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門前，卻被身後走來的鄒容越過，把門打開。愨鵡曉
于航。
一眼就看到了鄒容身後的她。
她臉色蒼白，狀態極差。
僅僅隔了一天不見，她像是換了個人，單薄瘦弱得讓他心疼，無法對她苛責，只能對著鄒容怒說，「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艾葉走上前，「于航，別這樣無禮。」
他握住她的手，「怎麼這麼冷？」他低頭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昨天的。
他回過家，問過海姨，她昨晚沒在家。
這個，他不追究。
現在他回來了，她歸他照顧，「走，回去。」
「于航……」艾葉回頭，留戀地望了眼臥室的方向……
言言，恰好出來。
他和鄒唐一起。
兩人微笑面對，低聲說著什麼悄悄話，抬頭，看到門口矗立的三人。
對上艾葉的眼神，鄒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回來了？」
「嗯。」艾葉點頭。
鄒唐對言言說，「言言，她是你姐姐。」
言言只听鄒唐的。
鄒唐一句，比什麼都有效。
此刻听到姐姐二字，言言細想了番，似乎在想姐姐到底是什麼，跟他什麼關系。
「姐姐？」半晌才望著艾葉問。
「是的。」
多少年沒有听過他叫姐姐了，以前，總是那麼脆生生地跟在她後面追著叫，那麼甜，那麼歡喜……
多年後的今天，卻是被人當面介紹，她，是言言最熟悉的陌生人……
姐姐兩個字，帶著疑問，叫得心不甘情不願。
艾葉听了，心里又是一陣絞痛。
鄒容一直沒有說話，盯著她看。
她再不像前兩天那麼脆弱，似乎，已經接受了現狀。
不再痛哭流涕，這樣平靜得她，讓他于心不忍。
「我先走了，請你們照顧好他。」艾葉回頭對鄒容說。
鄒唐走近一步，「你不帶言言走？」
言言猛地後退一步。
他是多麼害怕跟艾葉走。
艾葉知道，她笑了下說，「他是大人了，他想在哪兒是他的自由，他想跟你在一起，我無權干涉，只是要給你添麻煩了。」
「我不覺得是麻煩。」鄒唐表示。
「那就好。」
于航深深地看了眼言言，摟著艾葉離開。
下樓，在小區路上走了會兒，上樓，兩人一直無語。
于航卻能感覺到她肩膀的顫動。
他重重地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艾葉低著頭，從電梯里走出。
于航從後面來開門，擁著她一起進去。
整個上午，艾葉很安靜，安靜的躺在床上，安靜的看書，安靜的看電視……
于航沒有去上班，他放心不下她。
中午，艾葉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把海姨叫了上來，她說，「我過兩天回丹西市，公司里事情多，我離開了數天，該盡早回去了。」
「那言言……」
「他在鄒唐那里很好，不需要我們。」不需要姐姐，也不需要海姨了。
「那我……」
「你想在這里住下去也行，回去剛子那里也可以。」艾葉開始安排她以後的生活了。
「我住在這里算什麼，剛子現在跟苗冬在一起，我……還是回老家吧。」當初不是被艾葉雇佣照顧言言，她會在老家度過余生，現在言言好了，她該回去了。
艾葉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現金，遞給她說，「我現在身上沒多少錢，過陣子，我會打給你一些，你回到老家，開個花店也好，或者開個小商店，你以前對我說過的，一直沒時間實現，現在有時間了，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艾葉，別給我錢了，你給我夠多了，真的。」
「拿著吧，我以後……也就只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我把你當母親供養一輩子，好不好？」讓她的感情有個寄托也好。
海姨抽泣著，「艾葉……」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言言不認我，我傷心是真的，可也不至于把我打倒，我經歷過的，遠比這個還要殘酷數百倍。所以，別哭了，海姨，你看我都不哭了，哭多對眼楮也不好……」艾葉嘆口氣說，「跟我一起回一趟丹西市吧，帶你去見我已故的雙親，給他們一個交代。」
她們兩個女人，照顧言言到現在，算是……功德圓滿了。
凡事有始有終，她該去父母墳前，道一生平安了。
海姨說，「好，我跟你去！」
「去哪里？」
海姨一走，于航就進來問她。
顯然，他听到了一些內容。
