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謀 第十五章驚險

作者 ︰ 喬大爺

次日,雲靈兒早早的就等在玉姨娘請安的必經路上,見玉姨娘今天身著水藍色百合花曳地裙,一根女乃白絲帶系在她縴細的腰間,微風吹來,裙擺和絲帶肆意飄蕩。三千青絲用一根碧玉簪盤起,除此之外未插任何珠翠,一對晶瑩剔透的圓潤耳環垂下,似乎泛著淡淡的銀光。雙手疊與月復部,安靜嫻美。就像是剛從海水泡沫中誕生的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雲靈兒像只小鹿般歡快的奔了過去,玉姨娘莞爾一笑,牽著她來到了李氏屋前。

李氏著了身翡翠撒花洋縐裙,外套桃花雲霧煙羅衫,頸飾的七彩琉璃珠瓔珞更加襯托了李氏肌膚的雪白。李氏正坐在大堂中心,這是第一次沒等玉姨娘伺候就梳妝好了。雲靈兒不敢有絲毫懈怠,越是反常就越是詭異。雲靈兒與玉姨娘剛想請安行禮時就听見屋外雲婉兒的惱人聲音。「玉姨娘還真是恃寵而驕,這麼晚才來請安,是不把母親放在眼里了嗎?」

雲靈兒白眼上瞟,扶額無語。「大姐姐想必來得很早。」雲婉兒得意的一笑。雲靈兒接著說道︰「看眼角還有點眼屎呢!」

雲婉兒惱羞成怒地指著雲靈兒「胡說!我剛剛才洗的臉!」雲靈兒笑道︰「大姐姐既然是剛洗的臉那就一定是妹妹看錯了。但是——這是不是也說明了大姐姐比我們來得更晚,那大姐姐可是五十步笑百步了。」雲婉兒被氣的無話可說,只能看向李氏,希望李氏為她出氣,但李氏卻淡淡警告了雲婉兒一眼。

這時雲溫與雲澈也走了進來。雲婉兒又看到了這兄弟倆來的比她還晚就諷刺道︰「大哥哥,二哥哥,剛剛二妹妹還諷刺妹妹我來得晚,沒想到兩位哥哥更晚。」雲溫兄弟倆不理會雲婉兒的挑釁,直接向李氏請安。雲婉兒不甘心道︰「兩位哥哥以後再來得這麼晚就不用進來了吧!」

雲溫面色有些難看,蹙眉又舒緩,剛想反駁就被雲靈兒打斷︰「大姐姐,這你可錯了。兩位哥哥每日都是寅時就洗漱完畢,先去給祖母請安再來母親這里的。妹妹我不能像兩位哥哥這般孝順,實在羞愧啊!」

雲溫直接笑了起來,打趣道︰「那以後哥哥們親自叫你起床,咱們兄妹一起去給祖母、母親請安!」

雲靈兒听後一想到每天都要寅時起床……天啊!那還是殺了她吧!雲靈兒忙擺擺手道︰「這可不行,妹妹如果每天與哥哥們一起去給祖母請安,就不能以妹妹的懶惰襯托哥哥們的孝順了,妹妹甘願做那綠葉!」

雲澈冷冷道︰「我們不介意!」

雲溫也道︰「二妹妹想做綠葉哥哥們也舍不得啊,呵呵,二妹妹不用顧慮其他,就這樣決定了!」雲靈兒苦著臉,她早知道就不招惹這兩個月復黑的哥哥們了。以前自以為是,認為雲溫與雲澈是好欺負的軟柿子,越相處與深刻的體會到了他二人的惡趣,雲靈開始懷疑先前他們是不是故意示弱了。

李氏見雲靈兒與雲溫兄弟倆旁若無人的談笑,而雲婉兒想插嘴都找不到空隙,她心中嘆了口氣打斷道︰「你們三個別斗了,都坐吧,玉妹妹也坐吧!」雲溫坐在首位,以此類推。

因為玉姨娘身份最為低微,必須坐在雲靈兒的下首。正當玉姨娘快要邁到雲婉兒去最下方的座位時,雲婉兒小腳微微向前挪了點。這個小動作當然逃不過雲靈兒的眼楮,因為她一直在警惕著玉姨娘身邊的所有事。她起身去玉姨娘身邊,順便狠狠踩了那個礙事的東西。雲婉兒疼的噌的站起來,跺著腳道︰「你這賤人!」

雲靈兒輕捂粉唇,異常詫異道︰「大姐姐的腳怎麼鑽到我腳下了呀!大姐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麼這麼淘氣哩!」雲婉兒氣的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但她這次學聰明了不再與雲靈兒吵了,而是望著李氏疾呼︰「娘!」

李氏沒有發怒,揉著額頭招來遠處侍立的劉媽媽,無力道︰「把二小姐送回她的院子去吧。」又看向雲靈兒母子與雲溫兄弟倆道︰「你們也回去吧。」雲靈兒很是奇怪,李氏既沒報復又沒為難她們,而且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李氏還這麼平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靈兒走到院門前回望了一眼,腦中充滿了疑惑。雲靈兒忽然很害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剛走出門就見雲溫兄弟倆在等著她們。雲溫與雲澈作揖賠罪道︰「昨天就听說姨娘又要為雲府添丁了,還來不及道喜呢!」玉姨娘忙回禮緊張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雙手一直絞著道了聲「謝謝」。

