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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單純地擦杯子，顯然端盤子更是門俱體力和腦力于一身的活兒，不到幾回合，氣育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里面的棉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進城前五婆特意關照過，要多穿幾件衣服，不要著涼了他沒有想到外面寒風凜冽，室內卻是溫暖如春後來他才知道，城里人即使外面零下好幾度下著鵝毛大雪，在室內吃火鍋或者其它的同時，也會吃冰激凌或者在大冬天里穿著超薄的羽絨服專門去吃冰激凌
隨著端菜進程的深入，許多熱菜大菜端了上來，有序地擺放在廚房的長板上，其中一盤是烤乳豬，加上盤子和乳豬的重量，這道菜可謂是所有菜中分量最重的小伙伴們紛紛放棄了每次端兩盤菜的節奏，改為一盤菜一端，這樣下去意味著需要多走一個來回hxe
氣育見到幾個小伙伴艱難地端著這道大菜，自己也沒有選擇，他用雙手小心地將這段菜放在長方形的托盤上，盤上乳豬的身型已經大大超過了托盤的底部左手作為副手，右手使勁頂住托盤，心中默數一二三，就出發了一百多米的路，走得很艱難，平整的大理石面像是布滿了一個又一個連綿起伏的坑，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加上小白臨時給他們找來的低劣皮鞋，第一次穿皮鞋的氣育走起路來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皮鞋是黑色的，皮是人造革的，看上去很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是穿在腳上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氣育的腳底上已經磨出了一個水泡，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著
一盤烤乳豬終于端到備桌上，東北女人看著滿是淚珠的氣育，趕緊上來搭把手，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這道大菜上
正當氣育端好這道菜準備轉身回廚房繼續傳菜時，東北女人拉住了氣育，給他遞來了一張紙巾紙巾很厚實，是顧客用的，東北女人身上揣了幾張氣育接過紙巾，同時對這個東北女人產生了一些好感他看了看這個東北女人，正在她負責的桌子上調整著桌子上菜的分布情況，騰出一個大地方給這頭烤得有點焦的乳豬
氣育看著東北女人的，在制服的緊繃下，格外圓潤
酒店宴會廳里的人熙熙攘攘，大聲說話，大口喝酒幾個肥頭肥腦的男人正舉起杯子暢飲著，穿著艷麗的女人也小口地喝著紅酒她們手中的杯子或許就是剛剛氣育花了兩個小時擦的整個大廳，煙霧繚繞，許多平時不抽煙的年輕男人也跟著幾個老員工們抽起了煙來，不抽白不抽，都是公司買的單
「氣育，怎麼樣，累到了吧！「小光明看到迎面走來的氣育，關心地問道
「還行，就這盤子太重了！」氣育向小光明抱怨道
「這盤乳豬，我幫你端吧！「小光明的體力顯然要比氣育好，雖然他平時不怎麼做家務，但是以前在城里經常打籃球參加體育運動，加上有足夠的營養畢，漸漸地鍛煉出來強魄的體質
「這不太好吧」氣育有些猶豫，畢竟自己的工作得自己來做，但是他對這盤乳豬真的是很難駕馭
「沒事，反正我可以都是端到同一張備桌上的！「小光明迅速地接過氣育的托盤，扛在了他肩上，大步流星地向宴會廳走去
氣育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光明，他的背影顯得他別高大，突然他對這個背影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是氣昂對，和氣昂的背影一樣高大，有著寬大的肩膀和厚實的背
「怎麼搞的！」小白對著一個長得比氣育還要瘦弱的小伙伴叫道只見一只乳豬已經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對不起，它是在是太重了！「小伙伴急促地回答道
「豬不重怎麼賣錢呢？趕緊拿去廚房，叫廚師處理一下」小白倒是有條有理，並沒有慌亂，畢竟他是頭，他一亂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氣育看著小伙伴驚恐的表情，有種想笑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幸災樂禍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如果換做自己，很有可能端第二盤乳豬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結果
氣育回到廚房，路過廚房邊上的餐廳，里面人不是很多，顯得很幽靜，幽暗的燈光加上優美的音樂將餐廳渲染的浪漫至極
氣育不經意地望向了坐在窗邊的一男一女，那男的的身影有點熟悉，他的背景就像剛剛小光明幫他端乳豬走向酒店宴會廳的背影，一種驚喜頓時灌入氣育的身體，他是我哥，是氣昂！
氣育立馬跑到廚房把他見到的告訴了五婆，五婆依舊坐在小矮凳上洗著源源不斷的碗和餐具
「怎麼可能是你哥呢？你一定是看錯了！」五婆听到氣育說在外面的餐廳里看到了氣昂，第一反應就做出了否定的判斷
「很想，對面還坐著一個女的！「氣育補充道
「你哥雖然在學校教書做老師，但是就憑他那點工資怎麼可能，怎麼舍得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吃飯呢？還請一個女的，我覺得他不會的！」五婆據理力爭，氣育一听也是哥哥平時生活樸素，不能能帶個女的來五星級酒店吃飯
「喂，你又在干嗎呢？趕緊端菜啊你那兩桌的客人都在抱怨了！「正在這個時候，小白又過來督促氣育趕緊端菜客人一看別的桌的菜上的快，自己桌的菜過了很久還沒有上來，就開始抱怨了，經理將這情況反饋給小白，小白立馬到廚房找到了氣育