「回丹西市，我想帶海姨一起過去，祭拜我的父母。」艾葉回答。
「噢……」她也是有父母的。
「你父母葬在了丹西市？」他接著問。
艾葉點頭說，「是的，我出生在丹西市，父母也是在那里去世的。」
「可以跟我說說他們嗎？」
「不可以。」
艾葉不是不告訴他，只是……
「他們把我和言言帶到這個世上，養了幾年，就撒手人寰了。對于我來說，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對他們沒有什麼印象了。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們感情挺好的，一個人走了，一個人跟著走了。按照這一點來說，也算是神仙眷侶。」她嘲諷的語氣說，還帶著怨氣。
這怨氣之前消失得差不多了，卻因為言言，又增加了幾分。
于航不忍心看她這樣偏激，「顧艾葉，誰也不想死，如果他們有得選擇，肯定會陪伴你們長大……」
「你在跟我講道理？」艾葉嗤笑，「于航你省省吧，你對藍雲歌不是也這樣怨恨？她當初有得選擇，肯定也會陪伴你長大……」
她把話還給了他。
于航氣嗆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怎麼不舉一反三的想想？說起別人的事情道理一大堆，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輪到自己了，你還不是一樣？你有什麼資格勸我放下心中的執念？」
「我是為你好。」
艾葉怎會不知？
不為她好，他會坐視不理，不會來規勸她。
「我听不進去，你多說無用，只會讓我反感，所以別說。」艾葉的執拗來勢洶洶，讓于航竟無法抵擋。
一方面心疼她，一方面恨她的尖牙利嘴，絲毫不給人余地。
他真想封住她的唇，吻她，直到听到她的求饒。
可他也知道，就算他再怎麼氣憤，再怎麼逼她，今天，也休想听到她嘴里吐出半句軟話。
她不理智。
全是因為言言！
艾葉一副要吵架不肯罷休的姿態，于航看著，啼笑皆非。
第一次，他選擇主動回避。
一個人關在書房，晚上也不肯出來吃飯。
冷顏回過來，把言言日後服用的藥物交給她，「每天都要服用，堅持兩個月，如果他沒異常情況，就算康復了。」
艾葉在收拾行李，「謝謝你，還是拜托你有空幫我拿到鄒容那邊，我不方便過去。」
她的行李回來後基本上原封不動，只有幾件衣服需要放進去。
「顧艾葉，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言言他可能只是暫時的。他有點不太懂事，我想是因為心理年齡太小的原因，對人情世故看得很少，所以……」
「阿回你不用勸我，我想過了，只要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你不準備帶他走？」
「不。」
親姐弟，也沒必要住在一起，她不強求了。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言言以後的教育問題。
他需要學習，去學校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請家庭教師，送他去培訓班，具體的，艾葉需要跟鄒唐商量一下，畢竟他們形影不離，言言听她的。
「你的不孕癥，需要我幫忙看看嗎？」冷顏回今天話特別多，一方面是安慰她，一方面心有戚戚焉。
「不了。」
「為什麼？你是不喜歡還是不打算要孩子？」
艾葉照顧言言，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孩子養大了，翅膀硬了飛了，她心感淒涼，怎麼可能再有生孩子的打算？
她需要一段時間過度。
「暫時不想要。以後，再看吧……」艾葉最後說。
冷顏回還試圖勸說她，「你的身體需要調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只能用溫性藥物，周期會很長。我就算施以藥物，也可能要幾年後才有效。」
「大概幾年？」
「說不準。」
「那就算了，如果以後真的想要孩子，我領養一個好了。」
冷顏回張口欲要再說什麼，看到了站在書房門口的于航，他面無表情，深邃的眼楮看著艾葉。
冷顏回輕咳一聲，「那我先走了。」
艾葉回頭，看到了于航。
待冷顏回離開，他擰眉問，「不孕？」
「是。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你離婚的原因。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廢話多說了，你的決定是什麼？」
