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寬敞的馬車里,常凝與墨汶夕相對而坐,玉兒坐在馬車外面.
為什麼不坐轎子呢?因為那日從後門回家以後,她就讓人把轎子給燒了。
「汶夕少爺好像不是很願意跟我出來啊常凝手托腮注視著眼前一襲月白袍,十分有儒雅氣息的男子,懶懶開口。
墨汶夕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
「怎麼會他揚起唇角微微笑道。
「是嗎…」常凝輕聲說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在常凝的印象里,這個墨汶夕自己是沒見過的,听玉兒八卦說,墨家與常家的家主的年輕時的摯友,而常凝兒時與墨汶夕也是要好的玩伴。
只是在常凝七歲時他們全家便離開永國,直到前些日子才回來。
不過兒時的記憶常凝是不知道的,因為她是在八歲的那年穿越過來的,所以八歲之前的記憶是沒有的。
所以她自然不記得自己兒時拖著鼻涕眼淚跟在人家墨汶夕身後,口口聲聲說要做人家老婆!
大約過了一刻鐘,才到煙波湖。
常凝和墨汶夕下了馬車,便看見煙波湖邊靠著的一艘低調卻不失大氣的畫舫。
周圍有不少人為此停住腳步,顯然認得畫舫上的人。
船頭站立的人認出常凝,連忙下了畫舫迎了上來。
「桑公子,這排場是不是過了些?」常凝看了眼那引人注目的畫舫說到。
「…這是我朋友的,他今日無事便也來湊個熱鬧,我也不知道他會這麼…」桑然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說,看桑公子也不是這麼高調的人,這位是墨汶夕,我的朋友
常凝介紹。
兩人互道一聲好後,桑然便領著三人上了畫舫。
畫舫不算很大,卻極為奢華,里面擺放的物品皆是上等。
一紫色身影背對著幾人坐在棋盤前。
「易兄,他們來了桑然對著那人說到。
只見他輕輕放下手中的黑子,站起來轉身。
常凝被他的容貌怔到了。
精致的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幽深如水潭的黑眸讓人忍不住淪陷其中,狹長的眼形猶如狐狸般妖冶惑人,一襲紫衣襯托著他白希無暇的肌膚更添幾分晶瑩。
不似墨汶夕的儒雅,不似桑然的出塵,他是純粹的美,妖而不媚,那視覺得沖擊力完全不能用語言來表達。
「在下易司晨,不知兩位如何稱呼?」他笑,笑意里卻帶著幾許涼意。
常凝輕輕的抖了一下,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墨汶夕
「常凝…」常凝弱弱的說到自己的名字。
「坐吧
一個男人,長得十分漂亮舉手投足間透露著貴氣與霸氣,一眸一笑泛著細微的冷意,這種男人最危險。
四人在一張方桌前坐下,各據一方,常凝左手邊墨汶夕右手桑然對面易司晨,在他有意無意的打量目光中,常凝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知道,從他開口說話她就知道!
這個男人,就是三日前在尋歡閣後院假山處的人!
他的聲音她記得,每一個字都夾雜著刺骨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听說常姑娘前幾日去找桑兄修琴,而琴弦並沒換,我也很好奇那斷弦能彈奏出怎樣的曲子,所有今日便冒昧來了,望姑娘別介意他歉然出聲,臉上掛著標準式的笑容,就算一個有氣的人看著他這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有氣也煙消雲散了。
「不妨事不妨事常凝擺擺手說到。
「琴今天我帶來,那便彈上一曲作為桑公子修好琴的謝禮吧常凝站起身。
易司晨對著立在一邊的僕人抬了抬手,接著那僕人將一張琴桌搬在夾板上。
玉兒將琴放在琴桌上,常凝走了過去,坐在軟墊。
十指放在琴弦上,輕輕一撫,幾聲悅耳的琴音里夾雜著點點奇特的音律。
常凝閉上眼略微思索了下,接著睜眼,十指動了起來。
原本還不在意的三人听著听著仿佛進入了這曲中的場景里。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副如畫的美景,好似看見連綿起伏的青山挺立出一座座高聳雲際如,如刀削斧劈的危山。
氣勢磅礡的山中有萬千蔥蘢,使人一眼望去賞心悅目。
就在這深山幽谷中,流著一溪活水,山中泉水叮咚,溪流因山勢時窄時緩有如涓涓細流,時寬時急有如喧騰的清水奔流,一瀉千里撞擊兩岸,浪花飛濺噴珠如玉。
自身仿佛乘一葉扁舟順流直下,時而快,兩岸群山奔赴,時而慢,兩岸風景盡收眼底。
等三人回過神時,常凝早已彈奏完畢,好似那斷弦根本沒有影響到她半分。
「妙曲!」醉愛琴音的桑然忍不住拍案叫絕,驚醒了其他還在回味的兩人。
「敢問這常姑娘這曲子是誰譜寫?又叫什麼名?」桑然站起身來到夾板上,熱切的看著她。
「這曲子是我以前在一本古琴譜里看到的,想著有意思便記下了,不過那本琴譜我也不知道哪去了。名字叫高山流水常凝說到,卻見桑然眼里面上閃過的失落。
「不過若是桑公子有興趣,我可以將這首曲的曲譜默寫與你
听到此話,桑然只覺眼前一亮,連忙對常凝道謝。
然後又心急的讓常凝給他講解方才沒理解的地方。
兩人一番討論後,桑然終于心滿意足的放過了她。
當四人再坐在一起時,便出現這樣一幕。
墨汶夕疑惑的看著她,易司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桑然一雙星星眼看著她。
她…
怎麼了?
常凝自個兒也疑惑起來了。
「那日在修琴的時候,不知道姑娘有沒有獨自出去?我好像那日看見你了易司晨輕飄飄的拋出一句話,讓還在出神的常凝差點下意識的回答出去了!
常凝十分鎮定的對他搖搖頭。
「不對啊,桑兄說他修好以後便不見你,我剛剛詢問了你家的丫鬟,她說在修琴那段時間你說你出去逛逛…還說你家有只叫小小的白貓…」
易司晨淺笑,猶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常凝看了眼身側正看著他發花痴的玉兒,內心十分鄙視易司晨,作死的美男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