「哦，知道了馬上來！」氣育快速地響應到，他也無暇再去顧及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他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他現在的工作
氣育立刻過去給小白陪了個不是，並加快了自己負責兩桌的傳菜速度，每次把在端到宴會廳的備桌上時，東北女人總會在那里等著氣育的到來，每次見到氣育她都會仔細地看看氣育，究竟這個男孩子和自己的弟弟有多像，好幾次，氣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從來沒有被一個陌生的女子這樣看過
酒店從廚房到宴會大廳的通道里十幾個人有序地端著各自的菜穿梭著，端著端著，他們像是個機器人，沒有了表情，任汗水滴淋，任勞累侵襲，他們只是消這一切快點結束，但又消工作時間能夠再長一些，因為他們是按小時收取報酬的
小光明也感到了這個工作的高強度性，下午狼吞虎咽的飯菜好像沒吃到他肚子里似的，現在的他又累又餓，他看到有些小伙伴端菜的時候在廚房里偷偷吃盤中的菜小光明口水直流，故意等到大伙都出去了，自己偷偷地快速地用手從盤里撈了一塊牛肉放入嘴中誰知由于剛出鍋的牛肉很燙，小光明的舌頭被這牛肉給燙了一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想到熱牛肉也不好吃，這塊好好的牛肉由于太燙小光明並沒有品嘗到他的美味，這一點讓他很郁悶
等到再次踫到氣育，小光明把他偷吃牛肉的事情說給了氣育听，氣育露出了一絲壞笑，「剛才我吃了塊小排！可好吃了！」
「原來你也偷吃了？」小光明沒有想到氣育也會去偷吃盤子里的菜」我看到其他人在吃，他們說吃一點看不出來的！廚師們早在廚房里吃的都不要吃了」氣育道出了他偷吃菜的緣由，也道出了對廚師們的嫉妒
端菜的時候小伙伴們忍不住偷吃盤里新鮮出爐的菜，那是不陳，而撤盤吃到大吃大喝卻是整個行業不公開的秘密
在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機械運輸，燈紅酒綠後，宴會廳很多人都醉的一塌糊涂，有想扶醉倒在地上的同事自個也倒地，也有平時沒有機會借著酒精向有夫之婦調戲，約酒的，也有要再換個地方繼續喝的，也有好像沒有吃飽繼續光吃不喝的兄弟宴會廳的萬象對氣育和小光明來說格外新奇，他們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由美食和好酒鑄就的華美世界，那里的人都西裝禮服，那里的人有充滿故事的內心世界，有著強烈的情感追求
東北女人穿著高跟鞋，仍舊端莊地站在酒桌的一側，雙手自然交叉放置在她的肚子前，年會接近尾聲，該表演的拙劣的節目都演完了，領導該講的話和不該講的話也都講好了，抽獎都抽到了，雖然大家都覺得就沒抽到自己時間多麼不公平的事情一年的工作通過這麼一場年會畫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雖然在這個夜晚或許會牽扯出更多的矛盾和情感糾葛，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會經常發生上錯床，睡錯人的情況，但這又怎麼樣，人生難得一回醉再說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都是奮斗在建設鄉鎮經濟上的中堅力量，不利于團結的事情能掩蓋就掩蓋，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東北女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她若有所思，在距離幾千公里的東北，她的家人一切都好嗎？她雖然看慣了這種場面，但是總有一種思鄉之情，一種對家庭的渴望在她心里作祟她賬折楮，用內眼皮頂了頂濕潤的眼眶
「怎麼了？「氣育看到很多小伙伴們都進入宴會廳開始收拾殘局，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好離開，各自去進行下一個節目去了，也有去找溫暖，去表白，去廝混了，也有人會乖乖回家氣育走到東北女人的面前，詢問著看上去有些失落的她
「沒事，有點想家，有點想我弟弟」東北女人向氣育敞開了心扉，沒有理由，或許就是氣育長得有點像他弟弟，給他們一種潛在的安全感
「你家在哪？」氣育問道
「黑龍江」女的回答道
「那邊的江里有黑色的龍嗎？」氣育故意逗趣
「當然沒有了！」女的被氣育這一問忽然高興了起來，並小聲地笑出了聲
「你弟弟長什麼樣？「氣育繼續問道，他平時並不是有太多的話，尤其是在陌生人或剛認識的人面前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他很有和她交流的**，或許是她的友善和親切吸引了他」跟你長得很像！「女的看了看氣育，說道
「那你把我當作你的弟弟不就好了嗎？這樣你就不用太想念他了！」氣育繼續說著，並開始著手整理里剩菜和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好吧，那我就認你這個弟弟！」東北女人像是開玩笑一樣接受了氣育的提議，雖然她不確定氣育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家听好了！開始收攤！將盤子搬回廚房洗碗間」小白大聲地招呼著大家將不久前端上來的盤子又端回去，只是這次端的是空盤子，但是很多盤里碗里還有很多吃剩下的東西小伙伴們邊收拾邊往嘴里送，不管是香的辣的，反正都是能吃的，味道還不錯有幾個小伙伴偷偷地藏了瓶酒，在走道的安全出口門里偷喝了起來，喝幾口，將酒放好，回去繼續收拾，再路過的時候再去喝上幾口
「好了嗎？」經理涅的男子來找東北女人，他們約好了一起吃夜宵
「嗯」東北女人完成了上菜，看著顧客們離去她的工作就結束了
他們兩人肩並肩走出了宴會廳，走向地下室，最終消失在氣育的視野中，這一切氣育都看在眼里，這時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向他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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