「半年之約？」于航哼笑，「我有現成的女人干嘛不用？還省了買TT的錢。」
TT的錢，他一直都在省不是嗎？
哪次不是急吼吼的射入她的身體里？
好意思說！
艾葉鄙夷地斜他一眼。
他哈哈一笑，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對我不滿？」
看到他笑，艾葉輕松了一下，冷戰什麼的，最要不得，她之前說話太過，他這麼短時間就原諒了她，是好事。
她手撐著他胸口問他，「餓了嗎？」
「嗯。」他低頭，撥開她的頭發，吻在她後頸上。
「冷顏回做的菜在冰箱里，我給你微波爐叮一下來吃？」
「好。」
他放開她，她去熱菜，熱好後叫他來吃。
艾葉也陪他吃了點。
把碗筷收拾在洗碗池里，艾葉剛把膠皮手套戴上，他就從身後而來把她圈抱在懷，他的吻細細密密的落在她側臉，「顧艾葉，你需要安慰。」
他那里抵著她的腰，還是半疲軟狀態。
他不是那麼急切的需要。
如果這個時候他是亢奮狀態，艾葉會很反感，他說她需要，讓她心里一動。
其實她不知道，于航忍得多辛苦。
吃飯之前他就控制不住了。
還要顧及她的心情，她那麼傷心，他若是一門心思的想著那回事，她一定會拒絕。
他承認自己有點卑鄙了，男人在這種事上卑鄙，他不覺得是丟臉的事情，相反，他很享受現在，他很想看看她需要的時候，會不會主動，那將是多麼值得期待的事情。他的女人，需要他的身體。
他一想，身體就起了反應，他稍稍離開她，也不敢吻了，只是虛虛的抱著她，「讓我安慰你好嗎？」
「你要耍流氓可以直說。」艾葉察覺到了他緊繃的身體，他汗濕的額頭，和那里在慢慢長大……
他低低地笑，「不信我？真的是想安慰你，顧艾葉，求我安慰你，求我……」
「休想。」她不解風情，一如往昔。只不過，這次，是故意的。
「求我……」
「你放開我，我要洗碗。」
「嗯。」
答應著，兩只胳膊又緊了緊。
艾葉無語，不管他，自顧自的洗了起來。
于航繼續抱著，手機響了，他去接。
艾葉淡淡呼出一口氣。
剛才，差點真要求他了。
于航這通電話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接了很長時間，艾葉把碗擦干收入櫥櫃，出來後看到他在陽台，長身玉立，指間夾著一支煙，偶爾吸一口，放下來，手腕就擱置在窗台的花盆上，花盆空空，里面倒是有很多煙灰，像是積攢了很多時日的。
她很少見過他抽煙。
也許他經常抽，她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他，所以並不知道他會抽煙這件事。
艾葉的東西，全部從箱子里倒了出來，弄了一沙發都是。是他？
艾葉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一件件的疊著衣服。
心情，莫名其妙的從心浮氣躁，變成了靜氣凝神。
行李箱再次整理好。
他也打完了電話，又點燃一支煙，還剩半截。
隨著行李箱蓋上的 一聲，她的心，也歸于安定。
她微微笑著，烏黑的額發垂落在臉上，遮住了眼楮，她完全不受影響，眼楮看著某處，舒展的眉頭，氣質安詳靜謐。
于航轉過身來，就看到了這樣的艾葉。
女人心海底針。
他的女人，別其他女人，心更深，深得他從來看不清。
前一刻她還沉浸在悲傷之中。
這一刻卻笑得如此恬美安然。
他無聲靠近，坐在她旁邊，拿走她的行李箱。
艾葉手里一空，看到是他。
還未開口，就聞到一股含著他氣息的煙味，「怎麼又把衣服裝進去了？我給你兩邊都添置了一樣的衣服和東西，你不用帶來帶過去的，麻煩。」
「于航，我以後不準備跑來跑去了，我要專心工作，兩頭跑太累。」以前的重心是言言和工作，現在只剩下工作了……
還跑回來做什麼？
于航很快就說，「那我跑。我周日會過去找你。」
艾葉以為他會不同意。
她這樣做無疑是在破壞他們的半年之約。
她不給他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有進展？
她是想觸到他的底線，讓他先毀約，可他，似乎很堅定。
這個男人，他在慢慢學會包容她的任性和自私。
她抬起頭說道，「你會很辛苦。而且，你家里……」
「我會處理好，你別想這個。」
「……好。」
她把腦子里雜七雜八的念頭都拋開，一只手覆上他的臉頰，認真的看著他，漆黑的雙眼，含著一股幽幽靜靜的傷，一抹感激，和一種很遙遠的回憶，仿佛能看進去人心的最深處，她說，「于航，我十一歲那年見過你……」
于航晃神片刻，「相片？」
「不是。」艾葉微微搖頭，躺下，頭枕著他的腿，放松身體，「是你真人。你在XX大學，坐在教室里，那時候剛下課，很多女生圍在你身邊，你很耀眼。你，是個英俊的男生。可惜板著一張臉，那些女生都害怕你，說不了兩三句就走了。」