雲澈道︰「我不要二妹妹這樣的弟弟。」

雲靈兒氣的眼中冒火道︰「二哥哥,你什麼意思!」雲澈不答直接勒著雲溫扭頭走了。但雲澈嘴角還是稍稍勾起。雲溫吃驚地望著雲澈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雲靈兒氣了一會又苦惱了起來,滿腦子都是在想李氏會用什麼計謀,而且她們已經出了李氏的榮恩院了。玉姨娘在下台階時忽然滑了一下,雲靈兒因長時間的警惕思維在得到可以適當放松的暗示時,會有那麼一刻是提不起勁的。當她反應過來時就只見玉姨娘已經向下傾倒了。這一切發生的是這樣快,但在雲靈兒的眼里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看起來玉姨娘的手是那樣的近,卻又是那樣的遠。就在這時送二小姐回來的劉媽媽趕到了,她抱住了玉姨娘,用自己的身體充當了肉墊。

雲靈兒急忙跑了過去,扶起玉姨娘詢問道︰「姨娘,你怎麼樣,身子有沒有哪里不適?」

玉姨娘舒了口氣,安撫的拍了拍雲靈兒的手背道︰「姨娘沒事,只有手蹭破了點皮。」她轉過頭向劉媽媽行禮道︰「多謝劉媽媽的救命之恩,將來定當報答。」劉媽媽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見玉姨娘如此客氣便慌忙道︰「您可千萬別這樣說,這是老奴應盡的本分。老奴現在去找大夫,看看玉姨娘是否真無礙。老奴先告退了,請玉姨娘與二小姐謹慎行路。」

雲靈兒感激道︰「真是太感謝您了!」雲靈兒心想,不管李氏打的是什麼主意,照今天看來玉姨娘暫時是安全的。但什麼時候發飆就不得而知了。雲靈兒小心翼翼的把玉姨娘送回了蘭玉院,鄭媽媽也檢驗了一會,得出的結論是孩子無礙。雲靈兒這才靜靜等待大夫的到來。

不少會兒如燕就把大夫引了進來,她因緊張臉漲的通紅,晶瑩的汗珠掛在兩頰、掛在鼻尖、慢慢的往下流。雲靈兒在听見到大夫說診斷的結果是孩子無恙時終于松了一口氣。雲靈兒低著頭,咬著唇,猛地轉過身去捂著臉,將頭靠在牆上,抽抽著肩膀嗚咽的哭起來。

夜晚,雲連鷹趕了過來看望玉姨娘,好生安慰了一番。後來雲連鷹一直照顧玉姨娘到晚上,寧願分床睡也要陪著她,就這樣連著好幾天都歇在玉姨娘這里。

榮恩院……劉媽媽竭盡全力勸李氏納妾,李氏嘆了口氣︰「劉媽媽說的我都明白,可……」劉媽媽看到李氏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轉瞬即逝。劉媽媽蹙緊了眉頭,李氏是在一個三品大員的大家庭里長大的,那里就像是個大染缸,見慣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早就看清了男人都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事實的,但沒想到她也是執迷不悟。劉媽媽勸導道︰「那夫人您就想想辦法,在身邊放個漂亮的丫頭,先把老爺留在房里,不要整日里想著他年輕時的誓言,而耽誤了自己懷孕的好時光,而且玉姨娘活不長了,您總要準備一個妾的。」「好吧,那劉媽媽你認為誰比較合適?我看映梅就不錯。」話還沒說完就听外面叮當一聲。劉媽媽大聲喊道︰「誰!」劉媽媽趕忙走了出去。夜,如濃墨一般,只有隨意漫動的柳梢、樹葉,不見任何人影。劉媽媽剛想走得更遠些到處觀察下,但被什麼東西差一點絆倒,劉媽媽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只黑貓,葡萄般大的眼楮溢出一股靈氣,撒嬌般蹭著劉媽媽的小腿。劉媽媽看到它柔順的黑毛上沾著些許泥土,劉媽媽四處望了望只見柱欄旁的花盆已被打碎了,她才打消了懷疑進屋去了。

待劉媽媽走後,角落里的雲靈兒憤憤然盯著某個正在數星星的人道︰「清世子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歐陽清嚴肅道︰「因為你們雲府的位置最適合看月亮了,所以我就踫巧來了。」

雲靈兒扶額道︰「今日根本看不到月亮的好嗎,明明是烏雲密布的夜晚啊!」

歐陽清揉了揉眼楮,瞪大雙眸找月亮,發現不止是月亮,連星星也沒有一顆。「啊!真的耶!」

雲靈兒一頓,瞪大眼楮,指著歐陽清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了,難道你……喜歡母親!那蕭宇該怎麼辦?」

歐陽清快被雲靈兒氣瘋了,。「和你說話我能減壽十年!」

雲靈兒接道︰「那我就增壽十年!真好!」歐陽清無語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了,給你一句忠告我母親是不會跟你走的,你早點放棄吧!為了安撫你受傷的心靈,小白送你了。」說著把在雲靈兒懷里還在賣弄可愛的黑貓交給了歐陽清。「這可是我今天剛撿回來的,要好好對待它哦!」說著就頭也不轉的走了。

小白使勁撓著歐陽清的衣服,希望可以掙月兌他的魔爪,回到雲靈兒身邊。~喵~喵~(翻譯成人話就是主人,不要拋棄我!)事實上小白的來歷很是傳奇,它是德科賽種靈貓,是蕭宇費盡心機捕捉到的,這件事人人皆知,因為蕭宇還為此受了點傷在家休養。所有人都在猜測蕭宇如此在乎的人是誰,蕭宇為討好某人受傷的風波未平,馬上又傳出了歐陽清細心的親自照顧這只靈貓的消息,全國的閨中少女都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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