地目睹了事情的經過,不由眉眼間都帶上分笑意。他倒是忘了,他這個弟弟一直是個極度任性的人,哪里有那個好心去幫個小孩撈金魚。
不過難得可以玩樂一次,出來就只是坐在那里便一點意義也無了。撈金魚這種活動雖說是幼稚了點,對一個從來沒有玩過的人也算是新鮮有趣。在顧家,是不可能有人帶著幼小的顧亦去玩這種小游戲。作為父親的顧帆函不可能,而作為母親的姬芙同樣不可能。姬芙當然是愛顧亦的,也希望他能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但她更是顧家家主的妻子。
作為生在顧家的孩子,在獲得了榮耀和財富的同時,他也失去平常孩子能夠享受到的那些樂趣。但由外婆帶大的顧六月則不一樣,他至少在也曾帶著鄰居家四歲的小佷女出去玩,為她撈過一次魚。
顧亦拒絕了那個小孩子,正陰郁的想著小孩就是麻煩,以後讓代理孕母生了也不親自帶之類的事時,一雙黑色雲紋高筒靴就在他眼前站定了。那靴子的主人白色的衣擺上繡著和他同樣的圖案,出自同一設計師的手。
一張畫著素色藤蔓的卡片被那人彎下腰伸過來,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帶著對著他難得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