于航試圖回憶那個場景，他在教室里，嗯，他喜歡坐在窗邊。
窗外，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望著他。
他竟沒有察覺。
他回憶不起來。
「藍雲歌去看你，帶了我在身邊，她當時買了很多好吃的，準備給你的，可惜她每次都沒有勇氣下車，所以那些好吃的最後都進了我的嘴巴……」艾葉笑著，說起了幼年時那些尚值得懷念和嬉笑的事情，她從未吃過那麼好吃的零食，一直，記到現在。
「那還把你養得這麼瘦。」他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那里別想有贅肉，平滑的，凹陷的……
她胖點該多好。
每次都讓他下不了手。
總覺得在欺負人。
「有一次你還對我笑了……」艾葉咧嘴朝他笑笑。
于航心一動，「是嗎？」
艾葉繼續笑，「那時候我長得很萌，見過我的男人，很少有不喜歡我的，特別是大叔……」
于航沒出聲，握著她腰的手，驀地一僵。
艾葉仰著頭，看著他的眼楮里倒映的自己，笑得很殘酷，很美，「一位大叔對我動手動腳，一位大叔腿瘸了，坐著輪椅，他把我叫進屋，讓我月兌衣服……」
于航被蠍子咬到一樣，猛地站起身。
艾葉差點摔下去。
她坐起身來，「怎麼了？很駭人听聞嗎？」
「顧艾葉！」于航真想把她掐死，「大晚上的，不許講驚悚故事！」
「哦。」艾葉點點頭，「好，不講了。」
「更不許把自己說成故事里的主人公！」
「好的。」
她拍拍身邊，于航滿月復怒氣的坐下，把她一股腦地拽過來，整個抱在懷里，他周身的溫度很低，大手竟然帶著一絲顫抖，艾葉從他眼里，看到了不同的情緒，他還心有余悸。
艾葉手指點著他的喉結，「現在還想做嗎？我求你的，要不要？」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她，頓了頓，她眼里浮起捉弄的笑意，他反而松口氣，「你果然是騙我！顧艾葉，我弄死你！」
「啊……救命，不要……于航……」
她玩得太過，于航懲罰得很厲害。
早上，艾葉躺在床上看著窗口射來的晨曦之光，思想放空，果然不能跟他說笑，說一點都不行，昨晚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她腦子里一片漿糊，過程，是想不起來了……只能想起幾個片斷，她被按著擺了好幾個高難度姿勢，她從未想過她會做得出來那樣羞恥的動作，可他就是讓她做了……
人的身體果然很容易被開發出來很多的潛能。
在被逼的情況下。
艾葉動都懶得動一下，可腰實在是酸得很，她想伸手揉揉，剛一個動作，腰上那只手就用力把她的手按了回去，「別亂動。」
「腰酸。」
「我幫你。」
「謝謝。」艾葉翻了個身，他靠過來，一只手插入她脖下，把她緊摟入懷，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脖頸，艾葉有些不好的預感。
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擠入她的蜜.處。
她差點一口咬斷舌頭，她還說謝謝……
「嗯~還是這個姿勢比較輕松一些，昨晚我真累壞了……」他困難地悶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運送和退出，那麼嫻熟和散漫，像是在優雅散步……
他掐著她腰的手這時開始動作了，一下一下的揉，配合著他進出的頻率，「這樣舒服嗎？嗯，還是這樣？給點回應，顧艾葉……」
「再……嗯，用點……力。」她斷斷續續的提出要求。
「好。」用力一頂。
艾葉啊地叫出聲，「不是那里，是你手上！」
「好，就這樣，提出你的要求，我絕對一一照辦。」他的手，開始揉弄她胸部尖端……
艾葉頭一低咬在他手臂上，「不是……這只手，另外一只……」
一夜痴纏之後，他再次把她給辦了。
汗水順著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無聲流淌，被子也是濕涔涔的……
這樣大的運動量，真該適可而止。
可有些人根本不懂得這道理，趁著年輕，趁著能做，他一定要竭盡所能，不休不眠在她身上耕耘播撒，這樣的精神，讓她說他什麼好？
結束後泡澡時，她似是不經意的提起，「午飯後我去看藍雲歌，你去不去？」
「不去。」
「好，鄒容也許有空。我順便跟他聊聊關于言言日後的教育計劃。」
「我去。」
改口可真快。
艾葉得逞的笑剛在唇邊露出一點端倪，就被他一語擊破，「我去可以，不過晚上，給我小心著你的腰。」
敢威脅他，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